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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山河枕(長嫂為妻)在線閱讀 - 第158節(jié)

第158節(jié)

    “你犯了何事?”

    魏清平有些奇怪,楚瑜一臉嚴肅,仿佛自己犯下滔天大錯,魏清平不由得有些害怕了,皺眉道:“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不能容你?!?/br>
    “我,睡了一個男人?!?/br>
    楚瑜開了口,魏清平有些懵。楚瑜和衛(wèi)韞的關(guān)系她是知道的,就衛(wèi)韞的脾氣,在他眼皮子下睡了個男人……

    魏清平心里咯噔一下,覺得不好,然而她告訴自己,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她作為朋友不能退縮。于是她道:“我?guī)湍愫托l(wèi)韞……”

    “他是我小叔?!?/br>
    魏清平:“……”

    那不就是衛(wèi)韞嗎?

    她松了口氣,覺得楚瑜是來找她開玩笑的,便道:“這又算什么大事……”

    楚瑜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哀怨看著魏清平:“被他母親知道了?!?/br>
    魏清平:“……”

    片刻后,魏清平站起身來,冷靜道:“我現(xiàn)在收拾行李,你也快點,我們連夜出城,其他不管,先跑了再說?!?/br>
    楚瑜拍了拍手,將瓜子拍干凈。

    “先別跑這么快?!?/br>
    她悠悠道:“我都是猜的,等我婆婆打上門來,再跑不遲。”

    魏清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楚瑜:“我把衛(wèi)韞睡了,他媽知道了?!?/br>
    魏清平:“兄弟聽我的,先跑再說?!?/br>
    楚瑜:“我為什么要跑?”

    魏清平:“你覺得衛(wèi)韞他媽知道年把她如花似玉的兒子睡了,會怎么想?”

    楚瑜:“她養(yǎng)的玉白菜……被豬拱了?”

    魏清平:“明白了?跑嗎?”

    楚瑜:“我想再睡一晚……”

    魏清平:“你要是死了,一定是自己作死的?!?/br>
    楚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衛(wèi)韞:“嫂嫂夸我是牡丹花gt lt”

    顧楚生:“呵呵,她還夸過我國色天香?!?/br>
    楚瑜:“……年少不懂事,別說了。”

    第137章

    看著魏清平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楚瑜忍不住大笑起來, 魏清平有些無奈, 抿了抿唇, 半天才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母親知道的?”

    “我婆婆不是個藏得住事兒的人, ”楚瑜淡道:“她一貫不管家里的事兒,今天卻特意來攔著我,不讓我和小七一起上前線,它若不是聽說了什么,哪里來的這樣的念頭?”

    聽得這話,魏清平謹慎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所以我并不著急走。”楚瑜淡道:“先當做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一樣,先看看吧?!?/br>
    “若這不是誤會呢?”魏清平皺起眉頭:“你總不是當真要和我走?”

    魏清平留在這里, 一來是為了秦時月, 另外一來則是楚瑜說有一件事要拜托她, 到了時候就要讓她幫忙。魏清平知曉自己早晚是要離開的,但楚瑜呢?

    她是衛(wèi)府大夫人,她若離開了衛(wèi)家,對衛(wèi)家來說就是一大震蕩了。

    然而這樣重要的事, 楚瑜卻像玩笑一般:“我不走還留著做什么?受氣嗎?”

    “顧楚生走的那天我就想明白了, ”楚瑜神色平淡:“我同他在一起,就沒必要顧頭顧尾,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過得更好,同他在一起我覺得幸福,那我們就一起往前走,柳雪陽若讓我受了氣, 那我便離開。”

    魏清平愣了愣,眼中露出幾分不忍來:“可是衛(wèi)王爺……并沒有做錯什么?!?/br>
    “所以我只是離開衛(wèi)家,又不是離開他?!背ぽp笑:“每一分感情總要有付出和堅持,我也不是只想著同他只享受快樂,他母親不同意,我也不愿在他母親跟前受氣,那我便離開了衛(wèi)府,一年兩年,總有等到他母親同意那天。”

    “要中間……他娶妻了呢?”

