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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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鶴成和黃維忠說話都很輕,只是當他轉(zhuǎn)過身準備去將門帶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床上那個人已經(jīng)醒了。 第88章 黃維忠見殷鶴成突然頓了一下,有些不解,于是也往臥室里望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顧小姐已經(jīng)醒了。他剛才和少帥的對話,想必顧小姐聽到了。黃維忠沒敢轉(zhuǎn)過頭,只用余光瞥了眼殷鶴成,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先退出去了。 顧舒窈睡得淺,黃維忠進來匯報的時候雖然刻意放低了聲音,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jīng)醒了。不過是聽殷鶴成說出“曹小姐”三個字時,她才睜開的眼。 殷鶴成在門口稍微停頓了下,重新走回臥室。他在她床側(cè)坐下,卻也與她保持了斷距離。他低頭問她,稍帶了些笑,“醒了?還疼么……” “不疼?!彼捯粑绰?,她便先答復(fù)了他,語氣冷淡卻急促。 聽她這樣說,他又看了她一眼,嘴邊的笑意即刻就收斂了。 她也意識到她剛才那句“不疼”說的有些急,于是對著他笑了下,“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jīng)沒命了?!毕肓讼耄盅a充了一句,“還耽誤了你的事?!?/br> 耽誤了他的事?耽誤了他的什么事? 她雖然是在感謝他,可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高興,反而皺了下眉,“你先好好休息,醫(yī)生還要過來給你輸液?!闭f完,他就起身了。 顧舒窈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過會姨媽她們來接她了,她便回去。不過以后再見殷鶴成一面也難,有些話現(xiàn)在不說就沒有機會了。看著他站起來,顧舒窈叫住他,“你先別走,我還有事跟你說?!?/br> “你說?!彼坪踉敢馀c她說話,她一開口,他便立即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 “對不起,我之前錯怪你了,之前不該來你這說那些話。”她垂著眼睛,語氣誠懇。她之前不分青紅皂白罵他賣國賊的言論的確是過分了,不過她此刻突然跟他說這些,其實也是在以退為進,她之前也想了很久,他如果真的親日,也不會是現(xiàn)在的境遇。 聽她忽然道歉,他也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她還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這種話。他已見過她鋒芒畢露的模樣,如今她的眼微垂著,床頭燈的光投下來,是鋒芒斂盡了露出的柔軟。這樣的柔軟也讓他有些動容。他方才想走,其實是預(yù)感到她想說什么,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和她爭吵。 他重新在她身邊坐下,有那么一瞬,突然想去碰她的臉頰。他的手還在猶豫,她突然抬起眼來,對他說:“我想,當初你的人抓走何宗文、曾慶乾他們是一場誤會,我希望你能早點放了他們?!?/br> 她原來在這里等著他,聽著何宗文這個名字,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沒發(fā)作。 見他沒說話,顧舒窈又說:“他們的確也沖動了,我替他們向你道歉?!?/br> “你為什么要替他們道歉?”他掃了她一眼,“到了時候,就會放出來,你先養(yǎng)好你自己的身體,你這也不是什么小傷?!?/br> 他雖然沒有立即答應(yīng),但也算松了口,對他說:“我知道,外傷藥我藥房也有,我回去之后讓我藥房的大夫給我開幾服藥?!