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然后利落轉(zhuǎn)身看向蘇旻粹,“琛王,有勞了?!?/br> 再不趕緊走,不用等到寧王拔刀,她會先一步抽刀架在自家攝政王的脖子上的! “好!即刻出發(fā)!”蘇旻粹深有感觸,手一揮連和蘇輕都來不及打招呼,拉上隊伍趕緊將人送出南國邊境。 北唐,快來接手你們家的搞事王! 蘇旻粹頭疼。 蘇輕? 蘇輕氣哼哼的率領(lǐng)自己i的隊伍,護送苗疆小王子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你弟弟的,別讓她再遇見那個討厭的南靖王! 寧王殿下氣氣。 一年后,戰(zhàn)場相見的兩人。 “喲~原來是小暄莞呀?!蹦暇竿踝隈R上,身后黑氅獵獵,顯得威嚴(yán)十足卻又帶了一分風(fēng)流,她看著面前的蘇輕,笑,“一年不見……真沒想到是在這里和你相遇啊?!?/br> 蘇輕同坐馬上,單手倒提戰(zhàn)刀,未干的血漬順著刀鋒緩緩流淌,滴落地面,雖臉上有污血和臟臟的印記,卻不影響她沖南靖王笑得明快爽朗。 “哎呀呀~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南靖王~” 北唐大軍,對上南國大軍。 第47章 佡佡佡 蘇輕將苗疆小王子順利送入苗疆后, 在返回汴京已是近兩月后的事,回府后就聽宋衍告知了這段時間汴京的血雨腥風(fēng),前不久新皇才以謀逆處理了一批宗親世家,想來應(yīng)該是和那場大火有關(guān)。 問斬當(dāng)天涉及人數(shù)近百人, 里面包括還不到十歲的孩童, 全無一幸免,全部問斬, 問斬臺的血水洗了三天才勉強洗干凈。而剩下的附屬, 全部流放。 對于這樣的雷霆手段, 朝中百官噤若寒蟬, 實是沒想到向來寬厚溫文的新皇,會有這樣的舉動。 其殺伐果斷, 絕不在辰親王之下。 蘇輕聽聞后,也不說不上什么, 只是覺得, ……似乎和曾經(jīng)大皇姐的感覺,又遠(yuǎn)了一些。 但,也許這是正常的事吧?就像原本是平級的同事, 有一天對方高升成為了你的上司,慢慢的也會產(chǎn)生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一樣? 血洗之后, 朝中氣氛略變, 蘇輕有留意到百官對南皇的態(tài)度, 除了從前的尊敬外, 還帶了些畏懼? 她分不清這樣的現(xiàn)象是好是壞, 但觀朝中近來平和無事,應(yīng)該算是好事吧?只是沒想到,距離之前禍?zhǔn)乱堰^了近兩月,南皇的咳嗽卻不見好轉(zhuǎn)。 高呼萬歲靜待南皇離開后,蘇輕才慢慢抬頭,看向伴隨著輕咳離開的背影,竟覺得南皇比兩個月前似又瘦了些。 蘇輕收回視線,微垂眸后和百官一起退出大殿。 時間再過三月,當(dāng)天空開始下第一場初雪時,蘇輕聽來她府中烤地瓜的蘇旻粹說,傷勢終于好轉(zhuǎn)的趙凌煙前幾日竟主動上書奏請皇上,原去云州當(dāng)小小參將。 “真的假的?”蘇輕聽了,有些驚愕的看向蘇旻粹,一臉不可置信。 “我還騙你?”蘇旻粹丟蘇輕一個白眼,手放在土窯外的土層上烤火,一面繼續(xù)說,“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比你還驚訝,不過探聽后就知道是真的了?!?/br> 頓了頓后,笑,“這樣一看,這趙凌煙也算有點脾氣?” 蘇輕點點頭,想了想后語氣頗為感慨,“……希望她未來會更好吧?!?/br> 蘇旻粹對此只聳聳肩,顯得很無所謂。對她來說趙凌煙的轉(zhuǎn)變確實令人感到側(cè)目,但目前為止卻并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改觀。 ……她又不是身邊這個心軟到一塌糊涂傻乎乎的人。 “哎?好了沒???我都等餓了?!蓖粮G中,紅薯的香甜味,摻雜了土豆的香味一陣陣的飄出,簡直就像是故意的一樣,就在鼻端縈繞不去,勾人得很。 “再等會兒?!碧K輕其實也饞得不得了,深呼吸一口氣后按捺住已經(jīng)在旁邊sao動的蘇旻粹,隨即轉(zhuǎn)了話題聊其他,分散她的注意力,“我聽說皇上前兩天又病了?” 這個話題顯然沒起好,因為才出口蘇旻粹的表情就稍凝了起來,眉頭微蹙的將手繼續(xù)貼在熱烘烘的土壁上,頓了頓才點了點頭,“咳嗽得厲害,勉強用藥暫止,過不了一刻鐘又會反復(fù)。很是惱人。” 別是肺炎吧? 蘇輕想說,但嘴只動了動,又看了蘇旻粹一眼后卻未將話說出口。 她現(xiàn)在也是在這里好歹也待了兩年了,要是還分不清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那就妄自走這么一遭。 “估計身體已適應(yīng)了藥效,只希望太醫(yī)院能盡快商議出新的方子才好。”蘇輕想了想說。 蘇旻粹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哎?應(yīng)該好了。”蘇輕轉(zhuǎn)了話題,不聊這些不開心的,微提了聲音將蘇旻粹的注意力再次引開,“快快快,快來幫我?!?/br> 兩人嘻嘻哈哈的將熱乎乎的紅薯和土豆,用早就準(zhǔn)備在一邊放著的樹枝挖出來,拍掉外層的灰后,在兩手之間來回,一面呼氣開始趁熱剝皮。 “為什么有筷子不用要用木棍。有碗碟不用得用樹葉?!碧K旻粹皺著眉,一面嫌棄一面將紅薯在兩只手上顛來顛去,和蘇輕一起站在土窯邊,就這樣吃。 “因為這樣才有意思?!碧K輕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將自己剝好的紅薯遞給蘇旻粹,“快快快,快咬一口?!?/br> 蘇旻粹一臉嫌棄的咬了一口,一邊哈氣一邊努力嚼嚼嚼,眉飛色舞的眉眼一點都不嫌棄。 “好吃吧?”蘇輕笑瞇瞇的看著她。 “哼,馬馬虎虎。”蘇旻粹就著蘇輕的手,咬了第二口后,含糊的說。 嘖嘖嘖。 不傲嬌一下是會死嗎?你們這些哼哼怪。 蘇輕斜睨蘇旻粹,一臉嫌棄的想。 “哎,再過幾天,我們?nèi)ゴ颢C啊?!碧K輕說,“到時候要是抓到兔子,我做麻辣兔給你吃?!?/br> 蘇旻粹聽了,一臉“勉強”的點頭,“行吧,就當(dāng)你陪你了。記得你又欠我一次啊。” ……嘖嘖嘖,你這樣的,誰愿意嫁給你啊。 蘇輕繼續(xù)斜睨蘇旻粹。莫名的就想到了和她同屬性的苗疆小王子,不由感慨,“哎,也不知道苗瀟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應(yīng)該……不太好吧?!碧K旻粹想了想說,“聽說苗王重病,膝下幾個皇女均蠢蠢欲動,苗瀟沒有姐妹,偏苗王又最寵他,不僅給予了他等同于皇女的兵權(quán)和種種待遇,就連婚事都能自己做主?!?/br> “苗疆一旦內(nèi)亂,苗瀟手上的兵力,會成為其他幾位皇女并吞的對象,而且他身為無皇位繼承權(quán)的皇子,到時候手下將領(lǐng)為了各自前程,也許也會先一步將他綁了,拿去給某位皇女請功?!?/br> “苗疆居然發(fā)生了這些嗎?”蘇輕一臉驚愕,“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br> 話音剛落蘇旻粹就沖她翻了個白眼,嫌棄,“你除了吃吃喝喝外,就是在朝堂上渾水摸魚,當(dāng)誰看不出來你天天在朝上站樁呢?只是皇上不說,二皇姐不說,自然也沒其他人敢說什么了。” 天天放空腦袋的笨蛋。 蘇旻粹又丟蘇輕一個白眼,特別嫌棄。 倒是蘇輕聽了,訕笑,“……我還以為我偽裝得很好。原來大家都知道啊?!?/br> “你說呢?”蘇旻粹都不想搭理她。 “哎,來,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碧K輕努力的把蘇旻粹集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拉開,“聽你的意思,除苗疆外,似乎還有其他地方有隱憂?”