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拜月，未嫁的乞巧，已嫁的求子，蠟雕的小人兒投進水里，人人都盯著衛(wèi)善那兩只，她先投了一個女孩像，跟著又再投了一個男孩像。

    本就是盤里子隨手抓的，誰知道她這兩個都浮起來，女孩兒先一步，男孩晚一步，一浮起來便人人都笑她，連衛(wèi)善自己都沒想到運道這么好，低頭一看那蠟人，便笑起來，原是宮里專程雕的，比外頭那些更輕，這才浮起來了。

    不論如何都是討了一個好兆頭，散了一筆錢，賞給捧盆拿蠟人的宮人，笑盈盈一抬頭，就見曾文涉的女兒立在人堆里，衛(wèi)善的目光輕輕滑過去，又收回來。

    她一門心思都在秦昱楊寶盈的身上，此時事成了，這才松了心神，人人手里都提著花燈，是宮道兩邊的紅墻都透著暖光，走到宮門口，一眼就看見了秦昭。

    秦昭也一眼就看見她，先還肅著一張臉，來來往往目光一掃就知道里頭沒她，等看她走得近了，嘴角一翹，三分笑意染上眉角，往前兩步，走到衛(wèi)善身邊，接過她手里的燈：“累不累？”

    衛(wèi)善方才不曾理會得，這會兒倒有些酸了：“怎么不累，今兒該穿著軟底鞋子的?！?/br>
    秦昭笑起來：“早上讓你換過，你偏不肯，怎么也沒叫沉香帶著，覺得累了立時換下就是。”當著這許多人，在宮門口細論起一雙鞋子來。

    秦昭一走過來，原來跟著衛(wèi)善的女眷們便都散開去，走的時候還聽見晉王發(fā)問“要不要背？”，一個個都咬著唇哧笑起來，晉王看著這樣冷冰冰的，竟還有這么一付面貌。

    衛(wèi)善自然不肯讓他在宮門口背，由他扶著上了車，一上車便哼了一聲，噘了嘴兒發(fā)脾氣，秦昭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了？”

    衛(wèi)善模樣生氣，人還靠在他懷里，秦昭肩膀又寬又厚，又一向體涼，靠在他懷里最愜意不過，伸了手勾住他的下巴：“二哥是什么時候見過曾文涉的女兒？”

    秦昭想了一回，搖一搖頭：“并不曾見過。”曾文涉五子一女，這個女兒倒也有些詩名，只可惜上頭還有一個袁妙之，詩才長與她許多，這才沒把她顯出來。

    秦昭原來跟曾文涉并不曾打過交道，曾文涉是不敢動太子的，他沒這個膽兒，至多是替秦昱出出主意，怎么在正元帝面前討些好處。

    秦顯沒了，他立時成了一派之首，正元帝又升了他的官兒，還在動把女兒嫁給秦昱的腦筋，可善兒這么問，難道是曾文涉的女兒，有什么不妥處？

    衛(wèi)善人一松下來，打了一個哈欠，秦昭看著便笑了，懷里摟著這么個小人兒，忍不住便要伏下身去吻一吻她，衛(wèi)善瞇了眼兒，任他親吻，還把嘴唇微微翹起來，聽見秦昭在頭頂上悶笑一聲，跟著兩瓣粉唇就被他含住了。

    衛(wèi)善“唔”了一聲，被他捧住臉，手指頭輕刮耳垂，舌尖勾著舌尖攪動，她人原來就軟著，這會兒軟了，兩只手抬起來攥住他的袖子，軟綿綿攥住了，嘴里再攪兩下，就只知道喘息，推都推不開他。

    綢袍掩不住情動，秦昭好容易停下，身子里那一處既燙又硬，眼睛灼灼看著她，衛(wèi)善羞不可抑，心里喜歡他這樣，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起了壞心思，輕笑一聲，拿手指尖去碰他那火熱處。

