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夏沐:“我想在今年圣誕節(jié)的零點,在陸家嘴那邊的大屏上做個廣告,時長三十三分鐘?!?/br> 溫董一怔:“你要做廣告?” “嗯,廣告內(nèi)容我得先保密?!?/br> 溫董微微頜首,還真是奇葩啊,本來他打算拿出幾千萬給她,或是送她哪個公司的股份都行,不一定是溫氏,只要她看中的公司,他花錢買股份贈送。 哪知道,她只要個時長三十三分鐘廣告。 圣誕節(jié)那天,還要三十三分鐘,也得好幾百萬,不過那個還真是不是有錢就能做的。 “行,沒問題,這個我親自去辦?!?/br> 夏沐在溫董辦公室又喝了一杯茶才離開,葛菲送她去樓下。 葛菲看著她:“真沒想到,你就要這么點兒?!?/br> 夏沐淡笑著:“人不能太貪心,細水才能長流啊?!?/br> 葛菲多問了句:“你的生日也是圣誕節(jié)那天?” 夏沐搖頭。 葛菲明白了,紀羨北的生日就是圣誕節(jié)那天,她笑著:“原來是要送給紀羨北三十三歲生日禮物?!?/br> 夏沐:“嗯,一直想給他送個特別的驚喜,我又沒錢,也不是沒錢,就是卡里的錢都是他給的,拿他的錢送他驚喜,沒意思?!?/br> 葛菲拍拍她的肩:“好樣的,付出總有回報的,也許回報不在這一天也不在這一年里,但總有天你會收獲滿滿。” “謝謝葛姐?!?/br> “有事直接打我電話,別跟我客氣。” “會的?!?/br> 夏沐回到家就開始準備晚上的‘鴻門宴’,比準備峰會的采訪都認真,將這幾天跟遠東有關(guān)的所有新聞都整理分類出來。 之前是八頁紙的對策,結(jié)果今天等股市收盤后,變成了十二頁紙的分析。 她又拿到書房復(fù)印了幾份。 帶上原件和一份復(fù)印件去赴約。 到了樓下,紀羨北的司機已經(jīng)在等著她,原本她不想麻煩司機,轉(zhuǎn)念一想,那個醋壇子估計又會多想,她就上了紀羨北備好的車。 大概是怕被別人看到會說閑話,任彥東在選在了這家餐廳的包間,這個餐廳是沈凌開的,她以前還經(jīng)學(xué)姐介紹,在這里打過工。 到了包間,任彥東已經(jīng)入座。 他聞聲轉(zhuǎn)頭,也不是第一次見她,心里還是一陣悸動。 她今晚依舊是白色長裙,跟前幾次的長裙看上去差不多,不過款式還是有細微區(qū)別。 化了很淡的妝。 性感嫵媚,有時眼神里還是會流露出小女孩般的俏皮。 很多時候他都忘了,她才二十二歲,比他小那么多。 夏沐除了一個配衣服的手包,另一手里還提著一個手提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什么。 她在他對面坐下:“久等了?!?/br> 任彥東‘嗯’了聲。 時間還早,他先讓服務(wù)生出去了。 偌大的包間,只剩他們兩人。 夏沐看著他:“要不先吃飯?” “你餓?”他問。 “還行,我是怕一會兒你沒心情吃。” “……” 任彥東‘呵’了聲,面色依舊寡淡,下巴微揚:“給我?guī)Я耸裁矗贸鰜戆??!?/br> 夏沐把手包放一邊,從手提袋里拿出兩份資料,把原件遞給他:“送給你的?!弊约喊涯欠輳?fù)印件攤開,又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個計算器,最老式的那種。 任彥東眉心微蹙,瞄了她幾眼。 夏沐把計算器打開,修長的手指在計算器上連著摁了好幾下,然后安靜的包間里回蕩著‘歸零,歸零,歸零…’ 任彥東:“……” 夏沐淺笑著說:“咱們開始算賬吧。” 第五十六章 任彥東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夏沐看,她嘴角的笑,肆意挑釁,波光流轉(zhuǎn)的眼神張揚又跋扈,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特別欠扁,可他偏偏移不開眼。 數(shù)秒后,任彥東低頭,這才看厚厚的一疊紙上寫了什么,他一頁頁大體翻看了下,都是她手寫的,非常漂亮的鋼筆字,跟她的毛筆字不相上下。 內(nèi)容全是跟他們遠東有關(guān),從各個方面分析了這次她提問的那個問題,給他們遠東帶來了多少潛在的和已有的好處。 紙張后面還附上了不少新聞和股市的截圖。 “太多內(nèi)容了,讓你一頁頁看,估計要看兩個小時?!毕你逋蝗怀雎暋?/br> 任彥東抬頭,夏沐說:“我給你講講吧,揀重要的先說,剩下的,你回家慢慢看?!?/br> 任彥東把資料擱一邊,雙手交握,聽她要怎么‘算賬’。 夏沐也沒看復(fù)印件,里面的內(nèi)容她幾乎都背出來,她喝了幾口溫水,清清嗓子,開始從第一條說起。 “首先,我們說說,是不是我不提出這么尖銳的問題,你們遠東就不用面對這個問題帶來的負面影響?” 任彥東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迎上他的視線,語氣篤定:“肯定不能。”她下巴微揚:“你看第一張的第五到第十二行的內(nèi)容?!?/br> 任彥東靜默幾秒,沒動。 