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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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駱希鵬盯著她晶亮的眼眸,幾乎有一瞬便想替林彥告訴這個女子,曾經(jīng)有曾悄然戀慕過你。 侍應生送來兩份草莓甜點,駱希鵬便對鄒茵笑說:“手作草莓慕思塔,你嘗嘗,我弟弟從前很是喜歡這一道甜品?!?/br> 鄒茵鮮少聽他提及過自己的家庭,仿佛他的母親帶給他的只是方塊磚頭一樣硬板的產(chǎn)業(yè)。 她便隨口道:“駱先生的弟弟也在z城?好像幾乎沒聽你提到過他?!?/br> 駱希鵬答:“不是在z城,在我母親那邊的公墓里,很早以前就過世了?!?/br> 鄒茵連忙抱歉道:“對不起,是我不該問起?!?/br> 駱希鵬低聲笑:“無妨,想來人過世了,應是樂意被提及的?!?/br> 又不想繼續(xù)。 兩個人用完餐,便在就近的湖邊散了會步。 夜風吹著裙裾發(fā)出微微響,駱希鵬問鄒茵:“聽說陳先生前些日子惹了些麻煩,現(xiàn)下處理得如何?” 鄒茵回說:“是被人陷害的,他那人但凡觸犯黑惡一面的從來不碰。如今人雖是洗清,但案子還沒了結,兩處場子還在關門禁業(yè)。駱先生怎么問起這個?” 駱希鵬便挑眉:“哦,原是金山灣那邊的一塊項目,一直打交道的魏氏聽說并不是地產(chǎn)的完整所有者,先期我已投入三百多萬入股資金,但聽說他們預備兩個月并入的地皮泡了湯,而那塊地皮的所有者是陳先生,心里便有許多疑慮想求解。” 鄒茵答:“他的那些事我從來不過問,或者駱先生改日可以親自去問問?!?/br> 駱希鵬便謝過,又道了個不情之請,問鄒茵周六晚上是否有空,陪自己去赴個宴。 某珠寶品牌發(fā)起的知名商會聯(lián)誼,駱氏天酈集團也在受邀之列,但駱希鵬在這個城市,幾無認識哪個女性朋友。 鄒茵先前買車受過他的人情,不好推諉,這里便答應了下來。 第三十三章 回去八點多快九點了,走到小區(qū)門口,看樓下只停了一個垃圾桶,鄒茵不禁有些失落。 以前的陳勤森可不這個樣子,兩個人就是天生的冤家,床頭吵架床尾合,三五不時地便要鬧個冷臉。鬧冷臉的時候你盯我、我瞥你,當著長輩面前掩著,私下里連愛都擰著不做。 幾時哪方一示好,那就忽然的又天荒地老、情濃意濃起來。尤其是陳勤森,偶爾逢鄒茵主動示軟,他就能跟個從冷宮里放出來的男寵似的,又或者像個孩子得了糖,那幾天不知道對她有多疼多寵溺。兩個人貓在陳家東面的二層小樓上,連吃飯都要張氏叫阿姨過來催幾回,就差天崩地裂了。 即便是張曉潔的事情鬧出來后,鄒茵對陳勤森冷了心,但逢吵架一和好,陳勤森也會對她格外的殷勤和小心翼翼。 去她上班租的那套房子里,吃過晚飯鄒茵在臥室玩手機追劇,他就在外面沒話找話問,問她:“這個洗完是不是掛在這里?”、“刷子給你放櫥柜底下了,回頭別忘記。”鄒茵悶著頭應“嗯?!?/br> 到十點多他就進來,把她的ipad撥去一邊,熄了燈說:“天晚了,再看下去要近視?!