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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臺在線閱讀 - 第148節(jié)

第148節(jié)

    ☆、第271章 北風

    袁禮賢的學生門生苦勸無果, 秦昭預備連夜去見他,正元帝此時還在玉皇觀中, 衛(wèi)善披衣起來送他:“袁相因何如此焦急?”這不該是他的行事,他雖在立嫡上強硬, 可泰山封禪請立太子,就是在逼迫正元帝了。

    秦昭沉吟片刻:“似乎是袁相身子不如從前了?!?/br>
    衛(wèi)善一怔,正元帝病了痛了還會咳嗽幾聲, 吃幾帖湯藥, 腿上痛楚難耐的時候也會拿人撒氣, 誰挨得近,誰受的怒火就重。

    可袁禮賢仿佛一根老竹,他其實了已經是個老人了,可從沒見過他有老態(tài),這回從京城到泰山,四十來日的奔波, 他也一樣渾若無事。

    六部尚書和胡成玉總有告假的時候, 可他卻似戳在了紫宸殿中, 大朝會上袁禮賢的那個位子永遠都站著人,他從不病也從不痛,永遠都是那付石刻似的臉,朝會上再爭論,只要他一出聲,便立時安靜。

    百官以他為首,甚事除了正元帝之外, 還請袁禮賢定奪,這樣一個人,他的身子撐不住了,胡成玉一倒,局勢還安穩(wěn),調任官員重換新人,樣樣都沒由起大波瀾,可袁禮賢一倒,衛(wèi)善都不敢去想朝局會受多大的震蕩。

    秦昭換過常服,不用小福子,自己提著燈籠往山下行館中去,衛(wèi)善送他到門邊,眼看著光點越來越暗越來越遠,轉身問沉香:“小廚房里做了什么吃食?”

    “燉了松蘑素鍋?!背料悴恢髟趺赐蝗粏柶疬@些,頓一頓才回復:“公主可是餓了,我盛一碗來,給公主用罷。”

    因要祭天,行宮中已經停了酒rou,主子們吃素食,下人自然也一樣跟著吃素,衛(wèi)善搖搖頭:“你去預備個砂鍋,我要到昰兒那兒去?!?/br>
    夜色濃得化不開,清虛測算天象說這幾日是最好的時辰,可他們初到泰山時,天上夜夜都綴滿了星星,這幾日卻濃云遮月,半點星光也不見。

    衛(wèi)善領了宮人,前后點上十幾盞燈籠,這才能照見去路,披著斗蓬往秦昰住的松濤閣去。屋里燈火未熄,秦昰還在背明日的儀程,一見著衛(wèi)善就笑,很有些不好意思:“jiejie來了?!?/br>
    他明日要穿的冠服掛在殿中,屋里點滿了燈,小安子正在模仿禮官,幾個小太監(jiān)一字兒排開,充作文武百官,殿中擺上圓桌,圓桌上擺著幾碟點心充作供果,衛(wèi)善一看便知,他這是在演練明日的亞獻。

    衛(wèi)善笑瞇瞇坐下來看,秦昰不穿禮服,只戴著禮冠,當真在衛(wèi)善跟前演了一回,就怕明日人多怯場,錯了一步都不成,秦昰坐下來歇一歇,看著衛(wèi)善道:“大哥怎么就不怕?!?/br>
    衛(wèi)善望著他的眼睛:“你還記得和大哥亞獻的事?”

    秦昰那會兒才剛四歲,被秦顯牽著,只要學著他的樣子就成了,這么長一段祭天的路,禮服禮冠這么重,秦昰搖搖擺擺走得累了,被秦顯拎起來抱在懷里。

    秦昰低下頭去:“我記得大哥?!笔畾q的孩子,也不是全不解事了,他和秦顯原來多么親近,這個大哥把他扛在脖子上玩鬧,比起正元帝,秦顯與他更親近。

    秦昰已經懂事了,就是原來不懂,這幾年里袁禮賢胡成玉教了這么多,他也懂得了,他捧著碗喝湯,臉上還有些小兒的稚氣,放下湯碗來,垂下眉眼,似有話要對衛(wèi)善說。

    小安子一見這樣,趕緊領人退了出去,滿面憂色,還把門給輕輕闔上了,秦昰這才抬頭看一眼衛(wèi)善:“我是不是一定要當皇帝?”

