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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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子、番子—— 人是趙祁慎殺的,一定是他殺的!!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從來沒有這樣惶恐過,即便是兒子突然歸天,朝中一片混亂的時候也沒有。 趙祁慎今天無聲無息殺了劉喜,下回是不是也能無聲無息殺了她?。?/br> 他是來威脅她的! 強(qiáng)勢的劉太后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也從來沒有人敢在她跟前這樣囂張過,趙祁慎就不怕她把他母親給殺了泄憤?! 趙祁慎似乎是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在此時又說道:“太后此時的心情,朕也了解。就如同朕恨那些擄走朕母親的歹人一樣,不過朕是說到做到的人,只要朕的母親少根一頭發(fā),朕絕對會誅她一姓?!?/br> “放肆??!” 劉太后猛然一拍扶手,可是放肆二字出口后便臉色慘白。 她在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中失了冷靜,這算是自己認(rèn)了就是歹人。 鄭元青聽到這一聲心猛然地下沉。老王妃一事他就覺得蹊蹺,居然是劉太后所為?! 趙祁慎就是來撕破臉的,對劉太后這種威嚇不屑一顧,站起來理了理袖子,余光掃到外頭天已大亮。 宮門這會開了。 他什么也沒有再說,迎著外頭明亮的光走去。 顧錦芙緊緊跟上,扶著他跨過門檻地時候,輕聲在他耳邊說:“太后快要?dú)鈺炦^去了?!?/br> 正說著,就看到有人自宮門匆忙進(jìn)來,竟是劉太后的侄子,如今就在五城兵馬司掛個職混日子。 他一路哭喪著臉,連看到趙祁慎都沒反應(yīng),可以說是連滾帶爬地往殿里去,然后就聽到他給劉太后哀嚎道:“——姑母要給侄兒作主啊,有歹人居然敢在侄兒府里殺人,直接扔到了侄兒床上!”那人被砍了頭,他正跟小妾翻云覆雨,直接把他給嚇暈過去了! 顧錦芙就抬頭看趙祁慎。他鳳眸低垂,正好對上她的視線,認(rèn)真地說:“等這些事忙完,再說說你要嫁我的事。” 顧錦芙險些就給他跪了,咧嘴苦笑道:“您在這種時候就別再開我玩笑了?” 劉太后和劉家還不夠他出氣的嗎,還非要帶上她。 作者有話要說: 趙祁慎:睡了我的榻,就是我的人! 第13章 今日無早朝,顧錦芙跟著趙祁慎仍回了乾清宮,進(jìn)到東暖閣里也不喊人,自己去推開朱紅的窗,讓柔和的晨光照進(jìn)屋里。 隨著新鮮空氣涌進(jìn)來了,昨兒遺留的酒味也漸漸散去。 她在窗邊深呼吸一口氣,轉(zhuǎn)頭準(zhǔn)備問趙祁慎是不是要用早膳,她好吩咐下去,結(jié)果明間里不見人。她繞過大紅落地罩,發(fā)現(xiàn)他鞋也沒脫躺倒在床上了。 一條腿就那么掛在床沿上,剛穿好的衣裳也沒了個型。 他本就是身形高大的人,遺傳了老建興王的個子,打小又跟著練習(xí)騎射,這個頭在同齡人中是拔尖的。 她走上前,寬袖與袍子窸窣。探頭一看,他也沒睡著,而是把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帳頂鑲嵌的夜明珠出神。 她自發(fā)坐到腳榻上,掃了眼他修長結(jié)實的那只腿,問:“要脫鞋嗎?睡個回籠覺?” 趙祁慎卻沒有應(yīng)聲。 她就轉(zhuǎn)著眼珠子覷他神色,劍眉下壓著的那雙鳳眼毫無波瀾,面上也是淡淡的。 但他這樣多半是在生氣。 他自小就有個臭毛病,生氣的時候會盡量壓抑著,似乎是怕讓人知道他生氣是多丟臉的事一樣。 