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她不想讀書! “那你可得小心點兒了?!彼窝苁稚蟿幼饕活D,看向蘇輕。 “?” 見蘇輕不解,宋衍再次開口補充,意味深長,“這南國……可是暗涌無數(shù)啊~” “那怎么辦?”蘇輕瞬間聯(lián)想無數(shù)宮廷劇后驚恐,“我可以不去嗎?” “當然不可以?!彼窝艽疗扑男▲r鳥心態(tài),“所以趁著現(xiàn)在你暫時還在王府里,為了保住你的命,和我的命。接下來我得給你上上課才行?!?/br> 蘇輕眨眨眼,瞅著宋衍,苦臉,“……可以不學嗎?” “不可以。”宋霸總看了眼蘇輕一眼,又淡淡開口,“首先就從,面對和掌握開始學吧?!?/br> 蘇輕覺得苦。 “不過再此之前?!彼伟钥傁袷窍氲绞裁此频挠诸D了頓,臉微黑的看向蘇輕,“得麻煩你去給我房里的那些人說一聲。別再給我擦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br> 他一個男人擦什么粉! 虎落平陽前幾天捏著鼻子認了的宋霸總微咬牙切齒。 蘇卻眨眨眼,仔細看了看自家總裁后真情實意,且大聲的拍馬屁,“總裁擦不擦粉都好看!” 宋總裁? 宋總裁咬著牙閉眼揉額角。 決定再給他現(xiàn)在唯一的同伴增加一門“說話的藝術(shù)”的課程! 不然不用等出王府得罪人了,他會先動手掐死她的。 酷炫拽毒舌系宋霸總:……╰ ╯ 傻白甜天然系蘇可愛:……(●—●)?? 第3章 傴傴傴 這兩天,寧王府內(nèi)外可算是暗涌不斷。 畢竟當初寧王娶側(cè)王夫時,不少人都暗地里打算看笑話。沒想到幾個月過去,笑話沒看見,卻從寧王府傳來了兩人居然相處融洽的風聲??? 這……明明這寧王看上去雖不太女人了些,人也還未長開,稚氣未脫像個孩子。但單從樣貌來說那也算是中上吧? 眸正神清,俊秀斯文,也算是個好女子,怎么這品味…… ……該不會她其實眼神很不好吧?! 潛伏在汴京的各方勢力,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就連宮中的女皇在暗地里關(guān)心了自己的三女后,都不禁謀生了宣她進宮,讓太醫(yī)院幫忙看看的沖動。 不過無論旁人怎么揣測,蘇輕和宋衍這兩個當事人卻一點不知道,正關(guān)在書房努力學習中。 “……要不我裝傻吧?”逃避學習并不想進宮的蘇輕手臂交疊,像個乖巧小學生一樣假裝自己老實聽課中,但努力聽了半天都一知半解后干脆舉手示意“棄權(quán)”。 “你是想被當成怪物燒死嗎?”宋衍聽了,淡淡的看她一眼,問。 “……這么嚴重?”蘇輕眨了眨眼,覺得她們家總裁是在驢她。 “也能輕一點?!彼窝茳c點頭,“把你偷偷送出汴京,就當沒你這個皇女。我可是看過歷史上不少皇子都是這樣處理的,好一點就關(guān)在什么都沒有的房子里,時不時給口餿飯餿菜。差的嘛……” “怎樣?”蘇輕微微探身,眼巴巴的看著宋衍。 “就養(yǎng)在豬圈里,和他們同食同睡。反正讓你有氣喘就行?!彼窝芸戳怂谎酆蠡卮?。 “……這么慘的嗎?”蘇輕都想雙手捧頭以示自己腦仁疼了。 “反正不會好就對了?!彼窝軐⑹稚系臅沓赏?,拿著在另一手心輕輕敲打了幾下,“所以別再想這些逃避現(xiàn)實的事了。” “這種事……怎么就落在我身上了呀……造孽?!