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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臺在線閱讀 - 第213節(jié)

第213節(jié)

    女官多是虛名,夏朝開國之初也曾設過女官,多是些命婦夫人們?nèi)未斯俾殻G言皇后以修品德,實則是個虛職,后來便漸漸不再掛銜,到正元帝時,干脆廢除了女官之職,配給六局二十四司,輔助皇后,而衛(wèi)善想再次啟用女官,派些不同的用場。

    她身邊再沒有比葉凝更合適的了。

    葉凝一怔,她抬頭看向衛(wèi)善:“娘娘欲效仿前朝文皇后?”文皇后與建興帝,既是夫妻又是同盟,她便曾任用女官,夏朝中興,既離不開建興帝,也有文皇后的功勞。

    衛(wèi)善搖一搖頭:“并非是要效仿誰,邯鄲學步不可取,但固步自封更不可取,陛下對我有如此包容之心,既已替我開創(chuàng)先例,我便想要走不同的路?!?/br>
    葉凝方才看她挑首飾,十分看重這次主持年宴的機會,林文鏡不想再出一個能夠被打壓的后族,雖與衛(wèi)善的想法并不想同,卻殊途同歸,帝后二人必有了默契,她才能開口提設立女官的話。

    葉凝一時之間仿佛回到二十五年前,她自然也有過年少氣盛的時光,與林文鏡是紅葉亭對詩相識,為他詩中所展露的抱負而傾倒,字字句句說到她的心上,能夠明白詩中意象的自己,又怎么會心中沒有期望呢?

    衛(wèi)善總叫她驚訝,低頭撫了撫蓮青色的裙角,對她點頭道:“娘娘既有需我助力之處,我自不會推辭,待回鄉(xiāng)尋過親人,必回來替娘娘分憂。”

    衛(wèi)善緊握了她的手,嘴角一翹露出笑意來,她心里還有一個人選,希望能說動碧微,縱不任官職,也能替她辦細務。

    ☆、第399章 年宴

    葉凝出宮之后,林文鏡便讓小德子傳話進來, 欲求見衛(wèi)善。

    衛(wèi)善還當他是想要設法留下葉凝, 這一樁姻緣因為時局耽擱了二十來年, 確是叫人唏噓,林文鏡如此孤高, 若是他肯說些什么留下葉凝來,說不定葉凝就答應了。

    誰知林文鏡取了一盒金餅, 只只泛著赤色, 衛(wèi)善一看便知這是秦昭賞賜下去的,封林文鏡為丞相那一日, 連同田地房屋了并下賜, 統(tǒng)過三十八只金餅兒, 這么一看全在匣中了。

    “我想請娘娘將這匣金餅賜給了阿凝?!绷治溺R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變化,眼睛投在殿門外,衛(wèi)善知道他看不見,卻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先生為何不自己給她?”過一道手,還要瞞著葉凝讓她收下, 衛(wèi)善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覺得兩人到了這一步,竟然不能敞開心扉,反要外人相幫,著實可嘆。

    “我給她, 她不會要的?!边B同那些毛皮斗篷錦緞衣衫, 她都沒有要, 給她的婢女也不肯帶在身邊,孤身一人就要還鄉(xiāng)去,若不是他說尋找親人需要人手,只怕連府中的護衛(wèi)都不肯帶。

    林文鏡一句都未再說,衛(wèi)善想問,又問不出口,他認下葉凝當義妹,還想要發(fā)嫁她,難道真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不成?

