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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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竹笑了笑:“明天就能出院了。托舌頭和鼻子的福,我是中毒最輕的那個,明天只要再進行一次檢查,沒有什么問題就可以直接離開了。” 殷楓點點頭。然后他就想到了那個依然昏迷不醒的馬董事。嘖了一聲。哪怕是馬董事成為一個植物人呢,都比他死了強,不然的話珍饈學(xué)院只怕要聲譽有損了?!拔颐魈煊姓n?!?/br> 任竹一開始有些不太明白,然后啊了一聲:“哦,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只不過是洗個胃而已,也不是腿斷胳膊,不用你來接我了?!?/br> 殷楓抿抿唇。他只是說他明天有課而已,沒有打算過來接人!“明天你記得買菜。我五點半會在我的教室等你?!?/br> 說完這句話,殷楓就干脆利落的離開了,此時這位大廚被一個他覺得非??膳碌膯栴}困擾著——明明他這兩次來之前都是帶著嫌棄甚至是敵意過來的,可為什么等到他離開的時候,他就不自覺的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并且還多說多做了很多他之前不會做的事?! 這次開著大奔,殷大廚神色冷峻地想,他不是腦子被門夾了,他腦子很正常。有問題的絕對是那個躺在病床的家伙,他搞不好是個……迷惑人心的狐貍精! 而此時,狐貍精正躺在床上,想著怎么解決鹿鳴的事情。 說起來這也是前身作的惡。 鹿鳴那小子這么陰沉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那小子原本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父親是星廚榜上排名第九十八位的大廚,雖然名次不高,可星廚榜放在全球都有效,這就很了不得了。他還有一個美麗的母親和極有西餐天賦的哥哥。作為家里的老小,受盡寵愛。然而,一次車禍就直接讓這個家庭支離破碎了。鹿鳴的父親鹿城山和母親當(dāng)場死亡,哥哥也因為車禍而斷了一條腿、傷了雙手。 對于廚師來說,斷腿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就算是一瘸一拐的走路也不影響他們做菜。但雙手就不同了,雙手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最寶貴的存在了,據(jù)說星廚榜上的廚師每一個都給自己的雙手買了保險,最大的金額上千萬甚至過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由此可以看出雙手對于廚師來說有多重要。 而鹿蕭,也就是鹿鳴的哥哥,傷的卻是雙手。左手粉碎性骨折、右手神經(jīng)受損。這是幾乎等于斷了廚師一途的災(zāi)難,它直接打垮了鹿蕭的精神。而鹿鳴,卻在這個時候展現(xiàn)出了他強大的韌性和適應(yīng)力。 他幾乎是一個人扛起了一個家。上學(xué)、照顧哥哥、處理父母的身后事,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做的。而在這之后,他為了讓一向樂觀開朗的哥哥重新振作起來,就開始求醫(yī)問藥,想要給他哥做手術(shù)。然而,哪怕是他寒假去詢問了最好的外科手術(shù)專家,專家也表示他哥哥的手哪怕是做手術(shù)也并不容易恢復(fù),但如果能夠好好的調(diào)理好身體,手術(shù)的成功性就會增大許多。 任竹就是在這個時候撞見鹿鳴的,然后這個唯利是圖的家伙就說了一句話:“你要是能給我五十萬,并且每次都是年級前三名,我就把你推薦到養(yǎng)生館的宋大師那里?!?/br> 所以,才有了今天鹿鳴提著食盒過來的一幕。 任竹走下床,打開鹿鳴帶過來的那個食盒,看著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拟n票,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作孽天殺的家伙啊。”半點兒也沒有自己罵自己前身等于罵了一半自己的自覺。 是時候去鹿鳴家走一趟、用錢砸醒鹿蕭,再給他好好上一課了。任老師想想鹿鳴這一學(xué)期的表現(xiàn),覺得鹿鳴那小子實在是相當(dāng)有可能成為下毒犯的,就憑這小子的心性和倒霉程度,再加上他前身的作孽,要是這小子能走正道,他都要佩服他的意志力了。 