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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民國當名媛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黃維忠愣了一下,難道少帥是以為顧小姐到官邸來了么?他猶豫了一會,只說:“顧小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復(fù)興大藥房。”

    不過殷鶴成聽黃維忠這么說,依然不動聲色地抽著煙,問道:“那你是要匯報什么事?”

    黃維忠這才將顧舒窈藥房的事情報告給殷鶴成,說完又請示他:“少帥,顧小姐那似乎遇上了麻煩,要不要屬下帶人去……”

    殷鶴成打斷他,“不用,你派人盯著就好,有什么事及時跟我匯報。”

    顧舒窈那一邊,她總算明白吳買辦是怎么想的了,吳買代理的那家法國藥商遠不只賣顧舒窈那幾樣藥,而吳買辦和劉四爺也有些交情。顧舒窈在和他的談話中,也聽出了他忌憚劉四爺在燕北西藥屆地位的意思,想必這位買辦害怕官司影響他今后的生意,因此并不準備出面。

    吳買辦還告訴顧舒窈,他們一開始就是想著將獨家經(jīng)銷權(quán)賣給劉四爺?shù)模皇莾r格上沒談攏,才讓顧舒窈撿了空子。

    顧舒窈大概明白了吳買辦的態(tài)度,不過她也不著急,她一邊讓陳律師著手準備律師函,一邊將問題拋給那位吳買辦,“既然您和劉四爺相熟,索性您去跟他談?wù)???/br>
    吳買辦猶豫了會后還是答應(yīng)了,顧舒窈又拿出一封信讓他轉(zhuǎn)交給劉四爺。這封信是顧舒窈寫的,因為和五姨太還有些交情,顧舒窈想著這件事或許能夠和平解決。顧舒窈在信上說,如果復(fù)生藥房停售哪幾種藥,她可以做到既往不咎。同時,她在信的末尾還寫了讓劉四爺代她向五姨太問好。劉四爺既然費了心思模仿她的藥房,自然是打探清楚了的,她雖然和殷鶴成解除了婚約,但她和五姨太的交情是另外的,因此想看看劉四爺能不能看在五姨太的面子上不再刻意搶她的生意。

    就這么封信交過去,顧舒窈還覺得沒多少把握,于是自己試著去找了下五姨太。帥府她是自然不能去了的,怎么才能見到五姨太呢?顧舒窈想起五姨太總愛去永平百貨,而王美娟正好就是王經(jīng)理的meimei。

    顧舒窈便讓王美娟幫她忙,讓百貨大樓的售貨員給五姨太打電話過去,就說到了新款式。王美娟雖然不知道顧舒窈這么做的原因,但她一直感謝顧舒窈,便也按著她說的做了。

    那天下午,顧舒窈果然在永平百貨門前等到了五姨太,五姨太身后原本跟了顧家的聽差與衛(wèi)戎,見有人過來攔,原過去阻擋,見到是顧舒窈之后,卻也都退了一步。

    還有聽差沒改過口來,喚了顧舒窈一聲,“少奶奶”。

    顧舒窈沒管他們,直接跟五姨太說想請她喝咖啡,沒想到五姨太似乎清楚得很,完全不給顧舒窈機會,三言兩語拒絕了她,“舒窈,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他們男人的事我可插不了手。”

    五姨太這么說,顧舒窈算是明白了,劉四爺應(yīng)該是提前和五姨太打過招呼的。顧舒窈當初因為姨媽離婚的事態(tài)度堅決,得罪過五姨太,而五姨太也是愛計較的性子,估計一直在心里抱怨她。

    五姨太看了眼她,又跟她道:“要沒別的事,我就先上去了。老太太前段時間又氣病了,我還得早回去伺候呢!”

