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是皇上說得,讓把人都留在那里,未免有人是私自出宮,等天亮后仔細審查一番,務必查清楚了才能再放回來……” 聽了五皇子這語氣,小六子頓時又縮了縮脖子,想想剛剛打聽回來的話,臉瞬間變成了一團苦瓜。 “……” 無語了半響,秦子軒只覺得頭都有些疼了,暗自嘆了口氣,心里不是一般的無奈,他家父皇未免也想太多了,還怕有人私自出宮,他倒是想出去,關鍵是他能出得去嘛。 這么一個五短身材往那一站,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對好不好,宮內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么矮的個,就連他那兩位皇兄,都比他高很多。 而且一天到晚他的身邊都不離人,宮中的守衛(wèi)又那么嚴密,像是電視劇里那種偷偷溜出宮去玩的場景,他不是沒有想過,可問題是,這根本就不現實。 對于自家父皇這突破了天際的腦洞感到佩服,秦子軒哭笑不得的同時,氣倒是瞬間消了下去,只要不是那些守衛(wèi)有意為難便好。 “既然這樣,那侍衛(wèi)就先不用管了,想來一會就能回來,小六子,你拿著本皇子的玉佩,這件事便由你去做吧!” 從椅子上跳下去,秦子軒來回走了兩圈,沉思了半響,把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下來,遞給了小六子。 這玉佩并不只是尋常的裝飾物件,上面刻著他的名號,象征著他的身份,一般的太監(jiān)是不能夠私自出宮的,但有了這塊玉佩,再與那些守衛(wèi)好好說一說,讓他們派人跟隨,便能夠通融一下。 “五皇子,奴才出宮怕是不合適吧,不如再去找一個侍衛(wèi)讓他過去,現在這大白天的總不會被攔住……” 看著遞到眼前的玉佩,小六子顯得有些為難,他沒有伸手接過,而是硬著頭皮出聲提議道。 這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太監(jiān)和宮女都是不能私自出宮的,現在雖然五皇子有令,不在那個范疇之中,但這么多年一直在宮內生存,還從未出過宮的小六子,難免有些懼。 不是那種害怕的畏懼,而是他原本便是京城周邊小鄉(xiāng)村里的孩子,實在活不下來了才被父母賣進了宮里,雖說出去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很低,但只要想一想,小六子便不禁有些退縮。 “去吧,不會有什么事的,見到賈璉之后,好好看看他的情況,最好能夠跟容國公說一聲,讓他不要太過苛責!” 把手中的玉佩硬塞到小六子的懷里,秦子軒拍了拍對方的手,安撫了兩句。 經過了這么一樁?迨輪?螅?刈有撓行┎惶?嘈耪廡┦濤潰?芫醯盟?怯行┨?豢科琢耍?淙煥碇巧锨宄?饈掠胨?俏薰兀??睦鍔獻蓯怯姓庵指芯酢?br> 好在,他也有可以選擇的余地,小六子是他身邊的貼身近伺,真要說起來,還是對方去的效果會更好一些,不僅能夠體現出自己對于賈小璉的重視,回來也能跟他說得更清楚一些。 “是,五皇子,奴才遵命!” 見五皇子明顯已經打定了主意,小六子暗自嘆息了一聲,沒有再回絕,跪地行了一禮,便拿著手中的玉佩轉身出去了。 他十歲被賣進宮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了,便是遇到了,估計也認不清了,實在沒什么好顧慮得,心中這么安慰著自己,卻還是難免有些忐忑。 看著小六子離開的背影,秦子軒在大廳里又轉悠了幾圈,腦海里不斷的回憶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心中有點沉甸甸的感覺,讓他壓抑的有些難受。 從前他并沒有這種感覺,盡管生活在等級最森嚴的皇宮,又是身為皇子,但不受寵時的他,連身邊的下人都不將他放在眼里,每日里除了想著玩便是想著吃什么,最多便是想一想以后出宮開府后,怎么裝修自己的園子,很少會有這樣煩惱的時刻。 可經過兩次連累身邊人受罰的經歷,卻讓他感受到了皇權的壓力,也讓他漸漸的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的時候了,一個言行不慎,恐怕就會害得他人無辜受罰,。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樣曾經可以理直氣壯說出的話語,在自家父皇面前,在皇權的面前,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簡直就是個笑話。 可偏偏相比于已經熟悉了這個階級的其他人而言,骨子里還有些現代主義色彩的秦子軒,真的無法看到別人因自己受罰而無動于衷,這次賈小璉挨打是這樣,上次冬兒等人也是這樣。 