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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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若蘭則是笑著說:“好你個真君子,假正經(jīng),指不定心里偷著笑呢。” 武曌倒是挺坦然的,也沒有任何羞赧的意思,就說:“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安告退了?!?/br> 北靜王連忙站起來,說:“小王令人送姑娘?!?/br> 小六兒趕緊蹦跶過來,說:“我送姑娘!” 那頭里還有幾個丫頭也跟著小六兒出來,送武曌上了馬車,武曌并沒有回賈府去,而是去了林府,暫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上便起了。 武曌起來,洗漱了一番,雪雁拿來衣裳,武曌卻說:“不要這個,今兒去見個大人物兒,少不得穿的體面些?!?/br> 雪雁趕緊應(yīng)聲下去,又捧了體面的衣裳來,雪雁紫鵑拾掇了武曌,武曌用了早膳,再整理了一番,這才出了門來,上了馬車。 焦大親自來趕車,說:“姑娘,去哪兒?。俊?/br> 武曌隔著車簾子,幽幽一笑,說:“忠順親王府?!?/br> 焦大雖然心中納罕,但是仍然立刻趕車,朝著忠順親王府上去了。 今兒個忠順親王在家歇著,這些日子元春出了事兒,又牽連了好些人,皇后娘娘趁機(jī)發(fā)威,最清閑的就是忠順親王了,因為不干他的事兒,那日里皇上聽信讒言,錯搜了他的府邸,這些日子十分過不去,總是不敢和忠順親王抹面子,忠順親王的日子也越發(fā)的舒坦了。 只是一點兒,永寧郡主那丫頭,偏生看上了一個小小的同知,給她指總兵,她不要,狀元郎也不要,探花更不要,偏偏要那書都沒讀完,小小從六品的賈蕓,險些氣壞了忠順親王。 忠順親王剛剛用了早膳,就聽說左副都御史之女,林姑娘來了。 忠順親王還以為她是來找永寧郡主的,平日里她們總在一起頑,忠順親王沒當(dāng)回事兒。 只一會子功夫,有人來稟報,說:“王爺,那林姑娘,是來給王爺您請安的?!?/br> 忠順親王一聽,有些納罕,瞇了瞇眼睛,又覺得武曌這丫頭不簡單,今兒個過來,不見永寧,反而來自己這兒,絕對是有什么事兒。 忠順親王便說:“請林姑娘?!?/br> 那邊通傳的小廝跑出來,恭恭敬敬的請武曌過去,武曌進(jìn)了大堂,看到忠順親王坐在上手,不說話,沉著臉,一派威嚴(yán)的模樣。 素來大家都是怕忠順親王的,不是因為忠順親王是個貪官贓官,而是因為他是個狠官,犯在他手里的,抄家滅門都是小兒科,忠順王爺眼睛里容不得一點點的沙子,更別說得罪了他的人。 但忠順王爺也是個有手段的,因此好些人怕他,說他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 武曌走進(jìn)去,卻十分坦然淡定,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以晚輩之禮請安,忠順親王見她說話做事如此體面,就說:“本王總是聽小女提起你,在宮里頭,也時時刻刻聽皇上提起,都說林姑娘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小輩兒里面,少有你這樣聰明伶俐的,那如今你過來,是為了什么?” 武曌行了禮,有條不紊的說:“不瞞王爺,其實小女過來,是有求于王爺?!?/br> 忠順親王說:“你為的什么,我能不知?若是為了那不相干的賈蕓,就不必說了,本王不說大話,但本王的女兒貴為郡主,怎么可能與那種低三下四的人相干?林姑娘也是聰明人,早早斷了念想罷了?!?/br> 武曌卻一笑,絲毫不懼怕忠順親王似的,說:“王爺何等睿智的人物兒?如今卻說錯了話兒,下錯了棋,眼界什么時候這般的小了?” 忠順親王冷笑一聲,有些怒極反笑的模樣,說:“哦?你一個弱女子,倒覺得本王眼界小了?” 