碧K輕苦著臉偏頭貼在桌沿邊,愁苦。 “這是個好問題?!备杏X自己更造孽的宋霸總心情也很悶郁。 如果這個世界是他和蘇輕熟悉的男尊世界也算了,但偏偏是女尊! 常識完全顛覆不說,就連行動都被限制在了固定的范圍內(nèi),宋衍只能推著蘇輕前行。不說獨當一面,但至少自保的能力必須有。 尤其她還是個皇女的情況下。 悶郁了半分鐘后,宋衍強打精神,伸手用手上的書卷,輕輕敲了下蘇輕的頭,“好了。閑聊結(jié)束。繼續(xù)上課?!?/br> 蘇輕哀嚎,但也不得不強打精神重新坐好。 前臂乖巧疊放,一副聽話小學生的樣子。但宋衍看了一眼后開口,“你再走神我就敲你?!?/br> “???”不虧是總裁,她多年來“乖巧老實型開小差”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 不得了不得了。 宋衍一眼就看清蘇輕臉上露出的意思,嘆了口氣后喃喃,“……教師職業(yè)也是很辛苦的呀?!?/br> 比如明知道某人在神游天外,還要忍住氣假裝沒發(fā)現(xiàn)。 而就在寧王府繼續(xù)學習時,消息同時也隨著某只白鴿的放飛,送至南國的鄰國之一,北唐。 白鴿在江南水鄉(xiāng)某座金碧輝煌的府邸上盤旋兩圈后,才朝它熟悉的某個落腳點飛去。爪子落在窗欞上,翅膀撲閃時,一片白色的絨毛隨動靜脫離,微微在空中懸浮飄揚后,慢慢落在坐在一邊,一早就攤開的掌心上。 然后微微送近眼前,細細端詳這片絨毛。認真到能從中感悟到什么似的。 而鴿子早有守護在一邊的貼身侍衛(wèi)上前,捉住后拿出綁在鴿子腳上的情報,將它躬身遞給坐在那兒研究一片小絨毛的主人后,才轉(zhuǎn)身將鴿子交給下人帶出去照顧。 重新回到自己位置站著的侍衛(wèi)眼觀鼻,鼻觀心,約過了幾息后聽見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將手上秘信一捏,原本就故意做成容易破壞材質(zhì)的紙張瞬間在指腹間,碾磨成粉,洋洋灑灑落在地面。 “……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弊谖恢蒙系娜宋Q了個姿勢,撐著額角眼眸微斂,一副懶洋洋的春困模樣。聲音略沉,帶些金戈之感。 明明語氣慵懶,卻依舊讓人覺得,這只是一把暫時未出鞘的華麗重劍。 “哎……阿一,你說。我能去汴京嗎?”鳳眼微抬,看向站在一邊的忠心侍衛(wèi)。 被喚阿一的侍衛(wèi)想了想,老實回答,“王爺,皇上估計不會放您去的?!?/br> 被喚王爺?shù)娜恕肮绷艘宦晣@氣,“我想也是,也不知道我皇這一哭二鬧的架勢,什么時候才能好。哎……好擔心以后還會來個三上吊啊……” “……王爺?!卑⒁蝗塘巳蹋€是沒忍住開口提醒自家王爺,“皇上今年才四歲?!?/br> “是呀……又不是三歲頑童了,居然還哭鬧。難道我皇就不能像個大人了嗎?哎……愁啊~”那人一面嘆氣一面起身,華麗衣料發(fā)出窸窣的輕微摩擦聲,原本交疊的雙腿放下時,黑紅兩色,繪制金邊的鞋面從袍角微微露出。 但雖只是曇花一現(xiàn),也足以讓人看清上面的鳳翎。 這是皇室才能用的紋飾,而不僅僅是凰翎,如再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那人身上的黑紅長袍,也用細密的暗金色細細繪了鳳凰。