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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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臉色一沉,就要發(fā)作,陸星月趕緊把兩個甜筒冰淇淋一并拿到一個手里,騰出的那只手將他連拖帶拉的拽到一旁。 周加成怒甩手,“你拉我干什么?看我不一腳踹爛他的攤子,盡在那信口雌黃的污蔑我!” “你少發(fā)神經(jīng),人家哪里說錯了,動不動就喊打喊踹,你黑/社會啊?” 周加成默然片刻,“……艸,你真相信了?我不打女人的?!?/br> 陸星月感覺十分荒唐的笑出了聲,“聽起來,你還挺自豪?再說了,你打不打女人跟法律有關(guān),跟我可沒關(guān)系?!?/br> 周加成反問:“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嗎?” 陸星月篤定:“你的一切都跟我沒關(guān)系?!?/br> 周加成聞言半瞇了瞇眼。 冰淇淋都有點化掉了,陸星月趕緊先把其中一個咬了一口,唇邊不免沾了點淡淡的白色。 周加成黑眸一瞬不瞬盯了她片刻,突然歪頭道:“jiejie,成成也想要吃一個冰淇淋。” “……少裝乖,誰是你jiejie,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标懶窃聼o視他直勾勾的眼神,道:“這冰淇淋不是給你的,要吃你自己買去。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br> 陸星月正要邁開步子,突然想起一事,周加成的朋友之前交代過,如果有他的行蹤就打電話說一聲的。 陸星月想起自己答應(yīng)了人家,只好頓住,看向周加成,“對了,你朋友之前打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要找你,你跟他們聯(lián)系沒?” “竟然找上你了?” 陸星月道:“他們好像很擔(dān)心你,要不,你就自己跟他們聯(lián)系吧?!?/br> 陸星月說完再次準(zhǔn)備抬腳欲走,卻被周加成低聲的一句話給定在那兒了。 “你都知道我家里的事了?” 陸星月抿了抿唇,輕輕嗯了一聲。 周加成調(diào)整了一下頭上戴著的黑色棒球帽,扯了扯嘴角,“相識一場,竟然也不關(guān)心我兩句。” 這種事還是挺嚴(yán)肅的,陸星月想了想,說了三個字,“你節(jié)哀?!?/br> “節(jié)哀?”周加成道:“我說我不哀,你信嗎?” 陸星月當(dāng)然不信,覺得他在說假話,不傷心的話,為什么一個人消失。 卻聽到他語氣平淡的繼續(xù)道:“我媽那個人吧,從我記事開始,跟我爸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半的時間把要自殺掛在嘴邊,平均半年要鬧進(jìn)一次醫(yī)院,什么絕食,割腕,安眠藥,甚至撞墻……我開始還覺得心慌怕出事,但是同一出戲唱了十幾年,只令人覺得厭倦。她這次真的走了,也算是……徹底解脫。” 陸星月聽得滿心不可思議,“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是不是有……”她及時的把精神疾病四個字給吞回去。 “是不是有精神病么?她沒有,她只是對感情已經(jīng)瘋魔到不清醒,活的完全沒有自我了。明知道男人在外面搞出了一堆私生子女,對她沒感情了,還企圖用殘害自己來威脅,拼了命的想挽回,結(jié)果姿態(tài)又難看,也沒有討了什么好去。我的小舅當(dāng)初也是為了一個女人,跳海自殺了?;蛟S……他們秦家人都是天生的癡情種吧?!?/br> “唉?!标懶窃侣犃艘膊缓迷趺唇釉?。感情果真是世界上最能殺人于無形的利器。 周加成想了想,才又道:“感情么,玩玩就好,那么認(rèn)真干什么。幸好我不像他們?!?/br> 陸星月閉嘴不說話。 冰淇淋已經(jīng)化了,黏糊糊的弄了一手,也不好怎么吃了。陸星月可惜的拿去丟掉,從包里拿出濕紙巾擦手。 周加成見狀沒好氣道:“你可真是,丟了也不給我吃?!?/br> 陸星月仔細(xì)的擦了手,把濕紙巾扔進(jìn)了垃圾桶,只當(dāng)沒聽見。 周加成轉(zhuǎn)眸朝著擺在路邊的一些小地攤上掃了一眼,剛好看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買了兩根煙花棒拿在手里玩,他手一指,“我想要那個。”