武曌也不慌,緩緩地說:“王爺想想看,有人出身名門,卻指定是個金玉其表的草包,有人出身低賤,卻能做草莽英雄,甚至飛黃騰達(dá),如此這般的人,在歷史中還少見么?賈蕓如今只是個從六品的同知,但是有膽識,又謀略,又知進(jìn)退,這樣兒的人,恐怕在王爺身邊都少見,王爺為何還要嫌棄他呢?再者說了,什么樣的富貴,在王爺眼里,不都如同糞土一般?王爺若是讓他富貴,他敢不富貴?王爺若是不想讓他富貴,他能富貴的起來?” 武曌這幾句話,說的十分動聽,所謂是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了,先是夸贊賈蕓,又是夸贊忠順親王,險些把忠順親王捧上了天。 別看平日里大家都怕忠順親王,但是忠順親王也是愛見聽好話兒的人,只是忠順親王看起來鐵石心腸,所以沒人敢恭維他罷了。 如今武曌這兩句話,說的忠順親王十分舒坦,忠順親王免不得多看了她一眼。 武曌又笑著說:“再者,這事兒,小女以為,王爺出面最為妥當(dāng),賈蕓乃是被人栽贓陷害,而那栽贓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子騰門下的左膀右臂,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小女對王爺與王大人之間的交情,也是略知一二的。” 什么交情,其實就是交惡。 忠順親王府和賈府交惡,其中有一半是因為王子騰,忠順親王雖然不是皇后黨,但是對王子騰也十分有芥蒂。 武曌說:“雖然折掉了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可能無法連根拔掉王大人的根基,但是王爺自然也明白,一把剪掉仇人翅膀的感覺,那是何等欣喜?” 忠順親王聽到這里,不由笑了一聲,說:“你這丫頭,倒是挺有趣兒的?!?/br> 武曌笑了笑,說:“王爺實在抬舉小女了,小女不過說實話罷了,也是平日里多蒙郡主照顧,所以想要報答郡主。” 忠順親王聽她說的好聽,便說:“本王今日若是管了這個事兒,不是看在賈蕓的面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br> 武曌說:“多謝王爺?!?/br> 忠順親王沒有再說話,只是讓武曌陪陪永寧郡主,然后令人備馬,說是去一趟……大理寺。 衛(wèi)若蘭萬萬沒想到,武曌竟然請了忠順親王出馬,去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嚇得半死,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兒,忠順親王已經(jīng)隨便用了個茬子,就將大理寺卿直接拿下了。 大理寺卿得罪了忠順親王的事兒,很快傳到了賈府里,王熙鳳正在王夫人屋兒里請安,就聽丫頭火急火燎的跑進(jìn)來,大喊著:“太太!太太不好了!大理寺卿被忠順親王拿下了!” 王夫人一聽,腦袋里“轟隆?。?!”一聲,差點給炸的麻木了,說:“怎么回事兒?!” 王熙鳳連忙問:“因著什么?” 丫頭說:“沒聽說具體是什么事兒,但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忠順親王親自去了大理寺,拿下了大理寺卿!” 王熙鳳驚訝的說:“這……太太,不是和那事兒有關(guān)系罷?那面子薛蟠今兒還提著銀子過去了一趟,不會就這么巧撞上了罷?” 王夫人也嚇得心慌慌的,但是連忙說:“不會,不可能那么巧兒?!?/br> 她說著,對身邊的丫頭說:“去,到薛姨娘哪里去一趟,問問薛大爺回來了么?” “是!” 丫頭趕緊應(yīng)了,小跑著就走了。 那頭里丫頭剛跑,還沒出去,就聽得有人傳話說:“太太,林姑娘來請安了?!?/br> 王夫人此時沒這個心情,便揮手說:“就說我身子累,歇了,現(xiàn)在不見?!?/br> 王夫人正說著,卻不想武曌已經(jīng)走進(jìn)來了,施施然的,笑著說:“太太怕不是身子累,而是心累罷?” 王夫人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瞪大眼睛,說:“你進(jìn)來做什么?