第29章 毒毒毒 找到了一個疑似下毒犯的學(xué)生, 任老師就要抓緊時間去行動了。很多事情都是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所以, 在上午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檢查、確定已經(jīng)可以出院之后,任竹連自己的家都沒回,直接掂著那個食盒往鹿鳴家去了。 鹿鳴的家任竹是知道的,雖然知道的原因并不怎么好,但這個時候能夠用上, 總算前身還有點兒用處。不過,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眼前的這個破舊的居民樓, 任竹是怎么也沒辦法相信, 曾經(jīng)星廚榜上的大廚家人竟然會住在這么一個地方。 想到這里,任竹又看了看鹿鳴給他的食盒, 五十萬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大數(shù)目,甚至可以說是相當(dāng)輕松就能夠得到的。可對于只能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家里沒有其他的進項、哥哥又相當(dāng)頹廢的鹿鳴來說, 這五十萬代表的意義絕對非同尋常。簡直就像是溺水者的救命稻草了。 任竹嘆了口氣,提著食盒上樓了。 哪怕任竹并沒有穿的多么正式, 但他本身的氣質(zhì)確是和這個破舊的小樓格格不入的。走到半路他就碰到了樓里的居民,那是一個看起來還算精神、但有些刻薄相的老大娘。因為樓道狹窄, 任竹先是很有禮貌的讓了路, 瞬間就讓那個大娘打開了話匣子。 “哎喲小伙子謝謝你啊,小伙子長得可真精神啊。不過你是不是走錯路了?咱們這可都是小家小戶破落的地兒, 沒有什么大人物住的呀。” 任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這種沒什么感情和表情的笑還是跟寧教授學(xué)的, 寧教授表示這種笑容練好了, 可以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任老師現(xiàn)在深覺有理?!霸傩碌臉欠恳灿信f的時候,只要住的舒服,管它破不破、舊不舊呢?大娘您是這里的住戶啊?我想問問鹿鳴家住在這里嗎?如果您不知道這個名字的話,那告訴我這棟樓有沒有住著一對兄弟,其中哥哥的腿和手都不太好,弟弟每天上學(xué)的?” 原本任竹說到鹿鳴的時候,那個大娘還是一臉的懵。但當(dāng)他說到那對兄弟的時候,這個老大娘就猛的拍了一下巴掌用非常炫耀的語氣道:“原來你是來找那兩個兄弟的???真是稀奇的很啊,那兩個兄弟是半年前搬到這里來的,他們搬家的那一天還把整棟樓都給驚動了呢,那個小的孩子還好一點除了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還過得去。但那個受了傷的就很不好了,動不動就吼那小的不說,還隨手亂扔亂砸東西。你是不知道哦,他們兩個住在四樓東戶,每天晚上那個受了傷的青年都會折騰很久,三樓和五樓都過去抗議過,但最后都被那個青年拿著刀亂砍亂扔的架勢給嚇住了,嘖嘖嘖,小伙子,你真的是去找他們的???”老大娘的語氣就變得有些同情了:“那你可得小心著點兒,哪家的大小子不太正常呢,指不定就會用刀砍你,你還是等他們家的小弟回來之后再找他們吧?!?/br> 老大娘的語氣還是很誠懇的,但這話聽到任竹的耳朵里卻更讓他忍不住在心里慪火?!岸嘀x您的關(guān)心了,我是他們家父輩的朋友,別的人我不敢保證,不過我這個長輩的話,想來他們兄弟還是能夠聽一聽的?!?/br> 老大娘頓時就來了精神:“哎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啦!你要是能說動那家的兩個小子,務(wù)必要讓他們在晚上的時候注意一下啊,咱們這棟樓已經(jīng)很破舊了,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們兩個一鬧騰,周圍的幾戶都不得安寧,怎么說也要讓人家晚上睡個好覺不是?都這么大了,總應(yīng)該明白些道理的啦。” 任竹繼續(xù)表情笑:“好的,我會告訴他們的。那么我先上去了,多謝大娘告知再見?!?/br> 那老大娘覺得老師實在是一個非常斯文有禮又俊俏的青年,這青年看著也就二十七八歲,如果他沒有結(jié)婚的話,光是憑長相和氣度這一點,就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結(jié)婚對象啊。 而在老大娘充分發(fā)揮想象力的時候,任竹已經(jīng)到了四樓東戶的鹿鳴家。 