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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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他通知她,江漾出車禍了,正在搶救,讓她過去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波狗血辣 ?!愕男】蓯壅诩虞d中! 第一百零四章 陸星月聽到江漾爸爸那句“情況不大好”之后, 腦袋登時轟然作響, 嗡鳴不止,麻木的感覺從腳底迅速往上竄。 她整個人就像凝固住了, 在原地站了幾秒, 才仿佛大夢初醒,猛地轉身朝著路邊跑,攔了車急匆匆往江漾所在的醫(yī)院趕去。 陸星月坐在疾行的出租車里,握緊了手機, 臉色蒼白如鬼, 身體不住的戰(zhàn)栗著。 去醫(yī)院的四十分鐘里,她整顆心懸在半空中, 極度害怕手機再次響起來, 通知她什么不好的消息。 等她趕到時,江爸爸、江mama、江越、江舟、衛(wèi)景都在。江mama已經(jīng)哭得發(fā)不出聲了,江越也在不停的抹淚,眼眶通紅, 其他人臉上都一片沉凝, 周遭的氣氛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 陸星月拖著發(fā)沉的腳走向手術室門口,盯著那緊閉的門, 身體搖搖晃晃,仿佛已經(jīng)靈魂出竅, 表情空白,一滴眼淚都沒有。 她是打算跟江漾分開,各自安好。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嗎? 包里的手機響了很多次, 陸星月才低頭拿出來看,是陸星曜。 電話接通后,陸星曜問:“姐,你在哪兒?” 陸星月:“在醫(yī)院?!?/br> 陸星曜被她有氣無力的語氣嚇到了,“姐你不會是已經(jīng)……姐夫沒過去找你嗎?” 陸星月只是潛意識里跟著重復了一句:“他過來找我?” 陸星曜愣了,“他真的沒去?” 陸星曜人在外地,早上聯(lián)系陸星月才知道她今天準備去醫(yī)院的。 陸星曜以為她不會這么快下決定,以為她會跟當年一樣心軟把孩子留下來??墒沁@回,她的字里行間那樣堅決。 陸星曜近幾年來,已經(jīng)修煉的比較冷靜了,可這次他是真的有些出乎意料,措手不及。 他知道jiejie這么決然,無非就是徹底自斷后路,讓自己不再回頭,也就意味著不會再給江漾一絲一毫挽回的機會了。 到時候,他們就真的完了。 他一時趕不回來,只能硬著頭皮給江漾打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寄最后的希望與他。 陸星曜這么做,也是希望陸星月能給自己留個緩和的余地。 江漾當時聽完之后有點慌,趕忙問了醫(yī)院地址,說一定會去找她。 聽聲音他當時應該就在車上,趕過去挺快的??墒谴藭r陸星月的反應卻讓他錯愕了。 陸星曜驚疑不定,“不可能,姐夫應該早過去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否則,沒有什么能阻止他。 陸星月聽了他的話,臉色愈發(fā)的慘白,所以,江漾是為了急著趕去醫(yī)院找她,出的車禍? 她掛斷電話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里有好幾條被她忽略掉了的信息,都是江漾發(fā)來的。 江漾:接電話啊,星月。 江漾:你等等我,好不好? 江漾:我求你,給我一條活路。 陸星月原本就不穩(wěn)的身子搖搖欲墜,神情都恍惚了。江舟早就擔心她,走到了她的身旁站著,見狀忙扶了一把幾欲倒下的她。 江舟低聲安撫她道:“里面的醫(yī)生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別亂想,江漾會好好出來的?!?/br> 陸星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被江舟扶著坐到了椅子上,她仿佛又回到了在手術室外等陸星曜時那種渾身冷熱交織的絕望和煎熬。 