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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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阻止付敏之晚了一步,如今事已發(fā),天子本就要發(fā)落劉太后,劉皇后已身亡,所以他們在這個時候是真的沒有退路了。 “動手吧,趁天子把人都往外調(diào)了?!?/br> 付敏之心中凜然站起來:“之后要怎么做?!?/br> “穆王世子在京城,派人與他談。穆王野心太大,但穆王世子在王府里卻是不受父親寵的,穆王還是喜歡庶出的二子,扶了穆王世子,他會懂得怎么制衡父兄。” 首輔在朝中沉浮二十余載,沒有些許手段也不可能坐穩(wěn)這內(nèi)閣之首的位置。 他就是付敏之如今的定心丸,付敏之咬咬牙,應(yīng)了聲出外調(diào)兵去了。 他們一開始?xì)⒈康娜艘灿杏媱澋?,兵部除了一個主事還有一個侍郎是次輔的人,震懾的就是那個侍郎。 首輔明白趙祁慎手里有多少人,調(diào)兵護京城各處,那么禁宮幾乎就空了。 戎衣衛(wèi)三分二還是他們的人,除了付家還有鄭家,五城兵馬司有一半是他們的人,對付內(nèi)城的人足夠。禁軍已經(jīng)被滲透,分不出來敵我,只能棄之不用。 就這么算,他們還有七成勝算。 在付敏之走后,首輔慢條斯理地?fù)Q上朝服,從府里一個密道離開再準(zhǔn)備和付敏之匯合準(zhǔn)備暗中進宮。 顧錦芙出宮的時候,首輔府和付家其實已經(jīng)被暗中圍著,但兩人都走的暗道,他們根本就見到身影。 她從黃理家出來,先去與許志輝匯合。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知道與付家和首輔就是正面對上,今夜不是你死就我亡。 許志輝更清楚個中利弊,一見她出宮來,明白她是替天子出來鎮(zhèn)撫人心。另一個就是直接捉拿付敏之和首輔。 “我看前頭你就別去了,刀劍無眼,要攻肯定得是亂戰(zhàn)?!?/br> 許志輝勸著她,首輔他們敢做這樣的事,不可能沒防備。 她微微一笑,拔了身側(cè)侍衛(wèi)的佩刀,手腕一用力刀尖不偏不倚沒入地磚的縫隙里,刀出鞘的清吟聲在人耳邊回響著。 “——哥哥,當(dāng)年我練的是真本事。” 許志輝雙眼盯著還在晃動的刀,倏地笑了:“好。” 陛下真沒有看錯人啊,她確實是最合適出宮來的。 很快,有人就依她吩咐送來一捆紅綢。 許志輝等著她用紅綢把寬袖的官袍纏成窄袖,紅綢再繞過腰間把袍擺也別起來,露出雪白的膝褲和烏黑的皂鞋,把刀往腰間再一別。那樣利索,那樣英氣。 她看看自身打扮,不知想到什么笑得兩眼彎彎,見許志輝疑惑盯著自己,就說道:“我這一身紅綢回宮,像不像迎親?” 許志輝險些沒被自己口水嗆著。 迎親,娶誰? 天子嗎? 她可真敢說! 玩笑過后,她眉鋒一挑,握著刀柄身姿挺拔走出院子。 已整過軍的戎衣衛(wèi)可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只聽到她說:“首輔你的,付敏之我的。” 許志輝失笑,跟分贓似的。 他道一聲好,出了府門各分東西。 來到付府跟前,顧錦芙其實還是緊張的。 她是習(xí)了幾年武,王府家將的刀法是刀刀見血,即便是在宮里上回被付敏之的人險些捉住她也沒使出來,這頭一回上戰(zhàn)場不可能不緊張。 除卻緊張外,她又有要殺紅眼的興奮。 付敏之與她家的仇,她今兒就能親手報了! 世上沒有什么能比得上手刃仇敵的快意。 “攻!”她在夜空下深呼吸,閉眼再睜眼,只余冷靜和冷厲。 