    顧舒窈知道無趣,也不愿再糾纏,跟五姨太告辭便離開了。從永平百貨離開,顧舒窈轉(zhuǎn)頭就去法租界找布里斯,既然和平解決不大可能,不如來個硬碰硬,反正她也不理虧。不過顧舒窈也不敢保證一定不存在什么巧合,畢竟民國時期的新藥市場并不規(guī)范。因此她來布里斯幫忙鑒別,不過布里斯反復(fù)確認之后,一口咬定并沒有劉四爺嘴里說的那家美國西藥公司。

    布里斯聽說了顧舒窈的遭遇后,給她提建議,“還過兩個月,我那兩個法國朋友兩個月之后就會回來,實在不行你當時候可以跟他們談?!闭f著,他又撇了撇嘴,“我當時就跟他們說過,那個中國買辦并不靠譜。”

    顧舒窈搖了搖頭,“你說的是最后的辦法,兩個月實在太久了,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我還是準備先試一試?!?/br>
    如顧舒窈所料,那位吳買辦第二天再到復(fù)興藥房的時候還是毫無進展。那個吳買辦道:“顧小姐,這回我可是無能為力了,劉四爺說了,交情歸交情,生意是生意!他還讓我轉(zhuǎn)告您,他適合您之前還是親戚,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边@句話說得很明白,就是欺負她已經(jīng)解除了婚約,無權(quán)又無勢。

    吳買辦又對顧舒窈耍起了無賴,皺著眉頭說:“要不然您自個和法國那邊聯(lián)系?再說您最初簽合同時也不是由我經(jīng)手的?!闭f完便站起身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和法國那邊聯(lián)系?這個年代既沒有網(wǎng)絡(luò),也打不成越洋電話。靠著寫信?在路上耽誤幾個月已經(jīng)是小事,能不能寄到還是個問題。吳買辦這話一說出口擺明了就是要推卸責任,想必他和劉四爺是談攏了,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去管這件事。

    吳叔雖然跟著顧家開了這么久藥房,但也是頭一回碰上這種事,他無計可施,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顧小姐和少帥的婚約以前知道的人就不多,而現(xiàn)在婚約解除了,哪里還能再挑明了借人家的威風?

    吳叔只覺得腦仁疼,然而吳買辦剛走了兩步,顧舒窈便在他身后喊了一聲,“誒,吳買辦,先別走啊,您還真當這是一錘子買賣?”

    顧舒窈雖然帶著笑,可那句“一錘子買賣”說得卻不輕。吳買辦連忙停住腳步,回過頭望向顧舒窈,“顧小姐,說話可是要講良心的,您話可不能這么說?”

    顧舒窈給吳叔使了個眼色,讓他將吳買辦扶回椅子上做好,然后半真半假地和他開玩笑:“吳買辦,我怎么說不打緊,關(guān)鍵得看我這么做!您也說過您代理的藥也不止我賣的那幾樣,等將來出了什么新藥,我何必要花一大筆錢買什么特許經(jīng)營權(quán)?還不如也學著他們向“美國”的公司直接買呢!”

    吳買辦當然聽得出顧舒窈話中有話,什么向“美國”公司直接買?分明就是要學著劉四爺私自賣他們的藥。吳買辦急了,“顧小姐,您要這樣說,將來我們的生意可是做不成了!”

    顧舒窈朝著他莞爾一笑,“您和我做不做得成對您來說的確不重要,重要的事這盛州城里還以后有沒有冤大頭肯向您買經(jīng)銷權(quán)!”顧舒窈見這位吳買辦慌了陣腳,一鼓作氣將想說的說完:“吳買辦,我不妨跟您說明白,就算您這邊不同意,等過幾個月法國那邊來人了,這官司我還是要接著打,不是您想滿就能瞞得過去的!到時候法國那邊怎么看待您,我就不知道了。”

    得罪劉四爺頂多是讓他今后生意不好做,而眼前這位是準備直接砸了他飯碗,孰輕孰重,他自然分得清,何況這顧小姐原本就占著理。他原本只是以為她一介女流又沒什么背景好欺負罷了。

    這燕北六省做西藥生意的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吳買辦別無他法,連連擺手:“姑奶奶,就按您說的做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只想請您們諸位給我留口飯吃!”

