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師亦光冷冰冰凍了杜若愚一眼,自己進了房間,不再理會他了。 杜若愚習(xí)慣性地推推眼鏡,卻發(fā)現(xiàn)今天沒戴。 沒辦法啊,除了總裁和秘書的模式,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師亦光相處。 杜若愚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婚禮之前,他就把自己的出租屋退掉了,東西全部都搬了過來,但是婚禮太倉促了,他根本沒有時間整理。 于是現(xiàn)在他面對的是大大小小的行禮。 師亦光是不會管這些小事的,分配了房間都不錯了,他嘆了口氣,開始默默整理東西。 幸虧只是從出租屋里搬來的,東西不算太多,房間很大,比他在外面租的套間還大,從窗戶望下去,還能看見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泳池,說明師亦光不是隨便丟了間客房給他,還算是有心。 雖然知道這里離師亦光的房間還有點距離,但是杜若愚也不敢動作太大,萬一吵到總裁了又要寫書面檢討。 等他收拾完東西,又去洗了個澡,出來已經(jīng)兩點了。 杜若愚躺在床上,看著新房間的天花板,雖然很累,但是一時半會睡不著。 這就是傳說中的新婚之夜啊…… 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還被布置了一堆任務(wù)。 杜若愚突然想到他們的協(xié)議里似乎沒有涉及到夫妻夜生活的問題。也就是說,師亦光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過。 那他在外面有情人嗎?現(xiàn)在有情人是不是算出軌? 杜若愚覺得自己跟公司里的人混多了,怎么這么八卦。師亦光私底下怎么樣管他什么事,他只要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就行了。 大概是有些認床,杜若愚怎么也睡不著,干脆摸到手機上一下網(wǎng)。 他熟練地把meimei的專欄翻出來,才發(fā)現(xiàn)她真的開了她那個古早狗血味腦洞的預(yù)收。 杜若愚看了文案就覺得雷得不行,他感覺收藏的讀者并不多,這文寫出來真的有人看嗎? 杜若愚隨手丟了幾個雷在文案底下。 結(jié)果他剛丟完,微信消息就跳出來了。 傻meimei:“啊啊啊啊啊,哥哥,你怎么在啊?!?/br> 杜若愚:“……你怎么還沒睡啊。” 杜穎穎:“你才是,今天不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嗎?你居然還在玩手機?” ……慘了,露餡了。 杜若愚含糊地回答:“睡不著?!?/br> 杜穎穎:“誒嘿嘿嘿嘿,是不是腰很酸?讓總裁給你揉揉。” ……杜若愚:“他睡著了?!?/br> 杜穎穎:“哇呀呀呀,打滾,那你玩手機別吵醒他?!?/br> 杜穎穎以為他們睡在一張床上,其實他們分房睡呢。 杜穎穎:“哥哥你不要在那篇文下投雷了,看見你和姐夫我想轉(zhuǎn)組寫耽美了,捧臉?!?/br> 杜若愚徹底被她雷到了,一邊喊哥哥一邊喊姐夫是什么鬼?還有寫耽美是什么鬼?別告訴他原型是他和師亦光。 杜若愚發(fā)了個“揍你”的表情,然后把meimei拉黑了。 天天雷自己的哥哥,哪有這樣的meimei。 杜若愚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還是睡覺吧。 杜若愚不知道的是,師亦光在自己的臥室也感覺到自己失眠。 同樣他也拿出手機看微信,不過他是看微信群。 他翻看著那個叫做“頭頂大草原”微信群的聊天記錄,打發(fā)失眠的時光。 裴喵喵:“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br> 影后:“哇,洞房花燭夜,好刺激!我現(xiàn)在艾特總裁他會出現(xiàn)嗎?” 影后:“@萊因哈特” 林大角:“別傻了,人家正忙著呢,沒工夫看手機?!?/br> 影后:“忙著交配,嘖嘖?!?/br> 裴喵喵:“你們說傻獅子會不會在交配的時候,一激動突然變成原形,結(jié)果太重了把杜秘書壓骨折?!?/br> 影后:“驚恐!” 林大角:“你怎么知道誰壓誰,說不定師總在下面?!?/br> 影后:“驚恐乘以二!求求你們別說了,我明天沒辦法上班面對他們了。” 平頭哥:“師亦光!老子跟你沒完!” 影后:“平頭哥這是咋滴啦?又抽風(fēng)了?” 裴喵喵:“婚禮全程不準媒體入內(nèi),他被傻獅子禁止參加婚禮,非常不高興?!?/br> 影后:“這有什么,我也沒去參加啊,微笑,我不能暴露我的身份?!?/br> 裴喵喵:“你這個戲精?!?