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想要救人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學(xué)會看眼色，在關(guān)鍵的時候說話才對，要不然，不等為別人求情，自己就先惹了別人厭煩，那可就不妙了。

    第164章

    此時正值深冬時節(jié), 離過年也不過就一個多月的時間, 正是寒風(fēng)料峭的時候, 雖然京城的溫度不似極北的邊寒地區(qū)那般冷, 但正所謂寒風(fēng)刺骨，站在外面時間長了也不會好受。

    尤其是對于賈代善這種年輕時總在軍旅中的人，膝蓋關(guān)節(jié)到晚了都不免有些毛病，此時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即便沒有積雪, 也只覺得刺骨的疼痛。

    不過賈代善現(xiàn)在感受到的卻不是寒冷和疼痛，而是自心里燒到臉上那仿佛被火烤般的熾熱, 即便心胸城府不淺，可以被人稱上一句老狐貍。

    可當(dāng)他聽到德公公傳來皇上的命令時, 整個人還是覺得腦子里面轟隆了一聲，仿佛被人給劈了一般, 羞惱憤怒各種情緒那是紛至沓來，攆都攆不走。

    即便心里覺得有些屈辱，但看著德公公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賈代善卻也只有對著御書房正門的方向，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跪了下去, 皇權(quán)大于天, 別說只是讓你跪，便是讓你死，那又有誰能夠反抗。

    蘭家那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那里，賈代善便是覺得再丟臉也只能老實(shí)的聽命, 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可跪在這冰涼的地面上，感受到那些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嘲諷的目光，賈代善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即便他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心里作用。

    在這皇宮大內(nèi)，不會有什么人敢直接表示對他人的嘲諷和幸災(zāi)樂禍，沒看到就連過來傳旨的德公公都很快的返回了殿內(nèi)，而不是留在這里看熱鬧嘛。

    可是這宮里面沒有人直接對他冷嘲熱諷，不代表宮外就沒有啊，今天這事傳出去之后，他的那些老對頭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嘲笑的好機(jī)會。

    一想到那樣的畫面，賈代善真是有種回頭以后就躲起來，不出來見人的沖動，當(dāng)然，這只是一時氣憤之下的想法，若真的這么做了，反而更讓人家笑話。

    要說這罰跪吧，罰了也就罰了，可最讓賈代善覺得心里難受的是，他一點(diǎn)都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來時的路上，他也不是沒有試圖問過德公公，但這老太監(jiān)，口風(fēng)太嚴(yán)，就是不肯開口，他也沒有辦法。

    拋開那些不必要的情緒，賈代善仔細(xì)的冷靜了下，不由得開始思考起皇上如此做的用意，打壓賈家，這應(yīng)該不是，以皇上的手段，就算是真要打壓，遠(yuǎn)不會這般的小兒科。

    罰跪雖然丟臉辛苦，但不傷筋不動骨的，實(shí)在是不像皇上的風(fēng)格，可若不是為了打壓賈家，又能是為了什么呢，最近一段時間，因?yàn)樘m家的風(fēng)波剛過去沒多久，滿朝的文武百官都被震懾住了，朝廷上下可是難得的平靜。

    偏頭瞅了眼跪在自己身側(cè)，小臉已經(jīng)凍得通紅，渾身瑟瑟發(fā)抖，跪的東倒西歪，一點(diǎn)也不標(biāo)準(zhǔn)的孫子，賈代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該不會是這小子又惹出什么禍來了吧。

    “賈璉，你在宮里做伴讀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禍？”

    越想便越覺得是這么回事，賈代善看著孫子的眼光忽然變得有些不善，他掃了眼四周那些護(hù)衛(wèi)，壓低了聲音詢問道。

    以前吧，他只是覺得自己這個孫子有些傻，但自從上次這小子被皇上打了一頓抬回來，他便打心眼里覺得對方有些蠢了，若是換了一個人在這，他或許還不會這么想，可對賈璉，他委實(shí)是沒有什么信心。

    尤其是皇上把他召進(jìn)宮不說，還特意把在上書房讀書的賈璉也給召了進(jìn)來，這真是很難不讓他懷疑啊，若是事情與孫子無關(guān)的話，那賈璉為什么也在這里跪著。

    “祖父，孫兒一直在上書房讀書，能惹什么禍啊……”

    莫名其妙的被罰跪，賈璉本就是有些不明所以，現(xiàn)在看著祖父一臉質(zhì)問的模樣，頓時感到有些委屈。

    自從進(jìn)宮做了伴讀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乖了好不好，處處察言觀色小心謹(jǐn)慎，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尤其是在面對皇上的時候，更是時時刻刻把自己給繃緊了，生怕惹怒圣上，這樣子的他，能夠闖什么禍啊。