    看著這位吳買辦無可奈何只能服軟,吳叔在一旁沒忍住笑了。這顧小姐是他看著長大的,沒想到這幾個月下來這么有能耐了,可比她哥哥強得多!

    吳買辦這里松了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顧舒窈讓陳律師給劉四爺寄了一封律師函,然后又讓人將律師函的內(nèi)容抄下來直接貼在復(fù)興藥房的門口。那個劉四爺是五姨太的親戚,又是什么新藥協(xié)會的主席,顧舒窈并不敢保證這回打官司一定能贏,因此不如靠制造輿論先占些上風。

    劉四爺自然是拿不出什么授權(quán)書的,顧舒窈那授權(quán)書一掛,盛州城里頓時議論紛紛,本來就有人覺得它從都到尾都是在模仿復(fù)興,現(xiàn)在看來就是徹頭徹尾的冒牌貨。那一天復(fù)生大藥房的藥價即使減了又減,依舊是門可羅雀,還有不少之前在他那買過藥的人去找他們退錢。

    顧舒窈習慣了現(xiàn)代解決問題的途徑,原以為最多還需要在官司上費點心思,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醒來,復(fù)興大藥房的櫥窗就被人砸了,先前的廣告上也被人潑了墨水。而昨晚在藥房守夜的伙計聽到打砸聲跑出來,也被人打成了重傷!

    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誰干的!聽那個伙計交代,那伙人手上不僅兇得很,帶頭的還用槍指著他的頭嚇唬他。

    這個世界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講規(guī)矩,齷齪下流的手段層出不窮。顧舒窈氣不過,原想著直接向法院起訴,后來還是忍住了,只向法租界的巡警報了案。

    好在藥房是在法租界,巡警一幫著警戒,那伙人雖然沒有再過來,但巡警也表示不方便去抓人。

    聽到外國巡警都是這樣說,顧舒窈便更不安心了,她忽然明白,她從前可以跟別人談法律講道義不過是他們都忌憚殷鶴成。而如今在這樣一個大環(huán)境中,對方不過是吃準了她沒有婚約在身,無權(quán)無勢就算再有理也是任人宰割的份。也是,她的哥哥嫂嫂還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得罪了殷鶴成,她哥哥嫂嫂才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姨媽見顧舒窈如今處境麻煩,不再避諱,喊了許長洲過來幫忙,她外甥女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還要面對那樣一群潑皮。

    許長洲前些年一直在外做生意,這種事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因此他還算鎮(zhèn)定,幫著顧舒窈指揮著伙計將藥房恢復(fù)原樣,又跟顧舒窈道:“聽說他們手上還有人有槍,跟他們硬碰硬怕是難有好結(jié)果,這年頭在外做生意,還是要有個依仗才好。在法租界其實還相對安全,你出去了一定要當心。”

    許長洲指的依仗顧舒窈也明白,她和殷鶴成也算是和平解除婚約,她提要求或許他不會拒絕。不過這個念頭只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一想到要去求他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求殷鶴成還不如被劉四爺逼急了服個軟,畢竟她現(xiàn)在腳跟還沒站穩(wěn),畢竟她顧舒窈是一家之主,不僅僅是保護自己這么簡單,這么多人的安危禍福都系在她身上。

    不過顧舒窈想了想,店伙計不是說劉四爺手上可能有槍么,萬一她服了軟對方也不肯善罷甘休怎么辦?

    顧舒窈索性去了趟法租界找到布里斯,又在他手上買了把勃朗寧手槍以及二十發(fā)子彈,她不拿槍主動惹事,拿著也好防身。

    這個年代的槍支并沒有怎么管控,長河政府最先還要持槍的人辦槍支許可證,可后來走私槍支的外國人一多,根本就管控不過來,只要不是土匪,普通民眾私下買賣槍支便也沒人管了。

    而劉四爺那邊確實不怎么想善罷甘休,雖然人也打了,店也砸了,劉四爺還是覺得不痛快,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收拾了一頓。

