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生存進(jìn)度條[穿書]、黃大仙兒、回到民國當(dāng)名媛、爸爸mama重生了、放心,兒子不是你的、這個寵妃會讀心、獨占他的寵愛、重返1997之隨娘改嫁、我家夫君顏色好、網(wǎng)紅的前男友們
“……”倪萊瞧瞧他,又低頭看了看餐桌上的碗。 季隨:“碗里的歸你,鍋里的歸我?!?/br> 倪萊想了想,還真把鍋端給了他:“你拿著還是我拿著?” “拿屁。當(dāng)我是牲口飲泔水呢?!奔倦S擰著眉,“擱茶幾上。” “哦?!蹦呷R順從地把電飯鍋擱在了茶幾上。 季隨伸腿一勾,嘎吱——茶幾被他勾到沙發(fā)這邊,這個空間正好夠他坐著不動低頭吃飯。 倪萊挺佩服他的,他現(xiàn)在看著憔悴到一碰就會倒地而亡的樣子,但是該有的力量卻一絲不減,像是鐵打的。只是,鐵打的人也會生病也要吃飯睡覺。 “端著鍋喝嗎?你不得給我拿個勺?”季隨嘆氣。 倪萊轉(zhuǎn)身。 季隨:“傻驢?!?/br> 倪萊扭頭。 季隨:“甭看了,說的就是你?!?/br> 倪萊就這么扭頭看了他一會兒,說了句季隨完全聽不懂的話:“有別人嗎?” 季隨一臉不耐煩:“趕緊的吧?!?/br> 倪萊這才轉(zhuǎn)身去找勺,找到勺子,她連同兩盤菜一起拿了過來。 季隨接過勺子在鍋里攪了幾下,舀了一勺嘗了嘗,稍微有點兒燙嘴,皺眉看了眼鍋旁邊的涼拌黃瓜和清炒西蘭花,放下勺子,掂起這兩盤菜一下全倒進(jìn)鍋里。 倪萊:“……”默默放下手里的雞蛋羹。 季隨拿勺子在鍋里一通亂攪,舀起來一勺,埋頭大口大口吃起來。 倪萊被這個吃法震驚了,她坐下來,一手拿著筷子無意識地戳著雞蛋羹,一手托腮看著他吃。 這幾天她神思都有些恍惚,仿若在做夢,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她掐過無數(shù)次胳膊,尤其昨夜掐的次數(shù)最多,季隨昨夜視頻邀請她時,她一激動,甚至還掐出了血。為了掩蓋胳膊上的掐痕,她今天穿了長袖長褲。 不是做夢……嗎?但是這個世界上怎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眼里只有他,只能看見他一個活人。她有出過門買菜,賣菜的肯定是活人,可能是出門時沒帶腦子,也有可能是那些人都不突出,她統(tǒng)統(tǒng)都不記得,沒一個人能給她留下印象,除了眼前這個他。 季隨雙肘支在膝蓋上,一手扒著鍋,一手用勺舀著埋頭吃飯。 她的禾子長大了。 潛意識里,她一直把禾子視為她的私有品,沒人知道的私有品。 季隨可以是大家的,但是禾子必須是她的。 季隨呼嚕完一鍋粥,拿了紙巾擦了擦嘴,撿起茶幾上的藥盒,看了眼說明,摳出來兩粒藥吞進(jìn)嘴里,伸手去拿水杯,水杯空著,茶幾上沒見著水壺什么之類的。 鍋里的粥被他刮得一干二凈,一口都不剩,我cao? 他頓了半秒,直接就著唾沫把藥吞進(jìn)喉嚨里。 不是他使喚不動倪萊給他倒水,就是他覺得吧,他含著藥叫她去倒水這件事就挺……傻逼的,等她倒了水過來,他嘴里的那層膠囊早就他媽的含化了。 醞釀了得有半分鐘,那兩粒膠囊好像橫著卡在了喉嚨眼里。 他運(yùn)著氣,往餐桌方向掃了眼,差點兒蹦起來:“哎cao?” 倪萊正托腮盯著他瞧。 “好看嗎?”季隨脖子上的青筋直抽抽,“就著唾沫吃藥很好看?好看的多著呢!要不要我倒立吃藥給你看?后空翻吃?劈著叉吃?你點一個吧,我都滿足你,好不好?!” 倪萊被他吼得一陣懵:“什么?” 她是一直盯著他看來著,但是她整個人這會兒神思有些恍惚腦子有些遲鈍,他干了些什么,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她都要先翻譯一遍才能進(jìn)腦子里去。她是看見他沒用水吃藥來著,剛剛把這個動作翻譯好,現(xiàn)在被他這樣一吼,翻譯好的東西又被他吼零散了。 季隨嗓子本來就干,這么一吼,感覺僅有的唾沫也被吼干蒸發(fā)掉了。 他脖子憋得通紅:“你他媽快點給我倒杯水,藥卡在喉嚨眼里下不來了!” 倪萊得到指令,立馬起來倒了杯水端過來,季隨抄起杯子大口灌進(jìn)去。 一通折騰,兩粒膠囊是順進(jìn)肚子里了,但是那層皮在喉嚨眼化沒了。 喉嚨里都是他媽的苦味。 季隨把水杯擱在茶幾上,沖倪萊豎起大拇指:“我覺得你身上帶著特異功能?!?/br> “?。俊蹦呷R啊了聲。 