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修車行的經(jīng)理走過來,看了一眼這輛黑色五菱面包車:“一個客戶的。” 車行經(jīng)理認識紀堯,知道他是紀氏繼承人,也知道他是市局刑偵隊長,因此什么也不敢隱瞞,都是如實說的:“對一般人,我們是不會泄露客戶信息的,對紀隊您那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那天就覺得這個客戶奇怪得很,是個老頭?!?/br> 紀堯靠在車門邊上:“仔細講講,怪在哪里?!?/br> 經(jīng)理回憶了一下:“上周有一天,早上車行一開門,老頭開車過來,說要給車噴漆,我一看,這破面包車還噴漆啊,扔了算了。再說我們這都是修豪車啊,用的漆也都是最好的,他說就是要最好的,才開到我們這邊來的。” 紀堯沉思了一下:“所以這輛車是已經(jīng)噴好漆了,原來的顏色是白色?” 車行經(jīng)理點了下頭。 紀堯繼續(xù)說道:“老頭有點駝背?” 車行經(jīng)理點了點頭:“紀總神機妙算啊?!?/br> 紀堯走到車子前面,檢查了一下車牌的地方。 秦真拋尸用的白色金杯面包車,這輛車是黑色五菱。 兩款車型非常像,當(dāng)日從馬路邊的攝像頭看,沒看出來,竟是被調(diào)過車牌的。 他推測沒錯,又比較幸運的話,這輛黑色五菱面包車就是那輛白色金杯車。 一直以為,刑偵大隊和交通部都在找那輛白色的車,殊不知它竟整了個容躺在一家高檔修車鋪里,要不是紀堯誤打誤撞看見了,還真就被他逃脫了。 紀堯繼續(xù)問道:“說什么時候來取了嗎?” 車行經(jīng)理進去查了一下記錄本,回來說道:“本來前天就該來拿車的,那人說先不拿了,先放在這,他會付車位保管費用?!?/br> 紀堯:“說什么時候來拿了嗎?” 車行經(jīng)理想了一下:“這個倒沒有,不過我們也沒打算給他留很久,畢竟這車不值錢,過不了多久,保管費都能趕上車錢了,他再不來拿車不出錢,我們不就虧了嗎?!?/br> 紀堯看了一眼車行經(jīng)理遞過來的記錄本,上面的名字不是秦真,要么這車真不是秦真的,要么就是他用的假名。 紀堯點了點后面的客戶電話號碼:“這個電話打得通嗎?” 車行經(jīng)理叫來負責(zé)跟進這輛車的客服。 客服答道:“打不通,一般都是他打過來,我給他打過幾次,都沒打通?!?/br> 紀堯心里有了底,對這兩人說道:“剛才我問過的話,都是公安機密問題,嚴格保密,也不要驚動這個客戶,就當(dāng)我沒來過也沒問過,具體的,我叫屬下過來交代?!?/br> 小客服大概是個刑偵劇迷,聽見這話,頓時就興奮了:“我們這是在破案嗎?” 車行經(jīng)理是見過世面的人,瞪了小客服一眼:“不許亂說話,紀隊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去干活吧?!?/br> 小客服看熱鬧還沒看夠:“我看網(wǎng)上的新聞,警方在追查一輛白色金杯面包車,不會就是這輛吧?” 車行經(jīng)理:“再逼逼一句,給我卷鋪蓋走人?!?/br> 小客服閉了嘴走了。 小客服一走,車行經(jīng)理壓低聲音:“所以紀隊,這個不會就是殺害那個女明星譚琳的兇手吧?” 紀堯靠在這門邊上:“抓到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可能是也可能不是?!?/br> “把這個客戶那天過來送修的,所有可能拍到他的監(jiān)控錄像送到拿給我。”