只是四年的安逸生活下來,態(tài)度和習慣早就已經養(yǎng)成,一時間想要改又哪有那么容易,他又不是一片白紙般的嬰兒。 想到自家父皇的步步緊逼,秦子軒走出大廳,扶著殿外的廊柱,憂傷的望了眼天空,人生,當真是艱難啊。 上完早朝,處理完一些必要的事物,秦君便抽出時間,撂下內閣里的那些大臣,讓他們自行商量解決那些不重要的朝政,自己則是跑來了錦文閣,想要忙里偷閑,看看自家還在生著病的兒子。 只是剛剛跨進錦文閣的大門,德公公甚至還沒來得及通報一聲,秦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兒子抬頭望天,那幅寂寞如雪的模樣,腳步微微停頓了一瞬,差點以為自己這是走錯了地方。 “父皇?兒子見過父皇……” 聽到前方傳來的動靜,秦子軒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秦君,連忙上前兩步,拱手行禮。 同時還不忘了偷偷的抬頭打量了自家父皇兩眼,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對方剛剛下了早朝不久,怎么會有時間來錦文閣呢,這也太奇怪了吧。 看著在自己面前低頭行禮時,還不忘偷偷瞅幾眼的小人,秦君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打量了下兒子身上那單薄的衣物,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病好了,又在外面吹風,發(fā)燒暈倒也沒讓你長點記性……” 快走了兩步,秦君提溜著兒子的衣領,便把這小家伙給拽進了屋里,帶著些訓斥的語氣。 昨天還在發(fā)著燒,今天就敢穿著這么少在外面吹風,也不怕再著涼,病再復發(fā)了,真是讓人cao心,這錦文閣的下人也是,竟沒一個勸著些的。 措不及防被自家父皇像提溜小雞崽一般的拽了進去,秦子軒踉蹌了幾步,面色瞬間變紅,覺得有些尷尬,再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壓迫感,頓時不停的掙扎了起來。 可秦君的大手就像是鉗子一般,秦子軒那點小力氣,根本就掙脫不開,竟被對方這么一路拽著走了進去,看著路上那些不斷下跪行禮的宮人,小眉頭皺得緊緊地,心里很是憤怒。 真是太過分了,怎么能這么對他呢,他都已經是個快五歲的人了,對方這么做,他還要不要面子了,以后還怎么見人,簡直是太丟臉了。 “父皇,快放手,兒子要被勒死了!” 見掙脫不開,秦子軒也就不再費力氣了,他不滿的拍打了下自家父皇拽著他衣領的手,頓時轉換了策略。 “什么死不死的,這話也是你該說得,以后再讓父皇聽到,罰你抄一遍宮規(guī),聽到了沒有!” 把兒子推進殿內,秦君眉頭一皺,目光嚴厲的瞅著兒子,最后一句話瞬間提高了音調,嚇得殿內的宮人一陣激靈。 “聽……聽到了……” 被突然間提高的音調嚇了一跳,看著面前神色嚴厲的父皇,秦子軒抿了抿唇,小聲的回了一句,心中則是有些不服。 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都說了再說就要罰他抄宮規(guī),顯然是認真的了,那他當然不能再硬頂了,慫就慫吧,就當自家父皇是一個老人家,他尊老愛幼不跟對方計較。 “你們都是怎么照顧五皇子的,昨天才剛發(fā)完燒,現在就穿著這么點站在門口,若是再病了,你們承擔的起嘛!” 教訓完自己的兒子,秦君目光一轉,便冷冷的看向殿內伺候的那些宮女和太監(jiān),極具威懾力的目光瞬間嚇倒了一片。 “皇上息怒,奴才(奴婢)知錯!”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大殿除了皇上帶來的那些人,頓時就沒有敢在站著的了,一個個的把頭都磕在地上,噤若寒蟬不敢直視。 秦子軒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被一旁站著的德公公輕輕的拉了一下,看著對方搖頭示意的表情,秦子軒皺著眉,咬了咬唇,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只是眼中卻帶著一點擔憂,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父皇的火氣,到現在可是都沒有消呢,昨天罰了賈小璉只不過是一盤開胃菜,整個錦文閣所有人,恐怕誰都逃不掉,他不求情還好,越求情自家父皇罰的便會越厲害。 若不是因為昨天他需要人手照顧,恐怕秦君早就發(fā)作這些宮女和太監(jiān),再聯想到剛剛自家父皇跟自己說話時那訓斥的語氣,和嚴厲的態(tài)度,秦子軒不禁哀嘆了一聲,總覺得他這個病號一點都沒有享受到病人的待遇。 “既然知錯,那便自己去敬事房領罰吧,若是再有下次,也不用再罰了,直接打入辛者庫!” 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秦君的神色沒有絲毫的緩和,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中帶著深深的寒意。 “奴婢(奴才)遵旨,謝皇上恩典!” 心里一驚,在場所有的宮人都感受到了皇上話里的認真,頓時連忙俯首叩頭,不敢有一絲怠慢。 偏頭瞅了一眼身旁的德公公,見對方還是搖頭,秦子軒按捺下心中的不忍,只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眉頭卻不由得深深皺了起來,自家父皇這個時候,怎么好像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呢。 不只是對于錦文閣伺候的那些宮女和太監(jiān),好像更是對他,可是他也沒做什么啊,昨天生病發(fā)燒他也很委屈好不好,做什么對他這么兇,說好的生病的孩子會得到溫柔的對待呢。 第76章 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這些奴才, 秦君沒有再理會他們, 給了德公公一個眼神,示意讓對方處理,便拉著自己兒子進了內殿。 雖然被拉得有些不舒服, 但看著自家父皇那嚴肅冷硬的面孔,秦子軒還是明智的把不滿壓下, 乖乖的順著對方的力道,進了自己的屋子。 今天的父皇實在是太可怕了, 太粗暴了, 他昨天在從崇華殿內大鬧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對方這幅模樣,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 還是乖巧一些得好, 話說他其實本來就是一個乖寶寶的o(?□?)o 等到皇上和五皇子都進入了內殿,德公公一直躬著的身子才直了起來, 打量了幾眼還跪在地上噤若寒蟬的這些奴才, 德公公招了招手,一群侍衛(wèi)瞬間涌了進來,把這些太監(jiān)宮女捂著嘴便帶了下去。 皇上剛剛雖說是讓這些人自行去敬事房領罰,但德公公在秦君身邊久了,自然知道皇上心里的想法, 不過是說給五皇子聽得罷了。 五皇子年紀小,心又軟,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對方看到, 所以直到皇上把五皇子拉到內殿之后,德公公才讓人動手,而且為了怕五皇子聽到,還讓人在所有人嘴里都塞上了東西。 皇上的命令,那效率可不是一般的快,不過一會的功夫,院落里便已經擺上了刑凳,這些人被拖出去很快就摁在了凳子上,手臂粗的板子,毫不留情的便砸了下去,但由于嘴里都被塞著布條,即便疼得額頭上直冒冷汗,卻也沒有一個人能發(fā)出喊聲。 最多也不過就是些嗚咽的聲音,這皇宮里的房間隔音都很好,這點聲音根本就傳不到內殿中去,德公公站在院落中央,靜靜的看著這靜寂的場面,聽著那棍子不斷落下,又抬起的沉悶聲響,心里沒有任何的起伏波動, 這樣的場面他本就是習慣了的,別說是一群奴才了,就連朝中的大臣,都有挨過庭仗的,實在不算什么稀罕事。 更何況,昨天五皇子生病之后,皇上本就有氣,只是礙于五皇子一時間沒人照顧,所以才沒有發(fā)作,現在看到五皇子就那么站在門外,連件披風都沒有,那怒火被勾起來其實很正常。 要他說,這錦文閣里的下人,也是不上心,五皇子那么小的年紀,現在又是秋天,風那么冷,昨天都不知道好好照顧,今天又這樣疏忽,被罰也是遲早的事。 心中這么想著,德公公不禁皺了皺眉,這些奴才雖說不是他精挑細選的,但也是讓內務府擇優(yōu)送來的,可一個個的都這么不中用,遇到點事情,便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忘了,這樣下去,皇上遲早會怪罪到他的頭上。 為了避免讓皇上覺得他辦事不利,德公公心里已經開始尋思起合適的人選了,這些小太監(jiān)小宮女,雖然長得好,跟五皇子年紀差距沒有那么大,但實在不適合照顧人。 二十庭仗很快便打完了,德公公收回自己飄散出去的思緒,看著跪在地上渾身不停顫抖的宮人,眉頭不禁皺了皺,這般樣子,一會肯定是會被五皇子看出來的。 不過只是想了想,德公公也便不在意了,只要不是讓五皇子看到這血腥的場面,知道他們被罰也沒什么,不過看來他挑選可靠人手的事情得抓緊一些了,這些人現在都受了罰,很容易照顧不周。 “下去把衣服換了,再去伺候五皇子,以后辦事用心一些,再出現這樣的紕漏,皇上的話你們也聽見了!” 告誡了兩句,見這些宮人都磕頭應是,德公公揮了揮手,便讓侍衛(wèi)把這些宮女太監(jiān)都給帶下去,至少換一件衣服,那褲子上都滲出血跡了,如此儀容不整的,怎么能出現在五皇子面前。 