二百名戎衣衛(wèi)按計劃先有一隊攀墻頭沖鋒破門。 付府果然是有準(zhǔn)備,在上墻頭那瞬間墻頭就冒頭了弓箭手。 在顧錦芙身前的戎衣衛(wèi)當(dāng)即列陣用盾牌抵御,箭雨從她耳邊擦過,風(fēng)勁揚動著她鬢邊碎發(fā)。 “火箭?!?/br> 既然是有備而來,自然是都有對策。 攀墻的戎衣衛(wèi)都貼在墻邊,只等我方火箭再攻。 一條火龍就出現(xiàn)在她身后,隨著一聲號令,滿天的火光如流星落入付府,慘叫聲沖天。 墻頭上的人被射下去不少,攀墻的戎衣衛(wèi)趁這個機會紛紛涌上,火光中,付府的門被由里打開。 影壁前有不少侍衛(wèi),顧錦芙沉著與眾人一塊沖進去。這果然是應(yīng)了許志輝的亂戰(zhàn),即便她身邊幾人是被千叮萬囑的,也免不得會有疏漏,被人分出一道口子,刀刃直向她襲來。 電光火石間她抽刀,金屬交鋒的尖銳聲響起,她手腕被震得發(fā)麻,力道上還是有懸殊的。對方見她縮了一下,眼中閃過喜色,一壓刀刃想逼她下盤不穩(wěn)往后退露出破綻。結(jié)果眼前紅影閃過,只聽到刀刃相擊沉聲化作清吟,再是脖子一涼,兩眼大睜著倒地。 熱血濺了幾滴在她臉上,她顧不上抹掉,身形靈巧再對上另外一個人。此時她的身法和刀法才被人看清,不管進攻還是格擋都是以柔化剛,腳下如舞者纏綿的步伐,唯獨手中的刀殺意森然。 解決三兩個人,戎衣衛(wèi)已經(jīng)再度圍到她身邊,在這個時候她卻發(fā)現(xiàn)不對。 這些侍衛(wèi)數(shù)量不對。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帶著人往里沖,里面更是安靜極了。她冷著臉就站在庭院里,等到戎衣衛(wèi)的人搜過后來稟:“公公,不見人,除了后邊罩房擠著不會武的家仆和婢子。” 空城計! 她猛然回頭,月光下的面容竟是帶著幾蒼白,視線遙遙看向皇宮方向。 “找趙將軍!回宮?。 ?/br> 她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腳軟跪倒,膝蓋磕在青磚石上疼得就跟裂開似的。邊上的人忙要來扶她,被她一把推開,就見她強咬著牙站起來飛奔著往外去。 她一句回宮也讓眾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都與她一同匆忙離開。 許志輝那頭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兩人在長街上不期而遇,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直接就往皇宮方向去。 卓宏去找趙昭調(diào)兵,出城后再回城發(fā)現(xiàn)守城門的人換了,不得不在外頭一翻激戰(zhàn)才破城而入。 到這個時候,卓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陛下這是對首輔和付敏之使了出緩兵計,他自己則在宮里誘敵! 不這樣做,京城內(nèi)城里首輔和付敏之的兵力就不會減少,只會有更多大臣被威脅,而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進宮救駕! 所有的人都一身冷汗,拼了命趕馬往禁宮里去。 顧錦芙一路策馬狂奔,冷風(fēng)跟刀子一樣刮過臉頰,眼角通紅,心里在不停罵趙祁慎王八蛋。 他怎么就那么能裝!把她也哄住了! 還沒到宮門,眾人遠遠就看到將暗夜照如白晝的火把,她心頭一片冰涼,勒了韁繩。許志輝亦是手都在抖,心里算著宮里還有多少人,能支撐多久。 