    “你好好的想一想，這段時間都做了什么，尤其是關(guān)于五皇子的事，仔細(xì)的回憶一下！”

    賈代善皺了皺眉，見孫子一臉委屈無助的模樣，不禁放緩了些語氣，這不是因?yàn)樗奶?，而是怕對方承受不住壓力?/br>
    雖然賈璉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但他清楚，這事絕對跟這個孫子脫不了關(guān)系，皇上不會沒事閑的把賈璉叫過來，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

    “祖父，孫兒真的沒有做什么，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孫兒怎么可能有這個膽子……”

    賈代善心情不好，語氣便是再柔和也柔和不到哪去，賈璉本來就因?yàn)闊o辜被罰感到有些委屈和害怕，被賈代善這么一嚇，更是差點(diǎn)快要哭出來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他總是這么倒霉呢，上次五皇子無緣無故的暈倒，害得他被皇上狠狠的打了一頓，也就算了，好歹是給皇上背了黑鍋，也知道是因?yàn)槭裁丛颉?/br>
    可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被晾在這里，半個解釋都不給，自己那位偏心眼的祖父，似乎又認(rèn)定了是他闖的禍，這讓賈璉簡直是跳進(jìn)黃河都快洗不清了。

    其實(shí)也不怪賈璉，想不起送小說話本的事情，實(shí)在是時間隔的有點(diǎn)長，上次送書進(jìn)宮已經(jīng)是一個月前了，他這會被罰跪，哪里能想起是與這事有關(guān)。

    任憑他怎么猜，也不會猜到這其實(shí)都是一幅畫像引發(fā)的血案，就是因?yàn)槲寤首涌戳四歉被噬闲r候的畫像，被皇上遷怒，派了兩個嬤嬤去整治，最后才會把那本春宮圖給引出來。

    事實(shí)上，對于那本不可言說的圖畫，就連賈小璉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這些小說話本那可都是他自己親自挑選帶進(jìn)宮的，不說本本都是精華，可也不會有這樣的東西。

    深深的吸了口氣，賈代善勉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偏過頭去不再理會自己這個孫子，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東西壓根就是個沒長心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禍，再問那也是白費(fèi)。

    還不如好好的思考一下待會見了皇上，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既然皇上讓他們在這里罰跪，而不是直接責(zé)問，那想來事情應(yīng)該還不算太嚴(yán)重。

    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若是猜錯了，到時候應(yīng)對的時候松懈了一些，那可就更加糟糕了，想到這里，賈代善不禁狠狠的瞪了賈璉一眼。

    只可恨這個沒長腦子的蠢才，要不然提前知道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何須他在這里浪費(fèi)這么多腦細(xì)胞，如此的提心吊膽，還不一定能有什么作用。

    又一次被祖父那不善的眼神給嚇到，賈小璉發(fā)抖的頓時更加厲害了，他知道，就算是這次從皇上這里能夠逃得了一關(guān)，回去以后也是有得苦頭吃了。

    想起前幾個月祖父對他進(jìn)行的那場特訓(xùn)，賈璉咽了口吐沫，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絕望，話說，他現(xiàn)在裝暈到底能不能夠行得通，是不是會被人看出來。

    就在賈小璉已經(jīng)凍得臉色青白，鼻涕已經(jīng)流了好幾個來回，腦子里不停的想著什么時候暈過去，該怎么暈過去的時候，德公公終于推開殿門走了出來。

    這會距離剛剛德公公離開，已經(jīng)過了快一個時辰，換句話說，賈代善和賈小璉已經(jīng)在這冰涼的地面上，在這刺骨的寒風(fēng)中，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

    “皇上有旨，宣容國公覲見！”

    緩步走到賈代善身前，德公公清喝了一聲，而后便笑瞇瞇的站到了一側(cè)，等著這兩人爬起來，一點(diǎn)去扶的意思都沒有。

    若是換了其他的時候，其他的人，德公公不管怎么說，也是會象征性的去扶一下的，就算是對方不需要那也是如此，這是禮貌問題，也是會不會做人的表現(xiàn)。

    可是皇上現(xiàn)在雖然面上不顯，但表明了還在氣頭上，他可不愿意因?yàn)檫@么一點(diǎn)小事去惹皇上不高興，哪怕皇上未必會知道。

    “微臣遵旨！”

