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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臺在線閱讀 - 第217節(jié)

第217節(jié)

    袁含之也很好脾氣,并不與人相爭,這些人玩笑也有分寸,知道袁家舊事,輕易不拿這個取笑他,仿佛都不知道他那篇舉世聞名的休書。

    在他的面前更是少提魏字,可袁含之卻沒有再娶的意思,多少官媒到長安坊中去遞帖子,他眼睛模糊這一條還是樁好處,分不出美丑。

    這些各家送來的帖子都被雜役燒了引火,冬日里來點坑了,第一年還時有媒人走動,第二年便都知道袁含之不肯再娶妻子,慢慢媒人都不再邁袁家的門。

    京城的媒人好拒,龍門山中的袁夫人卻不能眼看著兒子形單影只,原來那個掏心掏肺只盼著他們夫妻和美,誰知造化弄人,越發(fā)想給兒子挑個知書識禮溫柔賢惠的。

    連謝家送來有意再結(jié)姻親的信函,袁夫人都仔細看過,聽說謝七極有才名,說不準倒能和兒子處得來,還是謝氏給拒了:“我出嫁時這個meimei年紀還小,可老話說得好,三歲看到老,別個不一定,她卻是一定的?!?/br>
    有謝二夫人的為人擺在那兒,真的娶了謝七,袁家可就沒有一天清凈的時候了,袁夫人又豈會不知,只是可惜那女孩的才情,再要找一個讀過書有慧心的難,干脆就往溫柔里去找。

    謝氏倒有些知道這個小叔子的脾氣:“含之當(dāng)年還逃過婚,母親若是作主替他定下來,他只是不肯娶,豈不耽誤了別人終身?!?/br>
    袁夫人經(jīng)了風(fēng)霜,身子大不如前,心里放不下這個小兒子,聽兒媳婦說的確是有理,嘆息之后道:“我是怕他老來無靠,做高官有什么用,他父親的官位不高么?身前身后都是那洗不干凈的污名,丹心托月,這個新皇帝還真是促狹?!?/br>
    謝氏低了頭,不敢接口,袁夫人便道:“我知道他心里有誰,可再想團圓也是癡人說夢,他便不娶妻,有個女人在身邊照顧他也好,總要給他留個后,等他百年之后,靈前總該有個捧盆摔瓦的,清明有個供飯點香的?!?/br>
    謝氏更不能再說什么:“母親可別說這些話,小叔子此時還轉(zhuǎn)不過彎來,傷心也是有的,再隔些日子,慢慢就好了,到時再給他尋一門婚事?!?/br>
    “我自己的兒子,我又哪會不知,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脾氣,一個兩個都像他爹,咱們替他cao心,指望他能放下舊事,再娶新人也是癡人說夢?!庇植荒墚?dāng)真不管,當(dāng)著兒媳婦的面不能再說,背地里思量著便要落淚,感嘆自己果然老了,兩個兒子下獄都沒哭,這會兒卻止不住要落淚,“果然是人老心軟了?!?/br>
    兩人正自感嘆,不意又收到了袁含之的信,信是寫給袁慕之的,把自己不會再娶的事說了一回,知道母親絕不能安心,請兄嫂在兩個兒子這中挑選一個,過繼給他,以承香火。

    說是過繼,也不并讓這孩子搬到京城去,依舊還養(yǎng)在嫂嫂身邊,若是到了年紀想進官學(xué),也可送到京城來,由他送兩個孩子進官學(xué)。

    袁夫人這下全沒話說,背著人哭了一回,想著怎么說服兒媳婦,又怕不養(yǎng)在身邊,就是過繼了也不親近,袁家?guī)讉€孩子都還記得二嬸,長子年紀大些,記得更深,看母親嘆息祖母垂淚,便道:“我給叔叔當(dāng)兒子,我給他供飯吃,爵位就給二弟承繼?!?/br>
    這話是當(dāng)著祖母的面說的,謝氏恐怕婆婆傷心,作勢打了兒子一下:“你叔叔哪里要你供飯,他自會成親有子的?!?/br>
    袁夫人卻拉過孫子的手,對兒媳婦道:“你莫哄我了,他這是把后路都想好了,堵我的嘴,怕我給他送個人去?!?/br>
    事還未定,袁含之已經(jīng)稟報上來,奏明此事,秦昭看他當(dāng)真不愿再娶,沉吟道:“既然如此,便如你的心愿罷?!?/br>
    衛(wèi)善聽魏人秀哭得壓抑不敢放聲,對她道:“院中無人,你想哭便哭罷?!闭f著從袖中掏出帕子來,魏人秀卻并不伸手去接,淚珠滾落到衣襟上,她伸出手拿袖子胡亂抹了臉,心中這番悲痛已經(jīng)積攢了千余個日夜,此時終于宣泄。