紀堯說完,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痕檢科的同事。 想起來痕檢的同事是個孕婦,便打給了經(jīng)常幫痕檢干活的韓惜:“喂,美人,下班了嗎?” 紀堯繼續(xù)說道:“我這邊需要支援,痕檢,你來唄?” 韓惜已經(jīng)回到家了,接到刑偵隊長的電話,算是需要臨時出任務(wù),她說道:“好,地址哪里?” 紀堯報了個地址過去:“你打車過來,回頭讓葉主任報銷,上車后把車牌號發(fā)給我,我這邊走不開?!睕]法去接她。 韓惜帶好工作證,拎上銀白色法醫(yī)工具箱,打了輛出租車。 韓惜將車牌號發(fā)給了紀堯,車子往修車行開去。 沒走多遠,后面突然開來一輛貨車,行駛速度極快,它也不是要超車,直接往韓惜乘坐的出租車尾巴別去。 好在司機駕駛技術(shù)好,車子撞到路邊護欄上,沒出什么大問題。 韓惜額頭出了點血,其他沒有大礙,她惦記著紀堯在現(xiàn)場等她,沒去醫(yī)院檢查,自己用酒精棉消了下毒,從工具箱里剪下一塊紗布貼上。 司機沒受傷,一直在旁邊勸她:“姑娘,你這,要不去醫(yī)院看看吧,我在這等交警就行。” 韓惜收拾好,笑了一下說道:“沒事,我就是醫(yī)院。”她本來就是醫(yī)科大畢業(yè)的醫(yī)學(xué)生。 她從車上下來,換了輛車租車,往現(xiàn)場趕去。 紀堯收到韓惜發(fā)來的第二個車牌號,撥了個電話給她:“怎么換車了?” 韓惜答道:“第一輛車出了點狀況,我大概還有十分鐘到?!?/br> 紀堯嗯了聲:“你注意安全?!?/br> 趙靖靖和張祥等人已經(jīng)先到了,紀堯特備叮囑過,讓大家穿便衣過來,以免驚到嫌犯。 除非特備情況,趙靖靖很少穿便衣,他到哪都是一身整齊的公安制服。今天穿的是一件藍色t恤,黑色褲子,黑色運動鞋。 紀堯靠在這邊上,打趣趙靖靖:“靖靖,這身好看,剛車行的小姑娘偷看你來著?!?/br> 趙靖靖不禁逗,一下就臉紅了,看了紀堯一眼:“辦案就辦案,好好說話行不行?” 紀堯壞笑一下:“不行?!?/br> 趙靖靖:“.…..”他不管這個人了,專心對著這輛黑色五菱面包車研究起來。 紀堯笑了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再過五分鐘韓惜應(yīng)該就到了。 五分鐘后,一輛黑色出租車停在修車行門口,韓惜從車里下來。 她拎著箱子到紀堯身邊,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車子:“需要驗的是這輛?” 從韓惜剛一車子上下來,紀堯就看見了她額頭那塊紗布,他抬手碰了一下,擰眉道:“你這里怎么了?” 韓惜將工具箱放在地上,戴上手套腳套,從里面拿出來檢測器械,抬頭看了紀堯一眼:“沒事。” 紀堯打開車門,韓惜鉆進去,將手上的魯米諾反應(yīng)試劑一撒,沒多久,車后座上呈現(xiàn)出一片熒光色。 說明車里曾遺留過人血。 韓惜到駕駛座,采集方向盤上的指紋。 最后的工作就是搜集車上細小的證據(jù)。 紀堯站在車門邊上,看車里的法醫(yī)忙著,一邊跟旁邊的屬下吹牛逼:“看,我女朋友,厲害吧?!?/br> 韓惜回頭瞪了他一眼。 趙靖靖無奈地看著紀堯一眼:“你別天天欺負人。”又道,“韓法醫(yī),你別介意,他這人就這樣?!?/br> 紀堯:“這個趙副隊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情趣,情趣懂不?” 趙靖靖表示他不懂。 張祥把法醫(yī)室的相機帶來了,在旁邊拍著照,放下手里的相機說道:“紀隊,我懂?!?