睂嵲谝前l(fā)炎了,她還可以去找布里斯買磺胺,她并不害怕。 說完,她往門口張望了下,現(xiàn)在看天色已經(jīng)五六點鐘,開車過來并不要多久,姨媽他們?nèi)绻麃斫铀?,算時間也該到了。 “沒有人來接你?!彼娝T口看,冷淡道。 其實他一回來,傭人就過來跟他說顧小姐想要往法租界打電話,要她的家人過來接她。沒有他的允許,這通電話傭人是不敢隨便打的。他還聽他的侍從官與他匯報,任參謀長今天來過一趟。看著顧舒窈這個樣子,他自然也明白了些,“我不管任子延對你說了什么,你先住在這?!?/br> 她只穿了身寬松的淺粉色睡衣,她原本穿過來的那件衣服在手術(shù)時被剪開了袖子,又沾了血。官邸里她的衣服之前已經(jīng)被她拿走了,她現(xiàn)在身上的睡衣還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沒人來接她,她這個樣子一個人怎么回去? 他見她抵觸,忽然也想起了些別的,他就是在這間臥室和她解除婚約的,上午他一時情急,也沒有多想,自然而然將她抱了進來。 他現(xiàn)在想來,卻是不怎么合適,“過會給你換一間臥室。”他想了想,還是與她挑明利害,“日本人現(xiàn)在還在找你,你出了這并不安全?!?/br> 她卻說:“我做這件事之前就已經(jīng)考慮了之后的后果,不可能我出了什么事都要你來替我擔著。我和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不欠我的,沒有這樣的道理?!彼麄儽揪蜎]有別的瓜葛,他也快要成家了,她不可能在這里躲一輩子,她留在這里算什么?該面對無論遲早她都要去面對。 見他依舊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她索性戳破了,“你馬上就要重新訂婚了,我也才十七歲,還是要在乎名聲的。” 她這句話果真戳中了他的軟肋,話一說完他的臉色即刻就變了。 那一邊乾都曹公館里,曹夢綺坐在梳妝臺前,將項鏈、戒指一件件取下來放回首飾盒中。曹三小姐上頭三個哥哥,兩個jiejie,是家里的老幺,以前就一直被寵著,又剛剛從美國回來。原本這頓飯曹延陵就費了不少功夫才做通工作。 丫鬟喜娟剛剛幫她將發(fā)上的頭飾拿下來,便聽見有人在外頭敲門。喜娟嘀咕了一聲,“誰呀?” 曹夢綺往門口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還能有誰,肯定是來賠不是的?!?/br> 果真,門一開曹延陵走了進來,他雖然在長河政府身居高位,對這個meimei卻是親近,他看了曹夢綺一眼,打趣她:“怎么,我們?nèi)〗氵@是生氣了?” “我倒是不生氣,總之我賣你的人情是賣完了。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讓我先回美國一趟,下個月我還有同學聚會。” 第89章 你馬上就要訂婚了?他果然沒有猜錯,她已經(jīng)知道了。可那句還要在乎名聲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想留在這只是害怕以后不好再嫁他人?是何宗文?還是她的哪個大學男同學? 殷鶴成原本還有些心虛,可她這么一句話那些情緒又都煙消云散了,反而更加不想順她的心。 他忽然也覺得莫名,他為什么要在她面前心虛? 顧舒窈見他一直沒有說話,掙扎著要起來。她的傷口是剛剛縫合的,現(xiàn)在還是腫脹的,輕輕一動就容易裂開。她才將手從被子中抽出來,手臂上的紗布上就滲出一層血。 哪知她剛有起身的打算,他卻突然欺近,一只手撐在她枕邊,一只手則緊緊按住她另一邊的肩膀,她完全動彈不得。透過那層薄薄的絲質(zhì)睡裙,她能感受到從他手掌心傳來的溫度。 她哪里是他的對手?何況她那一只手還不能動。她掙不脫,索性偏過頭不去看他,和往常一樣。顧舒窈努力地保持著平靜,可這一次不同以往,有一股氣在她胸口翻涌。 她雖然說自己十七歲,可其實并不是這個年紀,若按曾經(jīng)的年紀來算,她只比他小一歲,也已經(jīng)二十五了,她以前也愛過人,更愛錯過人。她那一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知道殷鶴成這種人不是她能隨便招惹的,他待一個人好與不好都太過隨心所欲。 