    魏人秀與衛(wèi)善已經(jīng)沒有話說,不論當(dāng)年還中如今,都開不了口,可她心中還牽掛袁含之,半晌才對衛(wèi)善道:“你……你勸他再娶罷?!?/br>
    衛(wèi)善把帕子收回袖中:“他若肯聽我的,早就聽了他母親兄長的,又何必我來說?!?/br>
    魏人秀坐著怔怔出神,廚房里燒了熱水送來,衛(wèi)善看看外頭的天色,立起身來,最后對她道:“你洗漱罷,究竟是誰欠了誰的,也算不明白,等春天袁家就要把孩子送到京城來了。”

    說著步出小屋,出了院子才對守院的兵丁道:“把她看好了?!?/br>
    原來秦昭說的如他所愿,竟是這個意思。

    她不贊同如此,可人既然是二哥送來的,擺明了是送給袁含之的,到底如何處置,是關(guān)是放都看袁含之的意思。

    小德子辦齊了東西送到萬福寺中,竹鏡架軟被褥,還給魏人秀添了一付妝奩,木梳木釵樣樣俱全,房中一樣硬物也無,連個蠟燭臺都無,只給她一只銅碗,用來點油燈。

    針線剪子一樣都無,她在途中還起過自絕的心思,是兩個武婢牢牢看住了她,衛(wèi)善總不放心,讓上官娘子住在寺中陪她。

    衛(wèi)善回到宮中,正是宮門下鑰的時刻,四角望風(fēng)樓第一聲鼓響,她才邁進了甘露殿,太初在殿內(nèi)等她,眨巴著眼兒,小心翼翼探問道:“怎么樣?”

    怪道殿中人散得這么干凈,原來是躲她的,太初纏著人不住問,把人都問怕了,她一邊問還一邊捂住了承燁的耳朵,不讓弟弟聽了去,對宮人道:“他小人兒最會聽話了,免得他學(xué)出去?!?/br>
    宮人們只知道小德子送信來,娘娘換了衣裳便出宮去了,隱隱聽見是送了什么人來,心里猜測,嘴上哪里敢說,被太初問得急了,吱吱唔唔吐露兩句。

    太初知道爹爹從戰(zhàn)場送了個女人回來,瞪大了眼兒不敢信,在殿里來回踱步,一時憂心母親和那人起爭執(zhí),一時又害怕母親作心,提心吊膽好半日。

    衛(wèi)善看她這樣子,伸手捏了她的鼻尖:“你可真是什么都打聽,是要緊的人,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你可一句口風(fēng)都不能露?!?/br>
    太初聽見是要緊的人,這才放下心來,可萬福寺中有個陛下送回來的女人的事兒,依舊透了風(fēng)出去,除了十幾個兵丁守著之外,小德子又不時送吃的喝的過去,這事兒又怎么能捂得住。

    這么過了月余,衛(wèi)善并沒有再去萬福寺看魏人秀,此事攤在她的面前,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又何必強逼著她非得做出個決斷來。

    徐太妃和碧微都來打聽口風(fēng),衛(wèi)善半個字也不露,只當(dāng)沒有這么個人在,碧微都已經(jīng)勸她,若當(dāng)真是秦昭送來的人,便趕緊給個名份:“此時定了,你給的低聲,他回來也不能說什么,若是按著不給,真的有了后福,給的份位許就高了?!?/br>
    衛(wèi)善把這些寫信告訴秦昭“天下烏鴉一般黑,人人不信君王有深情,倒個個都信書生有厚意”,氣得秦昭畫了只白烏鴉塞在信封里寄給她。

    皇后既不聽勸,也無人再敢去勸她,都提心等著七八月個孩子落地,若非有孕,便留在身邊侍候了,又何必要送進京來,還送進了萬福寺,這是防著皇后生妒心呢,究竟如何,等七八個月也就知道了。

    崔芙大著肚子還進宮一趟:“外頭傳說紛紜,我實在放心不下,世子走的時候只讓娘娘多照顧我,我卻沒半分能幫到娘娘的地方。”

    衛(wèi)善趕緊讓她坐下:“叫你別動彈的,走馬坐轎萬一顛著了可怎么好?!苯袑m人取了新鮮櫻桃來給她吃,“外頭人風(fēng)言風(fēng)語,怎么還能傳到你耳朵里?”

