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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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餓極了……”素琴接話。 “可,就算餓極了,也不至于一頓清粥就把女王滿足成這樣……” 芷音還欲說話,門外走進一位粉衣侍女:“啟稟女王,采青姑娘求見?!?/br> “采青姑娘?”白璃摸著肚皮瞥向素琴和芷音,這是哪門子的姑娘? 素琴將芷音摁下,上前道:“女王,您怎么忘了?這采青姑娘正是國師大人的表妹,最擅長歌舞琴曲的。上回您的生辰宴上,她還為您跳過一段霓裳羽衣舞,您還賞了她好些珍珠瑪瑙的……” “哦,她呀……”白璃接過素琴手中的茶盅正要喝,但聽素琴悄聲地道,“女王,請漱口……” 白璃這才看向手中的天青色精瓷茶盞。那蓮花卷邊細細上釉的做工,平時要見都見不著的——想想這是哪里,白璃心里也就釋然了。 君晏,這可是超級世家君家的后代,前任國師君晟的兒子——只可惜七年前不知道君晟得罪了誰,一夜之間竟?jié)M門遭屠。好在君晏躲過一劫,經(jīng)過七年的努力,不僅沒有讓君家就此沒落,反而憑著一個人的力量光復(fù)門楣,將君家的財富和地位再次推向一個高峰。 這在南軒國說起來就是個奇跡。 只是君晏的這個表妹么……白璃暗忖,既然是君晏的表妹,想來也是個貴族千金。 且聽素琴的描述,采青姑娘應(yīng)該是個典型的閨閣千金。既然如此,想來沒什么共同語言。 “不見,讓她回去吧……”白璃揮揮手。吃飽了正好跑路,多見一個人多一份風(fēng)險。 “可她已經(jīng)……”侍女話音未落,白璃便聽見門口傳來一個故作柔美的聲音: “拾夕,你看這滿院的落花,真?zhèn)€是可惜了的,夜雨一打,未見良人便自隕落了……” 白璃將精瓷茶盞一放,秀眉一皺。落花就落花,跟良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那頭素琴和芷音卻都變了臉色。 其實白璃若記得當晚在惠文殿,女王拿著的是鶴頂紅,口中所喊的正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她就能很容易明白這墨采青在暗諷什么了。 這落花,指的便是槿顏。 當朝公主槿顏,前陣子剛剛登上女王之位的,空放著那女王只能嫁給兩位國師中一位的不成文規(guī)定不管,偏生喜歡的是國叔封翊。 可封翊卻又偏偏是個閑云野鶴之人,不愿受這朝堂的紛擾。于是乎當晚女王便以死逼封翊出現(xiàn)。誰料封翊沒出現(xiàn),卻出現(xiàn)了刺客。 自然還有白璃。 事情才會演變成今日這個樣子——女王失蹤,白璃頂替女王被君晏抓到了左國師府,為掩人耳目故意不肯聲張,一面命人大力尋找槿顏。 身在局中的白璃,雖然不能窺見全貌,卻也大概摸清了這當中的彎彎道道。但她只是鏡水庵師太撿來的一個棄嬰,她可不打算將自己的小命交到這些人手中。 那晚闖宮,權(quán)當是個意外,此番從國師府出去,便和這些人再無瓜葛。 然來人顯然不給白璃獨善其身的機會。 當下話音未落,一個身姿窈窕的菊青色身影慢條斯理地扭了進來,身后跟著四個著淺藍斜襟小襖的侍女,與白璃屋中或淺紫或粉色的侍女們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17探?????? 待款款行至白璃面前,標準地行了個大禮,墨采青這才慢慢悠悠地道:“民女墨采青見過女王?!?/br> 那墨采青一雙眼睛四處亂飛,看著這偌大屋子里價格不菲的陳設(shè),眼中閃過貪婪和嫉妒。 