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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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的酒窖,本宮不能來么?”君晏冷著臉色,頭頂都快烏云密布下冰雹了。和穆言來他的酒窖偷酒,還不讓他來了!當他君府是什么了? 方才墨采青告訴他女王半夜還好學地到滄海樓找書看,他只覺得奇怪,心就想著大概她是惦記那壇當初他怕她喝醉的陳釀,也就沒太在意——反正明日無事,她若喝醉就讓她喝好了。 比起她來,那幾十年的陳釀能算得了什么呢? 可墨采青卻說,女王還帶了別人一起來,那就不對勁了。果然他趕來,便看見穆言也在,兩人竟然還……還卿卿我我,距離那么近!穆言這是要干什么呀?從他的君府里搶人么?哪兒有那么容易? “你手上拿的什么?”君晏涼涼地看著白璃窩在身后的手,還左手一壇,右手一壇,本來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她喝了就算了的,現(xiàn)在么…… 君晏瞇了瞇眼,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現(xiàn)在他看見白璃竟然和穆言在一塊兒偷他的酒喝,他改變主意了。 關(guān)鍵不在于偷,關(guān)鍵在于和穆言在一起偷。 這就和白璃自己一個人偷著喝,兩碼事了。 “酒啊……”白璃將兩壇子酒往身后一藏,卻不肯松開。本來想著離開君府,把酒喝了之后來個先斬后奏的,可誰知道竟然被抓了個現(xiàn)行! 這事可不能被她的師父蔣卜通老人家知道——這要是被他知道他最得意的徒弟竟然在作案現(xiàn)場就被人給抓了,那他老人家還不一口老血給噴出來氣死!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有好久沒看見這老頭兒了,也不知道這老頭兒最近在干嘛…… 白璃還在走神,下一刻便發(fā)現(xiàn)君晏已經(jīng)到了跟前,攤開手掌:“拿來?!?/br> “不給……”白璃將兩壇子酒護住,說什么都不給。妙手神偷的徒弟,到手的東西,哪里有還回去的道理?這說出去豈不是丟臉死? “真的不給?”君晏微微瞇著眼睛涼涼地看著她,“你可別忘了,你的工資還在我手上沒有拿走……” “咱們的合作就快結(jié)束了!你要是敢因為這個扣我工資,就證明你小氣。你要是敢在這兒逼我把酒還給你,然后還扣我工資,那就證明你這南軒國的左大國師摳門兒!”白璃見君晏拿工資威脅她,忙道。 狡猾的君晏,她的事情可都結(jié)束了的,這時候應(yīng)該是結(jié)算工錢的時候,而不是又要被扣的時候。她心里可明白著呢。 “誰同你說咱們的合作結(jié)束了?”君晏盯著白璃,雙眸中的光芒頗有些危險。她想就這么跑掉?哪有那么容易?既然撞到了他君晏的手里,這一輩子都別想逃! “難道沒有?這下又要有什么事?”白璃皺眉,她怎么有種掉進坑里的感覺?難道一輩子找不到姬槿顏,她就得做一輩子的姬槿顏不成? 君晏看著白璃那股子十分不想留著的樣子,不覺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做女王便是成天坐著沒事喝茶么?年終尾祭,若沒有女王在場,你讓誰去?” “……”白璃頓時一噎。 年終尾祭,這是恒源大陸五洲十國的風俗。每個國家到了自己的年底,都會著手準備,由自己的國君帶領(lǐng)眾臣,在祭壇上向天祈求來年風調(diào)雨順。 往年姬槿顏不是女王,一切都由攝政王和兩位國師代勞??扇缃窦ч阮佉讶焕^位,這領(lǐng)頭人自然要變一變。 “那……年終尾祭什么時候?”白璃想了想,稍稍有些妥協(xié)。誰讓姬槿顏沒有找到?誰讓當初姬槿顏被綁架的時候她好死不死地在現(xiàn)場,誤打誤撞成了幫兇? 這姬槿顏一日不在,需要女王出席的場合,可不得她來走一趟么? “就在這幾日?!本桃姲琢Э偹阌辛粝聛淼囊馑?,面色才稍微緩了一緩。