    崔芙輩份雖是嫂嫂,在衛(wèi)善跟前卻似個小姑娘:“我心里記掛娘娘,娘娘可別和陛下起爭執(zhí)才好?!?/br>
    “起什么爭執(zhí)?!毙l(wèi)善撲哧一笑:“我還等著你這胎生下來,養(yǎng)好了身子,來替我當(dāng)女校書呢?!迸俚陌嘧右粫r建不完善,秦昭的旨意雖來了,卻少有人肯當(dāng)?shù)谝蝗恕?/br>
    章宗義的夫人膽子雖大,卻沒讀過書,還得等到葉凝來作這第一人。

    ☆、第408章 相見

    崔芙畢竟年輕, 在娘家看人眼色度日,嫁了衛(wèi)修日子雖好過了, 可崔家隔三岔五便要上門來擾, 光是崔大夫人那些事她就千頭萬緒, 聽見衛(wèi)善要讓她當(dāng)校書,專司草擬文章掌管典籍,心中隱隱雀躍,可又有些害怕,手撫在腹上:“這些事兒我沒干過, 有心相幫,也恐怕耽誤了娘娘的事兒。”

    衛(wèi)善看她人豐腴了許多,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粉面微紅含笑,原來似一枝未開的清荷, 這會兒眼波流轉(zhuǎn)笑開芙蓉, 看來白姑姑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等衛(wèi)修回來,說不準輔國公府便有小少爺了。

    寬慰她道:“這事兒誰也沒干過,總要磨一磨,有什么耽誤不耽誤的?!?/br>
    崔芙家學(xué)淵源, 既設(shè)校書,便不只她一人, 想到還有共事的, 倒不那么慌張了, 她這一胎算一算還有四五個月才落地,還要做月子,到時已經(jīng)有了章程,她便只管跟在別個后頭先學(xué)起來就是。

    衛(wèi)善在設(shè)立女官之初,倒沒把生育一事算在其中,這么一看,能做這事的人就更少了,似崔芙這樣還年輕的,往后還得生養(yǎng),等真的襯手了,又要生孩子去,究竟有些煩惱。

    崔芙進宮本就是為著擔(dān)心衛(wèi)善,看她渾然不以為事,心中略安,別人不懂娘娘與陛下深情,未嫁時自然也不懂,等嫁了人,有了衛(wèi)修,倒能品度出來一些,不再替她擔(dān)心,還坐著車回了輔國公府。

    再有上門來送禮打聽的,她不再似原來那般閉門不見,而是擇了客人請進花廳,等這些人問了,她便道:“可別聽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哪有這么個人呢?!?/br>
    干脆連這個人都給抹去了,衛(wèi)善說沒有,就是沒有,這些個誥命面面相覷,心中再猜測也不能跑到萬福寺去一探究竟,軟言勸道:“娘娘如今可算得是亙古未有的第一人了,何必因這些小事就失了體面,世子妃縱是不替娘娘周全,也該替世子周全,替國公府周全才是?!?/br>
    誥命們來叩輔國公府的門,也是因為崔芙在衛(wèi)善的面前能說得上話,她們說的也是丈夫們的意思,京城中的勛貴大臣都盼后宮安定。

    大業(yè)實在亂得太久了,自東宮戰(zhàn)死邊疆,前朝后宮便亂象叢生,建國之初雄心壯志的正元帝,未能攻下南朝便駕鶴西去,再經(jīng)過永平帝這個癡兒皇帝和魏寬這個土匪偽帝,余下的這些大臣,實在希望后宮穩(wěn)固。

    此時大業(yè)勢頭正好,廣開財源,重拾河山,衛(wèi)家一族一南一北分掌雄兵,兩任皇后都姓衛(wèi),可這一個與上一個脾氣性格全然不同,帝后一旦起了爭執(zhí),恐生變故。

    崔芙雖則年輕,未嫁之前少有交際,可在崔家見慣了這樣打聽事的,聽了這話便笑道:“當(dāng)真沒有此事,娘娘召我去,是問我這些日子身上如何,我看娘娘的精神好的很?!?/br>
    誥命們在崔芙口中打聽不出什么來,回去便等著萬福寺里那個女人生下孩子來,都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賀表,皇帝得子,別的不說,賀表總要上的。