    林文鏡也不等衛(wèi)善再問,擱下那只裝滿了金餅的匣子退出甘露殿去,他雖身居高位,可坐的還是原來那把舊竹椅,身邊是替他讀書磨墨推車的小太監(jiān),宮奴將他抬下階去,一路出了甘露殿。

    這些事衛(wèi)善無人感嘆,只有對著碧微說一說,碧微聽了竟出起神來,杯中茶涼了也沒嘗上一口:“人生自是有情癡,我看倒不是林相心中不珍重,而是過份珍重了?!?/br>
    葉凝為他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自十幾歲到如今,他不想她再受苦楚,便恨不得能補償她,補償不過就將她推得遠些,離了自家這處苦海,到別處去過好日子。

    “葉姨出去走一走也好,若能與父母團聚心中也沒那么遺憾了。”過了十幾年清苦的日子,還是衛(wèi)善回鄉(xiāng)才又奉養(yǎng)起林文鏡葉凝來,她累積許多勞累,原來是底子強健才撐過來,人一歇下很是病了幾回,年紀越大越想回家,兩人離了遠了,或能開懷。

    衛(wèi)善把桌上幾張紙推到碧微面前,上面羅列著幾條她欲上奏的提議,這些東西還無人看過,她是第一個人看的。

    碧微怔得一怔,還當是年宴的儀程,拿起來看過才道:“娘娘欲立女官?”尚宮也有品階,可以稱為女官,可衛(wèi)善卻不是再加些尚宮的位置,她欲立的女官與朝臣的作用相同,上諫言寫奏書,這便是在后宮里也立一個小朝廷。

    碧微也曾聽過文皇后的事跡,捏著那幾張紙,從上到下又掃一回,除了設立女官之外,辦事確是先從宮內(nèi)管起的,既是內(nèi)宮事,又何必去立女官。

    張口勸她道:“依我看尚宮姑姑們已經(jīng)擔當了一部分職責,很不必再立女官,若是當真需要諫言,不如就請命婦們多說幾句,一旬日一請安的時候便捎手把這些事給辦了?!?/br>
    這也是文皇后之后那一位皇后主動降下了女官的品階,模糊了女官的作用,后來更成了歌功頌德之用,建興帝一朝還能見帝后并肩,再之后的皇后就縮身在內(nèi)宮中,漸漸連宮內(nèi)事務都不能置喙了。

    “辦什么事都要有個章法,陛下又要再改官制科舉制,不如我也痛快一回,含含混混似與婦人攀家常,也不像是在辦正經(jīng)事?!毙l(wèi)善此時能想到事還少,可東宮都有東宮學士為太子集思上奏,甘露殿里難道就不能用些女官?

    袁禮賢精簡冗官初立六部,到了林文鏡這里細化分工,秦昭政權(quán)確立之初便已經(jīng)完成了替換,這回說改官制,不過是把已經(jīng)棄用的條框規(guī)矩明文廢除。

    譬如舉薦為官,正元帝后期就已經(jīng)不再用這個辦法選官員了,可因為還有舊制在,留下一條尾巴,依舊還有人舉薦,似這樣的必是世家大族出身,州府總會留些薄面,便不能得朝廷諉任的官職,州府中也總會立些名目,并不擔職務,只圖個體面,由各府各州撥出俸祿。

    初到晉地時,送來一抬抬的扎彩賀禮,單有一份是這些“官員”送來的,秦昭極不喜這些事,早存了心思要廢除這些衍生而來的官職,讓世家大族不做原來的舊夢,規(guī)規(guī)矩矩來考科舉。

    碧微難得蹙了眉尖,她這些日子面上再無憂容,人也漸漸豐腴起來,衛(wèi)善每每見她,她都面帶笑意,難得當著她的面皺起眉頭來。

    一口氣飲下半盞茶,這才咬牙開口提醒衛(wèi)善:“陛下如此寶愛娘娘,娘娘又何須多此一舉,唇齒相碰難免要生嫌隙,能圓緩些便圓緩些罷?!?/br>
    衛(wèi)善笑了,難得又叫了聲碧微的舊稱:“我知道姜jiejie是一片好意,好意我領受了,jiejie若能相助,我才高興。”

    碧微到底不贊同她設立女官一事,自也不肯趟這混水,兒子的體面實則全捏在秦昭的手里,他一向都偏心衛(wèi)善,這主意他贊同便罷了,若不贊同,當是別人進獻上去的,自己就是頭一份被疑心的人,縱為了兒子,也不能往前湊。

