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也沒做什么,就是把李家原本想把人許給二哥做正妃,卻被拒絕的事情透露給父皇而已,這也是事實,我可一點都沒夸大!” 秦子墨無辜的攤了攤手,他可是相當有原則的人,絕不會去編造什么虛假的東西去陷害別人,他說得那都是事實,至于父皇聽到這個事實,會有什么反應那他可就管不著了。 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quán)力嘛,有些事情既然敢做,那就不要怕人知道才對,至于會得到什么樣的后果,那就更是自己找得了。 “三哥!” 無力的撫了撫額,秦子軒是徹底的頭疼了,原本只是流言的話,他還能想辦法解釋一下,去幫忙挽回,現(xiàn)在這事讓父皇知道了,那就很難了。 皇家那是什么樣的地方,向來只有他們挑別人,哪里有別人挑他們的份,就連嫁個刁蠻公主,還得別人感恩戴德呢,更何況是皇子娶親。 雖然自家父皇總說他們不成器不上進,照著他們那些叔叔輩的比起來差遠了,但秦子軒也清楚,在自家父皇的眼里,那基本上天下的女子,都沒有能配得上的。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千挑萬選出來一個,卻發(fā)現(xiàn),原來這家伙是擺著自己的兒子在挑,那還能忍,再加上先前那克夫的事情,這事十成十是注定了。 不過即便是覺得自己現(xiàn)在過去,也沒什么辦法了,但秦子軒想了想,還是準備過去說一聲,畢竟是被自己連累的,就算是不成,也要盡點心力才是。 對于秦子軒聽完了這些話,還要出去的行為,秦子墨并沒有阻止,反而是跟著一塊去了,在他看來,以他父皇的速度,現(xiàn)在弟弟趕過去,應該也聽個結(jié)尾,正好就當是看戲了。 若是聽不上的話,那也沒關(guān)系,日常鍛煉一下身體,有助于健康,更何況,他跟弟弟已經(jīng)挺長時間沒見面了,正好可以相互交流一下。 兩人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都可以算得上是豐富了,秦子墨在軍營里面,又是打架又是訓練,又是跟方正將軍掀桌子的,那都趕上一部電視劇了。 秦子軒也是如此,他從京城出發(fā)到云州,一路上不知道見到了多少事情,更何況,還有那大牢里面,極為驚險刺激的一幕,說出來,讓人心臟都跟著砰砰直跳。 聊天的時間,那是過得非??斓?,好像沒過多大一會,兩人還沒有把自己的經(jīng)歷都說完,正意猶未盡的時候,抬頭便瞅見了那御書房的匾額。 下了轎攆,兩人踏上那宮殿前的白玉臺階,很快便從側(cè)面的臺階走上了御書房面前的廣場,說是廣場,其實就是片空地,不過面積太大了,就被秦子軒私下稱為了廣場。 要說這皇宮大,那可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說這御書房吧,光這個宮殿的占地面積,那就不用說了,前面還有那么長的臺階,還有那一個個的建筑,這還空了一大片的空地。 就這么一個宮殿,那面積就比后世的那些別墅還大很多了,皇宮里那么多宮殿加在一起,雖然不是各個都有御書房這么大的排場,但架不住個數(shù)多啊,一湊合,那面積也小不了,更別說,還有什么御花園那類的東西了。 “給兩位殿下請安了,還請兩位殿下稍等,奴才這就進去通報!” 眼尖的小山子,一下便瞅見了結(jié)伴過來的兩位皇子,作為德公公的徒弟,御前也干了不少年的老人,對幾位皇子那自然是非常熟悉的,連忙便迎了過來,笑著說了兩句后,又轉(zhuǎn)身要進去通報。 第368章 “等等!小山子過來, 本王問你個事?” 眼見著這小太監(jiān)轉(zhuǎn)身便要走, 秦子墨連忙一把將人給拉了回來, 沒有理會自家弟弟那疑惑的眼神, 直接就把人拽到一個稍微隱秘一點的角落。 剛剛一時腦袋發(fā)熱便跟著弟弟來了,竟然忘了,他現(xiàn)在還處于被秦君看不順眼的那個階段,這可不能貿(mào)貿(mào)然的進去,怎么也得打聽兩句。 “三皇子, 不知您想問些什么?” 驀然的被拽過來了,小山子倒是也不顯得多么驚慌, 畢竟,這樣的說起他也是經(jīng)歷的多了, 三皇子每次過來面見皇上的時候,都會先這樣來一下。