流槿苑,她想了這么多年都進不來的,這女王悶聲不響就住進來了——若是君晏顧及女王尊貴的身份倒還好,若是有別的心思……那就算白槿是女王,她也得和女王斗上一斗! 不過墨采青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打心眼兒里覺得君晏不會會喜歡上白槿這樣的女人。 白槿除了一張臉蛋兒,渾身上下可沒看見什么優(yōu)點。除了琴棋書畫,全沒半點女王該有的樣子,聽聞主見全無,軟弱得很——在她手下的侍女犯了錯,能饒的都饒了。這樣的性子,如何當?shù)昧酥??如何能震懾得住人?/br> ——而這一點,恰恰是墨采青自認為有些手腕的地方。所以比起白槿,她自認為更加適合掌管國師府,成為國師夫人。 墨采青的神情變化白璃都看在眼里,估摸著這個女王在這采青姑娘面前也沒什么威嚴。那日只見過女王白槿一面,她便也看出那女王的性子,不像是能處理這些事的。 先是為了一個男人便要自殺——這種事情白璃絕對干不出來。她雖是個殺手,但她不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輕賤自己,更別說自殺。 后是膽子太小——不過是個陌生人闖入,便能嚇得暈過去,的確也見不得什么大場面。畢竟這深宮之中諸事繁多,若非有點沉穩(wěn)之氣,如何應(yīng)對將來的腥風(fēng)血雨? 自然白槿也有白槿的可取之處——身在深宮,一出生便注定是女王,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命運的不公抗爭著,也勇敢追求自己的愛情。只是方式么,白璃不敢茍同。 白璃一手把玩著手中的精瓷茶盞,一邊尋思著該怎么把眼前這人趁早打發(fā)了。她可是要跑路的人,要是面前這人給她搞出什么幺蛾子來,拖住了時間,君晏一回來,她可就走不成了。 墨采青那頭也細細地打量著女王。同上回在宮中所見略有不同,今日的女王不施粉黛,卻更顯出鉛華遮掩下女王的瑩潤的膚色,竟一點都看不出三日前中過毒。那等恰到好處的眉眼,多一分少一分都是羨慕不來的。 只是這手——墨采青的目光落在白璃長著薄繭的手上。那手指倒是纖細,手型也極好,只是這指腹間的薄繭……看著倒不像是彈琴所致,倒像是…… 墨采青才欲看時,白璃將茶盅一放,雙手收至袖中,面色不冷不淡:“不知采青姑娘今日所為何事?” 墨采青將心頭的狐疑壓下,不動聲色地問道:“聽聞女王這兩日不大舒服……”墨采青故意頓了一頓,眼角悄悄飛了白璃一眼: “故采青特意命人取來了府中上好的人參,好給女王補補身子。女王這兩日在君府可還住得習(xí)慣?現(xiàn)下身子如何?下人們可有曾伺候周到?” 素琴等人面色一變。墨采青這一番儼然女主人姿態(tài)的做派,惹得整個屋子的人心里都不痛快。一邊的芷音更是忍不住小聲地嘀咕:“不就是國師的表妹么?還以為自己是國師夫人嗎?” 墨采青面色一僵,卻也不好表現(xiàn)出不悅,只當聽不見。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夠威脅到她的國師夫人之位,首當其沖的便是女王。于是今日前來,墨采青便頗有一種女主人的架勢。 她特意花了兩個時辰做了精致的妝容,梳了近日時興的簪花髻,穿上她新近剛做的菊青色的菱花蜀錦襖子,手中擰著一方繡著秋菊的帕子,婷婷裊裊姿態(tài)。 只是她眼角一飛,便將芷音的臉給記了下來。不急,只要女王敢在這君府住下,她便有機會和這些人玩的! 白璃將墨采青的神情收在眼底,也不急著搭話,只細細地喝著茶,一遍又一遍用茶蓋刮著浮沫。這么著急過來示威,看來這墨采青的野心不小。只是墨采青這勁兒使的地方有些不對,更有些草木皆兵的嫌疑,她壓根兒就不是白槿。 如果真是白槿,還輪不到她墨采青來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