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回去后,一定要畫個避水符! 孟曉發(fā)誓,如今卻毫無辦法,妖是她的弱項,除了武力制服,她沒有任何應對措施,可偏偏現(xiàn)在連接近都無法接近。 莉西不在意地瞟了眼又往這游的孟曉一眼,素手撫摸著艾飛的臉頰。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其他雄魚太丑了,所以一直只顧修煉沒有繁育,那天你把我抓起來,說生吃一定很好吃時,我覺得我遇到了真命天子,雖然你也挺丑的,但是我還是決定為你生育孩子,所以現(xiàn)在……我們一起為了我們的孩子而努力吧!” 說著,她輕輕吻向了艾飛的唇,艾飛的衣服飄落,露出了一只僵直的魚。 莉西欣喜地抱著那條魚,耳邊忽然聽見了一道輕柔的聲音。 “嗯?我知道了,那男人的靈魂藏在你身體里啊?!?/br> 她悚然回頭望去,只見那個漂亮的少年坐在紅絲編制的半圓形球內(nèi),身體周邊泛著微微白光,那海水一點都沒侵入其中。 他挨近她,莉西看見其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右眼下一點淚痣使整張臉顯出了幾分艷色。 是那個很好看的少年。 “你……” 莉西開口,卻又瞬間僵住,因為少年的絲線已經(jīng)進入她的身體,把她最珍貴的東西拽了出來—— “不、不要!” 她哭喊,但少年面帶笑容的臉上卻透著絲絲冰冷,他將手中的靈魂晃了晃,問她:“你還需要他活著與你一同去你的出生地吧?所以……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莉西不甘心地點了點頭,海水漸漸收入她的掌中。 孟曉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氧氣的缺失使她腦子嗡嗡作響。 月琛飄了過去,心疼地扶起她,問:“你沒事吧?” 她擺了擺手,咳嗽了幾聲,搖晃著走向了莉西,“為什么要害艾飛?” “我沒有害他!”莉西看了一眼還提著艾飛魂魄的月琛,小心又慷慨激昂地說:“我懷孕了,作為我的配偶我要帶他去我的出生地,完成我們一族神圣又偉大的繁育事業(yè)!” 孟曉呆住,“額……什么?你是黑寡婦妖?但為什么會用水?” “是紅鮭?!?/br> 莉西還未答話,一旁的月琛插話解釋,他見孟曉一副‘那是什么東西’的可愛樣子,低低笑了笑,繼續(xù)說:“就是大馬哈魚,也有稱它們是三文魚的,每年秋季,它們都會為了回到出生地生育而進行一場五千公里的洄游,這只紅鮭估計就是想把艾飛變成魚,和她一同完成這個使命?!?/br> “為了生育而死嗎?明明有了近千年的修行?” 孟曉覺得不可思議,她轉(zhuǎn)頭看向莉西,問道:“而且你真的認為自己懷孕了嗎?” “怎么可能沒有懷孕,你眼睛沒問題嗎?” 莉西驕傲地挺了挺巨大肚子,“我的孩子一定有不少!” 孟曉更加無語了,她戳了戳幾乎是個圓球的肚子,笑得有些惡意,“小姑娘,生丨殖隔離了解一下?” 月琛在后面也補了一刀,“我的紅線也感應到你的肚子里只是你的一團夙愿罷了,沒有任何生命。” 莉西:“……” 等到艾飛醒來,看見的第一眼就是一條巨大的紅鮭在他身邊哭哭啼啼,他嚇得屁滾尿流地爬下床,叫喊道:“你、你你你怪物啊啊!” 孟曉在沙發(fā)上窩著,生怕事兒鬧不大似得對艾飛說:“這可是你的妻子唉,你怎么能這么對待她呢?” “???” 艾飛一臉懵逼地轉(zhuǎn)過頭,這才在余光中發(fā)現(xiàn)家里所有東西都泡了,門外有人‘哐哐’敲門,聽聲音像是樓下的大媽。 “艾醫(yī)生你是把家當泳池了,我家都下大雨了,你到底做什么,艾醫(yī)生你快出來,賠償!賠!” “在我睡夢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去管聲嘶力竭的大媽,艾飛恍惚地問。 孟曉眨了眨眼,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得艾飛一身冷汗,他看了看哭泣的魚,試探地喊:“莉西?” 那紅色的魚頭轉(zhuǎn)過來看他,艾飛竟然在那魚眼中看出了曾經(jīng)妻子的柔情。 艾飛:“……”簡直是日了魚了。 他克制住恐懼湊上前去,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莉西,你為什么要害死我?我自認對你還算不錯,也算做到了一個優(yōu)秀丈夫的責任?!?/br> “我沒有想害死你,我只是想讓你和我一同去我的出生地生育孩子而已!”莉西哭著解釋。 “但這樣我會死啊,即便為了孩子,我也不愿死,我要活著,為了我的父母家人朋友,我的世界很大,我不可能為了生育去死?!?/br> 艾飛說得十分冷酷,莉西悲戚的臉上漸漸布滿了不可思議和憎恨。 他頓了頓,將手中的結(jié)婚戒指摘了下來,這是他親自挑的戒指,他是個長情的男人,在挑這個戒指時就發(fā)誓要與莉西共度一輩子,可不到三年,他卻后悔了。 “我們離婚吧,莉西?!?/br> 他說,將戒指輕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表情有些自嘲:“我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br> 三天后,孟曉接到了艾飛的電話,他說他和莉西已經(jīng)離婚了,莉西回了美國,說再也不愿見人類了,人類都是騙子。 “我是不是個渣男,明明對她發(fā)過誓永不離棄,同生共死,真到這種時候我卻在害怕,恨不得立刻遠離她?!卑w電話里的聲音很是頹廢,像是在對她懺悔又像是找她索要救贖。 