光是站在門口,他就覺得有一股壓抑感。忍不住四下打量著周圍,他忽然就聽到了裝死了兩天的系統(tǒng)提示音。 任竹頓了好一會兒,笑了。 這可真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技能啊。 于是他就開始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情況了。這一看就看出了很多問題。比如,鹿家的防盜門似乎是壞掉的,門和門沿之間有著將近半指寬的縫隙,似乎是用手一拉就能夠把門拉開的樣子;再比如,鹿家門外的墻壁周圍有許多劃痕,就好像是被人給刻意的破壞過似的,而在這些劃痕當(dāng)中,任竹還找到了一個很深的細(xì)長痕跡,任竹順著這痕跡逆推,忽然就發(fā)現(xiàn)這痕跡很像是從門內(nèi)斜斜的飛出了一把刀子、一下子扎到了這里似的。 總結(jié):這是一個光是觀察就知道非常危險的破地方。而憑著這些痕跡和他觀察到的消息來看,他將要面對的就算不是一個大型熊孩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了。似乎本次的任務(wù)目標(biāo),相當(dāng)?shù)募趾碗y纏呢。 不過,任老師表示,他經(jīng)驗十分豐富,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棘手并且難纏的人了。 于是,任老師直接抓住了鹿鳴家的大門,很用力的把門往外一拉,就準(zhǔn)備直接跨入這地方了??伤哪_還沒來得及動呢,就猛的覺得頭頂一涼,飛快的向后退了一大步,下一秒他就聽見了清脆又帶著非常危險的叮當(dāng)聲。等聲音結(jié)束之后,任老師就看到了之前他所站的地方正直直的插著幾把刀,這刀他非常的熟悉,他們學(xué)校學(xué)生用的廚師刀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驚懼,就是忍不住在想,鹿鳴那個小子,是不是一有空閑就偷偷摸摸的偷兩把菜刀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得好好的教育教育了。不告而取視為偷呢。 任竹正想著,他耳邊就傳來了一聲冷笑:“這次躲的怪快嘛,我還想著這次怎么說也要讓你們像我一樣缺胳膊少條腿兒、再不濟也要頭頂或者肩膀出一個大窟窿呢,真沒想到這才幾天不見你們就……” 任老師直接打斷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上前一步道:“收起來這些東西,你弟弟犯事兒了,我是來通知你這個消息的?!?/br> 鹿蕭今天上午已經(jīng)強撐著在家里布下了三道陷阱,就等著那群人來他家鬧的時候,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xùn)呢。結(jié)果第一刀最狠,也是最萬無一失的陷阱一出場就被人給破掉了不說,這個人竟然還想要用鹿鳴的事情來威脅他。 鹿蕭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他此時非常想要開啟第二道機關(guān)把這個人給制服了,但想想這個人剛剛說的話,鹿蕭一直都是瘋狂頹敗的臉上忽然就多了幾分心疼,片刻之后他撤走了剩下的機關(guān),坐在一把電動輪椅上,面無表情、眼中帶著嘲諷和輕視地看向任竹。 任老師:……,總覺得這個坐在輪椅中的青年非常的欠抽。不過,一會如果他還這么兇的話,就不要怪他真的抽他了。 任老師明察秋毫的技能還沒有消失,他并不與毫不掩飾不歡迎他的鹿蕭說話,就是自顧自的打量著這個破舊的、又顯得很陰沉的房子。整個屋內(nèi)都呈現(xiàn)陰暗的灰色調(diào),家具少得可憐,哪怕是在客廳當(dāng)中都沒有一個沙發(fā)可以待客。屋里種的有幾盆小花和綠蘿,卻一個個都衰敗得不成樣子,看不出來半分的生機。 這兩點其實還算不了什么,但最讓任老師無法忍受的就是這屋子里實在是太太太太太亂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扔了一地,臟衣服堆成了小山,放在一把凳子上,窗戶緊緊的關(guān)閉著,一點清新空氣都透不進來,這樣的環(huán)境簡直是差到極點,任老師覺得,哪怕是沒有之前的那幾把刀,他也受到了足夠的精神和嗅覺上的傷害了。 好在他在不能忍受的時候可以主動的屏蔽嗅覺,不然的話,過了今天他的鼻子就要壞掉了,再也聞不出來什么味道了。 