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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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芙知道他也難做,點點頭,跟他說:“陛下讓審的可得緊著些?!?/br> 卓宏點點頭,目送她慢慢挪出拷問的刑室。 秀琴見他沉著臉重新轉(zhuǎn)過身來,哭得更加絕望。 顧錦芙走在連接刑室的小道中,隱約還能聽到秀琴受刑的叫喊聲,神色卻是越發(fā)漠然,心里在琢磨從趙祁慎嘴里知道的一個新消息。 ——劉皇后可能有孕。 所以上回他才拿著醫(yī)書問她女子孕嗣的反應(yīng)。 只是他的人上回殺了劉喜,劉太后自此就更警惕,慈寧宮圍得跟個鐵桶的似的,探聽消息變得極不易。趙祁慎那頭也沒敢確定。 她細(xì)細(xì)回想著,首回和劉皇后發(fā)生沖突的時候,她是察覺到劉皇后不對,捂著肚子萬分緊張。 是真懷上了?! 如果懷上了,那劉太后近來的安份倒是可以理解了,是把寶都押在劉皇后肚子上,萬一是生個遺腹子。趙祁慎這皇帝的位置就尷尬了。 她想得出神,就等著卓宏從秀琴嘴里拷問出什么。 走出狹窄和昏暗的通道,外頭的陽光刺了她眼睛一下,她抬手擋了擋,瞇著眼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鄭元青就站在庭院里,身后是枝繁葉茂的金桂,他一身副使的玄色武官服,英氣逼人。 在鎮(zhèn)刑司里遇到鄭元青其實不算什么新鮮事,今天是卓宏在御前當(dāng)值,他當(dāng)然是在鎮(zhèn)刑司里待命。 顧錦芙淡淡掃了他一眼,就在大牢的門前站定,不再挪步子。 鄭元青亦沒有動,腳下生根了一樣站在原地,視線落在她身上再沒有挪開。 論忍的功夫,顧錦芙自認(rèn)是修練得極好,閑閑在那里認(rèn)他看個夠,面不紅氣不喘。 也沒有站多久,身后就傳來腳步聲,卓宏出來,身上沾著幾滴血跡,靠近她低聲說:“劉皇后的肚子是假的,秀琴說確實是一個太監(jiān)給她傳的消息,說知道白絨下落,還說去晚了白絨就活不了。但那個太監(jiān)她不認(rèn)識,記不住樣子?!?/br> 宮里太監(jiān)上千人,哪里能都記住的。 但有這個信息,顧錦芙也就肯定了:“秀琴還活著?” 卓宏點點頭,顧錦芙心里已經(jīng)有了盤算:“得叫人看好了,劉皇后那里估計正害怕,還不知道怎么急病亂投醫(yī)?!倍液筮呥€有一個李望。 “你這......我派人送你先回宮?”卓宏見她若有所思的。 顧錦芙說了聲好,很快就有轎子按吩咐抬進(jìn)庭院里,她彎腰鉆進(jìn)轎子里,鄭元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走路姿勢不太對。 那個樣子似乎是腿傷著了,好好的,她怎么傷了腿? 正看著,有人給他送來張字條:“副使,這是宮里送出來的,是太后的人送的?!?/br> 鄭元青打開字條一看,上面寫著要把卓宏剛才押進(jìn)來的人弄死。他把字條揉成了團(tuán),望著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轎子,問:“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來人也茫然地?fù)u搖頭,他們向來只聽令行事,正使沒出宮,他們也沒有得到宮里的消息。 鄭元青捏著紙團(tuán),眸光閃動著......如果先前沒看錯,押進(jìn)去的那個應(yīng)該是劉皇后身邊的人,顧錦芙也是為了那個人才到鎮(zhèn)刑司來的? 而此時的慈寧宮里,劉皇后等了許久也沒等來李望,怕得瑟瑟發(fā)抖,甚至是萬念俱灰。她有預(yù)感秀琴一定會招的,一定會招! 劉太后從內(nèi)閣回來,臉色極難看,又聽到宮人來稟說皇后似乎不好,趟在床上半天都起不來身。 