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師亦光傾身親了親他的臉頰,說:“不用,我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杜若愚更困惑了:“出去就是草原了啊,要去哪里轉(zhuǎn),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去?!?/br> 這句話一出,杜若愚就明白過來他要干嘛了。 杜若愚張大了嘴,瞪著眼睛看著他:“你要去草原上?” 師亦光親住他打開的嘴,勾住他的舌頭咬了一口,說:“好不容易來這里了,回去一堆工作,我還要賺奶粉錢,所以想出去跑一跑?!?/br> 杜若愚等他親夠了才說:“可是這里是非洲耶,太危險了,外面全是豺狗鬣狗花豹,要是你又碰到另外的雄獅它非要跟你打架怎么辦。” 師亦光繼續(xù)說服他:“沒事的,我可以分辨氣味,說實(shí)話這幾天我的鼻子有點(diǎn)難受,動物們的氣味太濃烈了?!?/br> “那我跟你一起?!?/br> “不可以,你太柔弱了。” 杜若愚:“……” 他長這么大,雖不說頂天立地,好歹也是個男子漢,居然被人說柔弱,真是郁悶,更郁悶的是他無法反駁。 在城市里他就打不過鬣狗,在草原上估計來幾只彭彭豬他就歇菜了。 師亦光看著他,眼里有著莫名的興奮與神采,然后董事長就變成了獅子,轉(zhuǎn)身從帳篷拉開的側(cè)面躍了出去,靜悄悄地落在外面的草地上,幾個奔跑跳躍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杜若愚目瞪口呆地看著獅子這一連串的動作,最后默默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坐在床上等著師亦光回來。 可惡,要是他也能變個什么動物就好了。 夜晚的大草原,頭頂上是清晰明亮的天河,腳下是堅韌的雜草與堅實(shí)的土地,杜若愚都能想象出獅子奔跑時的快樂與自由。 他抱著師亦光的衣服,把半張臉埋進(jìn)去,心里雖然很擔(dān)心,但是也還是為他高興。 師亦光有著特殊的基因,他能有機(jī)會來到這里,遵從基因的召喚釋放野性,肯定很開心。 杜若愚甚至聽到了獅子的吼叫聲,不知道是不是師亦光。 杜若愚在帳篷里等他,等了好久師亦光都沒有回來。 不會跟其他動物起沖突了吧?不會迷路了吧?晚上會不會看不到路? 雖然杜若愚知道貓科動物夜視與嗅覺都很好,可他還是完全無法放下心來,站起來在帳篷里走來走去,要是被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會被遣送嗎? 一頭來自中國城市的公司老板獅子,真是太刺激了。 就在杜若愚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終于聽到帳篷外面的草地上窸窸窣窣地響,獅子又從帳篷側(cè)面鉆了回來。 獅子明顯有點(diǎn)狼狽,身上都是雜草,平時保養(yǎng)梳理得很好的鬃毛都亂掉了,但是眼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非常明亮。 杜若愚見他回來放下心來,就笑了出來,說:“野外夜游感覺如何?發(fā)型都亂了呢。” “別提了,一不小心踩到一只平頭哥,追著我跑了好遠(yuǎn)才甩掉。”獅子吐出嘴巴里的草,忿忿地說。 杜若愚笑得打跌,師亦光一躍而起撲上去把他撲倒在床上。 獅子用毛絨絨的大頭蹭他的脖子與臉,說:“你還笑。” 杜若愚伸手去摘他鬃毛的草葉,問:“是不是很開心?” 獅子悶在他的脖子里,說:“是。” 杜若愚抱著獅子的脖子,哇好大的獅子,一手抱不下,說:“我也很開心,謝謝你,這個蜜月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獅子用濕漉漉的鼻子碰他的臉,然后從脖子越來越下,用牙齒咬住他的衣服甩頭一扯。 “哇,這里不是家里,沒有很多衣服換的?!?/br> “再買。”獅子說。 草原上到哪里去買衣服,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獅子到草原上狂奔了一圈,應(yīng)該很累了,怎么還發(fā)情了呢。 獅子幾下就把他扒光了,讓他趴在床上,四肢牢牢固定住他,從后面蹭他的后頸與脊背,杜若愚感覺他的鬃毛掃過皮膚,接著…… 杜若愚驚呼了起來:“你不會玩人獸play吧?會死的?!?/br> 結(jié)果獅子就變了回來,師亦光紅著臉說:“你瞎說什么呢。” 他的胸中滿溢著充沛的情感,現(xiàn)在只想邀請杜若愚一起分享。 杜若愚終于感覺到來自于人類雙手的撫摸,師亦光從后面咬住他的脖子,就像野生動物那樣。 杜若愚可以理解他的這份激昂與興奮,也能體會到他深深的愛意。此時此刻,能有資格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正是自己,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驕傲與感激。 杜若愚趴在床上只喘氣,與自己的愛人共同沉淪到極致的歡愉中。 第二天他們在敞篷里迎接草原的太陽,然后繼續(xù)他們的草原征途。 