    衛(wèi)善面色微變,一把握了秦昰的手:“誰對你說的?”

    秦昰臉上還是那付靦腆模樣:“沒有人跟我說過,”他飛快的看了衛(wèi)善一眼,又低下頭去:“大家都是這么說的?!?/br>
    衛(wèi)善看著他臉上流露出不安的神情,身子扭動幾下,頭低得更低了:“袁相胡相都是這么說的。”兩位授業(yè)的師傅,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就算胡成玉沒有擺明車馬站在他身后,可意思他卻能感知到。

    衛(wèi)善心底剎時柔軟了,上輩子她沒能見到秦昰長大,這輩子可以想見,他會長成一個俊秀的男兒,如今他的眉目間就更像姑姑,一雙眼睛尤其相似,越是長大,跟正元帝的相似之處就越是少了。

    她放柔了聲調:“那昰兒想么?”

    衛(wèi)善伸手扶在他肩上,秦昰還顯得不好意思,都這么大了還跟jiejie親昵,卻又愿意親近衛(wèi)善,聽見衛(wèi)善發(fā)問,眼睛卻又顯出茫然的神情來,盯著殿中燭火,半晌都沒法開口:“我不知道?!?/br>
    秦昭提著燈到山下驛館,袁禮賢喜靜,自己一人獨居,秦昱再恨不能袁禮賢趕緊歸西,也不敢怠慢了他,把他安排在竹篁幽處。

    秦昭正可避過官員往屋中去,兩邊斜竹叢生,地上鋪了一層白石,是個極為清凈的所在,可地上白石被踩踏的露出黑泥,此地才剛送走一批官員,袁禮賢再想清凈,也清凈不了。

    窗中瑩瑩一星燈火,秦昭孤身而來,欲勸他改過主意,明日由袁禮賢來主導,一等終獻之后便由他起頭,先把請立秦昰的話說完,跟著這些支持他的官員再紛紛出列附議,挑中這樣一個場合,便是迫得正元帝開口,不能再像上兩回那樣,按下不發(fā)。

    袁禮賢門前客人從來不少,秦昭卻還是頭回登門,他親自出來相迎,披了一件棉面袍子,看上去似要就寢,可頭發(fā)依舊梳得一絲不茍,花白的頭發(fā)插著一根竹簪,雙眼下垂:“王爺真是稀客。”

    請他進去,著童兒煮茶,兩人隔著泥爐對坐,等著水佛沏茶喝,秦昭一進屋子便聞見隱隱一股藥味,這泥爐只怕平日里就是用來煎藥的。

    他心知袁禮賢因何焦急,只沒想到他的病比想的更重些,竟還能在外人面前一絲不露,秦昭等那水一沸,替他沏了杯茶。

    袁禮賢捧起茶盞:“犬子多有叨擾,該是我謝過王爺才是?!?/br>
    秦昭擺一擺手:“我與含之相交,并不因為袁相,朋友有難,自當相助?!边@話一語雙關,點明自己今日因何而來。

    袁禮賢卻不吃他這一套,多少年來好話壞話都曾聽過,干脆挑破:“晉王留下犬子,不全是為了犬子,今日晉王走這一遭,也不全是因為袁某?!?/br>
    秦昭無法否認,他來確是因為秦昰因為衛(wèi)家,也因為他自己,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袁禮賢只要做出泰山封禪逼立太子的事,從秦昰到衛(wèi)家再到晉地,都一樣危險。

    袁禮賢啜飲一口熱茶湯,平日見他,總是只看見他的眼睛,燈火下才照見他發(fā)白的眉毛,他終于顯出一點老態(tài)來,垂眉低首道:“我的心意不可更改,晉王何必白跑一趟。”

    秦昭心中氣動,可拿袁禮賢并無辦法,用袁含之的性命相逼,自然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一只飛奴,吳三就能把袁含之拘住,可袁禮賢依舊不吃這一套。