/br> 紀堯轉(zhuǎn)過臉去:“祥子,說出你的看法?!?/br> 張祥撓了下后腦:“網(wǎng)上說,紀隊您這叫單方面確定戀愛關(guān)系?!?/br> 紀堯糾正他:“雙方面?!?/br> 韓惜采集完車里所有需要采集的證據(jù),從車上下來,開始采集車輪上面的泥土。 張祥蹲下來拍照:“韓法醫(yī),這能驗出來車子曾在哪行駛過嗎?” 韓惜收集好站起來:“車子已經(jīng)被車行洗過一遍了,只能采集到車輪深處的一點點痕跡,作用可能不大?!?/br> 紀堯走過來:“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譚琳的尸體曾在車后座上出現(xiàn)過嗎?” 韓惜搖了下頭:“沒有。車內(nèi)已經(jīng)清理過了,留下的可查痕跡很少。” 紀堯點了下頭帶人往修車行里面的辦公室走去。 “黑色五菱面包車的車主,打的就是這部電話?” 車行經(jīng)理趕緊點頭:“對,一開始給他的就是這部客服電話?!?/br> 紀堯讓小姚等人給這部電話裝上監(jiān)聽設(shè)備,一邊對車行經(jīng)理說道:“我會派兩個人過來守著,只要對方打電話來,聽警方指示說話,宗旨是引他過來取車?!?/br> 說完轉(zhuǎn)頭道:“靖靖,你親自帶人在這守著?!?/br> 論細心謹慎,不給嫌疑人留下懷疑和破綻,還是趙副隊在行。 張祥提出疑惑:“萬一,這個秦真,他不要這車了,一直不打電話來聯(lián)系呢?” 紀堯靠在桌邊上,盯著桌上的紅色座機電話:“不會,這輛車對他來說可能有重要的意義。一般的車,棄車逃走對他來說才是最安全,他沒必要留下這部車,把自己置在可能暴露的境地。” 車行經(jīng)理點頭贊同:“他送修的時候,就強調(diào),所以的材料都用最好的。我后來算了一下,光是這層漆都快趕上這輛車的價值了。” 紀堯:“你們這的上下班時間是?” 車行經(jīng)理趕緊遞了張名片過來,跟當(dāng)初給那位車主的那張一樣:“上面寫著,早九點到晚上十一點,周一到周日?!?/br> 紀堯?qū)⒚f給趙靖靖:“我送韓惜去趟醫(yī)院,然后回市局,你在這守著?!?/br> 趙靖靖慎重地點了下頭:“放心?!?/br> 這已經(jīng)是目前能抓到秦真的唯一突破口了。 臨出門的時候,紀堯回頭到趙靖靖身邊,小聲說了句:“旁邊那個客服小姑娘,一直在偷看你,不信你看?!?/br> 趙靖靖的臉一下子紅了:“你走,趕緊走?!?/br> 張祥捂著嘴沒敢笑出聲,對上趙靖靖的目光,趕緊把嘴巴閉上了。 趙靖靖把紀堯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可別亂說話了,我,我有喜歡的人了?!?/br> 紀堯笑了一下:“葉主任辦公室的那個?” 趙靖靖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紀堯:“你,你怎么知道的?” 紀堯:“你一看見人就臉紅,離得老遠就開始躲開繞著走,跟人說話還結(jié)巴,這是什么,這就是愛情啊。” 趙靖靖:“你對韓惜不是這樣的,你都是離得老遠就想往上撲,甜言蜜語不要錢似地往外蹦?!?/br> 紀堯:“這是愛情的另外一種表示方式,屬于熱烈奔放型的,你那種是悶sao內(nèi)斂型的?!?/br> 趙靖靖紅著臉:“那,哪種好?” 紀堯:“各有各的好吧,像韓惜那種悶sao的,就適合我這種明sao的,同樣你跟那個什么誰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