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沒錯, 作為一個更喜歡舞刀弄槍的皇子, 秦子墨知道的那點關(guān)于科考的東西, 還沒有秦子軒來得多呢, 這會聽弟弟這么一講，頓時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倒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那些考生的堅忍，或許三年一次科舉，那些考生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但在秦子墨他們看來，這能堅持下去還是很厲害的。

    跑出來浪了三天, 給自家三哥科普了一下必要的常識之后，秦子軒又有些垂頭喪氣的重新走回了貢院, 接下來還有兩場考試等著他去監(jiān)考。

    雖然有了第一次監(jiān)考的經(jīng)驗，但秦子軒該無聊還是只能無聊著, 沒辦法，考場有考場的規(guī)矩，別說是那些考生們查得很嚴(yán)什么都不讓帶，作為考官的他，想帶個話本解解悶, 那也是妄想。

    不過好在, 經(jīng)過了三天的放松，秦子軒倒是也累了，這會也能待得住了，沒事, 看看那些考官們寫出來的卷子，坐得累了就再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整個人倒是也挺悠閑的。

    相比于科舉的第一場，只是背誦那么簡單，第二場就稍微加了些難度了，考得是古代人普遍不太精通的術(shù)數(shù)也就是數(shù)學(xué)，還有史論和經(jīng)義也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言語理解題。

    秦子軒巡視考場的時候，明顯的能感受到，這些考生們變得更加的緊張了，甚至還有人大晚上的都不睡覺，在那里點燈熬油。

    要說一般的時候，秦子軒晚上是不會睡那么晚的，他一向不習(xí)慣熬夜，不過這兩天，考場里面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的，弄得他晚上做了個噩夢睡不著。

    所以就想著起來轉(zhuǎn)兩圈，正好就瞅見了那幾間在夜色上也透著亮光的考棚，雖然有些覺得這些人，大半夜不睡覺在那寫文章是在自己作死。

    但秦子軒打了個哈欠，溜達(dá)了兩圈便披著衣服又回去睡覺了，身為考官，是不能與考生說話的，他自然不會犯忌諱的去提醒對方。

    再者說了，這考試是自己的，該怎么做才是最好，那只有自己心里才清楚，興許那幾個考生，就是比較特殊的體質(zhì)呢，是那種只有晚上才能寫好題的呢。

    當(dāng)然，這樣的人那還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人晚上都是老老實實的睡了，畢竟，蠟燭那可是只有三根的，點完了可就沒了，白天考棚那么嚴(yán)實，可也沒什么光亮能透進去。

    說起這點，那秦子軒卻是不得不再次吐槽上兩句了，他原本還以為，把批卷子的考官都困起來，是派他們出來看到考生以后，會雙方勾結(jié)呢。

    可他出來轉(zhuǎn)悠了幾圈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就是瞎說的，那一個個考棚弄得跟監(jiān)獄還要嚴(yán)實，連人的臉都看不到，更是嚴(yán)禁發(fā)出聲音，這除非有個透視眼，要不誰知道誰是誰啊。

    秦子軒溜溜達(dá)達(dá)，無所事事的或許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但那些考場內(nèi)的舉子們卻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在第二場考試大頭兵們開始收卷的時候，還有人在奮筆疾書呢。

    看得秦子軒那叫一個感慨啊，猛然間就回憶起了月考時，那些明明不行卻還要努力再奮斗一下，死活都不肯放棄的學(xué)渣們。

    當(dāng)然，也還有那些明明都已經(jīng)把卷子給答滿了，甚至自信都能打到九十分以上的學(xué)霸，非要奔著一百分就努力，拼命的想要找出自己有沒有失誤的地方。

    不過這古代的貢院考場，與現(xiàn)代的那些考試，還是有差別的，這里想要拖延交卷的時間，嘿嘿，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若是不小心一些，卷子都能給你扯壞，你還沒處說理去。

    第二場考試完畢，這回抬出去的人，就要比上一回多上一倍了，想來有很多人是因為自覺這次沒有考好，所以經(jīng)受不住打擊暈倒的吧。

    再一次見識了一下眾生百態(tài)，秦子軒感慨之余，也懶得搭理那個拋棄自己的負(fù)心二哥，直接施施然就出去，繼續(xù)去找自家三哥說話聊天吐槽外加散心了。

    別看考場弄得那么壓抑那么嚴(yán)格，但這三天的時間，照樣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fā)生，當(dāng)然，那些事情對秦子軒來說，是有趣，對那些舉子們來說，卻是不折不扣的悲劇了。