任竹毫不掩飾的嫌棄的表情頓時就刺痛了坐在輪椅中的鹿蕭,他十分陰沉的看著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卻在各方面都顯得生機勃勃、事業(yè)有成的家伙,強忍著把座位下面的刀拿出來扔出去的沖動,冷冷地催促著任竹:“好了,這里并不歡迎你。你直接把阿鳴的事情告訴我就可以了,不過我勸你不要糊弄我,雖然我身體不好,但殺人放火的事情還是能做出來的。而且,阿鳴和我不一樣,他是一個聰明而且有想法的好孩子,絕對不會做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事情的?!?/br> 任老師聽著這話,在心里呵呵冷笑了一聲。二話不說就當(dāng)著鹿蕭的面他開了他手中的那個食盒,里面整整一盒子的紙幣就這么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狠狠的打腫了鹿蕭的臉。 “哦。這是你弟弟行賄我的錢。我是回來還錢的?!?/br> 鹿蕭:“……………………………………” 第30章 毒毒毒 鹿蕭看著這一盒子存在感極強的紅色大鈔, 臉上的表情由剛剛的冷淡高傲一下子變得愕然了起來。而他的表情在任竹這個開啟了“明察秋毫”技能的人的眼里, 還帶著幾分幾乎看不見的羞惱。 “你別胡說。你是什么人?我弟弟為什么要行賄你?”鹿蕭的反應(yīng)很快,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他差不多大,最多也不過二十五六歲那樣。這樣的一個人能有什么樣的本事讓他弟弟行賄?“呵,做人要有些自知之明,你們該不會是覺得硬的來不成想要來軟的吧?做夢吧!我就是死也要拖你們一起下地獄!” 這樣說著鹿蕭就伸手往他的輪椅上摸,不過任竹的動作比他的動作更快。他直接把食盒扔到了鹿蕭的身上。然后有一種我是大魔王的表情道:“不好意思,你要死的話自己去死。我剛剛從死神那邊搶過來一條命, 不是為了和你一起下地獄的。另外,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竹??赡苣愎侣崖剾]有聽過我的名字,不過, 作為全球頂級的美食品鑒師之一, 我比你有自知之明得多。以及, 我現(xiàn)在是珍饈學(xué)院的七年級品鑒課老師兼年級主任, 手上握著至少五十位大廚的學(xué)徒推薦信?!?/br> 任竹輕輕地彈了彈自己的袖口, 用那雙鳳眼盯著臉色越來越震驚、雙眼瞪得和銅鈴一樣的青年道:“現(xiàn)在你能夠用你的智商想想,他為什么要行賄我了嗎?” 鹿蕭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當(dāng)然聽過任竹的名字,就像他對于殷楓的名字如雷貫耳一般。這兩個人分別是當(dāng)代美食方面最頂尖青年大師了,是幾乎每一個青少年的偶像。同時也是“天才”的代表。在一年之前,他還是西餐上青年的佼佼者時, 就有兩個最強烈的愿望——一是和殷楓比一場廚藝, 二是讓任竹來品鑒優(yōu)劣。 但是這樣的愿望, 在他們家發(fā)生了那場車禍之后就消散得干干凈凈了。他日日夜夜的看著自己再也不能活動自如的雙手,幾乎恨不得立馬去死。他的所有的夢想,所有的愿望和抱負(fù),都沒有了??伤麉s不能死,哪怕是他知道弟弟再堅強,如果他死了,他弟弟也就要直接面對那一群如附骨之蛆的惡人了。 所以,哪怕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當(dāng)一個殘廢守在家里,他也要一直這樣守下去。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來到他面前的竟然會是那個他一直想要見到的最年輕的品鑒師,想到自己剛才的言行和現(xiàn)在的樣子,鹿蕭就覺得無比的丟臉,他低著頭又回想任竹那安穩(wěn)淡然的樣子,覺得自己簡直不堪至極。 鹿蕭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說,任竹對于他這種反應(yīng)有些意外又覺得很是欣慰。這是很明顯覺得理虧、羞慚的表現(xiàn)啊,如果鹿蕭能夠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說明他的中二病并沒有嚴(yán)重到需要用強制手段來威懾的地步呢,換句話說來說就是,這人聽得進話,可以憑著語言溝通并且改變他的想法。 于是,任老師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即便這個笑容在他年輕的臉上有那么一點違和?!班牛F(xiàn)在我們能夠談一談你弟弟的事情了嗎?” 