塞倫蓋蒂草原上到處都有獅子王里那顆榮耀石一般的石頭,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什么稀奇的,可是他們居然有幸看見獅群在那附近。 雄獅與幼獅在石頭上玩耍,再兇猛的野獸也舐犢情深,大獅子拱著小獅子的脊背,小獅子用爪子撓爸爸的臉,杜若愚拿著望眼鏡一邊看一邊激動地跟師亦光說:“看,是木法沙和辛巴!” 師亦光在一邊閑閑地說:“有什么稀奇的,以后我們也能這么玩?!?/br> 是哦,他們也要有小獅子了。 杜若愚笑著問:“名字想好了嗎?” 師亦光呼吸一窒,冷著臉扭頭不理杜若愚了。 完蛋,好不容易出來度蜜月休閑一下,又讓董事長焦慮了,回去又接著掉毛該怎么辦喲。 他們的最后一站來到馬拉河畔看角馬大遷徙。 每年有一百多萬的角馬追逐著青草與水源在非洲大陸上遷徙,它們渡過馬拉河的時候,前赴后繼,用自己的身體填滿河道朝著對岸前進(jìn)。 獅子鬣狗會來追逐落單的食草動物,河道里鱷魚潛伏著隨時準(zhǔn)備出擊。 角馬源源不斷地涌進(jìn)河水里,被鱷魚攻擊也不停下腳步,水花、塵土與鮮血隨著角馬的步伐飛揚(yáng),浩浩蕩蕩轟轟烈烈。 人們把這場悲壯的遷徙叫天河之渡。 杜若愚與師亦光在岸邊的車輛上看著這一幕,心里都有許多感慨,對生命有了更多的敬畏。 杜若愚看著師亦光,輕輕去拉他的手,師亦光側(cè)頭也看他。 這個蜜月真的讓他永生難忘,讓他有了種能和師亦光結(jié)婚真是太好了的感覺。 生生不息的大草原有著生命的傳承與延續(xù)。 杜若愚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月了,等到年底他們也會迎來新的小生命。 他們家的小辛巴。 他們的旅途即將結(jié)束,他們會帶著感激與愛意回到家里,靜靜地等待小辛巴的出生。 第74章 恭喜你們 兩個人從非洲回來的時候, 杜若愚踏上故鄉(xiāng)的土地還覺得有點(diǎn)恍如隔世。 一下飛機(jī),草原上動物們的叫聲與還有影綽綽的合歡樹立刻被車水馬龍商務(wù)宴請還有永遠(yuǎn)沒有止境的工作場景替代, 杜若愚還覺得很不習(xí)慣。 顯然師亦光也是這樣想, 他拉下嘴角說:“我現(xiàn)在越發(fā)堅定了一個想法?!?/br> 杜若愚問:“什么?” 他說:“不能讓叔叔這么早退休, 出去玩太逍遙了,要讓他繼續(xù)留在董事會當(dāng)執(zhí)行董事?!?/br> 杜若愚笑了。 蘇先生說要跟師睿一起到處看看, 可是看來侄子不愿意呢。 杜若愚拉了拉師亦光說:“等我們老了也可以那樣,找個風(fēng)景宜人的地方養(yǎng)老, 把事情都甩給孩子。” 師亦光握住他的手:“首先要把孩子養(yǎng)大,走吧,回去公司,為了孩子賺奶粉錢?!?/br> 他們從非洲回來, 帶了很多木雕與寶石作為禮物一一發(fā)給親戚朋友們, 然后和他們在國內(nèi)的大草原小伙伴們一起吃了一頓飯。 杜若愚現(xiàn)在一見到他們,就自動把他們替換成動物形象。 比如裴凌一開口,杜若愚就腦補(bǔ)一只獵豹喵喵叫。 裴凌看著杜若愚:“嫂子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br> 杜若愚笑著搖搖頭, 說:“我還有點(diǎn)旅行后遺癥,滿腦子動物?!?/br> 宋致昕說:“我也想去。” 杜若愚心想你還是別去了,師亦光都差點(diǎn)跟獅子打起來,宋致昕去了還得了。 韓蓉說:“是哦, 去了赤道一趟,杜秘書都曬黑了?!?/br> 杜若愚繼續(xù)笑:“黑點(diǎn)比較man?!?/br> 不過他皮膚底子白, 過一段時間就會變回來,沒辦法只能走斯文路線。 “還叫什么杜秘書啊, 人家已經(jīng)不是秘書了?!绷致蓭熢谝贿呎f。 韓蓉不好意思地說:“我叫習(xí)慣了一時改不了口,杜秘書離開了總公司,我好寂寞啊?!?/br> 杜若愚已經(jīng)正式調(diào)離了總部,前往分公司任職。 因?yàn)樗蛶熞喙獾年P(guān)系已經(jīng)公開,所以他把戒指也戴在手上,然后去了分公司報道,他的身份很特殊,最起碼表面上大家對他還是挺和善的。 杜若愚說:“我在大家里面年紀(jì)最小,你們就都喊我小愚吧。” 他說完,師亦光就咳嗽了一下,所有人都暫停了三秒,然后紛紛說:“算了算了,那怎么行,還是喊嫂子吧?!?/br> 杜若愚:“……” 杜若愚去往分公司工作之后,日子過得非常忙碌,他頂著師夫人的頭銜在下面做事,壓力還挺大的。師亦光也沒有很閑,雖然他在公司里好多年,現(xiàn)在當(dāng)上了頭頭,與底下還是有很多要磨合的地方,再加上杜若愚不在身邊了,總覺得好多地方不順手。 兩個人忙著忙著,仍然在固定的時間去醫(yī)院看看尚未出生的小朋友,然后研究檢查結(jié)果看小孩子發(fā)育是否正常。 杜若愚看了好多育兒書,他發(fā)現(xiàn)他們這種情況省去了胎教這一步,讓他有點(diǎn)遺憾。 王寅一當(dāng)然也知道了師亦光升級老板的事,還知道了他們也要生孩子了,熱心地給杜若愚提供了好多他養(yǎng)孩子的經(jīng)驗(yàn)。 師亦光對這點(diǎn)很不以為然,覺得王寅一屬于失敗的案例,不可以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