    不過要秦子軒說，這些人也是活該，都到了這會試了，都成了舉人了，按理來說，這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干嘛就非要做那找死的事情呢。

    高考作弊處罰尚且那么嚴(yán)厲，更何況是這古代的會試呢，那都不是終身不能再參加考試那么簡單了，被發(fā)現(xiàn)之后，那整個人生都算是徹底完了，還得帶累后代子孫。

    第439章

    不過好在, 這樣子愚蠢的人, 那還是少數(shù), 畢竟一路考到舉人的都不容易, 不說各個是天才，但起碼也都是聰明的人，書呆子什么的那都是考不到這個地步的。

    畢竟從秀才開始，科舉里面就有了策論一項，這可不是光靠著死記硬背就可以拿下的, 而且文章寫得好不好是一回事，揣摩考官心思卻可以說是一門必備的學(xué)問。

    策論這一項, 其實某些程度上特別像是前世的那些作文，正所謂各花入各眼, 有的人喜好辭藻華麗的，有的人喜好樸實的, 這怎么辦。

    所以說，每次科考之前，那些考官們出的文集才會賣的那么火，那些考生們都是指望著從那些文集里面，得出自己到時候該怎么答呢。

    當(dāng)然, 文風(fēng)雖然是一項很重要的因素, 但策論考得更多的還是實事，畢竟，這些考生若是中了，那以后都是要做官的, 當(dāng)官自然是要會處理事情。

    前幾年的策論，秦子軒并沒有像是那些學(xué)子一樣，專門去看過，不過等他又放松三天回來監(jiān)考時，卻被那策論的題目給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雖然說做官就是要管理天下名聲，而每次的科舉除了少部分的幸運兒能夠留在京城以后，大部分都會被派到各地當(dāng)知縣，做父母官縣太爺。

    可即便如此，這策論考得也未免有點太接地氣了吧，其他的那些題目暫且就不說了，可那一本正經(jīng)討論該如何種地的題目是怎么回事。

    種地那是能夠討論出來的嗎，而且看這一個個的舉子，雖然肯定有出自農(nóng)家的，但讀書不易，有所成就的肯定是不會下地干活的。

    這些人，哪里能夠答出個所以然來，而且，就算是答出來了又能怎樣呢，難道他們還能比多年種地的老農(nóng)還要厲害嗎，真當(dāng)人人都是袁隆平啊。

    就算是袁隆平，那人家也是種了無數(shù)年地以后，才發(fā)明出來的雜交水稻好不好，那成功的背后，可是隱藏著無數(shù)次的失敗和嘗試呢。

    雖然心里面在瘋狂的吐槽，更是覺得，那些考生們會敗在這道題目上，但秦子軒面上卻是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年紀(jì)越大，他的表演功力也就越好。

    老早就已經(jīng)練就了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技能，心里越是驚濤駭浪的時候，面上就越是平淡，這已經(jīng)不是在表演了，近乎于直接把自己貼上了一張面具。

    往年的策論如何不知，但今年的策論，無疑是更偏向?qū)嶋H的，那討論如何種地才能更好的題目不說，還有關(guān)于水利方面的題目。

    秦子軒還在其中又看到了關(guān)于如何賑災(zāi)的題目，還特意引用了云州的例子，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那道老生常談的題目了，也是考驗這些舉子們情商的題目。

    沒錯，就是那道萬金油的，問你如何看待皇帝之政，這道題基本上從大乾立國以來，是年年都有，科科必出，而且雖然形式都是這個形式。

    但具體內(nèi)容卻每科都不一樣，畢竟朝中的大事那么多，皇上下達(dá)的政策那么多，三年才一科考，那么多的素材中隨便抽出一個，永遠(yuǎn)都不帶重復(fù)的。

    別看這樣的題目，長得挺像是前世那種送分題一樣，但實際上，兩者相差的可不只是十萬八千里那么簡單，這道題可以說是科舉最難的一道題了。

    問皇帝之政如何，還具體到了實事上面，那真是輕不得重不得，既不能猛夸顯得太過虛偽諂媚，卻又不能輕了淡了，這個度想要把握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秦子軒覺得，換成他，大概是做不來的，不過好在，他這輩子也不需要那么處處小心的看人臉色做事，更不需要揣摩上官心思。

    他只要本本分分的把自己的工作任務(wù)做好便是了，當(dāng)然，沒事的時候，也得想辦法討一下自家父皇的歡心，不過那也不需要太勤。

    想到此時可能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的父皇，秦子軒環(huán)視了一眼那一個個封閉的考棚，還有他們旁邊站著的大頭兵看守，想了想，還是回了考官們集聚的屋內(nèi)。

