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不要……!”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做噩夢了嗎?” 江雨溪看到坐在自己床邊的人, 想到滾滾到地上, 還睜著眼睛和她對視的人頭, 早已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她, 頓時恨意上涌:“你走開,你殺了我父親,我不會原諒你的。” 趙愈扶住她的肩膀:“你冷靜點,你父親好好的活著呢。” “啊…你別碰我,你走開?。。 苯晗蝗晃孀《浯蠼谐雎?。 仿佛有無數(shù)的聲音在說, 父母哥哥都是她面前的人害死的, 讓她殺了他為父兄報仇。 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趙愈自然不能放開她。萬一她再做什么過激的事情傷到自己怎么辦? 她現(xiàn)在是中毒了, 現(xiàn)在這種行為想來是毒發(fā)作了,他不會因此就責怪于她。 “你別激動, 我沒有殺你父親, 你父親也沒有死,你冷靜點, 你現(xiàn)在中毒了,身上還有傷, 再亂動傷口就要崩開了?!?/br> 趙愈試圖安撫她, 奈何她不聽, 依然情緒激動的大喊:“你騙人, 我親眼看見的,你殺了我父親,我不會原諒你的!” 趙愈頭疼,跟她完全講不通,干脆放棄,對著屋頂喊道:“隨風,聶老呢?” “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 隨風出現(xiàn)后,江雨溪更是驚恐的大叫,掙扎著要往床上起來:“啊啊啊……!是你殺了我哥哥,我要殺了你……” 給他哥哥鳩酒的就是這個人,她以為是皇帝派來的,沒想到他竟是趙愈的人,所以她哥哥也是趙愈殺的?。。?/br> 隨風愕然,這江小姐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趙愈將她抱在懷里,控制住她,防止她發(fā)瘋,對罪魁禍首隨風說道:“你趕緊出去,聶老來了讓他趕緊進來?!?/br> “是。” “你快放開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苯晗偰Я税悖廊辉谒麘牙锸箘艗昝撝?。 手腳并用,又踢又咬。 趙愈悶哼一聲,告訴自己她是病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忍著怒火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乖,別亂動,你會弄傷你自己的。” 心里把制作此毒之人罵了一百遍。 她突然咬住他的脖子,完全不留一點余地,死命的咬,似乎想從他身上扯出一塊rou下來。 他強忍著疼痛,用手捏住她的鼻子,讓她放嘴。 “嗚嗚嗚嗚……”她松口后卻突然哭了起來。 趙愈額經(jīng)跳了跳,他被她咬成這樣,他都還沒哭呢,她倒是給哭上了。 “主子,聶老來了,就在門外?!彪S風再次出現(xiàn)。 “趕緊讓他進來啊,我不是說了來了就直接進來嗎?” 不一會兒,聶神醫(yī)被人領著走了進來。 江雨溪看著領頭的人驚懼的大叫,再次掙扎了起來,這個人是江雨萱身邊的護衛(wèi),就是他,就是他把自己丟進萬蛇窟的。 “你先出去!”趙愈順著她的目光找到令她驚懼的緣由,直接說道。 柳二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這江小姐怎么回事?他長得有那么可怕嗎? 他認命的走了出去,順便把門給帶上。 “聶老你快給她看看?!壁w愈抱著她,怕她不配合抓住她手臂伸到聶神醫(yī)的面前。 “不急,這樣看不好脈?!甭櫳襻t(yī)從衣袖里拿出個荷包,放到江雨溪的鼻子底下給她聞了聞。 她催下手,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你先放開她,讓她躺著?!?/br> 趙愈照做,將她平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店鋪大夫聽說聶神醫(yī)來了后也急急的趕了過來,他還想向聶神醫(yī)請教醫(yī)術呢,此刻正是學習的好時機。 聶神醫(yī)忙著看病,沒有功夫跟他打招呼,他也很識趣的沒有上去打擾他,只是在一旁觀摩。 聶神醫(yī)號了號脈,說道:“沒錯了,她就是中了“離魅”之毒” 路上柳二跟他大致的講了一下這個大夫的說法,他猜測應該是中了“離魅”,果然如是。 “對對對,之前聶神醫(yī)就是跟我說得這個名字,現(xiàn)在才想起來了。”老大夫插嘴,卻沒人搭理他。 聶神醫(yī)繼續(xù)說道:“此毒一般都是下在傷口處,而這姑娘身上剛好有外傷,加上她剛剛的反應,定是“離魅”無疑了?!?/br> 趙愈想到她身上的鞭傷,猜想到藥定是下在鞭子上的。 “可有解藥?”他問。 聶神醫(yī)搖了搖頭:“小老沒有解藥,只能暫時壓制毒性,減少毒發(fā)時間,主子應該知道,小老只是擅長治病,對于解毒還有些欠缺?!?