卑狄估镬o悄悄的,只聞兩個人的呼吸,忽而他就長臂伸過來兜住她,兩個人在被子下密不透風地融在一起,他的熾烈和柔情混侵著,鄒茵就一遍一遍地迭起又落下。還是那么的刻骨入心和如膠似漆。 這一回卻這么多天了都不理,鄒茵洗漱完,躺下去后反復了半天,忍不住還是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 “在干嘛?” 夜色中的陳宅,一樓廳堂亮著燈火,廚房里阿姨煮夜宵,陳茂德在陪老婆張氏追劇。當?shù)氐男‰娨暸_到了21點之后沒節(jié)目,就找了個200多集的家庭倫理苦情劇放著,不料看的人還挺多。 電視里正室妻子流產(chǎn),老公和婆婆做詭把媳婦趕出去,弄了個狐媚妖氣的小三進來,小三撒謊稱懷孕,把陳茂德看得直咧嘴:“家后啊,跟你說不要拖我看這種片,一晚上等下又氣得睡不著!”張氏就催他現(xiàn)在去睡,快別看。他又挪不動腿。 東面二樓的大套房,陳勤森正擦著頭從洗漱間里出來,頎健的身軀裹著條浴巾,腹肌尚余幾滴水漬,往下淌進濃密的叢林。 看見床頭的索尼翻蓋屏幕發(fā)亮,短信提醒是老婆。他就知道鄒茵把自己舊號碼的黑名單解除了,情不自禁扯了扯嘴角,點開摁幾下—— “沒干嘛,剛洗完澡,你呢?” 鄒茵在這頭回他:“也是,在玩手機。” 陳勤森好整以暇,復:“這么晚了,還不睡?” 鄒茵沒回應。 他就又問道:“想我了?要不要我過去陪你?!?/br> 兩個人很久沒這樣聊過天了,鄒茵說:“你現(xiàn)在哪兒?” 陳勤森:“在水頭村家里,你要我現(xiàn)在就開車出去?” 鄒茵忽然又掃了興,想他如果真的要來,就不會這么晚了還在家洗完澡才問這種話。 她就拗著說:“不用了,你那么忙,早點休息。” 這頭陳勤森便順水推舟:“好,你也早點睡,明天還上班?!焙仙鲜謾C。 鄒茵就含了唇,把手機埋進他睡過的那顆枕頭底下,忽而又挖出來發(fā)了一條微博:“以后都不許再想他。” * “叮咚”,陳勤森看見,挑眉解氣—— [ 傻豬,叫你想老子不直說。] @ 綠è森林。 這么多年了,就她那點彎彎繞繞還不一清二楚? 摁了幾個字,又隨意在app里勾選了幾本電子書,《戀愛小甜餅》、《30天追回舊愛》、《偶爾作作也很可愛》,擲到一邊躺下去也睡覺。 * 鄒茵決定這幾天都不許再主動聯(lián)系陳勤森,好在工作忙碌,除了晚上睡前會想他,白天的她確是很理智的。 周六早上看到陳勤森給自己發(fā)了一條:“睡醒沒?今天去看你。”她都懶得回復他。 因為國慶放假,所以這周周六要補班。她這天跑工廠,回來到市區(qū)五點了,就沒再回公司。直接到家換了套寶藍收腰的晚禮裙,然后去了和駱希鵬約定的地點。 一家泰式的奢豪酒店,門口接待穿著橙色制服在迎賓,大約六點半過不到七點的光景,天剛黑下來不多久,夜色朦朧中珠光寶氣的迎來送往,好生熱鬧。 鄒茵正要和駱希鵬進去,沒想到看見陳勤森也從車上下來。他今天換了輛線條溫和的商務車,一身筆挺西裝,旁人穿西裝就是西裝革履,他的氣質(zhì)中還帶著一股世家宗堂的雋貴,別樣的冷峻。 繼而卻從副座下來一個女子,穿紅色裹胸晚禮裙,栗子色的長卷發(fā),一張標準的網(wǎng)紅臉,笑容甜美迷人。陳勤森溫柔地引她上臺階,他私底下雖然糙,可對著這種場合,不論舉止亦或一顰一笑,向來拿捏得渾然天成,十足到位。 