    望了眼依舊是在奮筆疾書的那些考官，還有他們眼下深深的黑眼圈，秦子軒扯了扯嘴角，還是盡量放輕腳步的走到了二哥的面前。

    頗有書呆子屬性的二哥，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秦子軒的到來，又或者，是察覺到了，但因為正忙著寫卷子，所以沒有時間和心情搭理。

    總之，秦子軒這么一個大活人站在了面前，秦子祺卻根本就不受影響，自顧自的拿著毛筆，在那里答得歡快，那副樂在其中的模樣，讓秦子軒看得很是有些無語。

    這若是什么其他的考試，秦子祺這幅模樣，他倒是能夠理解，畢竟他這位二哥一向都是個學(xué)霸極人物，可瞅瞅那卷子上的題目。

    農(nóng)業(yè)，水利，賑災(zāi)，還有為自家父皇歌功頌德，這不管從哪方面看，自家二哥應(yīng)該都擅長不了才對啊，怎么現(xiàn)在卻答得如此認(rèn)真。

    第440章

    這么想著, 秦子軒不禁轉(zhuǎn)動了一下身子, 跑到了秦子祺的身旁, 打算看看這卷子上到底都寫了些什么, 他可不相信，從未種過地的二哥，能夠?qū)懗鍪裁此匀粊怼?/br>
    不過讓秦子軒感到震驚的是，他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那張卷子，只這么一會的功夫, 第一道題就已經(jīng)答完了，那張紙寫得滿滿的, 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館陶體。

    四四方方，看得很是工整順眼, 遠(yuǎn)比他那一手自己都認(rèn)不出自己寫的是什么的狂草，要好上無數(shù)倍, 兩者全然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當(dāng)然了，看卷子嗎，字體雖然賞心悅目，但還是內(nèi)容最為關(guān)鍵，畢竟, 科舉考試時, 所有的卷子，都會由專人進行重新抄寫。

    這也是為了防止作弊的一種，要不然每個人的字跡那么鮮明，直接拿過來看的話, 實在是太容易事先交流溝通了，若是那樣，就連糊名都沒有什么意義了。

    可就在秦子軒不知道抱著什么心思，仔細(xì)去看二哥所寫的卷子時，他再一次的又被震驚到了，這倒不是說秦子祺寫的有多么好，多么出彩。

    而是秦子軒壓根就沒想到過秦子祺能寫出來，所以在看到對方真的寫出來時，才會這么吃驚，要知道，這可是農(nóng)業(yè)啊，這方面的專業(yè)知識，上書房可是從來沒講過的。

    秦子軒現(xiàn)在再瞅向自己這位二哥的目光，都已經(jīng)是帶著點敬佩了，雖然說對方這卷子上寫的，很是有種紙上談兵的感覺，但對于一點頭緒都沒有的他來說，能夠?qū)懗鰜?，這就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果然，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在學(xué)霸的面前，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什么叫做知識淵博，這才叫知識淵博，懂點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那算什么啊。

    連這種農(nóng)業(yè)水利很少有人問津的雜學(xué)都精通的，那才叫學(xué)識淵博呢，這一刻，秦子軒甚至覺得，自己這位二哥若是去參加科舉的話，別的不說，進士那是絕對穩(wěn)了。

    當(dāng)然，這只是秦子軒自己單方面的想法，那些舉子的卷子，他都沒有看過，自然也不知道，他們都答得怎么樣，但他總覺得，應(yīng)該有一大部分人都是比不過秦子祺的。

    其實仔細(xì)想想，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身為皇子，擁有的資源那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不是狀元出身，都沒有資格進上書房，不是天下聞名的大儒，都沒有資格擔(dān)當(dāng)講學(xué)先生。

    坐擁著這樣的教學(xué)資源，吊打一群可能連進士老師都沒有的舉人，說實話，還顯得有些欺負(fù)人。

    不過這么一想，秦子軒反而是更加羞愧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坐擁有如此多資源的他，別說是像自家三哥一樣，跟欺負(fù)小孩子一樣的吊打這些舉子，不被這群人吊打，那就算是他幸運了。