    他已經(jīng)聽她表妹說了,這個顧小姐和帥府解除婚約的時候并不愉快,和少帥、殷老夫人更是鬧得很僵,因此并不用擔心帥府那邊。劉四爺一心想給顧舒窈一個教訓,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跪在他面前求饒才肯罷休。只是她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他雖然派人跟蹤顧舒窈,觀察到她每日都要去燕北女大,可也發(fā)現(xiàn)她是坐汽車出行的,人只在學校和法租界中。而這兩個地方都又巡警在,容不得他們放肆,因此不是找人算賬的好地方。

    劉四爺想到這,索性派人就在法租界門口守株待兔,他不信這個顧小姐一輩子不出去。

    顧舒窈也不是什么輕易服軟的人,她也沒有主動去找那個什么劉四爺示好,見他們除了繼續(xù)出售西藥外不再采取其他措施,便以為事情過去了。

    許長洲向姨媽求了幾次婚,姨媽都沒有同意。而與此同時,顧舒窈又從姨媽那聽說了陳妙齡的婚訊,和省政府一位高官的兒子,不過聽姨媽說,那個是個公子哥,只在政府掛了哥職,做派也不好。

    顧舒窈知道姨媽其實對許長洲這個人很滿意,只是先前離婚的陰影還未消除,于是笑著鼓勵她:“姨媽,結(jié)婚就是讓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的到承認,跟別人的看法沒有關(guān)系,您如果喜歡許先生,便可以答應(yīng)他?!鳖櫴骜簢@了口氣,又說:“我倒是覺得陳妙齡這婚結(jié)的突兀,和男方連面都沒見上幾回,就要成婚了?!彼肫疬^年時陳妙齡與她說她要結(jié)婚時的語氣,她能感覺到陳妙齡的將就與失落??蓜e人的事她管不著。

    而顧舒窈開始同往常一樣上著學,因為上回的話劇演出成功,曾慶乾便讓她在幫忙寫一個新的劇本。

    曾慶乾對她說:“那場話劇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次,不過我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改編外國的經(jīng)典總少了些親切感和真實性,而且劇本不一定能表達出我們想表達的,我們不如從一些社會新聞中取材進行改編,從而達到一個喚醒他人的目的,比如保衛(wèi)我們的祖國不受侵犯、維護法律公正?!痹鴳c乾想了想,“現(xiàn)在政府的輿論管控很嚴格,或許只能從生活中著手,現(xiàn)在她們喜歡看的話劇都跟婚因愛情相關(guān),要不我們也可以寫一個結(jié)合時代背景的,我手里正好有一個大綱!”

    這個年代的婚因與愛情,無非是包辦婚姻與自由戀愛,顧舒窈想起了陳妙齡的婚事,對于那件事她雖然覺得遺憾,卻無能為力,或許通過話劇這種形式帶給人更多的思考是她目前能做的。而且她自己也深受其害,感觸自然深刻,于是答應(yīng)曾慶乾:“我和你一起寫!”

    曾慶乾見顧舒窈答應(yīng)的爽快,笑著看了她一眼。自由戀愛,多么美好的事情。

    那天顧舒窈和曾慶乾商量了許久的劇本,她回法租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了,那天是二月二十三,顧舒窈總覺得是什么日子,卻不太想的起來。

    因為許長洲過兩天要回燕西,這幾天姨媽去在許長洲在盛州的洋樓,因此法租界的洋樓就顧舒窈和顧家兩姐妹在。然而開飯之前,顧舒窈注意到梅芬不見了,她問了傭人也不知道梅芬的下落,只說梅芬小姐早就回來了,但不知道人去哪了。

    莫非是去和同學一起玩了?顧舒窈又坐在餐桌前等了半個多鐘頭,仍不見梅芬的影子,過了好久蘭芳才吞吞吐吐說今天其實是羅氏的生辰。

    梅芬未必是離家出走了?還是……顧舒窈不敢往下想,只好帶著傭人連夜去找梅芬,房租街四通八達,人又有限,只能幾個幾個分頭找,而顧舒窈覺得天黑之后的法租界稍有些可怕,索性帶了槍在身上。

