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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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頰紅暈未散,聽他提起怪責(zé)似地睨他一眼,反問到:“你不是說破皮了,破了沒破?!?/br> 趙祁慎被噎得一陣無語。 得,這不是一般姑娘家,臉皮比他還厚! 到了晚上,他就拉著她亮著燈,讓她自己親自檢查破沒破皮! *** 景陽宮那頭,穆王世子病倒了,染上風(fēng)寒,當(dāng)夜還好好的,結(jié)果第二日就發(fā)起熱。顧宇清照顧一宿,見他發(fā)熱不能再拖,只能讓伺候的去請?zhí)t(yī)。 這頭請?zhí)t(yī),自然是要驚動到顧錦芙。林珊一大早就跑來,說是被老王妃趕出來,讓她常與表哥走動,說白就是嫌棄她太多話想耳根清靜一會。 林珊聽到說穆王世子病倒了,眼珠一轉(zhuǎn):“他是不是裝病的,要不要我去試探試探?” 她所謂的試探,就是跟和尚念經(jīng)一樣把人念叨暈,人腦子都轉(zhuǎn)不動了,自然就會錯漏百出來。 趙祁慎懶懶地瞄著她:“你別去添亂了,要不把你送各衙門轉(zhuǎn)一圈,看哪個勇士能把你收了。” 林珊當(dāng)即就氣得臉頰都鼓起兩個包,就那么埋汰她的嗎? 顧錦芙放不下,和趙祁慎說道:“我去看看吧,順帶看看太醫(yī)怎么說的?!?/br> 趙祁慎考慮了一下,放了她去,腦海里卻時不時閃過顧宇清捏她耳垂那幕。 穆王世子病得不輕,太醫(yī)開了退熱的方子,又幫他扎針,忙過半天后給顧錦芙說道:“如若白日能退下熱來最好,如若不行,臣等只能在兒守著了?!?/br> “怎么引起的?!?/br> “水土不服,這些天天氣漸涼也有關(guān)系?!?/br> 顧錦芙側(cè)頭看了眼床上燒得臉通紅的穆王世子,那個笑起來極溫潤的人此時渾渾噩噩的,她嘆氣一聲,送走太醫(yī)。 顧宇清見她還留著,就放下手中的帕子,讓宮人在跟前伺候著,將她帶到自己住的小屋。 他給倒了茶,遞到她手邊:“一般的茶,你解解渴。” 她接過,抿了口問:“穆王世子經(jīng)常這樣生病嗎?” “一年總會有幾回高熱。進(jìn)京一路奔波勞累,本就虛弱,為了取信陛下,還用了蝦仁,如今再病倒也是預(yù)料之中的?!?/br> 顧錦芙抿抿唇:“哥哥,穆王府其實就是把世子當(dāng)棄子丟到京城來的吧,穆王在后頭肯定有打算對不對?!?/br> 顧宇清沒有回答。 這個回不回答都是一樣的,因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天子自然是早早想到,所以對穆王世子的獻(xiàn)忠遲遲沒有回復(fù)。 “哥哥先照顧世子吧,我這頭回去復(fù)命,也省得他擔(dān)心?!彼f著再抿一口茶,要站起身。 她一低頭喝茶,剛才顧宇清沒瞧見,這會卻是清清楚楚看到她領(lǐng)口遮住一半的紅痕。他心頭一跳。 “哥哥?”顧錦芙站起身,不想手腕一疼,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兄長拽住自己。 顧宇清拽著她手站起來,眼神有幾分凌厲,有情緒在心口瘋狂涌動著。 “這是怎么回事?” 他開口間帶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厲。 顧錦芙被他盯著脖子看,猛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忙用另一只手捂了捂,可在他嚴(yán)厲的目光中只能又放下垂了眸。 她張嘴想坦白,他卻是松開了手,曲指去彈了她腦門:“回去吧?!?/br> “哥哥......”她在吃痛間喃喃。他臉上神色已經(jīng)緩和許多,甚至是朝她笑笑,“我知道了,快回吧?!?