劉太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她懷著身孕,壓下不耐煩,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劉皇后聽到太后過來,眼前更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在太后問了幾句要去請陳院判過來的時候,終于再也扛不住,從床上滾下來,抱著劉太后的腿說:“母后,母后!你要救我??!我沒有懷身孕,秀琴被抓走,一拷打,可能就會全招了!” 劉太后本要關(guān)切她有沒有摔到的話就被硬生生憋住了,錯愕的愣了會,旋即猛然低頭看哭得淚人的皇后,聲音又尖又利:“你說什么?!” “母后,我沒有懷上陛下的孩子啊!” 在劉皇后又悲又懼的哭聲中,劉太后耳朵嗡嗡地響,下刻就怒火就從心頭一下沖到頭頂。她重重抬腳,面目猙獰將劉皇后甩開了老遠(yuǎn):“你個混賬東西!” 劉皇后撞倒床邊的高幾,直直被砸到身上,又是慘叫一聲。有宮人尖叫:“娘娘被砸出血了!” 劉太后驚得看去,正好見到侄女已經(jīng)軟倒在地上,那倒下高幾是正好砸到她后腦勺,暗紅的血在透過發(fā)絲滲了出來。 “太醫(yī)!太醫(yī)?。 眲⑻蠼K于也亂了,顫抖著讓去傳太醫(yī)。 慈寧宮里正亂成一團(tuán),顧錦芙那頭已經(jīng)快回到皇城。 鎮(zhèn)刑司離皇城并不太遠(yuǎn),轎子來回也不過是一刻多鐘,她回到乾清宮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去內(nèi)閣的趙祁慎已經(jīng)回來了,正沉著臉坐在東暖閣里出神。 她自己一拐一拐走進(jìn)去,跟他說審得的消息:“確實和你想的那樣,但劉皇后的肚子是假的,是誤診了。” 誤診了......趙祁慎聞言神色絲毫沒有變化,心里已經(jīng)把為什么突然秀琴出現(xiàn)在御花園的事弄明白了,那個時候劉皇后是想讓秀琴來借他的種吧! 這么想著,他就直犯惡心。伸手去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攥著她的手,那種感覺才消去不少,再又問道:“除了這個,秀琴還招了什么?” 顧錦芙輕輕掙了掙手,沒能掙開:“狗的事,多半和李望有關(guān),但沒有證據(jù)?!?/br> “你這想把人拱下去,人也是想往死里整治你啊。” 他這話跟看熱鬧似的,惹得她不滿地瞥嘴角:“我拱人下去是全為了我自己?提督太監(jiān)的權(quán)大著呢,光我眼紅嗎?” “嗯,我也眼紅?!?/br> 他忙附和。 顧錦芙懶得理會他的敷衍,說:“看來劉皇后是被利用了,但李望知道劉皇后的身孕嗎?” 趙祁慎也不敢確定:“多半是知道。劉太后會護(hù)著劉皇后,所以他才敢有持無恐利用劉皇后。但這肚子是假的......” 顧錦芙嗤笑道:“劉皇后肚子怎么樣,有著秀琴在后頭,一揭就穿。至于李望,要是讓劉太后知道他利用皇后來對付我,我倒想看看劉太后還保不保他。” 說著,被攥著的指頭輕輕撓了撓他手心:“給我借幾個人?” 他手掌心就麻麻酥酥的,微瞇了眼看她:“要來做什么用。”這就跟他耍美人計了嗎? 她露出招牌的狗腿子笑:“弄死李望啊,難道還等著他第二回栽贓我?” 他也笑:“親一下,再多的人都借你,我去弄死他也行。” 顧錦芙被他厚臉皮驚到了,他怎么好意思開的口?! 趙祁慎卻還把臉給靠過來,嚇得她當(dāng)即就掙開他的手,一個巴掌就擋住。 正又羞又惱的時候,卻聽到他在笑。他笑著,唇輕輕吻在她指尖上,然后握上她的手,與她十指緊緊相扣。 “——不用你說,也不能叫他欺負(fù)我的人?!?/br> 顧錦芙愣愣看著他,手心guntang,居然就被他嘴里‘我的人’三個字感動得又眼泛水光。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還挺會煽情的。 