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找他問皇上的心情, 若是皇上的心情比較好,那才會進去,若是心情不好,那干脆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父皇今天有沒有下什么圣旨?” 掃了眼那緊閉著的殿門, 秦子墨清咳了一聲, 這才小心的問道,同時還不忘了瞅瞅四周,就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生怕被人聽到一樣。 看得跟著過來的秦子軒, 那就一個無語,這家伙剛剛跟他得意洋洋,說是自己做得手腳時也沒這樣,現(xiàn)在又在這里心虛個什么勁。 不要告訴他,就這么一會的功夫,他這位三哥就知道后悔了,覺得自己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情很不地道,那他可就真是要嘿嘿了。 “皇上一天下得圣旨那可多了,不過與兩位皇子有關(guān)的,就只有一件,現(xiàn)在圣旨估計已經(jīng)到了李家和沈家了,五皇子您的側(cè)妃人選,已經(jīng)改了……” 能在御前伺候的,那自然都是機靈聰明的,秦子墨那話一出口,小山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也沒買關(guān)子,直接就把答案說出了口。 這也不是什么保密不能說得東西,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不過要說起來,這兩位皇子的信息還真是夠靈通的,這邊剛剛下了圣旨,就過來打聽了。 “這么快!” 聽到小山子這話,秦子軒不禁偏頭瞅了眼那御書房的殿門,心里暗自嘆了口氣,雖然聽到三哥的話時,他就知道這結(jié)局大概是改變不了了,可卻也沒想到會這么快。 他連一點力都沒有盡到,就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直接的成了定局,沒錯,秦子軒可不會認為,這件事就只有自家三哥出手。 別的不說,那沈家估計就沒少出力,要不然,怎么會前腳才下旨解除了與李家的婚事,后腳便又選了沈家呢。 若不是沈家在積極的運作,怕是他家父皇,才不會這么快想起來那些秀女們的模樣呢,想到自己那位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見到的伴讀,秦子軒心里一時間難免有些復雜。 “行了,小五,這件事已經(jīng)成定局了,你若是覺得對那李家小姐有所愧疚的話,那就去找皇祖母,讓她老人家下道懿旨,安慰一下或者是賜婚也行!” 見自家弟弟的眉頭皺得死緊,小臉也變得有些黯然,秦子墨心里雖然樂開了花,但還是勉強收住了笑容,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很是誠懇的建議道。 雖然他不喜歡那李家的人成為弟弟的妃子,但在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時候,他也是可以大度一點的,人家已經(jīng)跌進泥潭里了,就不要再往下推了。 “也只有這樣了……” 斜了自家三哥一眼,秦子軒雖然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靠譜,但仔細的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只能是嘆息了一聲,無奈的接受了。 吩咐了小山子幾句,讓對方不要打擾父皇,說他們來過,兩人便又一齊往慈寧宮去了,請道懿旨下去安慰一下,至少能夠讓人知道,不是皇家厭棄了那李小姐,這樣,或許還能有點救。 抱著這種死馬當成活馬醫(yī)的精神,秦子墨和秦子軒兩人,很快便又一同上了轎攆,往慈寧宮而去,只不過這次因為小山子所說的事情,兩人沒有再像剛剛那樣聊得那般熱鬧。 很快,兩人便望見了慈寧宮那熟悉的景色,秦子墨自幼便是在慈寧宮長大的,秦子軒這些年也沒少來,兩人下了轎攆之后,也沒讓人通報,直接便暢通無阻的進去了。 不過等兩人走到里間,聽到那熟悉帶著憤恨的語調(diào)時,頓時都尷尬的站在了那里,心里滿是悔意,早知道會遇見這位,那他們兩打死也不會來找太后的。 