    還有性子急些的,到林府章府去打聽消息,希望這二位能勸一勸皇后,當(dāng)真不給這個孩子名份,豈不是不賢德,皇后已經(jīng)有了不世的尊榮,何必在子嗣事上傷了帝后情份。

    林文鏡聽了一句半句已經(jīng)不耐煩,一個字都不與人多說,直接端茶送客,吩咐管事道:“似這樣的無聊事,不必再報上來?!?/br>
    章宗義倒是見了些人,暗聲道:“這是天家事,豈能容咱們置喙,皇后娘娘認下,咱們便上賀表,她不認,咱們便當(dāng)不知,充聾作啞,把事兒圓過去便罷了?!?/br>
    問得急了,他才又道:“陛下將這人安置在萬福寺,又送信給娘娘,看起來并不想與娘娘生隙,說不準預(yù)備好了去母留子,到時這個孩子還不就是娘娘養(yǎng)活著。陛下都沒給這個女人名份,你們倒著急替她爭起來,別辦了陛下不想辦的事?!?/br>
    這才說得諸人恍然,京城里吹了連月的風(fēng)一下子便息了,衛(wèi)善依舊按時派小德子去看魏人秀,知道她開始向武婢打聽偽朝的事,搖一搖頭,看來袁含之依舊還是落空,她就算肯跟著他,也得改名換姓,換一個身份留在袁含之的身邊,可阿秀又怎么肯呢?

    這七八月的功夫,沒等到萬福寺有皇子降生的消息,只等來了軍報大捷。

    秦昭一路向西攻城,這一路上都有大業(yè)舊臣來投,魏寬殺不盡這許多人,有第一個來投的,秦昭便立時加恩,不僅沒有降罪,還寬慰安撫一番,說此系魏寬弄權(quán)蒙蔽臣子,當(dāng)日降了魏寬的舊臣子,若有心改錯再投大業(yè)的,統(tǒng)統(tǒng)既往不咎。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跟著眼看秦昭大軍要到,城中百姓逼迫守城官員開城門投降,秦昭這場仗,越打越順,將魏寬逼入了姚州,再往西就是吐蕃了。

    前線戰(zhàn)場又送回一個人來,這回沒有藏著掖著,是受了傷的袁含之,他被流矢射中,胳膊中箭,不能拿筆,本想在軍中養(yǎng)傷,可秦昭非得送他回來,一路車船,年前便回了京城。

    衛(wèi)善派小德子去慰問,小德子帶著太醫(yī)藥材去看,卻是輕傷,衛(wèi)善特意傳召了太醫(yī)來,問他道:“袁郎中的傷可要緊么?”

    太醫(yī)也覺得古怪,雖是中了箭,可傷口并不深,在軍中養(yǎng)傷便罷,又為何特意送回京城來,想來是陛下十分寵愛袁郎中的緣故,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替他看傷。

    對著衛(wèi)善不敢欺瞞,稟報道:“袁大人得天佑,箭創(chuàng)并不傷,送回京來這些日子,已經(jīng)將養(yǎng)的差不多了?!睋Q言之就是幸而隊伍走的快,要是再慢些,那創(chuàng)口都已經(jīng)長上了。

    衛(wèi)善一聽,嘴角一翹,對太醫(yī)道:“給袁郎中多開些藥,內(nèi)外都要,再開些食補的方子,他這只手可是要拿筆的,不能出一點錯漏。”

    太醫(yī)很不明白,為何如此小題大做,可不管不奉旨意,依言開了許多珍奇藥材下去,又把方子寫得極厚,這些藥吃完了,袁大人只怕得胖上一圈兒。

    衛(wèi)善又下令讓袁含之好好養(yǎng)病,不許人去打擾他,不時賜膳食去,又讓小德子再去萬福寺時透漏兩句風(fēng)聲給魏人秀,說是袁大人陣前中箭,千里迢迢送回京城來救治,就算撿回這條命,他那只手怕是廢了。

    魏人秀聽了臉色煞白,頭一回讓小德子帶話到甘露殿,想見一見衛(wèi)善。

    衛(wèi)善這回卻未常服出宮,打扮得莊重華貴,身披錦繡頭簪寶鈿,緩緩步進小屋,隔了大半年,里頭已經(jīng)添置了許多東西,衛(wèi)善沒有苛扣她的飲食,可既在佛寺中自然是吃素。

    魏人秀還要過兩匹竹青素布,想要自己裁衣,她的衣裳都是做好了送進來的,不叫她拿針,衛(wèi)善大概知道她要素布是做什么用,小德子一問,她點頭允了。

    如今這兩匹素布都裁成了衣裳,一看就知道是給袁含之做的。

    衛(wèi)善邁步進去,魏人秀站在屋,她看見衛(wèi)善便急問道:“他……他的胳膊當(dāng)真沒救了?”

