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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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靜王配合的輕輕捏了一下武曌的臉頰,說:“瞧瞧你,鬧騰了一晚上,原本沒丟,你身子這么弱,還不快去歇息?” 那頭里知府嚇壞了,牙都要咬碎了,眼看著武曌和郡王離開,又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大將軍躲在茅坑里,等人都走了,這才出來,全身都是污穢物,氣的七竅生煙,臭的不行,連知府都不敢靠近。 知府說:“大將軍,恐怕有變,還是請您先避避風(fēng)頭吧?!?/br> 大將軍也覺得是,怕出亂子,這會子趕緊趁著北靜郡王和王妃去歇息,天色又沒亮起來,趕緊出府去,親自搬救兵,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當(dāng)下大將軍就冒著一身臭味兒,趕緊出了知府府邸,專門撿偏僻的小路走。 結(jié)果剛剛扎進小路里,就聽到一聲大笑,竟然有人在小路里等著他,是個大胡子的大漢。 那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高副將! 高副將手持大刀,橫刀立馬,身邊跟著團團的士兵,大將軍就一個人,進入了小路,“呼啦”一聲,身后也被堵死了,當(dāng)即心中一駭,感覺自己中計了! 高副將大笑著說:“王爺和王妃果然所料不錯,三更半夜里,專門抓那個渾身冒著臭氣的,定然是不會錯了!” 大將軍一聽,何止是中計了,險些氣死過去,原來剛才那一切,全都是北靜郡王和王妃消遣他! 高副將此時斷喝一聲:“拿下!” 天色微微亮的時候,知府的府邸里一陣sao亂,知府嚇得立刻蹦下床,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回是怎么回事兒,就聽到“嘭!?。 币宦?,這回不是小廝砸門了,而是有人破門而入,竟然是好幾個士兵,一把提起知府,直接帶了出去。 “嘭?。?!” 知府被一下扔在地上,他一襲中衣,這冰天雪地的,凍得直哆嗦,卻聞到了一股惡臭沖天的味道,抬頭一看,還有人跪在旁邊,和自己一樣狼狽,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已經(jīng)趁夜逃走,卻又被抓回來的茜香國大將軍! 知府嚇得頓時臉無人色,頓時感覺自己的事情穿幫了。 此時武曌和北靜郡王才悠閑的走過來,武曌故意站的老遠,捂著鼻子說:“真難聞?!?/br> 北靜郡王立刻說:“還不給王妃弄個熏香來?” 很快有人給武曌捧了一個小手爐來,里面加了香粉,香噴噴的。 知府一看,頓時嚇得不行,立刻先發(fā)制人的哭著說:“饒命??!饒命啊!下官也是被逼的!王爺饒命??!” 那茜香國的大將軍一聽,氣的胡子亂飛,瞪著眼睛,他是懂得中土語言的,自己也會說,當(dāng)即大喊說:“你這該死的畜生!” 知府為了自保,連忙說:“王爺,您要信下官啊,下官真的是被逼的!而且下官可以……可以將功贖罪!” 北靜郡王很懶散的說:“將功贖罪?你能有什么功勞?” 知府連忙說:“有!有!有有有!真的有,下官有一本名冊!” 他這么一說,旁邊的大將軍吃了一驚,震驚的看著知府,立刻撲起來就要去掐知府的脖子。 知府大喊了一聲,連滾帶爬的往旁邊跑,士兵趕緊過去壓住茜香國的大將軍。 北靜郡王說:“是什么樣兒的名冊?” 知府磕頭說:“是……是茜香國聯(lián)絡(luò)的細作名冊,全都是通敵賣國的賊子!下官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匯聚成一本,留在身邊!因此下官也是有苦心的,只是……只是為了打入敵人內(nèi)部,所以才……才假裝通敵賣國的?!?/br> 武曌險些被他逗笑了,說:“誰知你的名冊,是真是假?” 知府趕緊把中衣一解,他里面什么也沒穿,解開就露rou了,北靜王臉色一寒,趕緊擋住武曌的眼睛,武曌又差點被北靜王的舉動弄笑了。 知府把衣服解開,原來貼著rou,綁著一本冊子,趕緊接下來,還帶著體溫,呈上來,說:“真的!真的,是真的!這冊子上面寫的都是真的,而且下官有證據(jù),每一個細作身上,都有一個印信,茜香國的人說了,到時候殺入中土,有印信的全都留著,沒有印信的就殺了!” 北靜郡王皺了皺眉,讓人檢查了冊子,無誤之后拿過來看了看,上面的人非常多,不止如此,前線竟然也有細作,怪不得南安郡王二十萬大軍輸?shù)萌绱藨K淡。 北靜郡王冷聲說:“印信在何處?” 