不過他又是氣哪門子? 劉太后都嚇成那個樣子了,老王妃的事情肯定也有眉目,不然他不會動手殺人立威。 他不說話,顧錦芙琢磨了下,還是伸手去幫他脫鞋。 他仍是一動不動。 鞋子脫了一只,另一只也得脫吧,可他另一條腿在里頭,她只能嘆氣一聲:“奴婢失禮了?!?/br> 話落,爬上床,去把他剩下那只鞋子也給摘下來,又回到腳榻上坐著。 她在下頭坐了會,屋里安靜得只有更漏的滴水聲,再回頭,見他是閉上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了。她想了想,站起身去幫他扯過被子蓋上,余光掃到他眼底下的烏青。 昨晚他恐怕是一夜沒睡。 做好這一切,她躡手躡腳退出內(nèi)寢。外頭當(dāng)值的小太監(jiān)和宮女正探頭探腦,在聽吩咐,結(jié)果是見她出來。 “魏公公,可要給陛下傳膳?” 顧錦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搖搖頭,眾人又都在門邊站好。 趙祁慎是有些生悶氣,被她一句開玩笑氣的。敢情他不要臉皮蹭著上桿子明示了,她那木頭腦袋居然還轉(zhuǎn)不動。還一臉跟災(zāi)禍降臨似的,他好歹是正經(jīng)龍子龍孫,她還瞧不上,還是怎么滴。 他能不生氣嗎? 不過也有累的,在她給他脫鞋的時候,他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趙祁慎這一睡,直睡了一個多時辰。 等醒來的時候一翻身,發(fā)現(xiàn)床跟前有個身影,定晴看去,發(fā)現(xiàn)是正靠著床低頭不知在做什么的顧錦芙。 他坐起身,動靜驚著她,當(dāng)即就回頭看。 “醒來了,我讓司膳房熬了雞rou糜粥,炒了你愛吃的麻辣肚絲,就在爐子上溫著呢?!?/br> 她把手里的活計放下,站起來去扶他下床。 趙祁慎視線卻是落在她擱在地上的針線簍,問:“這是在做什么?” 顧錦芙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才起了個頭的寶藍(lán)綢緞,笑道:“馬上入秋了,給你做個抹額,哪天想練箭或騎射的,戴上擋擋寒。練得一頭汗再被邪風(fēng)侵了,老了要得頭痛癥的?!?/br> 他也不穿鞋子,光著腳就站在地上,然后彎腰去拿那方綢緞的來看。 正走著針的是銀線,秀了一半的祥云紋,他翻來復(fù)去看了看,難得夸贊道:“這么多年,也就是這手女紅有長進(jìn)?!?/br> 顧錦芙得了夸獎嘿嘿一笑。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對女紅這事上有執(zhí)著,也許這是這么些年來,能讓她對自己是女兒身的一個寄托吧。 這是她穿著男裝唯一能干的姑娘家的事情。 趙祁慎看了看,就放下了,他有不少她親手做的東西。不過都是小東西,荷包,抹額,巾帕.......想想,這些也都是溫情。 “昨晚你真的說了?!?/br> 他突然沒頭沒腦說一句,顧錦芙明亮的雙眼盯著他看。 他說:“我問你是不是還想著要嫁給鄭元青,你自己哭著說萬萬不能,嫁他不如嫁我了。還拽著我說今晚就擱這睡了,給他來一個頭綠。” 顧錦芙猛地咳嗽起來,面紅耳赤,震驚之余還想打死自己。 她真那么口沒遮攔?! 雖然她時刻是想報復(fù)鄭元青,但不至于到這種份上吧。 不過當(dāng)她知道鄭家一直沒提退親的事,但外頭都說她死了,退不退都一樣。何況鄭元青應(yīng)該是成親了吧。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打聽過鄭元青這些事情,一頭一腦都是想著找當(dāng)年的蛛絲馬跡了。 趙祁慎見她咳得都彎了腰,抬手去輕輕拍她背:“我是天子,金口玉言,會護(hù)著你的?!?/br> 顧錦芙被他嚇得如驚弓之鳥,一下子就退開好幾步,緩了口氣驚恐道:“您不用理會我的酒后瘋話!” “酒后吐真言,我還是知道的,我們也一塊兒處那么多年了。” 