孟曉啃著漢堡包,含糊不清地回道:“是挺渣的……不過你也不知情,而且畢竟不同種族不同三觀,就如同我再喜歡漢堡包,我也不可能想讓自己變成漢堡包?!?/br> 說著,她又張大嘴咬了一口,即便是垃圾食品但真是美味啊! 對面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就掛斷電話,之后聽醫(yī)院里的人說艾醫(yī)生辭職去了別的城市,再也沒了聯(lián)系。 ****** 孟曉作為準高三生,八月初就開學了。 一中是個很神奇的學校,別的學校只有高一會有軍訓,這所學校卻是年年軍訓,高一是被拉進附近的軍區(qū)來一場永生難忘的旅行,而高二高三就錯開在八月開始進行為期一星期的軍訓。 她在德克士里吃完了近期都不可能吃到的美味食品后,提著大包小包進了教室。 據(jù)所發(fā)的須知上寫,要等到班主任開完會后才會安排非住校生住進閑置的宿舍。 教室里的人不多,應該有很多人還沒到。 孟曉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果然椅子已經(jīng)不翼而飛。 她把行李放好,輕輕一跳直直坐在了桌子上。 啊! 一覽眾山小,風景真的好,同學們的表情也很到位。 孟曉環(huán)胸翹腿坐在桌子上,本來隱晦的目光瞬間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 “嘁!她什么態(tài)度?不是溺水而亡了嗎,怎么現(xiàn)在還活著??!”不知哪個女生先起了個頭。 “人家也就裝裝而已,你還當真了不是?”接著就有人跟著說起來。 “我覺得呼吸都好臟,她怎么還不去死!” “還跟趙妍攀比呢,她也配!對吧陳樂?” “我、我沒……” “哎喲~人家可是天使……天~屎!”坐在她前面女生說最后一個字時,起了三聲調(diào),爾后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開始起哄的大笑。 孟曉瞇著眼笑看著她們,曾經(jīng)那種幾乎絕望的感情恍如隔世,現(xiàn)在看她們就像是看一群呱呱亂叫的鴨子。 但是聲音實在太吵了! 她有些煩,抬腳狠狠踹向前面的凳子。 那女生不防備,胸口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她咳嗽了一聲,竟然有血從她嘴中溢出。 “我、我吐血了!孟曉她打我!她竟然打我!快去叫老師!” 有同學嚇了一跳,立馬要跑出去,孟曉手指頭一動,前后門和窗戶全部關(guān)上,窗簾也拉了起來,她輕輕的笑了聲,那笑聲聽在其他同學耳朵里一陣毛骨悚然。 “那么現(xiàn)在可以游戲開始了,你說是吧,林安安?” 她抬起頭,望向那位飄在半空中滿身血色的女孩兒。 第10章 陳樂又做噩夢了。 自從幼時摯友林安安死在她面前后,她就天天夢見那個女孩兒看著她,哭泣著,用美工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嚨,她的表情甚至可以稱之為解脫。 陳樂顫抖地起身想去喝水,卻聽到窗外有聲音響動。 她從不是個大膽的人,但即便再害怕,也要去看看到底什么東西鬧出響動。 一般來說,響動都是風或蟲鳥之類的造成。 所以每次看清后,她就會大大地舒一口氣,然后繼續(xù)安心睡覺。 這一次,她也大力拉開窗簾,滿心以為又是什么動物,卻不防備在窗外看到了一個漂浮的人頭,那個頭嘻嘻地對她笑著,腥紅的嘴巴越張越大。 “啊、啊啊啊啊啊……” 陳樂尖叫地拉上窗簾,轉(zhuǎn)身開門準備逃跑。 但那平時關(guān)都關(guān)不緊的破木門此時卻不論她如何搖晃撞擊都紋絲不動,陳樂絕望地蹲下身,正對著前方破裂的落地鏡,那鏡子并有顯現(xiàn)她的身影,而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長發(fā)女人,那女人緩緩轉(zhuǎn)身,她……沒有五官,全部空白的一張臉! “……和我做朋友吧,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 陳樂捂住了嘴巴,雙眼全是驚懼,這時有聲音從她的腳底響起,她下意識低下頭,只見一個沒有下半身的小男孩趴在地上仰起頭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笑了。 在入學的前一天,孟曉接到了南露的電話,說是陳樂遇到了不大好的事情。 “嗯……你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才會以曾經(jīng)加害者的身份來找我這個受害者。”孟曉舔著冰棍,葛優(yōu)癱地陷在了沙發(fā)里,她實在太怕熱了,每天沒有二位數(shù)冰棍根本無法滿足她。 那邊的南露頓了一下,繞過孟曉的話題,繼續(xù)說:“陳樂沒有害過你,她現(xiàn)在很不好,需要你的幫助?!?/br> “哦是嗎?所以她怎么了?” 孟曉回想了一下陳樂是誰,還沒想到就被自家母上大人踢了一腳,立馬直起來正襟危坐。 “我也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她最近總是撞鬼,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孟曉見母上大人已經(jīng)出門,危機解除,身子一倒繼續(xù)軟在沙發(fā)里,好奇道:“唉?憑什么?現(xiàn)在可是暑假最后一天,我想在家好好癱著……怎么?沒欺負過我對你來說就是好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