恁的沒規(guī)矩!” 武曌一笑,說:“太太,我是特意來跟太太說一聲兒的,薛蟠還沒回來,這會子怕是也被忠順親王給扣下了。” 她這么一說,王夫人和王熙鳳齊刷刷的“嗬??!”的抽了一聲,說:“怎么回事兒!?” 武曌笑瞇瞇的說:“具體我也不知,只知道薛大爺似乎是拿著銀錢去賄賂大理寺卿,被忠順親王抓了個正著,然后稍微用了些刑,也是薛大爺平日里嬌慣了,一用刑,什么都招了?!?/br> 王夫人和王熙鳳又是膽戰(zhàn)心驚的,因著薛姨媽也是王子騰的meimei,所以王夫人找了薛姨媽,讓薛蟠拿了些錢過去,從中作攪屎棍子,賄賂大理寺卿,早早定案,屈打成招便罷了。 哪知道薛蟠竟然被抓住了,還什么都招了! 王夫人嚇得不行,卻強(qiáng)自鎮(zhèn)定,王熙鳳也是,兩個人互相拍了拍對方,示意沒事兒,不能驚慌。 不過王夫人和王熙鳳還沒說話,那里頭武曌已經(jīng)又說:“薛大爺招了,說是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貪贓枉法,因著查到頭上,想要推卸責(zé)任,就栽贓陷害了賈蕓,賈蕓原本是清白的,如今被忠順親王剝絲抽繭的查到了,忠順親王便說了,素日里王爺就與咱們賈府矯情親厚,不能冤枉了咱們賈府任何一個人,因此準(zhǔn)備著仔細(xì)查到底兒,順著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這個線索,一直查下去,一鍋端了!” 王夫人和王熙鳳更是嚇得冷汗涔涔,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武曌悠閑的厲害,見她們是怕了,也是呢,武曌這樣的人,想要嚇唬嚇唬誰,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么? 武曌又說:“其實我也不懂什么,畢竟我是個小女子,只是幫人傳個話兒罷了,險些就給忘了,忠順親王還有一句話兒托我?guī)Ыo太太,請?zhí)欢ㄒ屑?xì)琢磨?!?/br> 王夫人艱難的說:“是什么話兒?” 武曌笑了笑,一副很淡然悠閑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冷冰冰的,讓人打飐兒。 只聽武曌說:“忠順親王說了,若是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做了什么虧心事兒,還請他親自去自首,一力承擔(dān),也免得……連累了旁的不想干的人,例如……他的恩師王大人?!?/br> 王夫人一聽,心里猛地xiele氣,險些癱在地上,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擺明了就是威脅,忠順親王插手,而且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始末,若是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不去自首,恐怕就要連累到王子騰,然后就是王夫人自己了! 第60章 搬出賈府 這天早上,北靜王府門口,早早就備下了車馬,只聽得門內(nèi)一陣喧嘩之聲,很快北靜郡王就從里面走了出來,旁邊小六兒跳竄竄的拿出腳蹬子,放在馬車邊,請北靜郡王上車。 很快,車子就開動起來,粼粼的往前而去。 北靜王府的馬車在牢獄門口停了下來,早就有人在迎候著,上前來奉承著,笑著說:“郡王好,給郡王請安!” 那人說著趕緊拜下來,北靜郡王只是輕輕撩開車簾子看了一眼,笑著說:“你也好?!?/br> 那人受寵若驚,連忙口稱不敢,北靜郡王則是一臉和煦的模樣,繼續(xù)說:“小王今兒若是沒事兒,就跟你多閑聊兩句了,真不巧,今兒卻趕上了事兒,一會子還要進(jìn)宮?!?/br> 那人說:“是是是,這就請蕓爺來!” 