    衛(wèi)善不以為意,知道她一貫行一如此,依舊叫人給承佑預備了冠服,秦昭雖下旨意一切規(guī)格按他在時來辦,她還是做出了讓步。

    禮部呈送上年宴的儀程單子,衛(wèi)善添減幾樣,身后只設丹幃,不用黃帳,把御用的九龍金桌撤下去,身邊侍候的宮人太監(jiān)也減成皇后應有的份例。

    年宴菜色也不必七十二品,降成三十六品,簡精開支以助軍餉,余下的規(guī)矩照舊,龍鳳攢盒還是依舊呈送,鎏鑫雕龍的松棚果罩也還是按制擺在桌前。

    但她依次加上如意太初的座位,讓公主們也同坐席間,這還是公主頭一次踏足含元殿年宴,禮部應承下來,倒覺得這是衛(wèi)善在退讓,公主也位列席間,就更像是皇家的家宴了,是皇后帶著太子公主與諸臣同樂。

    太初去過含元殿,陪了秦昭半程,這回能夠在年宴看席上歌舞,等看含元殿前的煙花,她比誰都高興,一早就預備起衣裳首飾來。

    太初的頭發(fā)生得像衛(wèi)善,細細密密,烏漆漆的披在肩頭,額間點上桃花妝,一邊插上一把金玉排梳,身上衣裳與頭上首飾都是南邊帶來的新花樣,打妝好了往銅鏡前一立,徐太妃道:“這可不就是娘娘小時候的模樣?!?/br>
    衛(wèi)善早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八九歲是什么模樣,太初攏著釵梳上一排排珠子流蘇,徐太妃便嘆:“那會兒在丹鳳宮里,娘娘就穿著一色暗紋金花裙子轉(zhuǎn)圈兒,學胡姬歌舞的模樣,逗得娘娘笑歪在榻上?!?/br>
    后一句說的自然是衛(wèi)敬容,隔了兩世,衛(wèi)善已經(jīng)想不起這些細節(jié),卻知道姑姑從來都極寵愛她,在年宴之前領著弟妹兒女,到奉先殿去給姑姑上香。

    如意在父母的靈前跪了許久,眼中盈盈有淚,衛(wèi)善退出殿去,讓秦昰上前寬慰她,守殿的太監(jiān)回稟說二人起了爭執(zhí),衛(wèi)善知道如意一直盼著哥哥回來,可秦昰過了年還想往通州戰(zhàn)場去,兄妹兩個因為這個鬧脾氣。

    秦昰回來的時候帶了許多玩物給meimei,如意不要這些只要哥哥留在身邊,秦昰單只這一樣不能依她,如意已經(jīng)冷著臉許多天都不肯理睬秦昰了。

    到了元明當天,含元殿中早早擺起冷膳果碟,群臣依次排開入座,等到一從親王公主都入了座,衛(wèi)善便牽著承燁從丹幃后轉(zhuǎn)到殿前來。

    承燁過了年便四歲了,并不要抱,走起路來也很有規(guī)矩,他人雖短,身上正經(jīng)穿著吉服系著玉帶,肅了圓臉蛋,伸手牽著衛(wèi)善的袖子。

    只是他頭發(fā)還少,戴不住冠,便用系帶自耳后繞到下巴,打了個結(jié),轉(zhuǎn)著臉四處看,到處找他認識的人,找了一圈也沒看見舅舅,只好跟叔叔們打招呼,沖著他們笑瞇瞇的。