鄒茵那當口可能不自覺咬了唇,以致陳勤森在人群里一眼便發(fā)現(xiàn)她。 陳勤森便走到鄒茵的跟前,問:“今晚也來了?這身裙子不錯?!?/br> 鄒茵就也自持起來,回說:“是,和駱先生一道來的?!?/br> 陳勤森竟少見的不偏狹,只看向駱希鵬笑笑:“駱先生對糖糖的關心,真是難得?!?/br> 他兩個人雖是平淡,可眉眼之間的情愫,又豈是旁人看不穿?那天晚上十點多打電話給鄒茵,隔著話筒都能夠聽出陳勤森對她的關切,還有言語里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駱希鵬心神意會,便替鄒茵開解道:“不知道陳先生要來,預先約了鄒小姐充個人氣?!?/br> 陳勤森倒也大方:“無礙,我和糖糖既已分手,不干涉她交友自由的。那駱先生多照應,先進去了?!?/br> 駱希鵬應好,忽又道:“對了,陳先生若不介意,金山灣的那塊地,改天有些事要向你討教一二?!?/br> z城金山灣,是下一個黃金目標開發(fā)區(qū),駱氏對這塊地一直很看好,且也比較有實力,陳勤森是有心,不過眼下魏老大那邊與他有牽扯,還要再磨一段時間看。 陳勤森就說:“那塊地我暫時還不想動,駱先生要問的,可能還要再等等?!闭f著便遞了貴賓卡進去。 酒會不無意外的熱鬧,來去間觥籌交錯的應酬。鄒茵吃了點蛋糕和水果,第一輪音樂起,她和駱希鵬跳了一段舞,透過駱希鵬寬闊的肩膀,看到陳勤森散漫與賓客交道,網(wǎng)紅美女隨在他身側甜笑可掬,兩人相得益彰。 第二輪音樂起,駱希鵬被幾名地產(chǎn)商客邀去應酬,鄒茵便獨自坐在沙發(fā)上休息。陳勤森步入舞池,和那個網(wǎng)紅女也跳了一段。他自幼步履微瘸,鄒茵都不知道他原來會這個,手臂輕環(huán)著女人纖盈的腰肢,風度竟甚是迷人。 結束后走到鄒茵跟前,半俯下身對她說:“有點事我要先走一步,你玩得開心,早點兒回去?!?/br> 眼睛亮濯濯盯著自己,真的都沒半分深意和躲閃的。鄒茵瞥了眼他旁邊的女人,笑盈盈地掛著他的腕。 她想起先頭主動發(fā)短信擾他,便覺得像求寵分羹似的,無端生出了羞恥感。鄒茵就也裝得淡漠平常地說:“那你路上開車慢點?!?/br> 好。陳勤森低頭一哂,轉(zhuǎn)身踅步出去了。剩下鄒茵一晚上便心不在焉。 * 十點多回到家,進衛(wèi)生間洗手,看見他留在這里的一應東西。想著他和網(wǎng)紅女提前走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鄒茵就找了個大袋子,把陳勤森的牙杯牙刷剃須刀毛巾全都往里頭扔,又去到臥室里剔出他的衣物,換了雙拖鞋踉踉蹌蹌地往樓下拖。 東西是不重,就是體積大不好拿,下到樓底額角都冒了一層細汗。 陳勤森正鎖住車門,手上提著盒夜宵走到跟前。看見鄒茵穿著晚禮裙,腳下笈一雙平底拖不倫不類的,他就詫異問:“鄒糖糖,你大晚上翹著個屁股在裝鵝???” 他還有意思再來,鄒茵聽見他聲音就沒好氣,轉(zhuǎn)過頭對他說:“陳勤森,都是你的東西。正好你來那就提走吧,省得浪費?!闭f著把袋子往他的跟前拖了拖。 陳勤森掃一眼差點背過氣去,除了自己的衣物洗漱用品,連睡過的枕頭和毯子都扔了出來。 