/br> 顧錦芙只能磨磨蹭蹭地走了,他站在窗邊凝視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直到她走遠(yuǎn)后才閉上眼,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握成拳。 第50章 天漸寒,下了兩場雨更讓人有種滴水成冰的冷意,今年第一場雪就那么飄了下來。 顧錦芙脖子圍著一圈的毛領(lǐng),戴著暖耳,雙手?jǐn)n在袖中從宮外回來。 乾清宮東暖閣里已經(jīng)燒起地龍,鉆過厚實的門簾后便是撲面而來的暖意,讓她清冷的眉眼也像是被暖化一般,彎成了月牙兒。 趙祁慎聽到外頭喊魏公公回來了,就已經(jīng)快步從案后走出來,見站在門口傻笑,伸手去捂她臉。 “冰塊一樣,所以非走這一趟做什么?” 他指尖是她肌膚的細(xì)膩,只是涼得扎手。 顧錦芙瞇眼笑著說:“不是沒見識過怎么考試,我去看一圈,也好叫那些監(jiān)考的皮緊一緊?!?/br> 禮部左侍郎是用了凌遲,就在鬧市里,讓所有舉子們都一同觀刑,當(dāng)然少不得一應(yīng)大臣。這是趙祁慎登基以來最嚴(yán)酷的一回判決,就連首輔逼宮也不過是斬首示眾,雖然行刑場面極其殘忍,一眾舉子也沒膽觀刑,但個個都直喊大快人心,并不覺得少年天子殘暴。 而外朝那些大臣知道提議的其實是天子身的魏公公,除了平天下舉子的憤怒,還要用來震懾他們,一時間顧錦芙的惡名倒比以前更甚。 趙祁慎把她凍得發(fā)白的臉頰捂出紅暈才收回手,拉著她到御案前,遞過一份密折。 她先看翻到署名,發(fā)現(xiàn)是王府番子慣用的暗號,神色一斂重頭開始細(xì)看,越看越心驚。 “穆王剿的匪都成了私兵?!探清楚了?!” 趙祁慎轉(zhuǎn)了轉(zhuǎn)拇指上的扳指,神色同樣凝重:“八|九不離十,并且一部份私兵喬裝成商人,蜀地有一批商人帶頭反對新法,煽動人心,如今穆王又請旨說要平亂。” 說著,另一份折子也給到她。 穆王在折子里說明商人因賦稅新法心生不滿,偷偷聘請倭寇來做私運貨物的鏢隊。蜀地土地肥沃,我朝糧食、棉花、蠶絲的高產(chǎn)地,是個極富庶的地方,如果商人私運,那么連帶每年的貢品都可能削減。 顧錦芙看過后說:“官匪勾結(jié)我看多了,商人和匪勾結(jié),倒是頭一回聽,那些商人就不怕連帶著把他們劫了。這擺明就是一派胡言?!?/br> “自然是一派胡言,但生亂是真的?!?/br> “生亂也是穆王安排的!” 趙祁慎嘆氣:“誰不明白,偏偏出了亂,穆王請旨平亂我這頭不答應(yīng),被蒙騙的百姓就只當(dāng)朝廷不作為。如若穆王到時候自己平了亂,百姓的心就只向他了。這算盤打得可真好?!?/br> 他出兵平亂,估計多半有去無回,要被穆王收編。 顧錦芙皺著眉,趙祁慎見此把她拉到懷里,輕輕擁著她說:“如若我以新年朝拜的理由把穆王請進(jìn)京呢。” “甕中捉鱉?”顧錦芙首先想的就是這個,“可穆王會來嗎?他會以平亂為由拒絕吧?!?/br> 她都能想明白的算計,穆王這帶兵的老將會不知道? 趙祁慎沉默了片刻說:“就看穆王世子是不是真的只求一個太平?!?/br> “你是說......”她抬頭,見到他緩緩點頭,總覺得這樣還是不妥。 既然穆王化了匪兵做商人的話,年底的時候會有一批商人涌進(jìn)京城,京城的防守就一絲都不得放松。 穆王野心太過明顯,趙祁慎知道也不能再放任了,蜀地很重要,寧可把穆王引到京城來。 “錦芙,你幫我去給你兄長傳個消息吧?!?/br> 顧宇清對他敵意太過明顯,還是得要她在中間緩和一下。 顧錦芙自然是答應(yīng)的,當(dāng)即就要過去景陽宮,被趙祁慎拉住灌熱茶,隨后還披上鶴氅將她送到景陽宮前的宮道才叫她自己往前走。 她有些好笑,但離開他溫暖的手心時,還是被風(fēng)吹得敏感的哆嗦了下,居然覺得是真冷。 青瓷給她撐著傘擋風(fēng)雪,不過幾步還是有雪花吹在帽子上,化作水汽。 