    承燁坐到衛(wèi)善身邊,底下滿滿都是人,他看著覺得很有趣兒,原來他坐不住,秦昭也只讓他出來見一見臣子們,就把他送回到甘露殿去,看點燈放煙火爆竹。

    還是頭一回在含元殿里正經(jīng)吃宴,看什么都覺得新鮮,他屁股底下的椅子專門抬高了,讓他能夠俯視這些臣子們,桌上金杯里還傾滿了石榴色的酒,聞著甜水似的。

    承燁動動鼻子,很想伸手去拿,可牢牢記著母親的話,等司贊開口祝酒,他還不能動杯子,要等到群臣都祝賀一番,這才能喝杯子里盛的果子露。

    這些臣子抬頭往殿上看便能看見太子舉金杯與諸臣同飲,由林文鏡先祝酒,除了賀大業(yè)來年五谷豐登風調(diào)雨順之外,也祝三軍凱旋歸來。

    人人舉杯同慶,衛(wèi)善也飲了一杯,承燁杯子里頭的自然不是酒,果子甜水兒飲了一杯又要一杯,甜滋滋喝得他瞇了眼兒,直到太初沖他呶呶嘴,他才放下杯子,用象牙小筷一碟一碟挑年菜吃。

    自有太監(jiān)宮人提點他何時舉杯祝酒,每一聲爆竹還未響,含元殿中便傳進書信,是大軍捷報,特意此時送上來,秦昭攻下了萬州,只要再攻占合州,整個山南西道便都在大業(yè)手中。

    ☆、第400章 求娶

    衛(wèi)善自年前起便一直忙碌不休, 皇帝親自寫飛帖給臣子們賀年原是舊例, 秦昭不在, 便由她來代勞,除了林文鏡與六部尚書得著金箔飛帖之外,余下的都用梅花箋寫年帖。

    兩人習的都是衛(wèi)敬禹的字帖, 寫出來的字相差仿佛, 原來衛(wèi)善是下筆力道不足, 隨軍兩年多, 腕力比過去強了許多,落筆有力看上去倒很有秦昭的模樣,飛帖分送諸臣家中,還有人拿兩張飛帖比較, 皇后的字竟也不弱于陛下。

    章宗義得著秦昭的吩咐,事無巨細都來稟報衛(wèi)善一聲,年前便有一樁難事,各州府派朝集使進京報帳賀歲, 又有各國使臣到大業(yè)賀新帝新歲, 因是秦昭登基之后頭一回在京城皇城中過新年, 雖秦昭御駕親征, 也來了許多人, 京城驛館里住不下了。

    現(xiàn)造新屋是來不及了,讓這些官員使臣們與商人雜居又于禮不合, 戶口部只得先清出安康坊內(nèi)一片租賃宅院, 把這些朝集使安排在下來, 等對帳賀歲之后離開京城。

    衛(wèi)善還是在正元帝時見過這樣的盛景,這也扯出之前永平帝與魏寬當政時的一筆爛帳,原來各部在京中各坊內(nèi)都有宅院,地方官員進京城辦事,總有地方可以落腳,總共一百余間房舍,竟然在永平帝時私自賣了出去以抵虧空。

    怪不得當時報帳花團錦簇,原來是把這些屋舍都取賣人了商人,章宗義一查才知竟有此事,戶部可拿不出這許多錢來再買回來,就算買回來也還要修整,里頭早就不是當年建下的官宅模樣了,拆的拆隔的隔,讓使臣住在這屋子里,也實在太丟大業(yè)的臉面。

    這事只能壓后再辦,好在朝集使們報上來的各州財政還算好看,與南朝通商的州府更是能過一個富裕新年,明歲船隊更多,來往更緊密,收的稅自然也就更多了。

    袁禮賢當年睜一眼閉一眼和南朝通商收稅,就是為了財政上多有些盈余,才有余錢能興水利修堤壩,防旱防澇。

    年后第一日便有北狄高句麗派遣使臣來拜見皇帝,其中還有原來高昌國的皇子,秦昭登基之后,封高昌皇子為西涼侯,永居京城,還賜給他妻室姬妾,他在前頭幾年也有些不老實的地方,等到秦昭再進皇城,便似老鼠見了貓,又老實本份起來。