    秦昭本已經(jīng)不耐，被他一碰，猛得喘了一聲，生生忍住，這團火氣蓄勢待發(fā)：“善兒學(xué)壞了?！?/br>
    衛(wèi)善湊過去，眼睛里含著水光，兩片粉唇被他吮得水潤嫣紅，一年里面上還帶著些稚拙氣，朱唇微啟，舌尖好似靈蛇：“你教壞我的?！?/br>
    街上到處都是人和燈，車行得極慢，外頭又人聲不斷，窄窄車中吐一口氣都能熏燙人的臉，衛(wèi)善被他一把扣住了腰，嘬得她舌尖發(fā)麻，行到府門前，這一股火氣哪里還能忍得住，說王妃累了，進府便把她抱回屋中。

    沉香幾個不及送茶絞帕，就被關(guān)在門外，衛(wèi)善這會兒求饒也是無用，自己縮在被里埋著臉兒，秦昭傾身壓上去，腰背緊繃，吻得她逃無可逃了，一只手扣住她兩只手腕，另一只手去解她裙帶，輕輕一扯，裙子便松開來，露出時一段纖細腰身，原來時時都憐惜她，今日及笄，總算能夠盡興一回。

    摸貓兒似的把她通身上下都摸了個遍，舌尖抵著花蕊，兩只手揉一揉胸前兩團脂膩，比一年前不知豐腴多少，一面弄她一面問：“善兒醋了是不是？”

    衛(wèi)善才不肯答應(yīng)，可被他攻占三處，張口便是一聲氣喘，喘完了又跟著笑，她一笑就扭動腰肢，秦昭聽見她又笑又嚶，整根抵了進去，抵得她一時迷離，兩條腿盤上去，口里求饒：“醋了醋了，二哥饒我罷?！?/br>
    整個身子都拱起來了，秦昭又舍不得，又知道她這會兒是慣會騙人的，這回不肯依她，極深處還又往里使力，眼看她身子顫抖肌膚發(fā)紅，眼角含著一點淚意。

    屋子里鬧騰起來，沉香落瓊都已經(jīng)聽慣了，一聽見動靜，便縮身到茶房中，誰知第二日秦昭早早出門，吩咐她們不許吵著王妃，里頭人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身。

    沉香掀簾進去，就見衛(wèi)善身上披了一件蜜色透紗寢衣，人半歪著挨在四合如意云紋的大紅引枕上，臉上紅云將去未去，一頭烏發(fā)松攏攏的散在肩頭，赤腳踩在床踏上，露出半生生的腳丫子。

    聲音也不比尋常，妖滴滴好摻了蜜，抬手打了一個吹欠：“沉香給我倒杯茶來?！?/br>
    秦昭折騰得她幾乎一夜未睡，到后來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半點沒用，干脆便不求了，任他擺弄，濕粘粘的兩個人裹在被里睡了一夜，身上沒有一處不乏的，這會兒方知，他原來還留了余力。

    沉香低頭不敢去看，絞了巾子遞過去：“宮里送了消息來，陛下給齊王賜婚，楊家大姑娘往后就是齊王妃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好多妹子都沒看明白的

    善咩早就被昭狼吃掉了

    來試試尺度，如果被舉報，那就再見……

    卡卡二更啦

    這個月更新的有點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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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出氣

    衛(wèi)善人軟綿綿的靠在錦枕上, 腦子里迷迷蒙蒙的, 身上搭著半張錦被，昨兒夜里還羞這床褥上一塊塊的要怎么收拾, 聽見沉香這話立時撐了起來：“給我更衣，我要進宮去?！?/br>
    旨意怎么會下得這么快，她反手揉了揉腰，怎么算也得緩上兩日，等京中傳遍了，正元帝才不得不下旨意, 他這么爽快，難道是原來心里就想好了要叫秦昱娶楊寶盈？

    沉香落瓊撿了衣裳出來，衛(wèi)善穿一件緋紅色萬字不斷頭金紋羅裙，頭上一邊一只玫瑰晶步搖，面上紅暈未去, 脂粉不施也是好顏色, 對著菱花鏡照一照, 眼角眉梢都是春意，趕緊開了粉盒，薄薄敷上一層粉, 把這艷色壓下去些，這才坐車進宮。