于她來說,戴綺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殷鶴成雖然方才過來的那一下稍有些沖動,顧舒窈知道他是個冷靜的人,想著他不會再怎樣。哪知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卻突然靠得更近,幾乎伏在她身上。 他的唇緊貼在她的耳側(cè),“你今晚就睡在這,哪都不許去?!彼f話的聲音雖然很輕,還是命令的口吻,可他嘴里的熱氣全都呵在了她脖子上。他之前答應(yīng)說的是換一間臥室,如今他惱了,反而變本加厲了。 他是故意的,他不喜歡她總是這樣偏著頭回避他,隨便有點什么反應(yīng)都比這樣要好。 也是在這個時候,臥室的房門突然響了一下。黃維忠和一個護士端著一盤藥走了進來。日本人那邊又有了動靜,黃維忠想找殷鶴成匯報,可也不好貿(mào)然進去。正好那邊醫(yī)生說顧小姐手上的傷口有感染的跡象,之前請示過少帥,已經(jīng)準備注射抗菌藥。護士手里拿著藥,稍微敲了下門就扭開了鎖,黃維忠索性跟在護士的后面走了進去。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都吃了一驚,那護士年紀輕,更是連臉都紅了。 黃維忠雖然一直都知道顧舒窈和殷鶴成的關(guān)系。可他看來,少帥是個有擔當?shù)娜?,畢竟顧小姐還懷過他的骨rou,又稍微留了點情。即使和她沒關(guān)系了,和一般的女人也不一樣,少帥出面替她解圍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現(xiàn)在又是要做什么?乾都曹小姐那邊不是都有訂婚的打算了么?不過他想了想,哪個高級軍官身邊沒有好幾個女人,雖然從正兒八經(jīng)的未婚妻落得個沒名沒分的下場是有些奇怪。 殷鶴成聽到門響正準備回頭,卻也是這一瞬,顧舒窈突然抬起那只受了傷的手,對著他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雖然平時反應(yīng)快,可他靠得太近,還分了神,那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他臉上。 殷鶴成挨了她一巴掌,一把握住她的手,這是他這么多年來訓練出來的反應(yīng)。顧舒窈也不再逃避,也盯著殷鶴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離我遠一點!”她強作鎮(zhèn)定,可她的情緒已經(jīng)很激動了,渾身發(fā)著抖,臉更是通紅的。 然而他只握了一會,回過神來后,即刻就松開了。 黃維忠這回著實嚇了一跳,他原本進來就冒失了,居然眼見著少帥被顧小姐扇了耳光。他如果沒記錯,連殷司令都沒有這樣打過少帥,更別提女人了。他看著情況不對,原想去上前去勸,可轉(zhuǎn)念想想,這種事哪有他說話的分,想了想連忙帶著護士準備從臥室離開。哪知剛準備將門關(guān)上,殷鶴成突然回頭,吼了一聲,“都瞎了么?叫醫(yī)生來!” 黃維忠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才匆忙去喊醫(yī)生。等他過來才發(fā)現(xiàn),顧小姐手臂上的傷口全裂開了,得拆了線重新縫合一遍。黃維忠又看了一眼殷鶴成,才發(fā)現(xiàn)他臉頰邊上還有一道抓痕,估摸著顧小姐下手不輕,也難怪傷口成了這樣。 槍傷本就難治,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折騰勢必是會感染的,好在殷鶴成的官邸里有磺胺。自從他那次受了傷,還是費盡心思買到了磺胺,不過劑量不大,因此醫(yī)生剛才用之前還特意等殷鶴成回來跟他稟報。 殷鶴成站在一旁看著醫(yī)生給顧舒窈縫針,可他腦海中反復(fù)在閃一個片段,那是在燕北大學禮堂里,他突然看到一個人朝顧舒窈開槍,那一瞬他突然覺得害怕。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害怕這種感覺了。 然而那種感覺是稍縱即逝的,理智才是那個時常占據(jù)他情緒的。外有日本的明北軍,內(nèi)有殷敬林,他父親身體又不好,整個燕北六省岌岌可危。這才是他更應(yīng)該在意的。 