夏沐也無所謂他這樣冷冰冰的態(tài)度,換誰誰都會不高興,她理解。 繼續(xù)自己的講解:“那我就簡單說下,其實就算我不提這個問題,最多等到年底,你們這個小區(qū)就極可能面對停工?!?/br> 任彥東不輕不重的‘呵’了聲。 夏沐無暇顧及他的不屑,開始擺事實:“據(jù)我所知,溫氏正想著要把溫氏建筑給剝離出去,最后如果虧損的太厲害,就讓它自生自滅了,那這個小區(qū)回來接盤?沒有哪個傻子會接這么個爛攤子?!?/br> 任彥東望著她,語氣戲謔:“這么說,我得感謝你,讓我提前化解了這個危機?” 夏沐莞爾:“不用謝。” “……” 夏沐接著道:“與其到時候面臨著沒法收拾的殘局,為什么不現(xiàn)在花點錢把風(fēng)險降到最低?如果溫氏真要撂挑子,可就不是七八個億能挽回損失的?!?/br> 接下來她分析如果到時候溫氏撂挑子,他們遠東將面臨著什么處境,第一,沒法跟業(yè)主交代;第二,企業(yè)形象受損,引起股東不滿,股市受影響;第三,影響ipo。 每一點,她都詳細分析。 頭頭是道。 聽完,任彥東幽幽道:“誰說了溫氏集團把溫氏地產(chǎn)剝離出去就一定會撂挑子不干?” 夏沐:“這個問題問的好?!?/br> 任彥東:“……” 他無語的看著她。 夏沐:“這就是我第二大點要說的,在你眼里,溫氏不會隨意撂挑子,所以你覺得你這七八個億花的特冤,接下來,我就告訴你,你這樣的想法大錯特錯?!?/br> 任彥東眼睛微瞇,她現(xiàn)在何止是囂張? 夏沐也沒時間管任彥東什么表情,開始分析這八個億花出去之后,這兩天業(yè)界是怎么評價遠東的,又給遠東帶來了看得見的以及無數(shù)潛在的利益空間。 她說:“這次的峰會是網(wǎng)絡(luò)直播,規(guī)格超越了以往任何一屆峰會,還有不少外企負責(zé)人參加,外媒也不少,你們遠東花8個億做了一次高品質(zhì)的廣告,一鳴驚人,那天從你回答完我問題那一刻開始,你們遠東的股市一路飆升。” 說到這,她頓下。 大概停了兩三秒,夏沐接著道:“這幾天,你們遠東的大股東都給你發(fā)來感謝信了吧?他們的信任,對你和遠東的肯定,這是金錢買不來的?!?/br> 任彥東:“……” 夏沐喝了半杯溫水,緩了幾秒:“這次峰會具體給你們整個遠東集團帶來了多少好處,你們股東身價一夜之間長了多少,我在這十幾頁紙里都寫的很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任彥東這才拿過那摞紙,往后面翻看,第八頁,他們遠東幾個大股東,她都清晰列出,身價漲了多少也用不同顏色的筆標出。 夏沐放下水杯,把計算機拿到手邊:“聊完遠東,我們來聊聊你?!?/br> 任彥東手一頓,把資料放下來:“我?” “對,這是最后一大點,也是我覺得最有意義的分析。”夏沐說著又摁了下計算器,‘歸零’。 任彥東:“……” 夏沐:“前天在會場,在你回答了我那個問題后,我記錄了你們遠東的股價,截止到今天下午收盤,你們遠東股價的漲幅創(chuàng)了歷史新高,漲幅3.29%,你個人身價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前進了三位,具體幾百億美元你比我更清楚,我就不說了。” 她特別強調(diào):“就是這幾天里,你的身價超過了紀羨北?!?/br> 任彥東第一次那么認真聆聽,這些他都知道,可從她嘴里說出來,感覺就不一樣了。 夏沐開始在計算器上計算,還邊說著:“你們遠東市值突破4000億美元大關(guān)了,你持有你們遠東15.2%的股份,然后漲幅了3.29%,也就是說,這兩天,你花了8個億人民幣,然后身價漲了19億美元,你雖然只持有遠東15.2%的股份,可你有89%的絕對投票權(quán)?!?/br> 任彥東眸光深了許多,關(guān)于遠東,關(guān)于他,她到底做了多少功課?每一個數(shù)字,她全部都記得。 夏沐說:“如果你減持3%的股份,丁點都不會影響你的投票權(quán),而你能套現(xiàn)12億美元,還遠遠小于你19億美元的漲幅,你現(xiàn)在正跟蕭華集團競爭科技公司的收購,俗話說,誰有都不如自己有,求誰都不如求己,你套現(xiàn)后,手里有7、80億人民幣,你怎么會對抗不過蕭華集團?” 計算器傳出來的聲音刺激著他的每一個感官,過分的是,她摁一遍不過癮,把那些數(shù)字來回摁了三四遍,特別是算出得數(shù),她自己還要報一下。 夏沐摁完計算器,抬眸看他:“你這八個億,不僅讓你們遠東市值突破4000億美元大關(guān),還讓你個人身價大漲,關(guān)鍵你還能減持股份來套現(xiàn),解決你收購科技公司的融資問題,一舉好多得,任總,我的那個問題讓你賺的盆滿缽滿?!?/br> 任彥東揉揉眉心,今晚這個鴻門宴,分明就是他自己給自己準備的… 夏沐把復(fù)印件和計算器收起來放手提袋里,淡笑著:“任總,您這一夜之間賺了那么多,要不要考慮感謝感謝我?” 她說:“我要求也不高,給我一個積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