她想了想后試探開口,“……金朝?” 蘇旻粹聽了這才露出個“總算還沒笨得太離譜程度”的表情。點點頭后繼續(xù)說,“也許……不久和金朝就會再次亂起來,只是不知道是苗疆在前,還是金朝在前了。到時候皇上一定會派兵前往。金朝……極有可能成為南國、北唐和楚國的必爭之地。” “只是這次少了苗疆這個盟友,我們倒不見得比其他兩國更有優(yōu)勢?!碧K輕想了想后接口,“雖北唐背后有吳國這根芒刺,楚國要提防身后的越國。可我南國也同樣得留意遼國和黨項。” “是呀?!碧K旻粹嘆氣,“也許不久后等不及和你去打獵,我就得去邊境,看著黨項這只蒼蠅了?!?/br> “你都這樣說了,……那看來皇上果然想動兵?!碧K輕眉頭微皺。 “金朝雖早就衰敗,但卻是諸國都愿意分一杯的肥rou啊?!碧K旻粹說得理所當(dāng)然,“再說,如果任由北唐和楚國爭搶金朝而不作為,到時我們將失去金朝這個檔門石,與其直面楚國,不如繼續(xù)將金朝擋在前面作為緩沖?!?/br> 蘇輕一時無話,雖對金朝有些憐憫,卻也無可奈何。也許這就是國弱的后果吧?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這樣吧,過兩天我們就去打獵?!碧K輕用肩膀輕撞了蘇旻粹一下,笑著說,“免得你說到時候沒機會?!?/br> “一言為定?!?/br> “一言為定?!?/br> 只可惜,這次冬獵最后還是沒成行。 當(dāng)天晚上,蘇輕被南皇急詔進(jìn)宮。 “去苗疆把苗瀟救出來?”蘇輕抬頭,看向臉上微帶病容,但眼神明亮,沉靜的蘇衡仁,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時候,她會下這樣一個命令。 如果不久后金朝有變,哪怕黨項有蘇旻粹前往,遼軍方面有大軍駐守,但她和蘇煥景依舊會分別被派遣,前往瀛洲,或者金朝才對。為何……現(xiàn)在要去救一個沒有太大價值的苗疆皇子呢? 除非……這背后有更大的利益。 蘇輕想到這層,再次抬頭看向蘇衡仁,而她也像是看穿蘇輕所想似的點了點頭,“記得,苗瀟必須活著。” “……是?!碧K輕默了默,欠身稱是,隨即準(zhǔn)備轉(zhuǎn)身出皇城,連夜整軍出發(fā)。 卻被蘇衡仁叫住,重新轉(zhuǎn)身。 “……你不問為什么要救苗瀟嗎?”蘇衡仁靜靜看著蘇輕,半響后輕咳兩聲后問。 蘇輕搖搖頭,沖蘇衡仁笑,“我不問,我只做?!?/br> “哈。”蘇衡仁笑,沖她輕輕招手,示意她快去,想了想后又開口,“雖然苗瀟要活,但,如果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只需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全就行了?!?/br> “……是?!碧K輕看了看蘇衡仁,再次欠身后,轉(zhuǎn)身離開。 這次救人不能帶太多的人馬,所以她打算就帶自己的嫡系前往。 蘇衡仁一人端坐案前,突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直咳得渾身顫抖才勉強停下來。 “……但愿,時間來得及?!彼氏驴谥械奶鹦任?,微閉眼靠向身后椅背,啞聲低語。 病重的苗王以五萬大軍和三分之一苗疆為代價,只讓南國救下苗瀟,這個買賣……絕對劃算。 只是……她的時間…… 蘇衡仁沉吟。不知在想什么。 蘇輕帶領(lǐng)嫡系離汴京后第三天。 楚國向金朝發(fā)難,北唐趁機以不忍金朝受苦為由出兵,而金朝,則向南朝求救。 辰親王蘇煥景領(lǐng)佐、右將軍,率軍奔赴金朝,以此同時,琛王蘇旻粹率軍鎮(zhèn)守南國西邊境,防患黨項趁機而入。 同一時間,瀛洲駐守大軍整裝,防范遼國。 大戰(zhàn)如滿弦之弓,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