他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顧錦芙欲哭無淚。 趙祁慎見她皺成了一團(tuán)丑得難看的臉,嗤笑一聲:“平時的傻大膽呢,連天都能捅破的狠勁兒呢,這就嚇成鵪鶉一樣了?出息!” 說罷,他張開雙臂:“餓了,捯飭捯飭,吃飯?!?/br> 顧錦芙那跳得快要飛出喉嚨的一顆心終于平復(fù)一些,磨磨唧唧上前給他整理衣裳。所以他還是拿她在開玩笑對吧,后面的話擺明了是告訴她在故意嚇?biāo)摹?/br> 這人有那么點(diǎn)可恨。 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在那咬著后牙槽給他整理衣裳,趙祁慎鳳眸往下一瞥,盡收她的神色,在心里又冷哼一聲。 走著瞧,會讓她認(rèn)清什么叫現(xiàn)實,他非得把她這木頭腦袋敲出回響來! 早上那一盤子的肚絲都進(jìn)了趙祁慎肚子里,主要一嘗就是她就的手藝,也沒有哪個御廚做的菜那么沒品相。 吃飽喝足,顧錦芙將剛收來的一堆折子都抱到他跟前,再告訴他哪些大臣來過。 就算沒有朝會,趙祁慎也在接見大臣中忙到過了午飯點(diǎn),定下了恩科的卷子、撥款買糧一應(yīng)事宜。 劉太后那里受驚嚇久久都緩不過神來,劉皇后聽聞事情后,得知兄長也進(jìn)宮來,更是在宮里呆不住跑到慈寧宮。 劉太后將她斥一通:“你這個身體,昨兒還差點(diǎn)摔出個好歹來,還跑我這來做什么!” 劉皇后眸光閃爍,摸著肚子說沒事:“幾個人都墊著我,陳院判也確診了是好消息,穩(wěn)妥得很。倒是姑母您要注意身子才是,這究竟是哪個天殺的,眼里還有王法嗎?!姑母可得查清楚啊,不然我們劉家的臉面還要往哪放?!?/br> 劉太后免不得又想到劉喜死的慘樣,打了個哆嗦,又讓人去問:“首輔忙完沒有,喊他來見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真不敢確定趙祁慎那個瘋子要做什么。 她現(xiàn)在對身邊的每個人都懷疑,也不敢閉眼睡覺,就睡著了,自己也跟劉喜一樣吊在那里了。 去尋人的終于把首輔找來,劉太后把劉皇后給打發(fā)走了,將昨晚的事情給首輔都說一遍。 首輔聽得心驚膽顫,連連嘆氣說:“臣就說了使不得,使不得。以現(xiàn)在的事態(tài)來看,化干戈為玉帛吧,您這頭退一步,說把老王妃接近宮來?!?/br> “這事難道就這么算了嗎???!” “娘娘,天子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軟弱怕事??磥硎俏覀兿惹暗南⒂姓`啊,去打探的人都說他成天溜貓逗狗的,全靠著王府那批老將才把建興打理得井井有條,臣看這都是讓朝廷放低戒心的舉動啊。搞不好,他一直就在韜光養(yǎng)晦!” 劉太后心頭又是一抽,有種被坑得昏天暗地的眩暈感。 首輔語重心長,停頓了片刻再勸道:“其實娘娘根本就不用理會老王妃的,最后要的是皇后娘娘那兒......” 劉太后沉默了許久,才頹敗地點(diǎn)點(diǎn)頭:“哀家知道了......”一句服軟的話,碎了她半輩子的強(qiáng)勢。 到了晚上,劉太后把趙祁慎喊到慈寧宮,雖然沒直接承認(rèn)自己擄了老王妃,但已經(jīng)把講和的話都說了出來。 “皇帝登基也快一個月了,哀家想著,老王妃一人遠(yuǎn)在建興也不妥。哀家已經(jīng)跟內(nèi)閣說了,該讓禮部的人去把老王妃接進(jìn)宮來才是,弟妹是你的生身母親,也不好留在宮外,讓皇帝你掛心?!?/br> 趙祁慎頷首,對這個提意表示贊同。劉太后宮里死了人的事,最后也就成了是劉喜做錯事了斷,但是有怨恨才死在劉太后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