停頓片刻,像是憶起了什么,聲音低緩了些,“記得……還是好小的時候玩兒過?!?/br> 陸星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他剛才講起他mama時看起來也沒什么情緒起伏,可一個人就算再怎么涼薄,至親之人去世哪有不難過的,估計是全一股腦憋著了。 那小玩意也不貴,陸星月心一軟,便走過去買了兩根給他。 周加成接過,拿出打火機(jī)點燃,煙花棒瞬間噴出的銀色絢麗的火花。 他長睫微垂,像剛才的那個小朋友一樣,一手一根抓著晃了晃。 煙火的光芒映照在他湛黑的瞳眸里不住跳躍閃動著,盯著靜默片刻后,他胸口微微起伏,喉嚨突然極其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壓抑著發(fā)沉的氣息偏開頭往別處看了一眼。 陸星月注視他一會兒,小聲道:“有眼淚的話,流出來會比較好一些,總是憋著也不行。” “沒有眼淚,也不想哭。”周加成手里的煙花很快就熄滅了,眸中的光好像也隨之寂滅,一片暗淡。 他看著陸星月道:“就是已經(jīng)好些天了,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 “什么?”陸星月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周加成靜了靜,輕聲說:“十七歲以后……我就再也沒有mama了?!?/br> 陸星月愣愣的回望住他,猝不及防的心里一抽。 兩人對視了片刻,是陸星月先轉(zhuǎn)開了目光。她其實并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可還是因為剛才那句話,不免動了些惻隱之心。 她失去家人的時候,恰好也差不多是這個歲數(shù)。 陸星月轉(zhuǎn)身又去買冰淇淋了,這回買了三個,給了周加成一個。 周加成接過,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冰淇淋,嘴里嘶了一聲,不悅的轉(zhuǎn)頭沖胖老板道:“為什么我這個形狀這么難看?你故意的是不是??” 胖老板嘿然一笑,“哪能呢,得罪誰都不敢得罪您吶?!?/br> 陸星月汗顏了,見他還要說話,趕忙將他拉開了一些,“你怎么又找茬兒?”陸星月知道他可能是情緒不好,故意想找人挑釁吵嘴幾句,他就是這樣惡劣的性子。 可說完才發(fā)現(xiàn)給他的那個冒尖兒的地方確實是有點不一樣,矮一點,胖一點,沒有她手里的美觀,但是又不影響食用。 “行了行了,我給你換一個?!?/br> 陸星月耽誤太久了,想趕緊把他打發(fā)走,好回去找江漾。 陸星月準(zhǔn)備去接他手里的那個,好換過來,周加成卻舉高躲開,換了一只手拿,直接咬了一口。 “算了,還是我吃這個吧?!彼槐菊?jīng)道:“你難道沒聽過一個關(guān)于冰淇淋的傳說嗎?” 冰淇淋的傳說??她讀書少,她不知道。 “傳說,吃了丑的冰淇淋會變丑的,我吃了變丑一點,還是帥,無所謂。你如果吃了……那就完了?!?/br> 陸星月為自己剛才竟然把他的問題認(rèn)真思索了一番感到無比羞恥,鏗鏘有力的送他兩個字:“無、聊!”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兩步回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拿著冰淇淋站在原地沒跟上來,不由松了口氣。 周加成見她看自己,揚(yáng)起手臂沖著她揮了揮,示意她走。 等她混入來往穿梭的人堆里快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的時候,周加成又咬了一口奶香味濃郁的甜筒,才漫步跟過去。 陸星月還沒回到唱歌的地方,周叔跟她打電話來,說讓她直接去剛才停車的地方。 陸星月只好換了個方向,邊走邊在想,該不會是江漾等太久了,生氣了吧,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步伐。 剛才停車的位置在廣場最東面,陸星月快走到的時候,在看到了昏黃的路燈下,一個背著吉他和雙肩包的短發(fā)女孩正沖著某個方向探頭探腦,不由有些驚詫。 是剛才唱歌的那個女孩。她在這里干什么? 女孩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看到是陸星月之后,愣了一下,旋即展開一抹明朗的笑容來。 