鹿蕭猛的抬頭,在他發(fā)現(xiàn)任竹沒有離開,臉上的表情也從冷淡變得溫和中帶著一份微笑的時候忍不住渾身僵硬起來,好半天之后他才像是猛的反應(yīng)過來了似的,差點就要從輪椅上翻下來,道:“好、好的?!?/br> “請……隨便坐。”鹿蕭總算是有了正常的反應(yīng),不過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卻更覺得無地自容了。他和他弟弟住到這里有大半年了,可這還是第一次,他發(fā)現(xiàn),他們的房間衛(wèi)生好像非常差勁的樣子。就連客廳中那唯一的一個椅子上,也扔著他們兄弟兩個人的不穿的衣服?!鞍 ⑦?,等我收拾一下……” 鹿蕭想要趕緊把客廳清理出來,不過任老師覺得還是不要讓一個傷殘做這樣的事情了,他就像是打掃上輩子大黃和大花的狗窩一樣,淡定自如的把各種臟東西用腳踢成一堆,就清理出了干凈的客廳。當(dāng)然,如果無視掉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的話。 鹿蕭覺得自己的臉都快掉了。 “你弟弟應(yīng)該是想要給你治手,所以想從我這里走路子,讓我把他推薦到養(yǎng)生大廚宋大師那里去。估計他是想要從宋大師那里學(xué)到幾個滋養(yǎng)手骨和筋絡(luò)的秘方。我那時候只以為他想走捷徑,不想好好老老實實的學(xué)習(xí),就跟他說,讓他拿五十萬給我我就給他推薦。不過現(xiàn)在看到你的雙手,我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比卫蠋焾詻Q不背前身的鍋,“這錢不知道是怎么掙的,不過估計來的也非常辛苦,我那里又不缺錢,當(dāng)初也只是想試探他而已,所以就給你們送回來了。結(jié)果真沒想到一進來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br> 鹿蕭,鹿蕭覺得自己的頭都快抬不起來了,簡直想要找一個地方直接鉆進去了。不過,最后他還是鎮(zhèn)定了心情抬起了頭,“抱歉,之前我們家有點事情,讓我有些疑神疑鬼了。我、我沒想到小鳴會這樣,還請任先生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對小鳴有什么不好的感官。我們家經(jīng)歷了很大的變故,不光是我,小鳴的性子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他應(yīng)該是很著急的,可我卻并沒有辦法安慰他,所以他才會急于求成尋找各種路子?!?/br> 任竹笑著搖搖頭:“你弟弟是一個好孩子。至少他的毅力和韌性在大部分的少年之上。我之所以會把錢送回來也是因為不想你弟弟走上歪路。之后你把這件事情跟他好好說說就行了,至于他想去和宋大廚學(xué)習(xí)的事情,只要他能夠一直保持年級前三名的成績,我還是會為他引薦的?!?/br> 鹿蕭聽到這話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fù)的笑容,之前從任竹進屋之后他就一直沒有笑過,再加上房間陰暗,任竹并沒有仔細(xì)看他的面容??涩F(xiàn)在,任竹忽然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長相很斯文溫和的青年。只不過之前他被周圍的陰沉淹沒,無法讓人看清他的真容罷了。 “那真是多謝你了。”鹿蕭的情緒也變得溫和了起來。 任竹正要點頭表示沒事,忽然他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咚咚咚的上樓聲,聽那雜亂的腳步聲至少也有六七個人,一時有些奇怪這樓里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糟了!你快走!往五樓六樓走,那些家伙又來了!” 鹿蕭尖銳又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任竹的思考,任竹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鹿蕭臉上毫不掩飾的緊張和憤怒,除此之外還有深深的疲憊和 一絲恐懼。 任老師:這一看就是有什么大事啊,而且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在這種時刻任老師絕對是不可能拋棄學(xué)生的家人獨自離開的,不然之后要怎么跟他的學(xué)生交代呢?他可是一個盡職盡責(zé)愛學(xué)生的好老師,而且鹿鳴搞不好就是他這次的任務(wù)目標(biāo),本身這家伙就已經(jīng)有黑化的趨勢了,要是讓他哥再出點兒什么事兒,這任務(wù)就要生不如死了。 