    才到甘露殿殿門邊，就見小禧子立在殿門外，秦昱一接著旨意先去紫宸殿謝恩，跟著又來了甘露殿, 衛(wèi)善才剛邁進去，就見秦昱捧著茶盞坐在下首，滿面是笑的看著如意坐在羅漢床上玩耍，口中說道：“多謝母親替我籌謀婚事，我心中歡喜，必要來跟母親謝恩?！?/br>
    衛(wèi)敬容聽了他這話，看他一眼，笑起來：“你這個孩子，心里喜歡你表妹，怎么竟半點兒風(fēng)都不透，若不是要閣上看見，都不知道你跟寶盈這孩子，心里彼此有意?！?/br>
    一句話說得秦昱低下頭去，借著吃茶掩過眼底神色，衛(wèi)敬容跟著又嘆：“阿翹不在了，你有事就該告訴我才是，若不然白白損了一樁姻緣?！?/br>
    衛(wèi)善是殿門，頭上兩枝步搖輕碰，環(huán)佩聲一響，秦昱就回過頭來，衛(wèi)善笑盈盈看他：“我一聽見消息就想來恭喜三哥，三哥可真是的，若不是昨兒咱們都瞧見了，還都不知道呢，這下子楊娘娘也能放心了?！?/br>
    衛(wèi)敬容一只手扶著如意，把一朵朵的仿生絹花鋪開來給她玩，如意挑了最大的一朵牡丹，伸手就遞過來要給衛(wèi)善，衛(wèi)善接過去還不算，如意翹著手指頭點點腦袋，要讓她把這花兒戴在頭上。

    衛(wèi)敬容一面笑一面道：“可不是，后頭就是中元節(jié)地藏會，我也能給阿翹燒一把香，告訴她一樁大事了了?！?/br>
    你一言我一語，擠兌得秦昱無話可說，他也確實拿不到把柄，知道怕是自己宮里漏出去的消息，可豆蔻絕沒有這個膽子，除了她，延英殿里一個個都是些縮頭鵪鶉，不說她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借她們兩個膽子也不敢泄漏出去。

    雖無實據(jù)，可想也想得到是誰在幕后主使，娶了楊寶盈，于他半點額外的好處都沒有，旨意一下，秦昱在延英殿里砸碎了兩個茶盞，偏偏是下下之選！

    就算不是魏人秀，起碼也是曾文涉的女兒，以衛(wèi)善來比，從三品還是太低了些，可如今的楊家連爵位都沒有，太子妃是平民不錯，可秦顯還有個姜家女當良娣。

    自己娶一個五品官家女作妃，比秦昭不知矮了多少頭，在延英殿書房里坐了一夜，如今看來要搬動秦昰，就要先壓下秦昭，父親已經(jīng)忌憚了他，送上個把柄，就能立時把他從云端拽下來。

    秦昱立時送信給曾文涉，曾文涉也不是蠢人，看他在信中把事兒一力推到皇后秦昭的身上，心里卻知若不是秦昱有意挑三選四，心里巴望著要娶魏寬的女兒，早早奏請正元帝賜婚，也就不會叫楊家撿了這個便宜去。

    楊云越幾次三番要進宮來見正元帝，覷著meimei周年祭祀的時機進了一趟宮，在紫宸殿中不哭meimei，反而哭起太子來，細數(shù)些領(lǐng)著太子一同打仗的舊事，讓正元帝先心軟三分，跟著磕頭求告，細數(shù)自己的過錯，說這一年里閉門不出，反思己過，實在有負圣恩，每每想起都恨不得以身還報。

    正元帝坐在殿上，楊云越越是哭陳，越是心里沒底，可半晌這才正元帝竟然賜坐給他，還讓小太監(jiān)上了一盞茶：“你我都已經(jīng)有了年紀，既然知道錯了，往后便正身謹心，不要再讓我失望了?！?/br>
    正身謹心四個字，是衛(wèi)敬容一直掛在殿中的，從丹鳳宮中的，又從丹鳳宮挪到了甘露殿，正元帝養(yǎng)病時，日日看見，年輕的時候不懂得，以為這是酸儒秀才們的癡心話，到此時方品出些味來。

    楊云越是否真的聽從告誡還不可知，正元帝卻愿意再給楊家這個體面，曾文涉只得捏著鼻子把這苦果咽了下去，跟著女兒在七夕宴上攔住永安公主，說了混帳話的事，叫曾文涉知道了。