陸星月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原本趕時間,沒打算同她講話,她卻笑著湊近了幾步,對陸星月道:“jiejie,我叫展暮筱,今天你們能當(dāng)我的聽眾,真是太感謝了?!?/br> “你唱的挺好?!标懶窃伦炖镎f著,步子沒停,這個叫展暮筱的女孩竟跟著陸星月一起往前走,非常自來熟,清甜的聲音對陸星月展望訴說起來:“我的愿望是以后能夠開十萬人的演唱會,唱給更多人聽。不過就算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深深會記住你們的,最初聽我唱歌的人。” 十萬人?小姑娘野心還挺大,陸星月轉(zhuǎn)頭看向她鼓勵了一句:“那你加油吧,一定能成功?!?/br> 見她那雙瑩黑的雙眸有意無意的瞟向自己手里的甜筒冰淇淋,陸星月表情無奈,遞給她一個。 她眼睛一亮,接過:“謝謝!jiejie你真是人美心善,我都沒錢,不舍得買。” 吃著甜筒,展暮筱背著她的行李,步步緊跟著陸星月,“jiejie你下次還能來聽我唱歌嗎?我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還會來的。jiejie你……” 陸星月走路帶風(fēng),很快就到了車邊,一手拉開車門,對她道:“以后有機(jī)會再來吧?!?/br> 江漾一般睡得早,晚上很少出來玩兒的,說這句話無非就是虛的,安慰一下她。 展暮筱點點頭,“嗯!” 她掀起眼皮朝著車?yán)镱┝祟?,臉紅踟躕須臾,輕輕拽住正要上車的陸星月的衣角,垂著頭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那個jiejie……你們走哪個方向……可不可以……我要是坐地鐵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車子行駛出了五分鐘后,陸星月著實無聊,就統(tǒng)計了一下,今天晚上一共買了五個冰淇淋,兩個丟了,一個給周加成,兩個給了展暮筱。 ……沒錯,她手里大老遠(yuǎn)拿回來的那個,江漾不要。 人家坐在那眼睛一直看著車窗外,竟然沒有像平日里那樣生氣的嘟嘴,也沒有不滿的哼哼唧唧,任憑陸星月怎么哄都是一聲不吭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生氣了,還氣得不輕??墒遣恢劣诎桑克羞@么小氣嗎? 展暮筱應(yīng)該是感受到了車?yán)锬郎臍夥?,吃太多打嗝都不敢太大的動靜,小心翼翼的用手捂著嘴。 等到了她要下車的地方,她動作飛快推門,從后備箱里拿東西,然后又隔著車窗對著車?yán)锎舐曊f謝謝。 車輛又安靜的開出一段距離,陸星月才突然發(fā)現(xiàn)展暮筱剛才坐過的地方有個什么東西,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身份證。 她剛才好像是在包里翻找了一陣的,應(yīng)該是那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 出門在外,沒有身份證怎么行? 陸星月下意識里朝車后面望了望,這時候給她送回去也不行了,因為根本不知道她具體住在哪兒。 她說過還會到廣場上唱歌,只有看什么時候有時間給他送過去了。 陸星月剛把身份證收進(jìn)了包里,發(fā)現(xiàn)周叔回頭在看她。 陸星月用眼神詢問,周叔卻蹙眉搖搖頭。兩人又同時看向?qū)⒛X袋靠在車窗上始終安安靜靜的江漾。 一回到江家,江漾徑直上樓去了,陸星月趁機(jī)跟周叔碰頭,周叔一坐下就嘆氣,他望著陸星月欲言又止。 “周叔,您有話直說?!?/br> 周叔也當(dāng)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告訴她:“少爺那時見你一直不回來,拉著我去找你,然后看到你跟那個男孩子在打情罵俏?!?/br> “打……”陸星月驚訝的睜圓眼睛,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四個字噎死。 她是跟周加成說了一句話,怎么就打情罵俏了? 怪不得江漾那么反常。 見陸星月沒說話,周叔又是感慨又是欣慰的道:“陸小姐自從你來了以后,少爺各方面都長大了不少啊,現(xiàn)在還會吃醋了,開竅了,真是開竅了?!闭f完又樂呵呵起來。 周叔或許是察覺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江漾的感情了,在她面前說話也不加掩飾了。 陸星月喝了口水,思忖片刻,起身道:“我上樓看看他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