    他若是顧惜自己的性命,一開始便不會打這個主意。

    “袁相所謀事大,何必cao之過急?”秦昭難得臉上顯出慍色來:“袁相可知,明日事發(fā),就算能立四弟為太子,你也依舊性命難保?!?/br>
    袁禮賢抬起眼來,只一抬眼,便老態(tài)盡去,目光精光四射:“我不能眼見二十五年的心血毀于一旦?!彼麑χT生都未說的話,當著秦昭的面說了:“陛下欲立太孫是癡人說夢,我們這些人老的老,死的死,主少國疑,大臣難附,百姓不信,從此再未有人能有匡扶社稷,朝中一亂,大業(yè)危矣,這些事晉王難道不知?”

    秦昭還未答話,袁禮賢又道:“晉王難道就能安于晉地,不作圖謀?”

    若是太孫上位,秦昱必不會善罷干休,就算秦昭不愿,也終會有人推他走向那一步,只有立秦昰才最安穩(wěn),至少安穩(wěn)得最久,以立秦昰再換大業(yè)十年的安穩(wěn),要亂也不那么容易。

    袁禮賢難得話多,看秦昭不否認更愿意和他說一點真話:“雍王友愛孝悌,只有他登帝位方能保得大業(yè)血脈綿延,以帝王來論,他多有不足之處,可以君子來論,他足矣?!?/br>
    袁禮賢對這個學生并不滿意,可他是唯一的選擇,就算是立太孫,也比立齊王更好,而正元帝為了給孫子開道,竟把曾文涉這樣的人提起來當宰相。

    秦昭少有不能說服人的時候,袁禮賢想到了極處,不顧惜自己的性命,也不顧惜別人的性命,他的想法無人能撼動,甚至還道:“就算明日不成,晉王也可保得雍王平安?!惫植坏盟朦c也不疑惑秦昭來訪,他密會官員的消息又這么容易被秦昭得知。

    袁禮賢對正元帝深深失望,一壺茶盡,欲送秦昭出門時道:“陛下因情所耽,心志已經不復當年了?!彼麚裾蹫橹?,便是他有爭霸天下的雄心,此時雄心壯志磨去一半,又深受愛子身亡的打擊,竟將江山置于一孩童之手。

    袁禮賢難得打量了秦昭一眼,說了一句百官人人想說,可又人人都不敢說的話:“倘若能立晉王,又何須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體檢出來視力狂掉

    我的1.2呢……我再也不晚上玩手機了

    北京的妹子們,九月到十月底的北京要蓋多厚的被子?穿多厚的衣服?

    對著箱子發(fā)呆

    今天有二更,可能會晚點。

    ☆、第272章 蒼松

    秦昭從沒想過, 有一日能從袁禮賢的嘴里聽見這知,他確是知道許多人都可惜他不是親生, 可再沒想過,袁禮賢這樣的死硬正統(tǒng)派會說這句話來。

    秦昭立在門邊良久, 久到肩頭結起一層薄霜,再不能用原來的眼光看待袁禮賢,可依舊無法拿他當作一個尋常老人那樣關懷, 許久方道:“太醫(yī)院院判吳大夫, 精通岐黃之術, 當年名震吳地,是我

    從清江把他領到大業(yè)的,袁相若是不棄,便去尋他看一看,他是山里大夫,不比太醫(yī)院那些老骨頭只懂得中庸之道。”

    太醫(yī)院那些大夫, 常年替宮中貴人治病, 每回用藥必得遵循古方, 點明出處,每張藥方都兩位院正看過,哪里還敢用重藥,慣常都是用些溫補的藥方,既不能根治,又吃不死人。

    不比民間大夫,一是病例看得多, 二是敢用重藥,秦昭雖不知袁禮賢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也知道他說出來必要引得袁禮賢猜度,卻依舊說了。