她痛苦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里洶涌而出。 老天為什么要這樣對她,為什么總要她承受這樣的痛楚?到底為什么? 在漫長等待的時間里,江mama生生的哭暈倒過去了,被送去了病房,江爸爸焦頭爛額的跟過去,不過半小時,她又在江爸爸的攙扶下重新回來了,只是沒有再哭,眼神都空洞了。 難熬的六個小時過去,手術終于結束了,江漾暫時脫離了危險。 陸星月滿臉毫無血色的閉上眼,她根本沒法站起來,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的心情并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放松,因為這之后江漾昏睡著,一直不醒來。 陸星月沒離開醫(yī)院,一直守著江漾。江漾的mama因為受刺激太大,也住院了,她在打完針之后,會來看江漾。她每次來,陸星月都把她當空氣,江mama也不跟陸星月說話,在病房里呆到身體有些撐不住了才走。 陸星曜知道江漾出車禍是跟他說的那番話有關系后,懊惱愧疚又難過,每天不管再忙都會擠出一點時間來看他。 其他人也會常來,只是每次來,江漾都是老樣子,除了沉沉地嘆息,別無他話。 這天晚上,陸星月如同往常一樣,用熱毛巾給江漾擦臉。病房里留有兩位阿姨,一名高級護工,不過一般沒什么難辦的事,陸星月不會叫她們。 她剛弄完,陸星曜推門而入,給她提了些換洗的衣服,還有吃的東西。 陸星曜問她江漾的情況,她無力的搖了搖頭。 陸星曜看了眼病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人,神色也有些黯然,但還是安慰她:“你每天多跟他說說話,他會好起來的?!?/br> 陸星曜從保溫盒里倒了一碗紅豆粥出來,“姐,不管怎么樣,先吃點東西吧。” 江家一直有讓人送飯菜過來,不過陸星月沒胃口吃不下去,有時候聞到那些骨頭湯雞湯的味道就吐,導致喝下的一點水也會全吐出來。她現(xiàn)在每天守在這里,耗費心神,卻又不怎么吃東西。陸星曜心疼她,怕她熬壞身體,現(xiàn)在又是孕期,但他又勸不動她回家休息,只能每次來帶一些粥,面點之類清淡且沒有油的東西勸她吃下去,先不說營養(yǎng)了,至少得填個肚子,這樣才有力氣支撐下去。 陸星月接過他遞到手上的碗,用勺子攪了好半天,才往嘴里喂了一口,吃得很勉強。 江漾出事之后,江舟主動提出把子熹帶回家照看。她不想讓子熹知道他爸爸出事,所以一直都沒告訴他。借口突然出差,每天就跟他通個視頻,安撫他的情緒??扇缃?,江漾還是不醒,孩子開始問她怎么還不回來,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陸星曜在她身邊坐下,注視了她側臉片刻,突然問:“姐,姐夫醒了之后,你打算怎么辦?” 陸星月手上的動作滯了滯,將碗擱置在了旁邊的柜子上,輕聲道:“我現(xiàn)在只想他趕快醒過來,之后的事……”陸星月低下眸,握住江漾的手,沒再說下去,眼尾泛紅。 翌日上午,樂甜和江舟前后來過,等他們走之后,陸星月正打算去一趟洗手間,卻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好像眼皮動了動。 陸星月心如擂鼓,一瞬間屏住呼吸,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然而,很快的,他又動了動。 陸星月傾身撲到他身側,緊張地盯著他,“江漾!” 在她迫切的注視下,躺了快五天的江漾終于緩緩地……緩緩地掙開了眼睛。 陸星月握緊了他的手,一瞬間淚如雨下,哽咽:“江漾……”她原本以為今天又不會有什么希望,心情一直跌在谷底,可是現(xiàn)在,他終于醒了。 在他睜開眼的時候,她這才感覺自己的心底重新燃起了一絲光亮。 江漾呆呆地反應了一會兒,才轉動著烏黑的眼珠子,目光落在了陸星月的臉上。 他先是小弧度的牽動了一下嘴角,爾后眼神中似乎帶著些許迷茫,蒼白的唇動了動,“星月,你,你為什么哭呀?” 雖然他聲音有些嘶啞,有些氣虛,可是那種說話時傻乎乎的語調(diào),讓陸星月有些久違的熟悉。 陸星月含著淚,表情登時一怔,淚眼模糊的看向他,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江漾?” 