    楚瑜聽得這話,愣了愣,片刻后,她低笑出聲來:“那便是緣分盡了,我再另外找個喜歡的人就好?!?/br>
    “沒誰規(guī)定誰要喜歡誰一輩子,”楚瑜聲音平淡:“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美好過,那就足夠了?!?/br>
    聽著這話,魏清平?jīng)]有回話,她低頭應(yīng)了聲,楚瑜想起來道:“我這邊藥草都準備好了,你再看看單子,有沒有要加的?如果到時候地震洪水,肯定要有瘟疫,除了藥材我們還有沒有要準備的……”

    魏清平聽到說正事,立刻回了神,和楚瑜聊起來。

    兩個人一直商討到夜里,外面?zhèn)鱽硇l(wèi)韞來了的通傳,楚瑜抬起頭來,便看見衛(wèi)韞站在門口。

    青年月色華袍,頭頂金冠,白色狐絨鑲邊的鶴氅披在身外,雙手籠在袖間,含笑站在門口看她。楚瑜回過頭去,看見燈火下的人,便笑了:“回來了?”

    “嗯?!毙l(wèi)韞聲音溫和,仿佛提了聲就會驚擾到誰一般,柔聲道:“來接你?!?/br>
    楚瑜和魏清平最后說了兩句,便站起身來,走到衛(wèi)韞身側(cè),自然而然挽住他的手,抬眼看他,笑著道:“走吧。”

    衛(wèi)韞應(yīng)了聲,同楚瑜一同走出房間,秦時月跟在衛(wèi)韞身后,衛(wèi)韞突然想起什么,頓住步子道:“明日出征,你陪陪郡主吧?!?/br>
    聽到這話,秦時月愣了愣,衛(wèi)韞瞧著他,想起顧楚生說過,當年的秦時月是死在沙場的。

    他心里緊了緊,嘆息道:“時月,人一輩子不長,每一刻都要珍惜,每一個人都要珍愛,你明白嗎?”

    秦時月抿了抿唇,也不知是明白還是不明白,他只是和以往一樣拱手道:“是?!?/br>
    說完,衛(wèi)韞帶著楚瑜離開,秦時月回過頭去,看著站在門口面色清冷的女子,他一句話沒說,提著刀,好久后,終于道:“我明天走了,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魏清平?jīng)]說話,她只是突然朝他撲了過來,死死摟住了他。

    她的話一如她這個人一樣干脆利落:“我要你。”

    秦時月愣了愣,他垂下眼眸,好久后,他終于才是抬起手,抱住了懷里的人。

    衛(wèi)韞拉著楚瑜走在長廊上,他垂著眼眸道:“周邊我都讓人清了人,你別擔(dān)心。”

    “婆婆今日的意思,你聽明白了?”

    楚瑜見他這樣上道,不由得笑了。衛(wèi)韞面色不動,只是道:“我不知道她怎么想,若她真的知道了,她今日不說,也不會撕破了臉來說,我明日出征后,你就避著她一些,她若問什么,你就裝傻充愣過去,別和她起沖突。”

    “我知道。”

    楚瑜輕笑:“我不會氣著她?!?/br>
    “我不是怕你氣著她,”衛(wèi)韞頓住步子,他抬眼看她,神色平淡:“我是怕她委屈你?!?/br>
    楚瑜微微一愣,衛(wèi)韞垂下眼眸,握著她的手道:“你的脾氣我明白的,她若真的說了什么,你也不會同她計較。這世上大風(fēng)大浪你倒是不怕,就是我母親這樣的,你最無法。我不在,”他語調(diào)里帶了擔(dān)憂:“我怕你吃虧?!?/br>
    “本來我也這么怕著,”聽見衛(wèi)韞的話,楚瑜笑著道:“可聽你這樣說,我倒是不怕了。她若讓我受了氣,你回來了,我便使勁兒折騰你。”

    “好?!毙l(wèi)韞輕笑;“那你得等我回來?!?/br>
    楚瑜笑著沒應(yīng)話,領(lǐng)著衛(wèi)韞到了自己房里。長月早就備好了水,楚瑜先隨便洗刷過,而后衛(wèi)韞再去洗,楚瑜便一面擦著頭發(fā),一面坐在邊上給他舀水。