顧宇清見她冒雪前來,不好親自去拿出新的手爐和腳爐,只能面上裝出獻(xiàn)殷勤的樣子吩咐宮人去辦。 景陽宮本就有她手下的人,自然機(jī)靈著,一應(yīng)東西不過片刻就呈上來。 穆王世子病了一場,如今還臥床休養(yǎng),十分和善地讓她坐下暖和,見宮人伺候好才慢悠悠地開口問:“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嗎?” 顧錦芙偷偷先看了兄長一眼,帶著善意笑道:“并不是,是先前邵先生幫世子傳達(dá)一些話,陛下讓我把這兩份折子給您看看?!?/br> 青瓷從她手中接過折了了,恭敬轉(zhuǎn)遞到穆王世子手中。 顧宇清就站在他身邊,低頭去看內(nèi)容,面上卻是毫無波瀾。 顧錦芙此時放下手爐,與重新又再細(xì)看折子的穆王世子說:“世子,方便讓臣與邵先生說幾句嗎?” 穆王世子只當(dāng)她知道邵軒的身份,沒有多想,頷首表示應(yīng)承。 兄妹倆就到了西次間,顧宇清在她說話前用指尖輕輕碰她臉頰:“怎么還這么涼,這種天氣,怎么能叫你往外跑,前天些我聽到人說你到冬日里吹風(fēng)久了會頭疼。” “那是之前落水后的毛病?!彼πΓ故怯X得巧,兄長和趙祁慎關(guān)切的動作都差不多,“不說這些了,我好著呢。哥哥剛才都看見了吧,陛下如今的意思是,如果世子確實是只想做個閑散的宗親,他這邊也不要什么穆王兵力分布圖,只要世子把穆王說服進(jìn)京朝拜。” 進(jìn)京朝拜。 這是要對穆王下手了才是真。 顧宇清神色依舊淡淡的,似乎只要牽扯到趙祁慎,顧錦芙印象里溫柔的兄長就不見了。他說:“我知道了,一會我與世子說明白?!?/br> 她小心翼翼地瞅他:“會讓你難做嗎?” 外頭都傳她手段多凌厲,在他跟前倒是再溫馴不過。顧宇清就笑了,眼神溫柔:“這有什么難做的,本來世子也沒有不可告人的心思?!?/br> 她松一口氣:“這樣就好,那我跟世子說一聲,就回去了?!?/br> “思思——”他突然喊了聲,她再度抬頭與他對視,他卻又搖搖頭,“沒什么了?!?/br> “嗯?!彼c點頭,“哥哥,我早差人去當(dāng)年娘親下葬的地方,我要把娘親接回來,讓她和爹爹團(tuán)聚。年前我們回家一趟吧?!?/br> 趙祁慎著人選了地要重新給她父親下葬,只等找到她娘親合葬,到時他們做子女的肯定得去告慰。 顧宇清笑容淡了許多,似乎是在傷懷:“好,思思你這邊安排?!?/br> “好,等回家了,你把這臉上粘的什么洗掉給我好好看看,都快要記不清你長什么樣了?!?/br> 顧宇清摸了摸臉,被逗笑了:“哪里有多少不一樣,就是修了下容?!?/br> “不一樣?!彼谥_尖去摸他眉毛,“這里不同了?!闭f著手指又劃到他眼皮上,摸到了一小塊東西,“還有這里也不一樣,連眼形似乎都變了,這貼的是什么?” 她記憶里的兄長并不是雙眼皮,和娘親一樣是鳳眼,只有剛睡醒的時候會顯出一條淺淺的折痕。 她跟著練了幾年刀,又常握筆和針線,指尖不如金貴養(yǎng)著的姑娘家細(xì)膩。顧宇清能感受到上邊的不平,去抓過她手?jǐn)傞_在眼前細(xì)看,眸光一點點冷下去,如同堆在屋檐上的霜雪。 “哥哥?” 顧錦芙被他在不知不覺中用力抓得疼,縮了縮手。他忙松開,抬頭時眼里的寒意盡褪,只余對她才有的溫柔:“以后莫再干粗活,那么多伺候的,不用你事事親力親為。” “我知道的,能躲懶我肯定躲著。”她不以為意地笑,顧宇清就知道她沒聽進(jìn)去。 顧錦芙回到屋里與穆王世子取回折子告退,他堅持送她出了宮門,站在門口的時候往前一看,發(fā)現(xiàn)天子就站在宮道口。 傘上已經(jīng)積了白蒙蒙一層,他立在寒風(fēng)中一動不動,兩人視線遙遙相對。顧宇清沒有上前的打算,目送她高高興興地和自己揮手,往天子那頭小跑,滿心的雀躍從背影就能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