行動之間隨著光影不同,而略顯端倪。 華貴且威嚴。 這一身紋飾,這種口吻。 放眼整個北唐也只有身為攝政王的南靖王可以使用。 南靖王慢步踱于窗邊,之前半隱在陰暗里的面孔在陽光下展露無意。 鳳眼帶笑,眼尾略有一條細紋,雍容華貴,年級約在二十七、八的女人抬眼看向碧藍無云的天空,笑語盈盈,“真是的……南國的皇也太堅韌了些,竟然到這一步了還不露頹勢。連本王都快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藥引沒起效果了?!?/br> 頓了頓后,南靖王回頭看向阿一,微微偏頭笑問,“阿一,你說本王這次是不是失策了?” “王爺智計無雙?!卑⒁焕^續(xù)眼觀鼻鼻觀心的回答。 偏偏南靖王像是沒聽見她的夸獎似的,又嘆了口氣后,眉頭微蹙的看向天空,很是惆悵,“肯定是我皇的哭鬧影響了本王的判斷?!?/br> “哎……本王明明記得自己長得挺快的呀。怎么我皇長這么慢?!?/br> “……”阿一并不打算回答南靖王這猶如“澆澆水,長高高”的問題。 您當皇上是豆芽兒菜嗎?! “算了?!蹦暇竿踺p撫袖袍,自我安慰般的嘆氣,“算算時間……原駐守瀛洲的二皇女也應(yīng)該快到京了吧?苗疆方面的動向呢?” “已傳出消息,苗疆已動身,即將抵達南國?!?/br> “好呀~”南靖王笑著合掌,“哎……總算又給本王增添了一些樂趣。” 阿一決定假裝沒聽見自家別名“搞事王”的言論,繼續(xù)眼觀鼻鼻觀心。 等南靖王又想說什么時,書房外有仆人前來稟告,“王爺,太皇夫請您進宮?!?/br> 太皇夫,小皇帝的生父。 “哎~”南靖王一臉頭疼,扭頭看向阿一,“阿一,快伺候本王穿衣,本王得多穿幾件才行啊~” 笑語中的譏諷蔑視半點沒掩飾,這大逆不道的話阿一早就麻木,點點頭后就準備按照南靖王說的做。 “要把御寒用的黑氅拿兩件出來給王爺嗎?” 嗯。不是一件,是兩件。阿一爭取把自家搞事王裹成粽子送進宮去見太皇夫。 “好主意。”南靖王點點頭,“記得褲子也給本王拿兩條?!?/br> 阿一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南靖王的合掌大笑中轉(zhuǎn)身去給她拿披風。 哼。薄披風。一撕就碎的那種。 —————————————————————————— 南國皇城內(nèi),悶悶的壓抑咳嗽聲沖御書房傳來,原本壓抑的咳嗽越發(fā)激烈,最后變得終于忍不住咳得撕心離肺,氣喘如破風箱,半響才終于消停。 貼身大宮女親自端了潤喉的糖水讓南皇飲下后,才又轉(zhuǎn)身從小徒弟手上接過一木盒,打開后仔細聞了聞。頓了幾秒確定沒問題才躬身遞近南皇,讓她輕嗅。 清冽藥香從鼻端進入五臟,總算緩解了其燥熱。 南皇睜開眼,輕揮手讓大宮女撤下藥香,微啞聲開口,“苗疆的人距離汴京還有幾天?!?/br> “回皇上,約四日后到。”大宮女回答,“這次苗王派了不少精銳給苗疆小王子,所以暗線沒找到機會將藥送出?!?/br> “無妨?!蹦匣誓罅四蟊橇?,“讓他們別擅動,正常跟著進汴京再說。” “是。” “退下吧。”南皇一面說,一面重新拿起放置一遍的御筆,對無聲躬身退下的宮人們不看一眼。 而此時,二皇女辰王蘇煥景,已抵達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