他說著,趕緊回頭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話,很快,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好幾個獄卒子,簇?fù)碇粋€年輕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那年輕男子十八九歲的模樣,與北靜郡王差不多大,手上腳上也沒有鐐銬,不止如此,穿的還十分體面,已經(jīng)換下了那身牢服。 不正是賈蕓么? 賈蕓從里面走出來,雖然穿著體面,被一些子牢卒簇?fù)碇?,好像很派頭似的,但是走近了一看,賈蕓臉上還有幾道子傷疤,傷疤已經(jīng)結(jié)痂了,橫在臉上十分明顯。 北靜郡王當(dāng)即撂下了臉子,那牢卒連忙說:“對不住對不住,之前有幾個不長眼的,不認(rèn)識蕓爺,還請郡王和蕓爺,多……多擔(dān)待,多擔(dān)待!” 北靜郡王說:“廢話就別說了。” “是是是!” 好幾個牢卒趕緊簇?fù)碇Z蕓,護(hù)送他過來,北靜郡王示意賈蕓上馬車,賈蕓不敢,但是北靜郡王執(zhí)意讓賈蕓上馬車同乘,那些牢卒更是嚇?biāo)懒?,連忙扶著賈蕓上馬車。 賈蕓身上定然都是傷,雖然看不見,但是上馬車的時候,只是抬腿上車這樣的動作,下面都擺了腳踏子,還是上的很艱難,嘴里“嘶——”了一聲兒。 賈蕓上了車,趕緊給北靜郡王請安問好,然后恭敬的坐在一邊,北靜郡王擺了擺手,示意放下車簾子,淡淡的說:“走罷?!?/br> 賈蕓前些日子被污入獄,已經(jīng)洗清了嫌疑,原來是那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貪贓枉法,卻栽贓陷害給了賈蕓,想讓賈蕓當(dāng)頂罪的沙包,但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兒,過了兩天之后,那都轉(zhuǎn)鹽運(yùn)使竟然自己乖乖的過去認(rèn)罪了,一力承擔(dān),全都認(rèn)了下來,還把自己的罪狀,一條條的寫下來,把自己的罪證一條條的擺出來。 這可讓很多人都吃了一驚,還有上趕子認(rèn)罪的? 不過事實確實如此,賈蕓是清白的,自然很快就要出獄了,而且北靜郡王親自來迎著,眾人都對賈蕓這個從六品的小小同知感到驚訝不已。 賈蕓坐在車上,其實有些坐立不安的。 之前賈蕓與北靜郡王接觸過幾次,還記得第一次正面接觸,那時北靜郡王在路上,看到了賈蕓,令賈蕓送一封信給武曌過去。 后來武曌又讓賈蕓送了安置宅邸的銀兩給北靜郡王等等,賈蕓好幾次跑腿兒,所以也認(rèn)得北靜郡王,但是沒多少交情,畢竟他只是一個小民,與北靜郡王能有什么交情?還都是看在主子面兒上。 如今能坐一輛車馬,賈蕓是有些坐立不安的,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這個北靜郡王,其實內(nèi)地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溫柔隨和。 賈蕓也是有些通透的,自然看得懂,總覺得北靜郡王這樣的人,實在惹不起,最好還是不要惹,為什么?因為這樣子的笑面虎,撂下臉子才是最可怕的。 北靜郡王主動說:“你身上的傷,怎么樣?” 賈蕓連忙恭敬的說:“沒什么,謝郡王關(guān)心?!?/br> 北靜郡王說:“你也不必謝小王,都是林姑娘多方周旋,今兒林姑娘若是過來,多有不方便,也不成體統(tǒng),因此小王賣了個順?biāo)饲榱T了。” 賈蕓連忙說:“是,也多謝林姑娘?!?/br> 北靜郡王笑了一回,幽幽的說:“你福分大,攤上這么個林姑娘做主子?!?/br> 賈蕓總覺得北靜王笑得“陰測測”的,他哪里知道,其實北靜郡王好長一段日子,都認(rèn)定賈蕓是“眼中釘rou中刺”的,且不說別的,就是因為林姑娘。 北靜郡王中意武曌這事,很多人心里都清楚,起碼武曌身邊的人是心里清楚的,例如賈蕓,北靜郡王總是聽說武曌和誰誰誰親近等等,其中這個頭籌就是賈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