    衛(wèi)韞身材極好,精瘦干練,他并不是那種武夫的強壯,只是每一塊肌rou都十分緊實,看上去便覺有力非常,卻又帶著一種流暢協(xié)調(diào)的美。

    楚瑜坐在一遍,用皂角給他搓著頭發(fā),聲音平和:“我如今見到你母親,就覺得有些心虛,總有種自己拐了她兒子的感覺。我想你母親必然是不喜歡我的,她大概覺得,要清平那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你。到時候若真的說開了,我有的是罪受?!?/br>
    “你怎么又說起這些來?”衛(wèi)韞忍不住笑了:“我以為郡主這事兒翻篇了?!?/br>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一下,”楚瑜抬眼:“我為了睡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br>
    衛(wèi)韞:“……”

    說著,楚瑜用水給衛(wèi)韞沖洗了頭發(fā),水迷糊了衛(wèi)韞的眼睛,楚瑜給他遞了帕子,衛(wèi)韞擦著眼,楚瑜凈了手,等衛(wèi)韞剛把眼睛擦好,楚瑜便捧住他的臉,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道:“要不是為了你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我犯得著么我?”

    衛(wèi)韞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得更歡了些,但他還是輕咳了一聲,握住楚瑜的手道:“別張口閉口說這些,輕浮。”

    楚瑜聽了輕笑,她站起身道:“好好好,我輕浮,”說到這里,她頓住步子,回過頭來,笑出聲道:“可你喜歡啊。”

    衛(wèi)韞愣了愣,片刻后,他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如何回答。

    他覺得心里暖洋洋的,看著面前笑得得不遮掩不收斂的人,他體會著她的改變,感覺面前這個人似乎一點一點從黑暗里將爪子探了出來,輕輕交在了他手里。

    他想到這里,就有一種很迫切的欲望,迫切的想要擁抱她,想要和她融為一體,想要讓她的骨血都和他交融來,去證明自己這份喜愛,感受她的喜愛。

    在這件事上,衛(wèi)韞有著一種令人驚訝的執(zhí)著和強勢,他對她的渴望仿佛是壓抑太久后噴涌而出來的急流。

    他喜歡能和她貼近在一起的姿勢,無論是從前面還是后面,他都喜歡去貼近她,擁抱她,讓整個身子完全沒有縫隙。直到接近高潮的時候,他才會分開來,放縱自己,也放縱她。

    有時候衛(wèi)韞會覺得,感情也是如此,沒有走到絕對相信的極致,就會試圖用各種外界的方式,患得患失的捆綁擁抱。而真的走到了最深那一步時,一切外界就不重要了。

    約是出征前夜,雖然去的時間估計并不長,可衛(wèi)韞還是放著自己做得酣暢淋漓,而楚瑜也毫無收斂,一直到深夜,兩人才停下來,氣喘吁吁躺在床上。

    他們兩個人抵著額頭交手而握,面對面看著對方。

    他還在她身體里,并不愿意退出來。楚瑜抬眼看他,低聲道:“錢勇本來就是在左前鋒位置上,你用慣了的,臨時換了我,也沒多大的事兒。剛好我可以留在后方準備糧草,若是不夠,我臨時去借也方便?!?/br>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毙l(wèi)韞聽見她在此刻說這些,竟是有些不悅,他仿佛是個孩子一樣,翻身壓住她,靠在她胸口,聽著她的心跳。

    楚瑜不免笑了。

    “那你想聽我說些什么?”

    衛(wèi)韞沒說話。

    她的心跳很沉穩(wěn),在這個夜里顯得特別安靜。

    衛(wèi)韞想起白日柳雪陽的神色,想起十五歲那年他抱著劍躬下身對著自己哥哥說那聲對不起,想起顧楚生跪在楚瑜身前痛哭流涕的模樣。

    他心里無端端有了那么一絲惶恐。

    別人總夸他敏銳聰慧,可有時候,他最厭惡自己的,恰恰就是這份敏銳聰慧。

    他靠著她的胸口,閉上眼睛,聲音有些低啞。

    “我想聽你說,懷瑜,等你回來,我就嫁給你?!?/br>
    楚瑜微微一愣,然后她看見衛(wèi)韞抬起頭來,神色里哀求與堅定混雜,慢慢道:“阿瑜,等我拿下惠城如期而歸,我便將一切告知母親,然后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楚瑜沒說話,她扭過頭去,看著窗外,手指梳理著衛(wèi)韞的頭發(fā),好久后,終于道:“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