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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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孫子人變勤快了,成績也進(jìn)步了,江漢才把心放進(jìn)肚子里。十幾歲的男娃子,一個不留神就長歪了,想糾正都難。當(dāng)初他反對自家兒子、媳婦外出打工就是怕把孩子給帶丟了,到時候后悔都沒地方哭去。 只是家里掙不來錢,江源又是個手松的,在家跟朋友混在一起,手里總留不住錢。眼看,孩子以后上學(xué)、成親都要錢,沒有辦法才答應(yīng)他們出去打工?,F(xiàn)在孩子有出息了,他們在外面也可以安心掙錢了。 安樂見姥爺忽然沉默,猜測老人家是想舅舅了。本來今天這樣的好日子,正該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舅舅舅媽卻不能來,老人心里自然不舒服。好在之前已經(jīng)跟舅舅他們,約好了今天要打電話,看看時間,也快到了。 把之前跟舅舅約定了,要打電話的事告訴姥爺。安樂就領(lǐng)著一老一小朝葛大媽的小店走去。 安家是沒有座機(jī)的,當(dāng)時留得就是小賣部的電話。跟葛大媽打聲招呼,爺孫倆就圍著電話等了起來。這年頭家里裝電話的少,一般都是借公用電話,葛大媽見得多了也不奇怪。跟安樂交代兩句,就去后頭忙活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電話終于響了起來,安樂趕忙接聽,確認(rèn)是舅舅后才把電話轉(zhuǎn)給姥爺。 之前電話一直不響,兩雙眼睛一直眼巴巴盯著電話,氣氛太凝重,安樂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嚇到姥爺?,F(xiàn)在電話接通了,安樂才松了口氣,剛剛實(shí)在太壓抑了。 舅舅他們離開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這是第二次跟家里通電話,兩邊都挺激動。 隔著老遠(yuǎn)安樂都能聽到舅舅的大嗓門,想必知道江樹考得這么好,一定很高興??此麄兞牡眠@么開心,安樂心里也滿是喜悅。 上輩子表弟性情大變,成績一落再落,舅舅他們在外面也呆不住。后來,舅媽回家專門帶表弟,舅舅留在鵬城打工。 舅舅本就是個懶散的人,平時有姥爺和舅媽看著,沒出去什么亂子。后來一個人留在外面跑銷售,身邊每個人管著,跟著那些老油條,學(xué)了一身壞習(xí)氣。后來,家也不回,錢也沒寄回來多少。 鬧得最兇的時候,舅媽都不想跟他過了。那時候,表弟跟人在外面打架出了事,一家人就要鬧得四分五裂。后來,還是姥爺親自去鵬城把舅舅壓了回來,又舍了老臉求人,把表弟弄到部隊(duì),這一家子才消停下來。 一輩子都沒求過人的姥爺,經(jīng)過這些事,也沒了精氣神,撐了幾年就去了。后面舅媽他們基本就是各過各的,為了表弟才沒有離婚。 等表弟混出名堂,舅媽去了城里照顧表弟,舅舅一人留在老家,兩個人干脆就兩地分居。少年夫妻老來伴,老了舅舅卻一個人留在鄉(xiāng)下,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現(xiàn)在表弟讀書上進(jìn),舅舅有舅媽在旁邊看著,一家人自然是勁往一處使,努力爭取過更好的生活。舅舅現(xiàn)在一家和順,安樂心里也替他們高興。 打完電話,安樂又拿了一瓶老白干,跟話費(fèi)一起算了之后,才和姥爺他們回家。今天老爺子來,安父自然要回來陪客,高興的日子,該喝兩口。 回到家,安母已經(jīng)做了一桌子好菜。桌子上還放著一個生日蛋糕,是安父回來的時候,順路取回來的。蛋糕上面已經(jīng)插好了蠟燭,不多不少正好十一根,大家七手八腳的把蠟燭點(diǎn)好,替江樹唱生日歌,催他許愿吹蠟燭。 瑩瑩的燭火下,江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淚在眼眶里滾動,接著許愿的時機(jī),偷偷把溢出的眼淚抹掉,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不興哭。 吹熄了蠟燭,江樹把蛋糕切開,第一份送給爺爺,第二份給姑父,接著是姑媽和jiejie,最后才輪到自己。看江樹變得如此懂事,大家都很開懷。 切完蛋糕,安樂把之前買的牛仔褲,送給表弟。一家子看他們姐弟親厚,更加高興。老爺子已經(jīng)拉了安父去喝酒,看架勢不喝倒一個是不罷休。今天高興,安母也沒攔著,由他們?nèi)ァ?/br> 正文 第五十五章兇煞臨門上 今年冬天特別干,直到一月份才洋洋灑灑的飄起第一場雪。鹽粒子大小的雪,很快就鋪了一地,這樣的天最適合縮在被子里睡懶覺。八點(diǎn)左右安家的大門被人拍得震天響,虎子驚慌的聲音傳進(jìn)耳朵里。 今天是周末,難得一家都休息。天寒地凍的,安家人都貓?jiān)诖采线€沒起來。聽虎子叫的瘆人,安父忙披了棉襖去開門?;⒆郁[出的動靜不小,安樂他們早就醒了,穿好了衣服,出門去看。 