    顧舒窈和阿秀一起,走了幾步看見往西掉了一只蝴蝶結(jié),她們一起沿著法租界的主干道往外找去,眼看著就要到了法租界的巡捕房,幸好阿秀眼睛尖,一眼就看見前面法租界外頭的墻角下蹲著個小女孩,從遠看穿著就是梅芬。她們只顧著找梅芬,沒有意識到那邊角落還躲著其他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群人雖然沒有被顧舒窈看見,卻早就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他們雖然被吩咐不準輕舉妄動,但之前就看除了勢頭不對,早就趕回去匯報了。

    顧舒窈好阿秀剛往梅芬那走,梅芬立即站起來跑開了,顧舒窈和阿秀也只好跟著她跑。

    哪知剛跑了幾步,法租界外守著的那六七個男人突然圍了過來,嘴里嚷嚷著:“都別想跑!”

    顧舒窈和梅芬她們被這群人團團圍住,劉四爺也在其中。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你,跪下來給四爺磕幾個頭?!逼渲械娜酥钢櫴骜哼汉鹊?。

    “所以是沖著我來,跟她們都無關(guān)是么?”顧舒窈抬眼看了劉四爺一眼,“那放她們先走?!?/br>
    劉四爺突然笑了起來,“那可不行,放了她們我怎么要挾你?畢竟我們顧老板是女中豪杰,你要是寧死不屈我還能有什么辦法?”說著他從袖子里拿出一把槍來,直接對準了梅芬,然后對顧舒窈道:“這個是你侄女吧,不想讓她死,你就給我跪下來!”

    劉四爺對顧舒窈的不滿已不是一日兩日,他一個新藥協(xié)會的主席,居然被一個女人欺負,說出去算什么事?正好這回得了機會,他一定要好好出這口惡氣,欺負女人的法子他多得是。

    梅芬之前一直在鬧情緒,被劉四爺這樣一嚇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連女人孩子都斤斤計較的人算什么東西?顧舒窈憤怒極了,卻也慢慢地往下屈膝。眼看著她就要跪下去,誰都沒想到她突然拿出一把槍來,利落地上好膛,然后對準劉四爺。

    這個世道只有兩種活法,要么軟弱到底,要么比對方更狠。

    劉四爺說白了只是個藥商,和周三爺那種和土匪打交道的并不相同,他的槍更多的是拿來嚇唬人的,就像上次嚇唬那個伙計一樣,連膛都忘記上了。這個年代雖然混亂,可殺了人照樣要償命,因此買槍的人多,實際上用過還殺過人的人并沒有幾個。

    許是劉四爺見她動了真格,立即扔掉手中的槍,“噗通”一聲自己先跪在地上。而周圍那些個拿著刀的打手也都紛紛把手里的刀和匕首扔掉,舉起手來。

    顧舒窈有些意外,她原以為他們還要糾纏一陣,沒想到竟這樣服軟了。只是當她看向阿秀和梅芬時,卻發(fā)現(xiàn)她們也不敢說話,只死死盯著她后面。

    她后面有人?

    顧舒窈的心猛地一緊,拿著槍猛地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不遠處站了好幾個舉著步槍的士兵,而她的槍口也正好對準了那個離她最近的人,那個人她并不陌生。

    兩個月不見,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姿勢重逢,那個人也不禁揚了下眉。

    第76章 別來無恙

    殷鶴成就站在她的面前,依舊是一身英挺的戎裝。兩個月不見,已經(jīng)由冬入春、天氣回暖,他身上的呢絨大衣也換成了一件藏南色的呢質(zhì)披風。

    顧舒窈沒有想到站在她身后會是他,稍有些意外。

    殷鶴成雖然被她用槍指著,卻鎮(zhèn)定自若地打量她以及她手中的槍,還稍微挑了下眉。

    顧舒窈連忙將槍放下,問他:“你怎么在這?”這是這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她說話的語氣波瀾不驚,既沒有他期待的欣喜,也沒有他以為會有的怨憎。