    袁禮賢微微點頭:“多謝晉王關懷,若還能進京,必要找吳大夫看一看?!辈徽撜婕?,他都算是承了秦昭的情。

    袁禮賢心志已定,再難更改,他讓童兒送秦昭上山,自己依舊在書齋中夜讀,一窗燈火映在積雪上,秦昭矗立片刻,

    積雪在秦昭腳下發(fā)出碎冰聲,秦昭才剛與袁禮賢對談時心中清明,出了竹屋倒有些茫然了,不知明日泰山頂上正元帝會如何作答。

    此時已是深夜,泰山半道上并無燈火,童子點了一盞琉璃燈,照得山路積雪似有霞色,秦昭溫聲對那童子道:“你且回去罷,袁相也要安歇?!?/br>
    童子躬身回道:“相爺每日批閱書文都到天明方才安歇的?!?/br>
    二十五年來,日日如此,秦昭聞言,一語未出,自己提了燈籠,讓童子回去:“你去廚房要些軟和的吃食給袁相送去?!?/br>
    童子圓團團一張臉,很是討人喜歡,看秦昭執(zhí)意如此,自己也正可省去這一趟的山路,還能到廚房吃些熱湯,伶俐一個轉身,往山下去了。

    秦昭在階上立了一會兒,只覺得心頭震動,只當自己最會揣摩人心,不意也有看走眼的一日。山風灌了滿袖,冬日枝間少有烏鵲聲,山風一過,松葉上的落雪便被一堆堆吹落。

    積雪化了三日,凝結成冰,壓斷了松枝的枝條,秦昭踩在雪上聽見“噼啪”脆聲不斷,跟著就是轟然一聲巨響,他提燈照路,就見泰山山道上那棵幾人合抱的老松,枝干開裂,從中間裂成了兩半。

    那棵巨樹也不知在泰山立了多少年,斷裂開來巨大的樹身擋住了山道,秦昭縱身躍過去,回身一看,山道被阻,明日的封禪大典又要生出枝節(jié)來了,可明日已經有這么個驚天巨雷,哪里還再顧得上這一樁,撣撣衣角依舊向前去了。

    回到行宮中時,衛(wèi)善還沒從松濤閣回來,太初睡著了又醒不見娘親在身邊,眼睛里含著淚花就要哭,被白姑姑抱到秦昭跟前。

    秦昭把女兒摟在懷里,太初扒著爹爹的脖子,把圓臉蛋擱在秦昭的肩膀上,瞪圓了眼睛問:“娘呢?”

    到底還是跟娘親,秦昭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娘去看你四叔了,再有一會兒就回來了。”話音未落就見衛(wèi)善進殿來,兩人目光一碰,便知不順,衛(wèi)善解了斗篷伸手接過太初:“怎么醒了?”

    太初膩著要跟爹娘一起睡,一家三口臥在床上,她自個兒睡在中間,笑嘻嘻拱過來拱過去,非把頭鉆進衛(wèi)善胳肢窩里,她才剛睡了一覺,精神足得很,在被子里頭鉆進鉆出。

    屋里燒了地龍,屋子里暖烘烘的,太初就穿著單衣在床上玩耍,一會兒去勾床上掛著的銅香球,一會兒又去把玩衛(wèi)善的頭發(fā),一只腳踩在秦昭的鼻梁上,父女兩個玩鬧個不住。

    今夜的風格外大,每日廊下都要砸一回冰棱子,到了夜里又結上細細的長條,被風一吹“棱棱”作響,太初夜夜聽著這個入眠,把腳丫子抱在懷里,跟著鈴鈴聲哼哼,一面哼一面闔上眼睛,自己把自己哄睡著了。

    有了女兒作疏散,兩人心里都更好受些,到太初睡了,秦昭才開口:“袁相是必要如此行事了?!?/br>
    衛(wèi)善睡在床里,挨著厚床帳,身上蓋著毛皮被子,手腳都極暖和,可耳朵里全是外間松濤聲,她沒有回答秦昭的話,反而道:“昰兒并不想當皇帝?!?/br>
    與其說他不想,不如說他不懂得,他還沒成長到能夠理解皇帝究竟是什么的年紀,就早早的讓他開始學習他并懂得,也不喜歡的帝王之道。