    秦昭昨兒夜里不及問，一早上起來先叫了沉香，把昨兒花燈下曾家姑娘說的話問了個明白，派了王府長史往曾家去一回，模樣倨傲，說的話也不那么客氣：“曾公一心致學(xué)，還得仔細管教女兒才是，再沒有哪一家未嫁女伸手去管別家事，王妃不計較是王妃好性兒，若是計較起來，今日滿城傳聞的就不是齊王賜婚了?！?/br>
    把曾文涉氣得面如紫醬，自己好歹是三品官兒，太常寺卿，秦昭已經(jīng)卸下官職，除開個晉王的頭銜，也只有一個山陵使，竟這么大喇喇上門，話還說得這樣難聽。

    可他再氣，也知道這事絕不是隨口說的，送走了長史，便把女兒身邊跟著的兩個婢女叫到書房，兩個婢女嚇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下抖似篩糠，曾文涉一看就明白過來：“姑娘昨日究竟說了什么？”

    待一字一句聽明白了，氣得差點兒厥過去，家里五個兒子才只有這一個女兒，從小如珍似寶的看著長大，幾個哥哥都未曾有她這樣的寵愛，她卻存了這么些糊涂心思。

    氣得要打女兒，曾素蘊卻縮身到曾老太太的屋子里，鬧了這一場，氣得曾文涉連連搖頭，山羊胡子都翹起來：“還好沒叫你當王妃，真進了宮，給家里惹了禍都不自知，蠢物！”

    曾素蘊這會兒才知道哭，曾文涉把她禁足在小樓里，讓她老老實實呆到說媒定親，不許下樓一步，身邊的丫頭通通換過，把她牢牢看管起來。

    甩手再回書房給秦昱寫信，口吻便只得軟下來，知道齊王量小，若是女兒辦的這件荒唐事被他知道，心中不知作何想，便寫到女兒資質(zhì)尋常，本就不配王妃位。

    秦昱自不知道曾家這么一場鬧騰，見曾文涉送回來信中滿是自謙之詞，心中還頗為滿意，覺得曾文涉很是識趣。

    此刻坐在甘露殿中，看著衛(wèi)敬容與衛(wèi)善一搭一唱，想到楊家必也牽扯在其中，可此時卻不能再跟楊家撕破臉，笑道：“表妹從來嬌縱，還要勞煩母親多多教導(dǎo)她些?！?/br>
    衛(wèi)敬容點點衛(wèi)善：“有這么一個胡鬧的我都教不好，比起來，還是寶盈聽話些，我昨兒看她沉穩(wěn)得多了，比原來可不同了，也只有你這個meimei，叫你二哥縱得比原來還嬌慣了。”

    衛(wèi)善挨在衛(wèi)敬容身上撒嬌，如意爬到她身上，把牡丹比在她發(fā)間，盯著她拍巴掌，這么點大的人兒都知道好看，抱著衛(wèi)善的脖子，拿臉貼著她。

    秦昱扯著笑意，看她們演這出戲，臉上在笑，眼睛里卻半點喜意都沒有，聽衛(wèi)敬容跟他論婚事：“吉日正在挑，你父親的意思是早些辦好，王府不及修整，得些住在宮中，寶盈那兒還得派去幾個嬤嬤教導(dǎo)規(guī)矩，你宮里那幾個也得約束起來?！?/br>
    秦昱一一稱是，正元帝到甘露殿來時，正聽見衛(wèi)敬容在說這些，宮里已經(jīng)辦過兩場婚事了，這些儀式都心中有數(shù)，秦昱一聽教導(dǎo)規(guī)矩的嬤嬤，便笑道：“挑兩個寬和些的，表妹性子急，受不住。”

    衛(wèi)敬容抬眼便對正元帝道：“我說什么，這樁媒可作對了罷?！?/br>
    正元帝沖著兒子點點頭：“成家之后再立業(yè)，開府建牙綿延子孫，才是你眼下最要緊的。”伸手摟過如意，看見衛(wèi)善頭上被她戴了兩朵大花，哈哈笑出聲來。

    婚都已經(jīng)賜了，心中再不滿意，也得裝作襯心如愿，秦昭裝模作樣的寵愛衛(wèi)善，讓衛(wèi)家人都站在他那一邊，他自然也能學(xué)著樣子對楊寶盈好，秦昱心里一邊盤算一邊覺得惡心，楊家算計了他，他還得榮恩他們，手縮在袍袖里，終有一日，要把這一肚子的火都撒出來。