    眼見著德公公過來宣旨，傳他進(jìn)去面圣，賈代善不由得很是松了一口氣，雖然進(jìn)去以后可能會面臨著皇上的斥責(zé)，但不管怎么說，都比在這里胡思亂想要強(qiáng)得多了。

    大理石的地板格外的冰涼，賈代善雖然是武將出身，但到底是年紀(jì)大了，不比從前，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不免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險(xiǎn)些撲倒在地上，看起來甚是狼狽。

    他這個大人尚且如此，今年才剛剛十歲的賈璉，就更是不如，而且最重要的，從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賈璉，一點(diǎn)都沒有賈代善那股堅(jiān)強(qiáng)的意志。

    賈代善能夠咬著牙，強(qiáng)撐著身子，忍著膝蓋上的疼痛站起來，可賈小璉卻很難做到，最后還是賈代善看不過眼，扶了兩下，才讓賈小璉勉強(qiáng)的站穩(wěn)身子。

    第165章

    坐在龍椅上, 秦子軒看著那一瘸一拐走進(jìn)來的賈小璉, 再瞅了瞅他那拼命忍著, 卻仍舊是有些齜牙咧嘴的模樣, 即便知道是有些不應(yīng)該，可還是忍不住笑了兩聲。

    這家伙還真是有意思，不過秦子軒也能夠理解，任誰大冬天在外面跪了這么久，也都會這樣的, 沒看到旁邊的賈代善雖然面上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那腿腳卻顯得極為緩慢嘛。

    “微臣賈代善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便是膝蓋上的酸痛還沒有緩過來, 但常年混跡軍營與朝堂的賈代善，仍是絲毫都不敢放松, 恭恭敬敬的跪下來行禮，動作姿勢做的比以前還要更加標(biāo)準(zhǔn)幾分。

    笑話, 明知道皇上現(xiàn)在有心想要整治他們，那還不表現(xiàn)的老實(shí)一點(diǎn)，找死也不是這么找的啊，他可不是那種剛?cè)氤玫你额^青，自以為天下缺了自己就運(yùn)轉(zhuǎn)不了了。

    “草民賈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走到大殿中央, 便看見祖父又一次跪了下去, 賈璉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心里哀嘆了一聲自己那可憐的膝蓋，也乖乖的跟在了后面。

    話說這跪禮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發(fā)明的，這不是明擺著折磨人嘛, 這膝蓋是干什么的，那是用來走路的，老這么跪來跪去的，遲早有一天得把膝蓋跪廢了。

    心里這般腹誹吐槽著，賈璉把頭深深的埋下，絲毫都不敢抬起來，他的演技可不是那么過關(guān)，若是被皇上看出了心中所想，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萬歲！有你們這些人氣朕，朕上哪得這萬歲去??！賈代善，你可知罪！”

    冷哼了一聲，秦君斜撇了跪在地上的賈代善一眼，唇邊掛起了一抹冷笑，話語中滿滿的都是怒意，就差直接把書砸到對方腦袋上了。

    雖然說并不準(zhǔn)備大動干戈，但也不代表著他就會這么放過對方，罰跪那只是小菜，單純的失了面子也傷不了什么，怎么地，也得讓對方rou疼才是。

    “微臣知罪，請皇上息怒……”

    早在御書房外，對于這樣的情況，賈代善就已經(jīng)是早有預(yù)料，所以面對著皇上的怒火，半點(diǎn)都沒有慌張，只不過面上還是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雖然完全都不知道皇上是因?yàn)槭裁窗l(fā)的火，但這些都不重要，皇上發(fā)怒，那不管知不知道原因，不管是不是沖著自己，那都得第一時間認(rèn)錯，這才是一個聰明的臣子應(yīng)該做的。

    可惜，賈代善今天是走了霉運(yùn)了，他這么做不僅沒有平息得了皇上的怒火，反而讓秦君更加的不悅。

    “是嘛，那你倒是跟朕說說，你犯了什么罪??？”

    瞇了瞇眼，秦君似笑非笑的看著賈代善，平常他心情好的時候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敢跟他玩這套，真當(dāng)他那么好糊弄呢。

    很多事情其實(shí)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懶得拆穿，也懶得去追究罷了，這些臣子的那點(diǎn)小聰明，他做皇上的，都是心知肚明，不過是配合著一起演戲罷了。

    這朝堂之上不就是這樣嘛，即便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可還是要裝著糊涂，除非是到了真該處理的時候，否則還是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正所謂不聾不啞不做家翁，這治理國家也是如此啊，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情該管得管，可有些事情該裝糊涂還是要裝糊涂啊。