知府趕緊把自己衣服一拉,露出腰來,說:“在……在腰上!” 武曌一看,原來是個烙印,一朵花的烙印。 武曌正在看,那面兒北靜郡王又伸手過來,擋住了武曌的視線,武曌十分無奈,只好不再看,北靜郡王這才把手收回來。 武曌又拿過冊子來看,上面零零總總,記得詳細,不由一笑,說:“看來咱們這會子閑不住了,還是要快馬加鞭,不然前線有這么大的細作,一定還會吃敗仗的?!?/br> 北靜郡王點了點頭,卻有些擔(dān)憂的說:“夫人身子可以么?” 武曌說:“倒是不打緊?!?/br> 眾人不敢耽誤,他們得到了通敵賣國的名冊,但是怕時候一長,這名冊的消息就透露出去了,到時候怕那些細作又準備,就不好辦了,因此必須立時殺到邊關(guān)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是。 眾人當(dāng)即封鎖消息,然后快速啟程,北靜郡王和武曌帶著一隊人馬,飛撲邊關(guān),其他人在后面護送糧草,穩(wěn)穩(wěn)前行。 本有四五天的路程,結(jié)果他們一天半就飛撲到了,武曌這些日子調(diào)養(yǎng)了一些身子骨,若不是這樣,估計就要累垮在路上了,饒是這樣,也累得不行,臉色都慘白了。 北靜郡王看在眼里,十分心疼,武曌卻不以為意,揮了揮手,說:“不礙事兒?!?/br> 他們到了邊關(guān)的時候,正好打完了一仗,將領(lǐng)還都沒有回來,武曌和北靜郡王一行人坐在堂上等了一會子。 隨即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直沖而來,走的很急,一壁里走著,一壁里有人大吼著:“廢物!不是說茜香國沒有火器么?!哪里來的火器!廢物!全都是蠢物!他們怎么知道咱們這次的突襲的?!你們還能干點什么?。俊?/br> 那人一路大吼著,從外面進來,然后“嘭?。?!”的一聲,將手中的頭盔一扔,“乒乒乓乓”的滾了過來。 武曌抬頭一看,只見一隊人走進來,最前面的是這次的代將軍,因著南安郡王被擄走,所以眼前這個人變成了代將軍,正在主持大局。 他臉上好幾條血道子,身上也是黑漆漆的,十分狼狽不堪,身后跟著的好幾個副將也是如此,一個個灰頭土臉。 那代將軍大罵著走過來,因著輸了一仗,火氣很大,看見了他們,不由上下打諒一眼,也不拜見,直接往旁邊一座。 高副將剛一看,頓時怒了,說:“大膽!見到北靜郡王,還不行禮?” 那代將軍火氣很沖,冷笑一聲,說:“北靜郡王?什么南啊北啊的,那頭里的南安郡王還沒救出來呢,如今還來了個北面兒?哼,照樣要打敗仗!還隨身帶著一個娘們兒,你以為是逛窯子呢?不能打仗,趁早回去頑婆娘罷!” 他這么一說,高副將脾氣很爆,立刻沖過去,提拳要打,說:“你這狗娘養(yǎng)的,說什么狗屁話,找打嗎?!” 一時兩撥人竟然要打起來,別說那代將軍雖然一口一個廢物蠢物的罵著,但是身后好幾個副將還是力挺代將軍,準備上去打架。 武曌一見,若有所思,北靜郡王立刻說:“不要動手!” 好些人趕緊勸架,這頭里兩邊人已經(jīng)扭打上了,而且是動真格的,互相罵罵咧咧的,那頭里有人在勸架,仿佛是代將軍這邊的參軍。 武曌仔細打諒了一回,那參軍生的唇紅齒白,面貌倒是好的,但是未免有些油膩了點子。 武曌趁著大家去勸架的當(dāng)口兒,自己站了起來,走過去,餳著眼笑,近距離的打諒著那參軍。 參軍被這么一瞧,想不注意都不行,一看是王妃,那模樣,那姿容,定然是極好的,覺得王妃怕是看上了自己,頓時有些飄飄然。 武曌對那參軍一笑,參軍也回了一笑,都忘了勸架了,武曌稍微又挨近了一點子,參軍沒有躲開,還笑著說:“王妃……” 他的話說到這里,武曌一伸手,就扣住了參軍的衣帶扣子,然后咔嚓一聲就解開了,參軍瞬間魂兒都要飄了,只是其實挺害怕的,畢竟北靜郡王還在場呢,這王妃莫不是太狂野熱情了些兒? 武曌幽幽一笑,伸手解開了參軍的衣帶扣子,那頭里北靜郡王當(dāng)然看見了,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那參軍衣襟,參軍嚇得大喊一聲,說:“王爺饒命!饒命??!是王妃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北靜郡王已經(jīng)十分不耐煩,一把扯開他的外袍,那面兒扭打的兩撥人聽到這邊的喊叫聲,嚇了一跳,都是納罕,這才放棄了打架,一臉震驚的看過來。 北靜郡王和王妃一起扒了參軍衣裳?這聽起來駭人聽聞,怕是郡王和王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怪癖? 北靜郡王動作凌厲的將他衣裳一扯,連里面的中衣一起扯掉,頓時看到了那參軍腰上,赫然一個花的烙??! 旁人不知什么緣故,高副將大喊起來:“你是細作!!” 