    北狄也是如此,新汗王分明是正元帝相助才能收服各部,等到大業(yè)內(nèi)亂,卻想要南下分一杯羹,是衛(wèi)敬堯牢牢守在邊疆,寸土不讓,北狄?guī)谆毓矶紱]占著便宜。

    秦昭還曾感嘆,魏人驕到底沒有做出引北狄進關(guān)的蠢事來,若不然晉地也不會那么太平了。

    衛(wèi)善帶著承燁接見這些使臣,這回穿得比年宴上規(guī)格更高,隔得遠遠瞧不清面目,只能看見她身披錦繡,領著孩童坐在御座上。

    使臣們來時已經(jīng)得過囑咐,知道是由皇后太子接見他們,從帶來的禮物里挑出皮毛寶石,當?shù)畛仕?,跟著用中原話說了許多贊美之詞。

    北狄除了請求胡漢商市再添貿(mào)易種類與數(shù)量之外,還請求北狄的商隊能夠入大業(yè)境內(nèi),在境內(nèi)通商,既有胡商也該有狄商,一樣是做生意。

    他們想要的是鹽和鐵,以為皇后是婦人,太子是孩童,總是心軟些,若能引得皇后點頭,說不準秦昭便答應了。

    誰知衛(wèi)善在晉地呆了這些年,胡漢商市又是秦昭一力推行的,是希望將這些邊民漢化,根本目的并不是為了給他們行方便,其中買賣什么她心中自有一本帳,這使臣漢話說得極好,可他再舌燦蓮花也打動不了衛(wèi)善的心腸。

    她坐在上首聽一會便點點頭,面上帶笑,顯得和藹可親,也偶爾問一問胡漢商市的事,可對鹽鐵一事半句都不松口,北狄使臣說得嘴皮子都干了,衛(wèi)善才對他點一點頭:“我叔父便在營州駐扎,倒時常能聽聞他說些北狄部族的事。”

    北狄想要鹽鐵,高句麗這么多年只有表忠心哭窮和求娶公主這一樣,打聽了先帝的女兒將要到年歲,皇帝不肯嫁自己的女兒,說不定肯嫁自己的meimei,把高句麗皇帝的兒子仁誠大君夸得天花亂綴,又將公主下嫁比作是天賜祥瑞。

    衛(wèi)善聽得不耐煩,干脆回絕:“我十分珍愛meimei,并不愿她遠嫁?!?/br>
    年年求娶年年不得,高句麗的使臣倒也習慣了,后頭的東突厥真臘回鶻南詔,都依次上前賀歲,東突厥汗王倒是頭一年派人來賀歲,他與西突厥汗王不睦已久,西突厥汗王收下了高昌逃走的公主,這已經(jīng)是與大業(yè)作對,原來大業(yè)內(nèi)亂,他無利可圖,如今眼看平定,便想借秦昭的軍威,將東西突厥合為一體。

    東西突厥時有爭斗,地方廣大,與北狄又不相同,秦昭更愿意看他們兩部相爭,這回安排坐次就將東突厥汗王的使臣安排在了西涼侯身邊,想必他們很有話說。

    等到西域十幾個小國使臣都覲見完,衛(wèi)善便賜下宴席歌舞,除了他們當?shù)赜玫木齐戎猓€有五辛盤、屠蘇酒。

    承燁挺直了背坐在母親身邊,穿著太子的冠服,顯得很有大人模樣,儀官教導過許多次,讓他只需要挺直背坐著,不必開口說話。

    承燁坐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打哈欠,學著秦昭的坐姿,他人小腿短,這坐是極累的,衛(wèi)善已經(jīng)精簡過流程,就怕他坐不住,誰知承燁竟認認真真聽這些使臣們說話在,會說漢話的他就更打起精神來聽,一直板著小臉,嘴巴抿得緊緊的。

    等到衛(wèi)善賜下宴席,這些使臣們退到殿外了,承燁這才松開膝蓋上的拳頭,抬頭仰視衛(wèi)善,對她道:“絕不把jiejie嫁給他們!”