    就像是這四大家族吧，早在先皇時期，他就已經(jīng)看得是極為的不順眼了，也收集到了一些他們貪贓枉法，結(jié)黨營私的罪證，可有先皇站在這些人的后邊，他不是一樣得忍著。

    現(xiàn)在雖然太上皇去世了，他想要處置這些人，可謂是毫無障礙，只要一道圣旨，抄家滅門那就是頃刻之中，但秦君現(xiàn)在所要考慮的反而是更多了。

    他也不愿意再因?yàn)檫@么幾個家族弄出一場風(fēng)波了，當(dāng)皇子的時候，只恨不得就翻出一個驚天的案子，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可現(xiàn)在成了皇上，反而是一切都想求穩(wěn)了。

    “微臣不知！不過皇上乃盛世明君，定不會冤枉了微臣，圣上說臣有罪，那臣就一定是犯了什么錯事，只是微臣愚鈍，還要請圣上您提點(diǎn)……”

    聽著皇上說話的語調(diào)，賈代善頓時便是心中一緊，連忙又加了一分小心，就連開口解釋的同時，也不忘了說幾句好話，好討皇上的歡心。

    不要小看拍馬屁這種事情，這也是做大臣的必備技能之一，畢竟不管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罷，就沒有人不喜歡聽這好話，多說些那是怎么都不會錯的。

    沒有在意自家父皇和賈代善的對話，秦子軒一直專注的盯著賈小璉，見對方始終低著頭，半點(diǎn)都沒有往上瞧一眼的意思，不禁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失望。

    他本來還想著給對方使個眼色的，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膽小成這樣，別說跟他對視了，怕是壓根就沒看見他也在這里，那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倒是跟一旁的賈代善有得一拼。

    真是好的不學(xué)，竟學(xué)些壞的，半點(diǎn)都沒有以前的機(jī)靈了，不過話說回來，好像以前賈小璉在自家父皇面前也是這樣的表現(xiàn)，要不然上次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就被挨了一頓打。

    明明解釋清楚就好了的事情，卻偏偏笨嘴拙舌的不管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讓人看著就火冒三丈，說真的，后來聽冬兒的描述，秦子軒真心覺得，那板子賈小璉挨得是一點(diǎn)也不冤。

    這會對方若是再不改改自己那結(jié)結(jié)巴巴，一見到皇上就嚇得跟鸚鵡似得模樣，那估計(jì)這次的下場，不會比上次好到哪里去，這么想著，秦子軒不禁苦惱的嘆了口氣。

    他這邊便是再有心幫忙，主角他若是不爭氣的話，那又能有什么用，他就想不明白了，這皇上也沒長出什么三頭六臂，至于一見面，就嚇成這樣嘛。

    撇了眼身旁大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的兒子，秦君微微皺眉，見底下跪著的人都低著頭，不禁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腦袋，示意這小家伙給他老實(shí)點(diǎn)。

    這會可不是剛才，底下還有外人在呢，不說嚴(yán)肅一些，卻也不能讓這小家伙再像是剛才那般淘氣了，像是直接站在龍椅上的事情，必須要杜絕。

    心里想著事情，正在秦子軒覺得有些憂愁的時候，措不及防又被敲了一下腦袋，雖然不怎么疼，但秦子軒還是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脖子。

    雙手捂住腦袋，秦子軒鼓著一張包子臉，圓溜溜的大眼睛控訴的看著自家父皇，小臉上還帶著幾絲委屈，好好的，干嘛總是拍他的頭，不知道這樣子以后會長不高的嘛。

    “給朕老實(shí)點(diǎn)！”

    用口型無聲的說了句話，見兒子整張臉都鼓了起來，氣哼哼的看著自己，秦君又安撫性的掐了掐兒子的臉頰，用右手固定住那胖嘟嘟的小身子，這才把目光重新轉(zhuǎn)回到賈代善的身上。

    與兒子這番無聲的對話，并沒有占用秦君太長的時間，底下跪著的賈代善也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只是心里有些忐忑的等著皇上發(fā)話。

    “看看這本書吧，言嬤嬤從五皇子書房里拿出來的，你可覺得眼熟？”

    把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冊往前一甩，秦君裝作一副憤怒的樣子，直接把書砸到了賈代善的身上，只聽著那一聲沉悶的響聲，便能夠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力道。

    砸完了人，出了出心中的氣，秦君還不忘偏頭又看了兒子一眼，那眼神中的意味很是深刻，結(jié)合著剛剛的動作，很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