互相對視了一眼,聽著里面那一直連續(xù)不斷的哭訴聲,本來已經(jīng)一只腳快邁進去的秦子軒,頓時默默的退了回來,轉(zhuǎn)身便想悄悄的跟著自家三哥離開。 他雖然不想因為自己,讓那李家小姐出什么事,但是更不想,去觸那個霉頭,本來他便惹不起那位德妃娘娘,更何況,現(xiàn)在又是自己心虛理虧的時候。 不過有的時候,就是怕什么來什么,秦子軒不想與這位打交道,只想安靜的離開,卻偏偏被對方身邊的丫鬟給看到了,而且眼疾嘴快的直接就把他給叫住了。 若是秦子軒不要面子的話,那他大可以忽略掉那清脆的五皇子三個字,可沒辦法,他還是要臉的,所以也只能停下自己往外走的腳步,無奈的站在了這里。 不過秉承著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脑瓌t,秦子軒還是眼疾手快的把想要拋下自己,快速逃離掉罪惡現(xiàn)場的三哥,也給拉了過來。 “皇祖母!德妃娘娘!” 深深的吸了口氣,邁步走到太后的身前,秦子軒努力的無視掉德妃那跪在地上,滿臉的委屈不甘,活像是個苦瓜小白菜的模樣,彎腰行了一禮。 被他硬拉著走進來的秦子墨,雖然滿心的不情愿,但面上還是帶著燦爛的笑容,也跟著行了一禮,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是陽光大男孩一樣。 “五皇子來得正好,你說說,本宮的侄女,到底犯了什么錯,要被這么對待,要被人往死路上逼?” 瞅見那一臉從容淡定的五皇子,再見太后一幅終于松了口氣的模樣,德妃心里頓時一陣暗恨,面色更是有些不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質(zhì)問。 雖然她一直都想把侄女配給自己的兒子,對于娘家,不聲不響就把人送去選秀,還成功選上了事情很憤怒,但娘家再不好,再不識好歹,那也是她的娘家。 現(xiàn)在眼看著娘家侄女被人欺負,好好的婚事就這么被退了,什么解釋都沒有,這德妃怎么可能甘心,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受寵,為這事去找皇上,只能是讓自己難堪。 可讓她視若無睹,那她就更做不到了,普通人家,若是快到舉辦婚禮的時候被退婚,那可是奇恥大辱啊,足以讓兩個關(guān)系不錯的家族,就此反目成仇。 甚至就算是為此,把另一個家族弄得家破人亡,滿門抄斬,那在輿論上,都不會受到太多的譴責,退婚這可是跟挖祖墳都差不多一樣恥辱的事情了,那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若是她沒有反應,李家沒有反應的話,那以后豈不是誰都要看不起他們了,可是偏偏,他們面對的又是皇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也與之講不起道理的存在。 德妃不敢恨皇上,也不敢恨太后,甚至連句怨恨的話都不敢說,即便覺得再委屈也只能是苦苦哀求,這會見到能讓她放肆嘲諷的,她可不是把所有的火都沖著五皇子去了。 “德妃娘娘這是怎么說得?本皇子怎么有些不明白!” 雖然一開始面對德妃,秦子軒心里還有尷尬,不過一聽這話,他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件事又不是他想得,火氣都對著他干嘛,有本事就問皇上去啊,那位才是下圣旨的主。 被德妃一句話弄得心里有些不痛快,秦子軒又想起了,以前這位總是想辦法找他茬,總是對他冷嘲熱諷的事了,原本的那些想法頓時便沒了,直接干脆就裝起了糊涂。 反正這道圣旨也是才發(fā)的,他不知道,那不是很正常嘛,他可是病才好沒多久,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關(guān)注那些瑣碎的小事。 “五皇子不要在這里裝糊涂,你若是真的不喜歡本宮的侄女,而是喜歡沈家的那個丫頭,為何不在選秀的時候就提出來,到了這個時候去退婚,五皇子不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一些嘛!” 見秦子軒裝糊涂,德妃的眼神頓時更冷了一些,她從地上站起來,直接便走到了五皇子的面前,若不是手被跟著的丫鬟死死的攥住了,怕是真的要忍不住一巴掌打上去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德妃那神色,也是恨不得要把人給吃了,看著便讓人心驚膽戰(zhàn),語言更是無比的犀利,直接便把大帽子扣在了秦子軒的頭上。 