他就作受傷狀,蹙眉涼薄道:“旺福家的外賣云吞,排了半天才買到的,沒吃一口就被你往外趕。鄒茵你夠狠,虐我上癮了是不是?” 說著把夜宵遞給他,提過袋子就往回走。筆挺的西服已經(jīng)換掉了,一身閑適的便裝,頎長英俊。 鄒茵心就堵,質(zhì)問他說:“陳勤森,你一邊談了女朋友卿卿我我,一邊給我發(fā)短信說要來看我,你當我這里是你瀟灑完落腳的后宮嗎?拿走了以后你就都不要來,不想再和你不清不楚?!?/br> 猜得她一晚上就是在賭氣這個。陳勤森聽完嘴角一扯,轉(zhuǎn)回頭道:“不清楚你個鳥毛,那是老子臨時雇的啊。上午給你發(fā)短信不回,只當你不想跟老子拋頭露面,這便花錢雇人走了個過場。不包夜陪睡五千塊,早就打發(fā)了?!?/br> “鄒茵,前幾天你還抱著我說什么來著?今天又這么把我往外攆,老子對你還不夠好嗎?” 鄒茵被他說得臉一赧,眼圈就不自覺的泛紅:“那你早不說清楚,反正你也不愛搭理我,你走就走好了。把我設成黑名單,今后我也不會再給你發(fā)短信。” 陳勤森便不再逗。好脾氣攬過她,拭了拭,語氣柔和下來:“誰說不想搭理你?還不是怕惹你討厭。說分手、讓老子找女朋友的是你,真找了,又立馬和老子鬧分、鬧斷交的也是你,老子都不管你和男人約會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 略糙的指尖溫暖,鄒茵被他拭得心又軟,埋著頭不看人:“什么叫鬧分,早就分過多少回了。和駱先生也已經(jīng)說清楚,我們就是平常的朋友。” 陳勤森心里始才舒一口郁氣,應道:“在老子心里沒分啊。不給你發(fā)短信又不高興,以后每天給你發(fā),你別又嫌我煩?!?/br> 鄒茵緊著他衣角沒松開,后來他就咬她耳朵說:“衣服被濺了油點子,今晚去你樓上沖一下行不行?” 第三十四章 (修) 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臺階,到四樓打開門,客廳里燈沒關,安靜黃朦地打照著。 陳勤森提了大袋子進去,在玄關處放下。一路被鄒茵拖著,編織袋都裂了幾處口子,陳勤森看得甚無語,把枕頭、毯子往沙發(fā)上一扔:“這么新扔掉,不要錢啊?” 鄒茵裝著淡漠不答他,他要是真的跟個網(wǎng)紅臉睡覺,那她扔掉了心清凈,不心疼。 陳勤森一眼就看透她彎彎繞,但這種被吃醋的感覺還是很受用的。他低著下巴,又從袋子里摞出衣物問:“這些往哪里放?” 嘴角輕揚,眼神就好像在說,早知此刻,剛才何必多此一舉的意思。 鄒茵臉皮也厚的,搡他說:“你不是要洗澡,那就去沖呀,這些我來放?!?/br> 陳勤森看著她微微被汗?jié)竦聂W發(fā),又語氣柔和道:“要不先把夜宵吃了再忙,這些等下收拾來得及?!?/br> 一盒旺福家的小云吞,還拌了兩份小菜。兩個挨著餐桌坐,手上各拿枚小碗盛著,還挺燙的,鄒茵問他:“你什么時候去買的?” 陳勤森答:“回去換身衣裳,算著你要散場的時間差不多就去了,人真他媽多?!?/br> 這家店也很是奇怪的,他們不做早餐,中午生意也尚可,最好的時候偏偏就是在晚上八點過到十一點之間,時常都要排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