然他看著白璃身上的男裝:“怎么,你這身裝扮,是又想偷偷溜出府去么?” “溜……”白璃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裝,忙睜著無辜的眼睛開始否認,“怎么會溜呢?國師大人瞧您說的哪里話,我就是覺得女王的穿著太顯眼了,然后來這里拿酒喝的話呢,這個,被人看見的話呢影響不好,你說是吧師兄?” 白璃編著編著,連自己都覺得頗有些道理。然尾巴那一句,倒是白璃下意識加上去的。反正師兄在這兒,總能給她做個人證? 可就是這么加了一句,卻讓君晏心里慢慢蔫兒下去的火苗瞬間噌得一聲躥了起來。 他就是氣的這個,她自己來偷酒就算了,還把穆言也一起帶上,干什么呀?兩人在地窖里沒人看見,好親熱是吧?她倒還有臉提! ——當然了,這只是君晏自己氣極了的心里胡思亂想,這樣不理智的想法,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只是君晏涼涼的眼神看向穆言:“本國師倒不知道原來穆小神醫(yī)竟然也喜歡夜游人家的酒窖。身為師兄,不勸阻自己的小師妹就算了,竟然還帶起了頭!” 白璃見君晏有怪罪穆言的意思,忙接口:“不是師兄帶的頭,其實是我……” “你看你的小師妹多懂事,知道你闖了禍,還在替你背黑鍋。穆小神醫(yī),你不覺得臉上發(fā)熱么?”君晏卻仿若未曾聽見白璃的話,涼涼地盯著穆言道。 其實他何止是聽到了,他壓根兒就知道夜闖酒窖是白璃才會干出來的事兒,可他能把錯都怪在白璃身上么?不能。白璃想來拿他的酒喝,什么時候都不算偷。 可是穆言就不一樣。 穆言如果獨自前來,他也不會覺得怎樣,他君晏倒不至于小氣到連一壇酒都不讓兄弟喝。 可是穆言跟著白璃兩個人前來,那就不同了。 而且剛才,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穆言這是要趁機在這兒表白白璃。那怎么行?白璃他要定了,絕不能給穆言任何機會。 穆言掂一掂手中的酒,輕笑。那清朗的笑容,仿若什么都不放在眼中,又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他自然知道君晏的意思,也知道君晏剛才就是故意踩著點進來的,說不定人家已經(jīng)在后邊兒偷聽了許久。 “咱們又分什么彼此?”穆言對上君晏涼涼的目光,“我不過就是帶璃兒過來挑兩壇好酒,左大國師,你不至于真這么小氣吧?” “對啊,左大國師,你不至于這么小氣吧?”白璃警惕地瞪著君晏,慢慢往穆言身后躲去,只因君晏看過來的眼神,真的可以殺人了。 君晏看著穆言身后的白璃,面色冷得直接可以下雪。白璃便知道,這回君晏可能真的生氣了。 然她的步子還沒有邁開,便覺得后領(lǐng)子又被人一拎,下一刻白璃便看見君晏那張黑得鍋底一樣的臉,趕緊將兩壇酒都遞過去:“給你給你都給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能不求饒么?剛才一時貪快感,就跟著師兄一起質(zhì)問君晏來著,可是她現(xiàn)在的老板可是君晏。從前在君晏面前耍橫似乎還行得通,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每次她想要耍橫,到最后都會被君晏吃得死死的。 既然都會被吃,那還不如直接繳械投降算了。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很美骨氣來著,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她的工資,真的在君晏手里,一毛錢都沒撈到啊…… 君晏看著面前白璃委屈巴巴的面容,心情總算好了些。還好她還知道怕,若還是像從前一樣沒臉沒皮,那等穆言走了以后,他可有得找她算賬! 就在白璃以為君晏會呵斥自己的時候,只聽頭上君晏涼涼的聲音傳來:“本宮幾時不讓你喝酒了?” “咿?”白璃捧著兩壇酒,看向君晏。君晏面上的涼氣果然已經(jīng)消了,看著她的目光,還有些小無奈。 顧不得想君晏為何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白璃舉著兩壇子酒;“你沒說么?所以這兩壇酒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