    好在，上書房之內(nèi)，他的水平應(yīng)該還不算是最差的，有著自家三哥墊底，秦子軒羞愧了一會，也就恢復(fù)了過來，反正浪費資源的不是他一個。

    這般安慰著自己，秦子軒又掃了一眼那越寫越多的卷子，自信心被暴擊了三百回合的他，終于不再自己給自己找虐，而是離開屋子，又跑去外面散心了。

    說是散心，其實也不過就是坐在外面，吃吃點心吹吹風(fēng)而已，沒辦法，屋子里那么忙碌的狀態(tài)，他這個閑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在那些考官面前吃零食。

    至于說找一個單獨的屋子，那倒是行，貢院還是很大的，他們每位考官都有著單獨的住處，不過那地方，離得有點遠(yuǎn)，就為了跑回去吃點東西，秦子軒還是不愿意動彈的。

    一場一場又一場，一天一天又一天，時間便在秦子軒打醬油中過去了，等到這最后一場結(jié)束的時候，不要說這些備受煎熬的舉子們了，就連秦子軒都快忍不住感動的哭了。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有木有，這科舉還真不是人該干的事啊，抱著這樣的想法，秦子軒走出貢院的時候，只覺得外面的空氣都清新了兩分。

    當(dāng)然，這是因為他們這些考官，有著專門的通道，沒有跟那些考生們擠一個門，要不然，三天窩在一個地方不洗澡，還就那么一個小空間的考生們，身上散發(fā)出的味道絕對會讓人懷疑人生。

    事實上，就連那些自己走出去的考生們，也都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有隨從的由隨從扶著，便趕快的上馬車回府，沒有的也是急匆匆的雇輛馬車回客棧。

    在這貢院門前，是絲毫都不需要擔(dān)心，雇傭不到馬車或者轎子的，那些做生意的人，一向都最是機靈，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準(zhǔn)時的跑這來找生意。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找生意了，京城這個地方，馬車和轎子大多都是不愁生意的，他們會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沾文氣。

    古代嘛，大多數(shù)都有些迷信，雖然自己不一定就能拉到狀元爺或者是進士老爺，但那概率還是有的，而且三年就這么一次，也沒有人會嫌耽誤功夫。

    第441章

    相比于這些還需要排隊出門的考生, 秦子軒就要舒服的多了, 他可以輕輕松松的從專用通道出去, 回府好好的洗漱休息放松一下。

    不過這是獨屬于醬油黨的待遇, 那些正經(jīng)的考官們，此時還是在那小屋子里面憋著，而且相比于前幾天，只需要悠哉悠哉的答答題。

    這會的考官們，算是正式進入到了緊張備戰(zhàn)狀態(tài), 那場面，與那些參加科考的考生, 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區(qū)別，一個個的面色都極為凝重。

    沒辦法, 不凝重嚴(yán)肅也不行啊，這會試可是科舉的最后一關(guān), 選中的人是要帶過去給皇帝過目的，但凡出一單差錯，可能就會是無數(shù)個人掉腦袋的下場。

    這不是考官們自己瞎想，而是在太宗那一朝的時候，就真真切切的出過這種事, 那會大乾剛立國不過五十年, 天下需要算是安定了。

    科舉考試上來的官員也不少了，不再像是再往前那樣，得需要舉人去做縣令了，可相應(yīng)的, 其他問題卻也很突出，就比如這南北考生的比例。

    因為從前戰(zhàn)亂的影響，北方的很多典籍文書都失落了，那些文人大儒們也有很多都遭殃了，整個文化階層可以說是照以前直接跌落了不止一個層次。

    而相比于北方，受戰(zhàn)亂影響比較小的南方，就要好得多了，甚至在戰(zhàn)亂禍害北方士子圈的時候，南方還沒少接受那些逃難過來的文人和各種各樣的典籍書冊。

    這么此起彼伏的，也就導(dǎo)致了北方士子的水平與南方士子的水平，差距太過巨大，當(dāng)然，這些差距，在會試以前，是不顯眼的。

    因為各省各府都是各考各的，各地有各地自己的名額，南方與北方也不是在一起爭那個名額，彼此之間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沖突。

    不過到會試的時候就不行了，那是全天下的學(xué)子們一起科舉考試，可不存在什么不沖突的說法，而科舉考得是真才實學(xué)，差距過大的情況，就是上榜者沒有一個北方士子。

    其實要說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南北方的文化差距擺在那里，可關(guān)鍵是，那屆的考官們，全都是南方人，沒有一個北方人。

    這下子，那可就是捅了馬蜂窩嘍，那些北方來的舉子們，哪個會承認(rèn)自己比人差呢。

    而且，就算是他們承認(rèn)了自己可能水平不過關(guān)，會有人承認(rèn)整個北方士子的水平都不過關(guān)，都比不上南方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