那話聽著簡單,卻分明在說,秦子軒與沈家的那位,早就已經(jīng)有了首尾,就是想要把李家小姐逼死,好讓沈家小姐上位。 第369章 “德妃!小五的婚事都是由哀家和皇上定的, 你說這話, 莫不是對哀家和皇上的決定有所不滿!” 眼見著這吵了自己頭暈腦脹的德妃, 竟然還把槍口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小孫子, 開口便是這樣怨恨的話語,楚玉頓時便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全是冷意。 雖然最近這些年都沒有管事,但作為宮里面地位最高的人,楚玉身上自帶一股氣勢, 此時面帶怒氣的嚴厲模樣,瞬間便把德妃給鎮(zhèn)住了。 “太后, 您也知道,女兒家的聲譽有多重要, 現(xiàn)在馬上就要進門的節(jié)骨眼上,來了這么一檔子事, 臣妾……臣妾實在是怕侄女想不開啊……” “太后,您一向都是菩薩心腸,臣妾的侄女,您也是見過的,正值二八年華, 您忍心看到她這一生就這么悔了嘛, 被退婚的女子哪里還會有人娶啊……” 被太后那冷眼一掃,德妃也回過了神來,不再跟五皇子繼續(xù)糾纏了,雖然她現(xiàn)在看那五皇子是百般的不順眼, 但最重要的,還是她那被退婚的侄女。 她若是一門心思的撲到五皇子身上,固然能把對方懟的說不出話來,可也就僅是如此了,有太后和皇上在,五皇子連塊皮怕是都破不了。 反倒是她這邊,若是因為如此,而惹了皇上和太后的厭惡,那別說趁機為侄女求一條出路,怕是連那一分憐惜和愧疚也要弄沒了。 “欽天監(jiān)不是說了嘛,你那侄女與小五的八字不合,不適合成婚,并不是你侄女做錯了什么,等這段風波過去了,還可以繼續(xù)相看人家……” “若是有合適的,兩家都同意,那哀家還可以下道懿旨,為你那侄女賜婚不是,德妃,你也不要太憂心了,不會出什么大事的……” 見德妃如此,楚玉的態(tài)度也緩和下來了一些,很是從容的溫聲說得,那話說得還挺有邏輯和道理,一般人若是聽了,說不定也就這么信了。 不過德妃顯然不是一般人,在宮里待了這么多年,雖然從生下兒子后,她便不怎么受寵了,但基本的常識,那還是有的,怎么可能相信太后這胡扯出來的話語。 什么可以繼續(xù)相看人家,是,他們是可以繼續(xù)相看,皇家也不會攔著,可是有人敢娶嘛,皇家不要的人,又有人會娶嘛,不過就是說著好聽的。 還什么雙方同意可以賜婚,聽聽這前提條件,是雙方都同意,這太后看著挺溫和的,其實話說跟沒說都一樣,他們?nèi)羰悄芙o侄女在找到人家,哪里還需要賜婚。 “太后,圣旨已經(jīng)下了,這件事也沒有更改的余地,不過女兒家的聲譽毀了,也沒有人家肯接這門婚事,臣妾想著,不如把侄女許給子祺做庶妃吧……” “他們是表兄妹,相處起來定會融洽的,而且,也省得鬧出一些被逼出家上吊什么的風波來,有利于保全皇家的聲譽,算得上是兩全其美……” 在心里暗罵了幾句老狐貍,德妃悄悄瞅著太后的臉色,試探性的把自己想好的辦法說出了口,這也是她要來求太后的最主要目的。 要不然,明知道圣旨都已經(jīng)下了,絕無更改的余地,她又怎么會來這里自取其辱呢,還不是想著趁著這個時機,趕緊的給娘家侄女找一個出路。 “胡鬧!德妃,你這當娘的是怎么一回事,就不能盼著老二點好嘛,非要讓他被所有人嘲笑!” 一聽德妃這話,楚玉瞬間便瞪大了眼睛,手指都氣得有些發(fā)顫,小三不要的側(cè)妃,賜給老二做庶妃,這德妃到底是怎么想的,若不是知道這是親生的,她都要以為這德妃是后娘了,哪里有這么坑自己兒子的啊。 老二雖然這些年一直癡迷于書籍之中,讓皇上很是看不過眼,訓斥的次數(shù)多了一些,讓外人難免以為老二有些失寵了,可就算是再失寵,那老二也是堂堂的親王啊。 若是想要女人的話,哪家的千金小姐娶不到,何苦非得娶自己弟弟不要了的側(cè)妃,這若是真這么做了,那老二以后出門,不得被人嘲笑死啊。 “太后,子祺是臣妾的兒子,臣妾怎么可能不盼他好,可如今這狀況,太后您說,除了這辦法,還有什么能挽救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