第26章 “——李公公,還是直接招了,省得你再受皮rou之苦?!?/br> 昏暗的屋子里,李望被人綁在椅子里,和他說話的人手里拿著薄薄的小刀,刀尖還在滴血。 顧錦芙就坐在李望對面,手里捧著沒了熱氣的茶,淡漠的雙眸盯著那柄染血的刀,能看到光亮的刀刃折射出自己的衣袍。 緋紅的顏色,比李望身上染著血的衣裳都要再艷幾分。 在這個時候,她終于明白什么叫皇權(quán)至上。 要扳倒像李望這種伺候人的太監(jiān),并不用她想的要怎么耍陰謀詭計,在權(quán)勢面前,只要你想他死,他就得死。 生殺予奪,就是這么詮釋了。 李望疼得渾身都哆嗦著,那柄刀已經(jīng)片了他三塊rou,手臂上的、身前的、腿上的......再落下一刀,他也不知道是哪個部位。 “魏錦,我是太后的人,你敢動私刑,你就不怕太后也要了你狗命!” 再是疼,在上位太久的李望仍是學(xué)不會嘴軟。 顧錦芙捧著茶的手指慢慢交疊,倏地露出個笑來:“太后?若是叫太后知道你利用皇后,導(dǎo)致陛下誤以為是太后讓你來挑釁的,你說她老人家是先考慮要我命,還是要你命?” 李望瞳孔劇烈的收縮,仿佛到現(xiàn)在才真的認(rèn)清事實,掙扎了這么些時間,恐懼終于如巨浪一樣打了過來。 他連呼吸都滯住了。 他死也不會想到顧錦芙居然就能這樣過來,不再給耍陰謀詭計,直接就是一頭悶棍。 屋里都是血腥味,顧錦芙面上是淡然,卻不喜歡。 會讓她想起最后見到父親時的樣子,也是血染了一身。 她閉了閉眼,交疊的手指慢慢松開,然后站起來,把茶放到邊上的案幾上:“把李公公得力的幾個都帶上,一同送到太后娘娘那里去,到底是娘娘的人?!?/br> 茶杯碰到木頭的聲音沉悶,李望那點高傲與自尊心像是就這那么被敲碎了,唇哆嗦著喊:“不??!魏錦,你告訴陛下,我知道太后娘娘很多事情,饒我一回......我給你做牛做馬......” 顧錦芙?jīng)]有回頭,打蛇不死后患無窮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身后是什么東西倒在地上了,咚的一聲,聽得人心里也發(fā)悶。可能是李望,也可能是別的,顧錦芙腳下卻走得更快,傷疼得冷汗淋淋也沒有停下。 直走出了那個暗房所在的院子,她才靠著墻大口大口的呼吸。 頭頂上的天空很藍(lán),將她眼前的血色洗去不少。 她是跟人斗狠耍心眼,但這樣血淋淋的經(jīng)歷是首回,倒也不是害怕,是單純的不適。 她靠在宮墻良久,受傷的腿失力,才讓她慢慢從血腥味里回神。 “——這就受不了?” 她一手撐著墻準(zhǔn)備走出去,耳邊卻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她回頭,趙祁慎就站在她身側(cè),是什么時候來的她都不有知道。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光,她仰著頭,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劍眉,一雙鳳眼折射著陽光。 他眼神是溫柔的,讓她有想撲到他身上的沖動。 她硬生生壓下了那股激烈的情緒,扯出抹笑說道:“這樣都受不了,我要怎么接掌提督太監(jiān)一職?!?/br> 提督太監(jiān)有掌刑獄一項,以后這樣的事情只會多不會少。 趙祁慎似乎也笑了一下,上前去拉了她胳膊,然后轉(zhuǎn)身背對著她蹲下身:“上來。” 顧錦芙再沒有猶豫爬上去,他穩(wěn)穩(wěn)背起她,沿著破舊的宮道往前走。 她手圈著他脖子,臉就貼在他肩后,這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他肩膀厚實寬闊。 “你特意來接我的?” 她很安心的閉上眼,耳邊是他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