    他并沒有說話,反而輕輕蹙了下眉。

    顧舒窈的確覺得奇怪,他怎么會帶著人突然出現(xiàn)?他的衛(wèi)戎又端著槍指著劉四爺,莫非是劉四爺也得罪了他?不過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是因為她過來,他們已經(jīng)兩個月沒見過面,也沒有絲毫聯(lián)系,她原以為以后也都這樣了。

    顧舒窈稍微想了一下,不再去管殷鶴成。梅芬不過七歲,哭得不成人樣,顧舒窈先得去安慰她。哪知她剛轉(zhuǎn)身,他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是溫熱的。

    顧舒窈不知他的用意,試著掙了兩下沒掙開,回過頭皺眉看他。他斂了斂目,扣著她的手稍一用力,她手上的槍就勢落入他的手中。殷鶴成熟練地卸下彈夾、取出子彈、將保險栓關(guān)閉。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有他作為軍官的干脆。他拿著她那把勃朗寧手槍又看了兩眼,然后抬起手將槍還給她。

    顧舒窈接過他遞過來的槍,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謝謝你?!?,她平時槍接觸得不多,用槍的習慣也不太好,上了膛的手槍拿在手里確實是很不安全的,萬一走火就麻煩了。

    說完,顧舒窈直接轉(zhuǎn)身走到梅芬身邊,梅芬還站在那里瑟瑟發(fā)著抖,顧舒窈蹲下身一把將她抱住,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聲音溫柔卻堅韌:“別怕,姑媽在這里?!?/br>
    他看著這一幕出了神,他習慣了小鳥依人的女人,習慣了她們的嬌媚、溫柔,也習慣她們依附他、仰仗他,在她們逢迎、取悅他的同時,他也愿意為她們撐腰。而如今,她卻成了別人的依靠。

    劉四爺還跪在顧舒窈身邊,看著眼前的陣勢發(fā)怵,他雖然經(jīng)常打著帥府的名義,但是真正能見殷鶴成面的機會并不多,他能狐假虎威也僅僅是沾了五姨太的光??烧f到底,五姨太原本不過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在帥府其實沒太多地位。他先是看了眼顧舒窈,又去看殷鶴成,完全摸不著頭腦。他明明聽五姨太說過,少帥不僅和這位顧小姐解除了婚約,還抓了她的哥哥嫂嫂,明擺著已經(jīng)撕破臉了。可今天他在一旁看這著,卻發(fā)現(xiàn)好像并不是這么回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怎么就這么糊涂呢?

    劉四爺開始只想著怎么讓這顧小姐難堪,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過來,他又是個大嗓門,因此他剛才讓顧小姐下跪的那句話少帥肯定是聽見了。

    不過退一萬步,少帥和這顧小姐解除婚約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更何況他除了說了那句話之外也沒做旁的。他雖然掏出了槍,這顧小姐不也還拿著槍指著他的腦袋么?少帥因為這是抓他也沒有理由。

    劉四爺想到這尤不死心,抱著最后一絲僥幸,故作鎮(zhèn)定地對著殷鶴成訕訕笑道:“少帥,我是五姨太的表哥,我叫劉平友,您之前見過的。”

    然而殷鶴成并沒有理會他,往黃維忠那邊使了個眼色,黃維忠立即會意,帶著衛(wèi)戎上前去逮人。

    劉四爺急了,殷鶴成的衛(wèi)戎不比警察廳的人,他不敢想象被他們帶回去是怎樣的下場。劉四爺賴在地上不肯起來,走投無路只好去求顧舒窈:“少奶奶,您幫我替少帥求求情,都是誤會一場?。 ?/br>
    聽劉平友這么說,殷鶴成下意識也去看了眼顧舒窈,只見她稍稍愣了一下,皺眉道:“你求錯人了,我們的賬我們以后慢慢算,你和少帥的恩怨跟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