殷鶴成在臥室里站了一會,便走出去了。黃維忠正好有事情要匯報,跟著殷鶴成走了出去。 只是他剛準備開口,殷鶴成突然掃了他一眼,語氣極冷,“進我房間之前先敲門,沒有命令不許進。黃維忠,這個也要我教你么?” 殷鶴成的語氣并不輕,黃維忠忙不迭地認錯。直到殷鶴成過問,他才敢接著匯報:殷敬林給警察廳下了命令,要嚴查此事,正滿大街地搜查上次主要參與演講的學生。 黃維忠知道,殷敬林雖然身后有日本人撐腰,可近衛(wèi)旅依然在少帥手上,他只能調(diào)動警察廳的人,警察廳那些個紙老虎自然不是近衛(wèi)旅的對手,只是如果他們和近衛(wèi)旅的人發(fā)生了沖突,或許少帥的人和殷敬林的人將來發(fā)生了什么沖突,日本人乘虛而入誰都不可知。 殷鶴成聽完皺了下眉,“回北營行轅?!北阋矝]再說什么。 殷鶴成離開官邸時,顧舒窈的手術(shù)還沒動完。他像是在故意回避她,連著幾天她都沒有再見他。她也想過回去,可官邸照顧她的醫(yī)生、護士自那件事之后都變得格外緘默,除了給她輸液、換藥,其余的話一句不多說,更別提去幫她給家里打電話。她因為傷口裂開,接下來的愈合也不怎么順利,吃了不少苦頭,人更是時而清楚,時而昏沉,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天。 有一天早晨她起來的時候,她的床頭柜上看見了一只打火機,她以前見過一只一樣的,自然認得??傻诙煲辉纾侵淮蚧饳C又不見了。 隨后幾天他的傷開始好轉(zhuǎn),顧舒窈也可以下床走動了。顧舒窈不知道殷鶴成是什么打算,但她明白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趁著傭人不注意,她偷偷去了客廳往法租界的洋樓打了通電話。 他們連話都不和而她多說,自然是不允許她擅自用電話的。顧舒窈像做賊一樣,飛速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好在姨媽這幾天一直在擔心顧舒窈,一直在電話機前等消息,顧舒窈一打過去就有人接了。姨媽之前一直不知道她的下落,還以為她被警察廳的人抓進監(jiān)獄了,正在托人找關(guān)系,聽到顧舒窈在麓林官邸,她先是意外,不過聽顧舒窈一細說,便去喊司機一起來官邸接人了。 顧舒窈躺在床上惴惴不安地等著,洋樓離官邸也不是很遠,最多三刻鐘就可以到。果然,過了大概半個鐘頭,臥室外便出現(xiàn)了腳步聲,那步子邁得輕,一聽就知道是婦人走路的聲音,不過來的比顧舒窈想象的要快。 然而當門一打開,顧舒窈才發(fā)現(xiàn)進來的并不是姨媽,而是五姨太。五姨太是奉老夫人的命過來的。 五姨太是被殷老夫人吩咐來的,這段時間殷鶴成回帥府的時間比往常少,通常只是看了眼殷司令后便走了,有時連飯都不在帥府用,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前段日子要去乾都,老夫人是知道的。老夫人精明,原以為還是上次職位調(diào)動的事,但還是覺得不對勁,便讓人打探官邸和行轅的情況。 一問不要緊,問了才嚇一跳,那個顧小姐居然又被他孫子接近官邸了,還睡在他的臥室里?;榧s都解除了,這算什么事?何況乾都那邊才是一門真正的好姻緣,那邊的曹小姐教養(yǎng)好、身份也高貴,配他們家雁亭才是剛剛好,只是殷老夫人看那曹小姐照片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曹夢琦看著和面熟得很,當初殷老夫人想了許久才明白其中要害,不過仍有些不敢置信,她不相信他的孫子是因為那個人,如今看來怕真是被她猜中了。 顧舒窈見是五姨太,微微吃了一驚,她其實也不希望被她們看到她在這里,有些難堪,只稍微點頭打了下招呼。 洋樓里的侍從官、傭人也是認得五姨太的,她突然到官邸來也都很意外。侍從官連忙往殷鶴成辦公室打電話,結(jié)果打了許久都沒打通,最終是被行轅那邊另外的人接道,聽那人說,少帥一個鐘頭前回帥府了,好像是帥府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老夫人身體不大好。 五姨太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她,目光最終落在她手臂上的紗布上。畢竟以前也打過交道,而且雁亭對她似乎又念念不忘,五姨太也不好太按著老夫人說的做,先跟她寒暄了兩句,“你手上這傷要不要緊?” 