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這一批人,宮墻下有著重弩,此時就正對準(zhǔn)他們。 禁宮內(nèi),首輔和付敏之還有鄭元青都已經(jīng)在乾清宮外,有人朝緊閉的宮門喊話,大意是讓天子放棄抵抗。 兩方已經(jīng)對峙了有一刻鐘,付敏之越來越耐不住,當(dāng)然拖得越久對他們也越不利。 首輔清楚個中利害,抬手就讓人沖進去。 這個時候屋頂?shù)墓謪s是都收勢了,在首輔驚疑不定中,乾清宮大門被打開,趙祁慎就站在庭院中,腳邊是被捆著的劉太后。 劉太后半邊臉還包著棉布,眼睛位置透著血跡。 首輔見到神色一變,怒道:“快放了太后,你如此是大逆不道!” 劉太后見到首輔惶惶著想說話,卻被趙祁慎快一步彎腰抬手就卸了她下巴,劉太后連痛呼都不能,疼得直翻白眼。 趙祁慎神色淡淡看著,鳳眸一轉(zhuǎn),看向首輔說:“難道首輔這就不是大逆不道?首輔似乎忘記朕是個渾人,惹朕不高興了,不管男女,朕都照折磨不誤。” 他還就真的是市井無賴的樣子,憋得首輔無話可說。 付敏之冷冷一笑,刀尖指向他:“臣還是勸陛下放了太后娘娘,等新帝登基,您或者還能得到諒解留下一命?!?/br> 三翻五次被趙祁慎勸耍打壓,付敏之再也壓不住這口氣,今兒他就來收拾這個無賴! 說罷一抬手,意示沖鋒。 但趙祁慎若沒有后手,又怎么能打開宮門,在付敏之抬手的時候庭院里響起腳步聲,五十余數(shù)的戎衣衛(wèi)擋在天子面前,手里握著的火銃。 還沒等他們往前沖就恐懼地退了出來。 趙祁慎就站在那里,笑笑看著他們:“不是要沖么,朕就在這兒?!?/br> 這個無賴!居然把神策軍的火銃弄到手了? 首輔和付敏之想到在五軍里的趙昭,咬牙切齒。 到底是首輔冷靜,再抬手說:“給我沖,救下太后娘娘者封爵!他們?nèi)藬?shù)少,火銃放一次之后續(xù)力要時間!” 當(dāng)武將的,哪個不是拿命拼功勛,這么一說眾人又蠢蠢欲動,最主要就是首輔最后一句。 只要躲過一遭,他們就能升官晉爵! 正是這個時候,遠處的傳來轟隆一聲,如天雷落到凡間,伴著凄慘的叫喊。 首輔臉色一變高喊:“不沖你們都得死在這里!救出太后!” 這是宮門被圍攻了,這個聲音恐怕是火炮,趙昭是個厲害的,居然能有如此反應(yīng)把火炮扛進來了! 到這個時候真的是一步也退不得,付敏之自己就先沖了上去,他往前沖,所有人都反應(yīng)過來一窩鋒沖上前。趙祁慎卻那頭仍閑閑站著,并沒有下令。 見天子這樣,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的這群反兵更是氣焰沖天,只要不死拿下天子,他們就贏了! 等人近到只有十余步的時候,趙祁慎才淡淡喊了聲放。 一陣轟隆聲震人耳膜,付敏之迅速趴在地上??諝饫餅R起一陣血霧,幾乎都倒了下去,首輔心驚退后一步又高喊:“再沖!” 付敏之也已經(jīng)再爬起來,揮刀與涌出來的另一批天子的人混亂廝殺。 候在首輔身側(cè)的鄭元青眼神閃了閃,盯著戰(zhàn)場的局勢。 趙祁慎這時居然就席地而坐,從身后摸出酒壺,抬頭對著清凌凌的夜空敬了敬。也不知道是敬天地還是敬誰,眼前是修羅地獄一般的戰(zhàn)場,他卻是瀟灑風(fēng)流地喝起了酒。 天子不羈到了極點,首輔看得直瞇眼,心里頭莫名不安。 正如首輔說的,火銃威力大,續(xù)力卻麻煩。付敏之是刀尖舔血過來的人,沖勢最猛,已然是近到天子身邊,一應(yīng)侍衛(wèi)皆不敵。 趙祁慎見著他破了防,一腳就把劉太后踢過去,付敏之只能收了刀勢接住奄奄一息的太后,再回身欲取天子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