/br> 老夫人驚訝的看著趙愈,他就說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嘛,竟然能讓聶神醫(yī)這樣的人物稱呼他為主子,可真不簡單。 趙愈沉默了會兒,問道:“可知道哪里有解藥?” 目前還不知道那個面具人什么身份,既然妓女來自漠北,想來跟漠北拖不了關系,難不成要去漠北找解藥不成? “漠北,此毒稀有,只有漠北皇室才擁有此種解藥,不過,還有一人應該能解此毒……” “何人?”趙愈問。 漠北不是不能去,只是路途遙遠,恐生意外。 “是小老的師弟。”聶神醫(yī)嘆了口氣。 “聶老還有師弟?”為何他從未聽你說過。 “主子不用驚訝,師弟隨性慣了,愛好游山玩水,小老亦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但他擅長解毒,江姑娘這毒,他能解。” 聶老說的肯定,趙愈卻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臉色沉重:“這就是說,聶老您也不知道您師弟現(xiàn)在身在何處?” “是啊,小老確實不知,但我想,以主子的人脈,找個人應該這就是時間問題而已?!?/br> 聶神醫(yī)憐憫的看了眼床上的江雨溪,這姑娘可真是多災多難,上次是斷了腿,這次又被下了毒。 “您師弟叫什么名字?可有畫像?”趙愈問。 “師弟名陸子鄴,沒有畫像,等會兒讓畫師過來,我形容了讓他們畫出來,您再根據(jù)畫像找?!甭櫪现磊w愈手下有不少能人,畫師也是不少的。 “我知道了,她什么時候醒?”聶老給她用了藥,應該是有時效的。 “大概一個時辰她就會醒了,等她醒后,這藥給她吃下,可以暫時壓制毒性?!甭櫳襻t(yī)從衣袖拿出一個藥丸。 趙愈接過藥丸放進衣袖中。 “那小老就先行退下了。”聶老鞠了一禮,準備和老大夫一同退出去。 老夫人卻突然眼尖的看到了趙愈脖子上的咬痕,驚道:“您脖子受傷了,可要先去包扎?” 這一看就是被咬的,嘖嘖嘖,這下口可真狠,皮rou都要被咬下來一塊了吧? 這主子也是能人,竟然一聲不吭的和聶神醫(yī)商討半天不見皺眉的。 屋里就兩人,想來定是這姑娘咬的了 這姑娘把他咬成這樣,他還這般有耐心的為她著想,可見這主子對這姑娘也是用情至深了。 聶老先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江雨溪身上,聽老大夫這么一說,這才注意到趙愈脖子上的傷。 “主子先跟小老下去包扎一下吧,江姑娘還沒有那么快能醒來?!甭櫳襻t(yī)怕他想守著江姑娘不愿意走,于是說了后面那句話。 留著血在這里確實不好,于是趙愈點了點頭,和聶老一同下去包扎。 出門后順便叫了之前的婢女,讓她給江雨溪擦下身,再換身衣服。 之前那般劇烈的掙扎,加上做噩夢,身上都出汗了,這樣躺著必定不會舒服。 連他都出汗了,何況是她呢。 包扎過后,他也找地方去洗了個澡。 再次回來時,醫(yī)館外面站了一堆人,是侯府的人和薛銳他們。 大概是想要進去而被他的手下給攔住了,他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不讓任何人入內(nèi)。 “見過敬王殿下?!北娙诵卸Y。 “嗯,你們在這兒干嘛?”江澄和薛銳他們是得知江雨溪在此處,來看江雨溪的。 那么其他這些人呢? “多謝殿下救了家妹,不知家妹此刻是否安好?”江澄上前一步客氣的說道。 “她沒事,不用擔心?!?/br> “那在下現(xiàn)在可否進去看看她?”不管怎么樣,總是要看一眼才能放心的。 “她還沒有醒,你晚點再來吧?!彼皇谴蠼兄f他殺了她哥哥嗎?讓她見見也好。 江澄急了,沒有醒還能叫沒事嗎?這敬王是在說瞎話吧,感情不是他meimei所以他不著急是吧? 對方救了meimei,他心里感激,這種話這只是心里想想,自然不會說出來。 “既然沒事,總得讓我們看上一眼才能放心。”這次說話的乃是江雨清。 她依舊面無表情,說話冷冷的,但偏偏說出來的話又讓人覺得她是在關心江雨溪。 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趙愈喜歡江雨萱那種類型的女子,她得學著江雨萱的樣子讓他注意到她。 但也不能和江雨萱一模一樣。 目前看來,趙愈此刻既然救了江雨溪,說明他們是認識的,或許關系還不錯。 她自然不能跟江雨萱一樣表現(xiàn)的漠不關心,她得表現(xiàn)出她有人情味的一面。 她不明白江雨清怎會和趙愈在一起,或許前世他們兩個原本就是認識,只是因為江雨萱的原因?qū)е潞髞黻P系破碎了。 她被江雨萱威脅了一番后,街上出現(xiàn)混亂,幸好她在人少的地方?jīng)]有波及到她,以后她便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等安全后才出來。 出來后就看好碰到了這群人,聽說江雨溪被敬王救了,他們要去看江雨溪,她心想機會來了,于是就跟著一同過來了。 江雨清這句話說中了很多人的心聲,比如說薛銳,他感激的看了江雨清一眼,以后眼巴巴的看著趙愈。 雖說他和雨溪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但到底是有感情的,他自然是關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