江漾想抬手撫摸她滿是淚痕的臉,但沒力氣,手剛抬起就跌回床面,他有點不高興的嘟了嘟嘴,小小的哼唧一聲,“怎么動不了?” 陸星月呼吸窒住,腦子都木了。 “咦?”江漾這才注意到了自己所處的地方,眼睛里充滿了疑惑,“我這是在哪里?我生病了嗎?” “……”陸星月迅速起身去喊醫(yī)生過來。 江漾醒了,但是他變回了那個傻傻的江漾。 醫(yī)生說他撞到了腦袋,有可能會有這種短期失憶或者記憶紊亂的狀況出現(xiàn),過后會慢慢地恢復。 當天江家人都到場了,得知了情況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漾半躺在病床上,被他們看得滿臉茫然,他睜圓了眼睛,在父母,jiejie,還有江舟身上都掃了一圈,突然用手揪著陸星月的衣袖,問她:“星月,弟弟呢?” 陸星月回答:“他工作去了。” “工作?”江漾愣了半晌,才睜圓眼睛問:“弟弟不上學嗎?” “現(xiàn)在不上了?!?/br> 江漾喃喃,“啊?”他像是突然頭疼起來,擰著眉,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江漾現(xiàn)在記憶似乎停留在她跟他分開之前,所以根本不知道這些。陸星月原本堅信醫(yī)生的話,他會很快恢復過來,可是……直到大半個月之后江漾出院了,復查說身體沒問題了,他仍舊跟五年多前那樣,傻得無邊無際。醫(yī)生也沒辦法,只說讓他們慢慢的等。 出院那天,江家根本沒來人接,就這樣默認把人交給陸星月了。 陸星月之前因為狗仔的原因,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上班,在醫(yī)院里照顧江漾這么久,她又請假沒去上班。江漾現(xiàn)在這情況,還不知要持續(xù)到幾時,臺里雖然沒辭退她,她卻不好意思繼續(xù)呆下去了,主動辭職了。 陸星月收拾好東西,直起身言簡意賅德對賴在床上的人道:“起來,回家了?!?/br> 他卻氣哼哼的翻了個身,“我就要去,要去!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啦!” 陸星月只覺得一陣頭疼。這家伙非鬧著要去陸星曜的學校里玩,她解釋說陸星曜沒上學了,他非不相信,還振振有詞說她騙人。 “你就是嫌棄我傻,你不想帶我一起出去玩?!苯t著眼,把臉埋入枕頭里傷心嗚咽起來。 陸星月看向撲在床上那長手長腳的人,站在原地深呼吸。 在他醒之后,因為身上的傷,總是這兒疼那兒疼,半夜睡不著,用臉枕著她的手心,吧嗒吧嗒的落淚。她又心痛又難受,也陪著他整夜的不睡。 等那幾天熬過去,江漾身體逐漸恢復了些,果然就開始雞飛狗跳,花樣百出。 短短時間內(nèi),陸星月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多前,每天都要應付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累到想打人。 陸星月不知道他這段時間一直執(zhí)著的要去找陸星曜學校是為什么,強忍著想抽他的沖動,坐回床邊,扒了扒他的肩膀。 他翻過身來,濕漉漉的眼睛看她。他哭到鼻子都塞住了,不時的用嘴巴呼氣,可憐巴巴的問:“你要帶我去嗎?” 陸星月抽了一張紙巾,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耐心地跟他重復說過許多遍的話,“現(xiàn)在星曜已經(jīng)畢業(yè)了,沒上學了,當了明星。他經(jīng)常來看你啊,你不知道嗎?” 江漾卻臉色一白,不相信使勁的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沒上學,你騙我!騙我噠!”然后又氣呼呼的趴在床上不動了。 陸星月已經(jīng)無可奈何了,“江漾,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五年了,你是因為生病才忘記了這些年的事情?!?/br> 江漾卻捂住了自己耳朵,十分抵觸地大喊:“不聽不聽不聽!什么五年,你們都在騙我!我要去學校,就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