季隨抬眸,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別人都是自帶瑪麗蘇光環(huán),你身上帶的,他媽的是沾著大糞的回旋鏢。” 第31章 陀螺 一通發(fā)泄亂嚎,季隨覺得腦漿都被他的無名火烘成了腦漿干。 他瞪眼看著倪萊。 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火你大爺?shù)幕穑?/br> 倪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問:“你還要喝水嗎?” “h無哦……”季隨張嘴,感覺嗓子眼里都是火,話都說不利索了,火燒火燎地疼,他只好點了點頭。 喝吧,再不喝估摸著待會兒就能從嘴里噴火耍雜技玩了。 連著喝了三大杯水,嗓子勉強(qiáng)好些,起碼能說話了。 “你起開,別擋著我看電視?!奔倦S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 倪萊站著沒動,很真誠地問:“我怎么就是沾著大糞的回旋鏢了?” 季隨伸手按額角,糾正道:“不是說你是,是說你身上帶著這么個玩意兒?!?/br> 倪萊:“有區(qū)別?” 季隨抬眼看了她一會兒,說:“沒區(qū)別?!?/br> 倪萊抿唇摳著手指,眼角泛著濕,沒吭聲。 又來。 唉。 季隨嘆氣:“那你說回來吧,說我是沾著屎的陀螺?!?/br> 倪萊:“你不是。你是禾子?!?/br> 季隨:“哎,你是不是欠……” 欠罵欠踹欠咬欠摸欠哆嗦。 哆嗦什么,為什么會想起哆嗦,因為昨夜他在睡夢里哆嗦了一下,結(jié)果哆嗦出病來了。 cao。 季隨擰眉拿著遙控器對著電視機(jī)方向來回按,倪萊看著他,默默從他眼前移開。 沙雕電視劇,沙雕電影,沙雕綜藝節(jié)目,沙雕廣告,沙雕新聞。 二百多個臺被他轉(zhuǎn)了個遍,全都是他媽的沙雕。 季隨關(guān)掉電視,遙控器一下甩進(jìn)茶幾上的空鍋里。 倪萊跟個保姆機(jī)器人一樣,默不作聲走上前收拾茶幾上的一堆東西。 季隨腦袋放空癱在沙發(fā)里,等倪萊把茶幾收拾干凈了,他抬起兩條腿擱在茶幾上,欠了欠屁股,從褲兜里摸出手機(jī)。 指導(dǎo)員發(fā)來幾條微信,問他是不是病了,讓他不要顧慮多休息兩天,順帶說了七哥的事。上頭最近嚴(yán)打抓典型整治頁沙島治安,七哥是此次整頓的頭號典型,就算是沒有倪萊這回事,他犯的事兒加起來也夠在里面受教育一段時間了。指導(dǎo)員問季隨的看法,是要加把料還是怎樣。 季隨皺著眉回:【該怎樣就怎樣】 回復(fù)過指導(dǎo)員,戳進(jìn)夏毅凡的那個頭像紅點。夏毅凡說他現(xiàn)在古城,小酒館里有一筐今早剛從海里撈出來的螃蟹,已經(jīng)讓二大爺去送了。 送的好送的妙送的呱呱叫。 季隨沒回復(fù),退出聊天窗口,挨個把列表里顯示的所有未讀紅點戳了一個遍,只戳不看,也不是強(qiáng)迫癥見不得有那個紅點標(biāo)識,平時手機(jī)被紅點霸屏他也懶得去管,但是—— 今天不一樣。 不愿意去想不一樣的原因,但還是排著把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翻了個遍。 【家】的這個號碼一直沒有打進(jìn)來電話,也沒再發(fā)短信。 季隨敲開短信框,敲了兩個字母“hf”發(fā)送給10086。很快就收到一條賬單話費(fèi)回復(fù)短信。 手機(jī)原來能收到短信啊。 季隨捏著手機(jī)愣了會兒,抬臉去看在流理臺前發(fā)呆的倪萊,咽口唾沫潤了潤嗓子,說:“你給我打個電話。” 倪萊好一會兒才從呆滯狀態(tài)回過神:“我沒你的號碼?!?/br> “15——”季隨嘆氣,這嗓子能省省就省省吧,他把號碼發(fā)到傻驢的微信上。 半分鐘后,手機(jī)鈴聲帶震動在他手心一陣跳,嚇得他一個哆嗦差點兒把手機(jī)給扔了。 一串陌生號碼,來電顯示柳市。 季隨看向倪萊:“你正在給我打電話?” 倪萊點頭。 他又確認(rèn)一遍:“尾號2333?” 倪萊再點頭。 季隨掛斷電話,把手機(jī)撂到沙發(fā)旮旯里,不爽不爽不爽寫滿全身。 手機(jī)也能接到電話啊。 倪萊把他的號碼存好,問:“你怎么了?” 季隨閉著眼睛沒說話,他在想季元良這會兒正在做什么,是不是也這樣守著手機(jī)一遍遍確認(rèn)是否失靈沒信號。 季元良不會主動打過來,也不會再發(fā)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