所以,任老師直接利落的轉(zhuǎn)身,直直的面上了那兇神惡煞的六個黑臉大漢。 “咦,門怎么是開著的?這屋里竟然還有別人?” 那六個黑臉大漢看到任竹,臉上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不過很快這種神色就變成了某種隱晦的喜悅。為首的一個黑臉大漢直接上前,他一邊打量著任竹一邊對著里面臉色發(fā)白的鹿蕭道:“哎喲,鹿公子啊,真沒想到你們家除了我們之外,還能有別的客人來登門??!這位先生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嘛,您莫非是鹿公子的好友?” 任竹聽到這話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邊鹿蕭就冷冷的開口:“他算是我的什么朋友?不過就是一個曾經(jīng)的手下敗將罷了。你在這里也看夠了我的樣子了,也出了一口惡氣了,現(xiàn)在我要有別的事情處理,你滾吧?!?/br> 任竹:“……” 可那大漢卻是嘿嘿一笑,擋在了任竹的前面:“哎喲可別啊,這位先生看起來這么英俊溫和,怎么也不像是一個惡客啊。鹿公子,我們也不是什么惡人,你就不要這樣對我們?nèi)绱朔纻淞寺?。?/br> 任竹:“……” 鹿蕭見任竹被擋,心中忍不住焦急,很明顯,他的涵養(yǎng)功夫并不到家,眉眼之中已經(jīng)被那領(lǐng)頭的大漢看出了破綻,大漢當(dāng)即就笑了一聲道:“鹿公子,不是我不想給你們兩個敘舊的機會。不過我們受人之托,總也要完成別人給的任務(wù)才行不是,還請陸公子不要在這里進行無謂的掙扎了,還是把那本食譜交給我們吧,只要得到了那本食譜,我們立馬就走,并且會奉上一千萬的謝禮和一套豪宅,讓鹿公子和你弟弟都能以后一輩子衣食無憂?!?/br> 鹿蕭聽到這話目眥欲裂,伸手就直接扔出一把刀子向著那大漢,“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把食譜交給你的!盧德勇那個忘恩負(fù)義,欺師滅祖的人渣,他以為能夠得到我父親的手書食譜就能夠成為星廚了?!他做夢!就像他那一種不忠不義滿肚子都是陰謀詭計的家伙,這輩子也登不了星廚榜!!” 這話頓時就讓那來的幾個大漢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們從半年前就開始想讓鹿蕭交出他父親的手稿了,幾乎是每隔幾天都要過來威脅利誘一番,然而讓他們覺得棘手的是鹿蕭這小子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不管他們怎么說,怎么做都不為所動。到了今天,他們的耐性也快用完了,畢竟他們連委托金都已經(jīng)花了一半了,再讓他們吐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歹,那就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想到這里,為首的大漢瞬間就動了手,不過他動手的對象卻是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任竹。 大漢認(rèn)為任竹肯定是鹿蕭的好友,不然鹿蕭都落魄成這個樣子了,他還能過來看他。而且看剛剛鹿蕭緊張的樣子,這青年一定可以威脅到鹿蕭。而現(xiàn)實也和大漢所想的差不多,在他剛剛摟著任竹的脖子的時候,鹿蕭的臉色就變了。 “你——” “啊??!” 鹿蕭面色大變的就要說話,那邊沉默了好半天的任老師終于動了。只見他無比干脆利落的抬起了腿狠狠的跺在了那個大漢的腳上,大漢吃痛的喊了一聲,他就迅速的脫離了大漢的禁錮,一個轉(zhuǎn)身伸出腳再次跺了出去。而這一次,他跺的地方卻是讓那個大漢直接臉色煞白的彎下身,開始滿地打滾了。 這變故簡直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驚得鹿蕭和大漢后面的那五個人都愣在當(dāng)場。而趁著這個時間任老師身手極快的抄起了客廳的那個帶著褲頭的折疊椅,毫不猶豫的就對著那五個大漢扔了過去! 鹿蕭目瞪口呆的坐在輪椅里,看著剛剛那個還顯得斯文高雅的青年竟然在兩個回合內(nèi)直接打倒了趙虎、一把椅子直接砸暈了張雄還帶倒了后面的張鷹等人,接著又接連出手砸出他門口堆著的幾塊板磚,分分鐘就把曾經(jīng)逼的他用盡力氣也難以應(yīng)對的惡人給收拾了個干凈,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