大門口虎子只穿了一件毛衣,光腳穿著拖鞋,手腳都凍得通紅。正焦急的扯著安父的手臂往門外走,隨風(fēng)送來“爸打傷”幾個模糊不清的詞語。 再想聽的仔細(xì),叔侄兩個已經(jīng)出了小院,看不見人影了。安父出來的急,連棉褲都沒有穿,穿的鞋子也是不防水的,這會兒,到處都是雪粒子,一會兒就該濕透了。 安樂回屋抱了父親的衣服,就追了出去。安父畢竟不是年輕小伙子了,穿那么一點(diǎn),久了身體受不住的。 迎著風(fēng)走了不遠(yuǎn),安樂便追上了父親。再看父親的棉布鞋,已經(jīng)被雪濕透了。找了一處避風(fēng)的地方,隨便套上,安父就急匆匆的走了。 一定是四叔出事了!聯(lián)想起剛剛虎子說的話,安樂心里一陣rou跳。父親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她必須找人去。 抱著濕衣服,安樂轉(zhuǎn)身朝三爺爺家跑去。怕父親一個人寡不敵眾,安樂拍門的動作又急又重。大聲喊著“三爺爺,出事了”,好在老人家覺少,拍了兩遍門,三奶奶就踮著小腳開了門。 “我衛(wèi)兵叔在家不?剛虎子去我家叫人,四叔好像惹事了,我聽見流血什么的。就我爸一個人,我不放心?!卑矘穪聿患钡热隣敔敵鰜?,抓著三奶奶就把話都撂了。三奶奶一聽知道是大事,立馬喊衛(wèi)兵叔去幫忙。 見安樂還要去通知其他兩家,三奶奶把石頭喊了起來,替安樂跑衛(wèi)德叔家。謝過三奶奶,安樂去找二爺爺報信。 好在當(dāng)初幾家都離得近,要不還真是難辦??慈硕纪ㄖ搅耍矘酚众s著回家,讓安母去四叔家招呼。如果真是惡人上門,他們家老的老,小的小,沒人支應(yīng)也不行。 回到家,安母已經(jīng)出去了,安樂把鞋子放在爐子旁邊烤著。又跟江樹交待一會兒她走之后,就把大門鎖好,誰來也別開門。 安樂是怕那些惡人在四叔家拿不到錢,會來自家禍害。對那些人,她不吝以最大的惡意來猜測。 四叔家的門外遠(yuǎn)遠(yuǎn)圍著一群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朝小院看著。安樂目不斜視,大步走過,任憑那些或是同情或是看笑話的眼神掃過。 大門上,被人潑的到處都是紅油漆,兩邊的墻上,也寫滿了欠債還錢的紅色字樣,看著甚是嚇人。 安樂硬著頭皮走進(jìn)小院。小院里面兩幫人相對而站。一邊是安父他們,幾個叔叔都在,看著是人多勢眾。另外一邊是四個彪形大漢,個個膀大腰圓,穿著皮衣,露著光頭,手上的刺青張牙舞爪。雖然人不多,可是一身匪氣,并沒有因?yàn)槿松倬捅粔鹤鈩荨?/br> 當(dāng)中的雪地上,躺著一個人。頭發(fā)又臟又亂,糾結(jié)成了一團(tuán)。臉上鼻青臉腫,顯然是才被人揍過一頓。最可怕的是右手的小拇指。那根小指呈現(xiàn)詭異的扁扁的狀態(tài),軟趴趴的耷拉著,就像是被人用鐵錘,以錘砸扁了。 十指連心,這種痛苦,安學(xué)強(qiáng)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可是刺骨的寒意,讓他連暈過去都做不到。 只能抱著右手,在地上胡亂滾動,借此緩解那鉆心般的疼痛。頭上的冷汗一滴滴掉落,身上被打的地方都在木木的痛,也許在過一會兒,他就死了,就可以徹底解脫啦。 “地上這么涼,讓他先回床上躺著,總行吧?!笨粗诘厣蠞L動的老四,安父心中一陣難受。 從小被護(hù)著的弟弟,被人打成這樣,他非但不能去討個公道,就連送醫(yī)都被攔了下來?,F(xiàn)在只能希望這些畜生能讓老四去床上躺著,這冰天雪地的躺在地上,以后身體是要吃大虧的。 “不急,等你們還了錢,送哪都行?,F(xiàn)在嘛,還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币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吐出一口眼圈,不疾不徐的說道。 還錢——有錢他們早就給了,也不會讓這幫人當(dāng)著他們的面,把老四的小手指砸碎了??墒撬麄冋f的數(shù),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上啊。三萬塊,這些無賴也真敢開口。一家人就是不吃不喝干一年,也補(bǔ)不上這個窟窿。 就算是報警,把這幾個無賴抓起來,又能怎么樣。管得住一個,可管不住一群,以后這個家就永無寧日了。 還錢,就是把他的骨頭砸成沫子,也榨不出來這么多錢。這個老四,非要去惹場子里的人,害的一家老小跟著受罪。 剛剛砸手指那一下,安奶奶直接就暈了過去,要不是老四家接住了,不定出多大亂子呢。 這還只是嚇嚇人。要真惹惱了那幫兇神惡煞的家伙,誰知道這些人會干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 “看來,各位是想不清楚了。六子,讓他們清醒點(diǎn)。”刀疤臉一揮手,后面一個彪形大漢就要去拿地上的錘子。錘子上面沾滿了血,把地上那一片的積雪都染成了腥紅的血色。 “不要!”安樂和父親異口同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