    衛(wèi)善聽了便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尖:“哪個告訴你要把jiejie嫁給那些國君。”

    承燁很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歪在衛(wèi)善的身上,這會兒到了他午睡的時候了,衛(wèi)善著太監(jiān)抱著他回到甘露殿,替他脫了衣裳鞋子,蓋上毛被子。

    太初臨窗寫字,聽見她們回來了,趕緊扔了筆墨,把一早起來剪的春幡拿給衛(wèi)善看,她本想剪一對兒白胖娃娃給母親看的,學了許多日子,剪子在手上就是不靈便,剪出一枝春來,系在盆栽的竹子上。

    一面拿春幡給母親看一面告訴她道:“春羅幡五辛盤屠蘇酒都已經(jīng)賜到各殿去了,金簪春燕也分賜到誥命們府中,我看今歲做得花樣很靈巧?!彼^上便簪了一只春燕,金子打得薄薄的,簪在烏發(fā)間,搖晃起來倒真似有只金燕子停在她頭上。

    衛(wèi)善不意女兒倒能幫她的忙,她年前年后忙得人都清減了,因著今日接見使臣,便把每歲命婦們進宮大朝挪到了明日,這會兒倚在枕上,招沉香來替她捶腿。

    太初見母親這樣忙,便替她把瑣碎事都給辦了,衛(wèi)善瞇著眼睛打瞌睡,迷迷蒙蒙聽見太初把宮里這些殿中新春里要做的衣裳也都給安排好了,口氣老氣橫秋:“給長樂宮多算兩套新衣,首飾也打新的,看看這回歲貢可有稀罕的珠子寶石挑出來些送到長樂宮去?!?/br>
    如意與秦昰年前爭執(zhí),到年后還沒好,她肅了臉仿佛冰雪人兒,昨日含元殿夜宴,臉上便沒有笑顏,秦昰開年就要去通州秦昭身邊,太初知道自己不做,母親也要親自去長樂宮里哄她,倒不如自己來辦這事,也好讓母親輕省些。

    長樂宮是如意的殿宇,衛(wèi)善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搭在軟被上,心里盤算著明日命婦大朝,她確得挑兩個見識明白的好任女官之職,迷糊之間又還想到女兒成長的這么快,竟能替她想到這些細事了。

    等她醒轉(zhuǎn)來時,承燁都已經(jīng)醒了,坐在jiejie身邊看書,小聲背著詩,太初手上忙個不停,偶爾看他一眼,不住點頭,悄聲夸他:“承燁真乖。”

    衛(wèi)善聽見便笑了,坐起來披上衣衫,沉香沏了茶來,她接過去nongnong喝上一口才覺得精神一振:“你且不知道你弟弟呢,才剛有使臣求娶公主,可把保兒氣壞了?!?/br>
    承燁立時抬頭,手指頭點點自己的胸膛,一本正經(jīng)對衛(wèi)善道:“承燁!”自從起了大名,他便不肯別人叫他保兒,有時還會點點弟弟,叫弟弟保兒,笑得太初特意寫信告訴秦昭。

    衛(wèi)善跟著笑起來:“好,承燁?!?/br>
    太初一把伸手把弟弟抱到身邊,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承燁并不顯得多高興,可眉頭卻挑起來,腦袋也昂得更高。

    太初手里摟著弟弟,這才問起:“使臣怎么說這些話,難道不該求鹽鐵么?”

    “先求娶公主,大業(yè)拒了,再求鹽鐵便不能再拒,免得彼此面上難看。”北狄的使臣便是如此,誰知衛(wèi)善既不答應也不反對,笑盈盈聽著,直到高句麗求娶,東拉西扯,扯得她不耐煩了,才開口拒了。

    高句麗是小國,一向依附大業(yè)而活,想求的也不是公主,而是希望能夠借求娶公主被拒的名頭,多得些賞賜,兩邊各有心思,可都不在公主身上。

    太初聽了緩緩點頭,手托在腮邊:“竟還有這許多學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