    這樁事里最高興的就是楊家，楊云越一接著圣旨便摸了兩個大封給傳旨的王忠：“怎么還煩大監(jiān)親自走一趟。”

    王忠搭手笑了：“這樣的喜事，咱家沾沾喜氣，恭喜府上，恭喜楊大人?！?/br>
    楊云越原來對他就多有禮遇，久不往來倒也沒生疏，硬生生把他留下來吃了一杯喜酒，這才放他回去，今日終于揚眉吐氣，也知道這事少不了衛(wèi)家的手筆，順水推舟各取所需，兩邊雖沒通過氣，卻心有默契。

    秦昱打落牙往肚里吞，人前還得裝著高興的樣子，心里算盤著要借機辦一場宴會，總有些臣子要恭賀他，就借楊家的園子使，往后倒方便起來，想一想得先讓小禧子送兩盆八仙花給楊寶盈，再加兩只金釵，交給宋良娣去辦。

    衛(wèi)善自宮中回到王府，管事侯在門前，一下車就稟報道：“太常寺卿曾大人家，送了四樣果盒來，都是時鮮物，王妃看著可要還禮？”

    衛(wèi)善本不想計較，蠢而不自知，總有她好受的時候，知道是秦昭給自己出氣，翹翹嘴角：“由得他去，不必還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二更

    限時小紅包趕上比較難

    那來試試看回答問題拿小紅包，今天先來一道送分題

    （1）楊云翹是怎么死的

    a為保護秦昱自殺

    b酒醉落水淹死

    c被秦昱殺死

    d被楊云越殺死

    ☆、第195章 三友

    永安公主和曾文涉的女兒曾素蘊起了爭執(zhí)的事, 到底還是傳了出去, 宴上也不是無人看見，曾素蘊又被禁足, 七八月里京城這許多宴會一個都不赴，雖說病了，卻又不叫人上門探病去，何況當時衛(wèi)善身邊還有一個師清如在。

    師清如一聽見消息便寫了一封信送到晉王府來，師家原來不過五品，師大人一向在大理寺供職, 因著職位不高，就算宴請，也只是陪宴的，跟一二品大員家中的女眷并不相熟。

    師清如和衛(wèi)善之前也并沒有交際，還是衛(wèi)善發(fā)了帖子請她八月來府中賞桂吃蟹, 她這才寫信送來, 那天的話她雖聽見了, 卻絕沒有外傳。

    事關(guān)兩家聲譽，她當時不曾問過，過后也不曾說過, 可還是有人瞧見衛(wèi)善和曾素蘊說話，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特意來問師清如的。

    衛(wèi)善收了她的信，著人往師家送兩盆寶珠山茶去，又送了兩條帕子, 一盒宮粉一盒口脂，短短一張箋，叫她不必放在心上，師瑯為人嚴正，兩子兩女都跟他是一個脾氣，一便是一，她說沒有就真是沒有。

    師家很快還了禮，師夫人還贊了一聲：“外頭都說晉王糊涂，永安公主胡鬧，倒都是謠傳了?！庇H自備下回禮，讓女兒去剪一把玉簪花，一盒自家做的點心，衛(wèi)善既送了手絹，就還了一條師清如繡的飄帶，兩人就此就算交好了。

    魏人秀經(jīng)過這一回，又同衛(wèi)善通起信來，只不似從前那樣，一點點細事也要告訴她，寫的話越來越少，多是些聽聞，譬如京中又傳了衛(wèi)善什么壞話。

    這些話斟酌了又斟酌，實在無法遮掩了，干脆寫明白了，告訴衛(wèi)善這些日子越傳越兇，不過短短幾個月，晉王原來那些辦事得力，謙恭能干有志向的好名聲全折損了一半兒。

    如今在京城里流傳的是晉王不思進取，永安公主只圖享樂。

    曾素蘊會到她面前來說這話，確也是在京里流傳得廣了，連閨閣女兒間都能談?wù)摿?，若是外頭半點閑話也無，曾素蘊又怎么會擠到衛(wèi)善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