    “太醫(yī)正在全力醫(yī)治,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了。”衛(wèi)善說著坐到桌邊,自己抬手倒了一杯茶,給魏人秀也倒了一杯。

    魏人秀咬著唇,想救衛(wèi)善讓她見一見袁含之,可又說不出口來。

    衛(wèi)善等她開口,一杯茶吃盡了,點一點床上鋪著的布衣:“這是給他的罷?讓小德子送去就是,他那院里人口簡單,連個女人都沒有,尋常燒火做飯都不容易,倒該添兩個侍女侍候他才是?!?/br>
    魏人秀身子一震,她抬眼看向衛(wèi)善:“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他?!?/br>
    衛(wèi)善看她一眼,把她從頭打量到腳,就在魏人秀以為沒有指望的時候,看見衛(wèi)善微微點頭,長眉微挑,鳳眼含笑:“成啊,你要是走脫了,罪名就是他的,該給袁家的面子已經(jīng)給了,終歸他那只手已經(jīng)不能提筆了,對二哥沒甚用處?!?/br>
    魏人秀胸膛起伏,眼睛里仿佛能射出寒光來,怎么也不信衛(wèi)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咬牙忍耐,竟一字未吐,衛(wèi)善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再讓她看一看又黑又瘦的袁含之,另一半也就成了。

    小德子帶著侍女打扮的魏人秀到袁含之的小院里去,袁含之正在床上擁被大睡,小德子對管事和書僮道:“這是娘娘特意賜給袁郎中的侍女。”

    魏人秀看年紀不小了,又是已婚婦人的裝束,管事只當(dāng)是賜下來的尚宮,除了宮人,還有燒灶的趕車的,替他添了個齊全,這些人一半的功用是照顧袁含之,另一半就是看著魏人秀。

    魏人秀一進院子就見處處都沒個章法,她和袁夫人謝氏在一處學(xué)幾年如何理家,原來在龍門山日子再簡樸,處處都是安逸的,袁含之當(dāng)了官,竟住在這個么小院里,心中酸楚。

    等進屋看見袁含之躺在床上,屋里炭盆將熄未熄,被子斜歪著,趕緊上前替他蓋被,低下頭仔細看他,一時忍耐不住,眼淚就滴在袁含之的面上,袁含之悠悠然醒轉(zhuǎn),只當(dāng)天上落雪,胡亂就要伸手抹去,牽動了受傷的胳膊“絲”一聲抽著氣。

    被魏人秀一把握了手:“你快別動。”

    袁含之怔住了,怎么也不相信魏人秀會在他身邊,怔怔開口:“阿秀?”

    ☆、第409章 牽絆【補全】

    袁含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已經(jīng)有三年多未曾見面了,自魏家寫信給女兒,以魏夫人生病為由, 將她從龍門山騙到京城起,二人便分隔兩個陣營,袁含之偶爾喝醉了還會念叨起那封《休妻書》, 里頭零零落落的字句就像刻在心上一般。

    魏人秀看他的胳膊裹得像個粽子, 只當(dāng)他確是傷得厲害, 被他握住了胳膊,也不敢掙扎,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在錦被上。

    一面哭一面道:“你這個呆子,別人打仗, 你往前沖什么?你又看不清楚, 怎么不往后躲一躲。”

    袁含之在自己家里走道都還會踩空了階梯, 袁夫人為著自己這個兒子沒少費心, 他倒不是當(dāng)真這點路也瞧不見, 只是走路的時候在分神, 想著詩書,比劃著字帖,非得有個書僮跟著, 在他后頭喊:“二爺邁階?!?/br>
    魏人秀隔著窗戶聽見小書僮脆生生的喊“二爺邁階”, 就知道是袁含之來了, 每到這時她便理一理衣裳, 拿描好的花樣子到謝氏那兒去,兩人在回廊上能碰見,袁含之總是先讓她過去。

    他眼睛一好,鼻子便特別靈,聞得魏人秀身上的香氣與別人都不相同,自有一番干凈清冽的滋味,她給他做的鞋子襪子,才拿來時也有這味道,兜在袖中密密藏著。

    她一去再無音信,等到龍門山都聽見消息說永平帝下旨禪位給魏寬,袁含之呆坐片刻,知道魏人秀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