那參軍低頭一看,這才看到自己腰上烙印露了出來,嚇得魂兒都沒了,想要狡辯。 這邊兒代將軍眼見自己的參軍被人欺負,哪里忍得了,立刻說:“郡王這是做什么?一上來就要找邪茬兒么!?” 武曌笑了笑,說:“邪茬兒倒沒有,就是來幫一幫代將軍的,畢竟代將軍這一個月里,一直在打敗仗?!?/br> 她這么一說,代將軍臉色十分不好,武曌又說:“當(dāng)然了,這問題并非出在代將軍身上,也并非是士兵們攜帶不忠心,我方才也端相了一番,代將軍在軍中頗有威嚴,將士們也愿意響應(yīng)代將軍,這問題是出在……” 她說著,看向參軍,說:“細作身上。” 之前南安郡王主持大局的時候,烏煙瘴氣的一片,后來南安郡王被擄走了,反而好了一些,代將軍統(tǒng)帥的不錯,但是每一次打仗,全都不能贏,一次一次的吃敗仗,不管是偷襲還是進攻,每一次戰(zhàn)役,茜香國的人一準兒早就知道。 代將軍也想過,可能是細作出賣了他們,但是一直找不到細作。 北靜郡王將名冊直接摔出來,說:“這上面有參軍的名字,參軍腰上也有茜香國的印信?!?/br> 參軍嚇得大叫說:“不不不,真的不是我!饒命?。○埫?!將軍,您要信我啊,小人跟著您出生入死,已經(jīng)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怎么可能是細作呢!這明明就是……就是個胎記,不是……不是什么印信。” 武曌笑著說:“我聽說……茜香國的人答應(yīng)了這些細作,到時候打入中原,見到有印信的不殺,沒有印信的就全都格殺勿論,反正參軍不是細作,那就把這胎記……割了吧?” 參軍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代將軍想了想,招了一下手,嚇得參軍一陣大叫,大喊著:“不……不能割!不能割!” 參軍一直大喊著求饒,武曌則是笑瞇瞇的坐在一面歇息,似乎很喜歡聽參軍慘叫似的,說:“割了印信,然后一根根斷他的手指頭,看看他說不說真話?” 就在這個時候,參軍大喊著:“饒命??!小人只是一時糊涂……也是……也是中了對方的美人計了?!?/br> 他這么一說,代將軍勃然大怒,說:“你當(dāng)真是細作?!” 參軍磕頭說:“小人只是……只是中了茜香國公主的美人計,茜香國公主威脅小人,要告發(fā)小人,所以……所以我就……” 武曌一笑,說:“就真的當(dāng)了細作?!?/br> 代將軍氣得一把抽出大刀,揮手就要砍掉參軍的腦袋,這個時候武曌說:“等一等?!?/br> 代將軍雖然氣的不行,但是聽到武曌說話,還是使勁壓了一下自己的火氣,說:“王妃可有什么高見?” 武曌笑著說:“高見不見得,只是將計就計罷了?!?/br> 她說著,看向參軍,半真半假的笑著說:“我看見你腦后有反骨,特別適合做細作叛徒。” 參軍嚇得咚咚磕頭求饒,說:“不不!小人再不敢了!饒命??!饒命??!再不敢了!” 武曌冷笑一聲,說:“不敢也不行,這次的細作,你是做定了!” 參軍又怕又是納罕,武曌卻笑的一臉狡黠,讓人看了渾身發(fā)毛,不知到底什么情況。 代將軍等眾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王妃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是高副將他們這些日子深知王妃肚子里都是活脫脫的錦囊妙計,因此王妃還沒說出口,他們已經(jīng)深深信服了,如今看到王妃這笑容,心里只能給參軍和茜香國的人默念一聲阿彌陀佛,早死早超生罷。 北靜郡王則是悠閑的坐著,一臉溫柔又寵溺的看著武曌,恨不得寵的武曌上天才好。 武曌的計策其實很簡單,就是將計就計,讓參軍去與茜香國的人接觸,然后放出假消息,這樣一來,就能將茜香國的人打得落花流水了。 武曌笑著說:“在這之前,參軍本已經(jīng)是細作,恐怕放他出去交接,他自個兒就跑了……” 參軍連忙說:“不不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的!” 武曌不聽他的,說:“所以還是先有勞代將軍,將他的印信割下來。” 代將軍一聽,早就想出這口惡氣了,他們在這里打仗這么久,吃了多少敗仗,損兵折將,都是這乖孫子搞的鬼,代將軍的顏面是一回事,將士們的辛苦又是另外一回事。 代將軍當(dāng)即臉色猙獰,走過去一把按住參軍,然后直接將提刀,在他腰上一剜。 “啊啊啊啊——” 一瞬間,慘叫聲充斥著大堂,眾人卻只覺得解恨,自古以來,細作當(dāng)然都是最被人痛恨的。 參軍疼的在地上打滾兒,一地都是鮮血,武曌見到鮮血,一點子都不害怕,反而說:“快點給他止了血,別死了,死了就沒的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