    送走衛(wèi)善的時候,秦昰眼中依舊迷惘,他像個大人似的把衛(wèi)善送到殿門外,吩咐小安子點上松燈照亮,還和衛(wèi)善說了許多話,說給斯詠預備了新玩意兒,是小太監(jiān)們救下的翠鳥,傷了翅膀,等到治好了翅膀就把鳥給斯詠送過去。

    他還說他的功課,比原來要好得多了,每日里都在飛龍廄騎馬,又去演武場射箭,興興頭頭的比劃給衛(wèi)善看:“師傅說等到我二十歲,也能拉開十四力的弓了?!?/br>
    還讓衛(wèi)善伸手捏他的胳膊,硬綁綁的,已經很有力氣了,可他作出這付歡喜的樣子,衛(wèi)善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她越是笑,就是明白姑姑為了什么心酸,她當年不忍心勉強弟弟,此時也不忍心勉強兒子。

    秦昭聽見她的聲調,就知她心中所想,伸出手去,隔著太初搭在衛(wèi)善的肩膀上,兩人把頭靠在一起,似這樣的一家三口睡在一處聽松濤雪落的時光,恐怕不多了。

    衛(wèi)善伸出手去,和秦昭的手緊緊交握,她的手掌一如往常的柔軟干燥,包裹住秦昭微涼的指尖,兩人一個字都不再多說,耳里聽著泰山山間無盡的寒風,被子里的太初翻了個身,一腳踢在秦昭的肚子上。

    第二日四面號角聲響,正元帝親登祭壇,隨列臣子緊跟在后,一共兩列,秦昭與袁相的并列,皇子中以他最年長,臣子中又以袁禮賢為首,秦昱再不甘愿,也只得跟曾文涉排在后頭。

    他望著秦昰的眼睛淬了怨毒,連日里在殿中一番荒唐也沒能撒掉心中的火氣,明明他才是離帝位最近的人,明明父皇交待他這么多的差事,如此夸獎他,仿佛對他寄予厚望,可竟然依舊是秦昰亞獻。

    秦昭側臉看他,他便立時扯出笑容來,一付無比敬畏的神情,等到封禪大典終獻之后,秦昱待想上前說些恭賀的話,袁禮賢就在此刻出列。

    他身上是素面紫色官袍,外頭披著冬日里的灰斗篷,步態(tài)有力,聲音沉穩(wěn),對著正元帝行大禮,正元帝一見袁禮賢出列,情知沒有好事,怎么也料想不到,袁禮賢竟有膽子在此時請立太子。

    “請陛下策立太子,以安國祚?!遍L篇大論在紫宸殿中不知說了多少,到得此時只有短短一句話,袁禮賢說完,零零散散有官員出列應和。

    正元帝才還登壇祭天,手里五色土的泥沙還未拍散,就見這許多官員出列,站在袁禮賢的身后,他鷹隼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袁禮賢的臉,目光似針刺一樣落在他的臉上,又似針刺一般收了回來。

    秦昭垂下眼,支持袁禮賢的人,不似昨日集會的人那么多,消息能傳到秦昭耳朵里,一樣也能傳進正元帝的耳朵里。

    秦昱滿面驚容,跟著眼睛里又浮現(xiàn)喜色,知道袁禮賢此舉,正元帝是再不會容他,說不定他都走不到京城去。

    正元帝身子微微向后仰,兩只胳膊垂在身前,臉上顯出點笑意來:“袁相心系黎民,是百姓的福氣,也是朕的福氣?!彼f著突然伸手指天,斗篷從他肩上滑落,山風吹拂著袁禮賢的官袍,也吹拂著正元帝的衣袖:“我心中已有太子人選,封在玉策之中上告天下示地?!?/br>
    百官嘩然,袁禮賢一直垂著眉頭,此時抬起,看向正元帝:“陛下既已告知天地,江山將承繼哪位殿下之手,可否告知臣下?”

    正元帝收起笑意,看著袁禮賢的目光微帶譏諷,昂起首來,目光落在玉皇觀的觀頂上:“妖星現(xiàn)世,我于明堂祈福百日,上天見我赤誠,予我警示,夜夢中有龍珠入懷,醒來承吉正在我懷中。”

    他一面說一面盯住了袁禮賢:“上天警示一事,想必袁相是最有所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