/br> 林大角:“話說今天怎么說也是好日子,我們這個群名是不是不太吉利,應(yīng)該改一下。” 影后:“沒問題啊,草原又不全年都是綠的?!?/br> 林大角:“還是改改吧。” 于是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討論起群名。 師亦光冷冷地哼了一聲,把手機黑屏待機,丟到床頭柜上。 第8章 新婚第一天 結(jié)果一晚上杜若愚都沒怎么睡著,他見天亮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干脆爬起來。 昨天匆匆忙忙的,他都沒好好看看這房子的結(jié)構(gòu),他猶豫一下,找到廚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雖然設(shè)備齊全,但是什么食材都沒有。 連一粒米都沒有,平時師總裁是怎么吃飯的? 怪不得沒有廚師。 杜若愚在冰箱里翻了半天,也只有飲料,他想起他們昨天走的時候,度假山莊好像塞了點有機產(chǎn)品進來,幸虧車鑰匙在茶幾上,杜若愚去車庫把米和山珍拿進屋。 廚房里有調(diào)味品,只是全部都沒有開封,杜若愚瞇著眼睛看了看保質(zhì)期,還好都沒過期。 杜若愚把米洗好泡了一會兒,然后放進鍋里加水,因為沒有時間,好多山珍都沒辦法處理,他只能找到些鮮菌類,切片之后和米一起煮。 因為他起的早,時間還很充分,等粥熬好之后,他在上面撒上鹽、胡椒,再淋上香油,盛出來涼著。 哎,連姜都沒有。 這時他再看看時間,他平時這時候都差不多該出發(fā)上班了,可是師亦光還沒出現(xiàn)。 杜若愚徘徊了一下,還是下定決心走到師亦光臥室門口,誰知道他剛準備敲門,門突然打開了。 師亦光一臉迷茫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耷拉著眼皮,嘴唇也往下撇,頭發(fā)垂在額頭上還有點亂,襯衫也只扣了一半,露出大半個胸膛,外套搭在肩膀上,領(lǐng)帶松松地拽在手里,整個人一看就是沒睡醒。 他開門似乎也沒看到杜若愚一樣,直楞楞地往杜若愚身上撞,杜若愚連忙扶住他,都這樣了,師亦光還沒醒。 杜若愚忍不住喊了一聲:“師總?!?/br> 師亦光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有個人,微微睜大眼睛,下意識抬手揪住自己的衣襟,把乍泄的春光全遮住了,氣勢洶洶地說:“你干嘛?” “……”這……不至于一副被怎么樣了的神情吧,杜若愚艱難地說,“師總,我想來叫你起床來著……” 師亦光平時都是一副清冷高傲的樣子,為人處事都很淡定,沒想到早上的樣子這么迷糊,這種反差感讓杜若愚感覺被雷劈了一樣。 師亦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把手拿開,不自然地裝大大方方,再次把厚實的胸肌露了出來,他輕輕撥開杜若愚,說:“不用管我。” 他把領(lǐng)帶往脖子上一掛,急躁地一邊下樓一邊系領(lǐng)帶。 襯衫還沒扣好呢……杜若愚不敢再說什么,跟在師亦光后面一起下樓。 原來總裁會賴床還有起床氣啊。 不過總裁的身材真不錯,可惜下面的扣子扣好了,要不還可以看看是不是有八塊腹肌。 到了一樓,師亦光終于把自己收拾好了,他皺起眉頭,微微抽了抽鼻子,問:“什么味道?” 杜若愚連忙說:“我做了早餐,師總吃點吧?!?/br> 師亦光轉(zhuǎn)頭,問:“你從哪變出來的東西?” 看來師總裁對自家廚房有清晰的認識,杜若愚回答:“昨天帶回來的生態(tài)大米……” 結(jié)個婚怎么變成農(nóng)家樂了,師亦光皺起眉頭,冷淡地嫌棄著:“還有這種東西?全丟了?!?/br> 杜若愚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又說:“不吃了再走嗎?” 師亦光整了整袖口,說:“每天司機會給我準備早餐。” 他說著就往外走,杜若愚連忙跟上去,師亦光發(fā)現(xiàn)了,就又停下來,轉(zhuǎn)過頭指揮:“你自己去車庫挑一輛車自己開,車庫里有鑰匙,以后我們各走各的?!?/br> 于是杜若愚在客廳里站定,目送師亦光離開。 他今天注定要比總裁晚到了。 反正事已至此,杜若愚干脆坐下來,把早飯吃了,只是他做了雙人份的,剩下放冰箱里估計師亦光會不高興,倒了又有點可惜,所以他坐在桌子邊一口一口地把自己熬的粥全部都吃掉了。 在有限的條件下他還能做出美味的食物,他真是天才。 只是……好撐啊。 杜若愚吃得差點走不了路,他扶著桌子站了一會,才覺得食物下去了一點,然后慢慢地把餐具收拾了,最后才走到車庫。 車鑰匙放在很明顯的位置,杜若愚看著車庫里的三輛車沉默著。 奔馳,卡宴和阿斯頓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