顧舒窈心情并不好,只簡略地答了幾句。五姨太也不大高興了,與她說起了正事:“顧小姐,我這次來也不是別的意思,是老夫人讓我來的。你現(xiàn)在和雁亭解除了婚約,再這么睡在他床上,也不太妥當吧?再怎么說,你也還沒嫁過人呢?” 五姨太話雖這么說著,可最后那句話的語氣卻格外奇怪,顧舒窈知道,在她們看來,她雖然沒有嫁過人,但已經(jīng)小產(chǎn)過,又和殷鶴成在同一張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和嫁過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不過五姨太也明白,若是雁亭對這個顧小姐一點意思都沒有,是不可能讓她住回來的,她想了想又說:“雁亭對你還是留了情的,不過他馬上就要訂婚了,這不僅是他的意思,也是老夫人的意思。不過老夫人也說了,雁亭要是喜歡你,你想跟著他也無妨,不過不許干擾他今后的婚事。你也知道,這世上是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的,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就回不了頭了?!蔽逡烫f到最后的時候,嘴角沒忍住揚了起來,她從心底里覺得痛快。這顧小姐以前不就是仗著她少奶奶的身份么?如今聽老夫人的語氣,連讓她進門的打算都沒有,還不如她這個姨太太,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成了夫妻還時不時鬧別扭呢,這種無名無分的,爺們一生氣便被掃地出門了,還不得時刻夾緊尾巴做人,整日巴結(jié)討好著? 讓她跟著殷鶴成在官邸住著,又要她別攔著殷鶴成與別的女人結(jié)婚,這難不成是要她做姨太太?顧舒窈覺得好笑,這便是這個年代的可悲之處,男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擁有很多女人,還能給她們編上號。 顧舒窈聽五姨太這么說,直接回絕她:“請您替我轉(zhuǎn)告老夫人,請她老人家放心,我不喜歡殷鶴成,不想也不會和殷鶴成在一起,另外,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備走了,不準備在官邸住下去,只求殷鶴成早日放了我的同學和朋友?!?/br> 五姨太知道顧舒窈心氣高,這個時候還嘴硬,還要她轉(zhuǎn)告老夫人,還要求釋放她的什么朋友?五姨太聽完也不樂意了,冷笑道:“走?你什么時候走?之前在這里住了這么久也不看你走?偏偏要老夫人派我過來攆你走的時候又要說走了?”五姨太來之前,老夫人已經(jīng)接著裝病要殷鶴成回帥府了,她現(xiàn)在就算說的難聽點,也沒有人給這顧小姐撐腰。 之前要不是有雁亭在,她不也是什么東西都不算! 然而五姨太話音剛落,便有傭人過來傳話了。 第90章 殷鶴成不在,五姨太姑且算個能拿捏主意的,因此傭人進來只對五姨太道:“五姨太,有人過來接顧小姐?!?/br> 五姨太沒想到有人會來接顧舒窈,詫異問了一聲,“誰來了?” 顧舒窈聽用人這樣說,于是起身往窗戶那邊走去。遠遠望去,只見官邸鐵門前停了一輛汽車,隔得太遠,看不清車牌,不過顧舒窈猜測應(yīng)該是她姨媽來接她了。 果真?zhèn)蛉艘舱f,“那人說是顧小姐的姨媽,車已經(jīng)停在官邸外了,讓不讓他們進來?” 五姨太十分意外,想著剛才自己說的話有些惱,不太情愿地看了顧舒窈一眼,遲遲沒有說話。 反倒是顧舒窈先開的口,“是我讓我姨媽來的,你快去跟衛(wèi)戎說,讓他們放她進來。” 顧舒窈雖然這樣說了,可傭人并沒有照做,而是又看了五姨太一眼。顧舒窈在官邸處境本身就尷尬,這些天傭人中一直有人在傳,少帥臉上那道傷就是顧小姐撓的,因此少帥一直都沒有再見她。 好在五姨太并沒有制止,那傭人猶豫了一會,也只好按照顧舒窈的吩咐做了。 不一會兒張姨媽便趕上來了,她聽顧舒窈的吩咐帶了一件淺色的風衣過來。她見顧舒窈手臂上還纏著紗布,急急匆匆地走過來,過問顧舒窈怎么了。 顧舒窈不想讓姨媽擔心,搖了搖頭只說,“小傷”。微笑著將風衣接過去搭在身上,即使她里面是一身睡裙,也不至于顯得太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