外面發(fā)生的事情,秦子軒絲毫都不知道,這房子的隔音確實是很好,沒有傳進來半點動靜,當然,這也是德公公有意為之。 他現在正有些不安的站在床邊,看著坐在床上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看著他的父皇,心里別提多忐忑了,從進了這屋子之后,對方就這么一直盯著他看,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秦子軒咬了咬唇,實在是受不了秦君那仿佛芒刺一般的視線,小身子動了動,往后面退了幾步,企圖離得自家父皇遠一些,他現在真的是快要哭出來了,心里不是一般的委屈。 他最近可是沒干什么事啊,干嘛這么盯著他,雖說昨天鬧了一通,差點把自家父皇的崇華殿都給砸了,但那不都已經是昨天的事了嘛,哪有今天過來興師問罪的,更何況他都生病了,作為一個病人不說給點特殊的待遇,也沒有追究的道理,為難一個病人,這是人干得事嘛。 “父皇,您累了吧,兒子幫您捶捶腿……” 實在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秦子軒眼珠子一轉,噔噔噔兩聲跑到自家父皇身前,伸出兩只小爪子,握成了拳頭便砸在秦君的腿上。 兩只蓮藕般的小胳膊露了出來,秦子軒嘟著粉嫩嫩的小臉蛋,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家父皇,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再加上他現在五短身材的個頭,瞬間能萌到人心里。 雖說是賣萌可恥,但這樣的招數卻是很有用的,眼看著自家父皇來者不善,秦子軒當然要一改昨天的熊孩子做派。 掐了掐兒子那胖嘟嘟的小臉蛋,看著突然變得乖巧懂事的兒子,秦君心里那叫一個哭笑不得,本來想要訓斥幾句的想法,也被打消在了肚子里,這小家伙的萌化生波,他現在還真是扛不住。 感受著腿部那好像饒癢癢一般的力道,秦君忍不住摁住兒子的雙手,把對方抱到了床上,瞅著頭發(fā)扎成一個小疙瘩,額頭上還有著不少碎發(fā),越發(fā)顯得圓潤可愛的小團子,心里一軟,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秦君的臉色不再那么嚴肅,屋內的氣氛瞬間就升溫了不少,秦子軒暗自瞅瞅,見自家父皇估計吃了自己這招,頓時松了口氣,同時也有些苦惱,現在年紀小,這招自然可以盡情使,以后長大了可該怎么辦呢。 想到長大了就不能再賣萌了,秦子軒頓時暗下決心,趁著現在年紀還小,一定要多用用,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自家父皇那可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一定要趁著這個時候多吃點糖(~ ̄? ̄)~ “父皇,您生氣了嗎,可是兒子做錯了什么?” 小眉頭一皺,秦子軒怯怯的看著自家父皇,兩只小手攪在一起,聲音小得幾乎跟蚊子似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妥妥一副可憐的小團子形象。 自從上次在對方面前做戲,做得自己臉都紅了之后,秦子軒回來那是痛定思痛,對于自己現在唯一能夠擁有的技能,那可是沒少練習,現在已經能夠做到熟練運用,不提秒殺對方,起碼也能爭取弄掉對方三分之一的血液。 “你說呢?” 秦君本想板著臉,可瞅著自家兒子那稚嫩的小臉蛋,實在是提不起自己本來想要塑造的嚴父形象了,心里暗自嘆了口氣,只覺得這個形象恐怕是永遠也成不了了,他算是徹底被這小家伙給抓住弱點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對于別人,哪怕對方的下場在可憐,他也不會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就像昨天的賈璉,被打得也算是凄慘,他卻一點都不當回事,還覺得有些不解氣。 可在這小家伙的面前,就變了一個態(tài)度,哪怕對方還沒受罰呢,只是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做出一幅乖乖巧巧的樣子,他就禁不住心軟了,原本想要舉起的大棒子每次都只能無奈的放下。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父子天□□,要不然自己身為皇帝,怎么可能次次都被這小家伙給吃得死死的,竟然連昨天把崇華殿鬧成那副模樣得事情,都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