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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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蕓剛走沒多久,賈母就回來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特別的歡心,畢竟大姑娘元春今時不同往日了,十幾歲進(jìn)宮,如今可算是混出了頭來,之前賈家在朝中,只是仗著世襲爵位,還有王夫人的哥哥撐腰,如今倒好了,還有個妃子了。 眾人說說笑笑,賈政賈赦還沒回來,那面兒就有人過來找賈璉和王熙鳳,說是東府的珍大老爺讓他們過來,與璉二爺商議省親的事情。 元春加封,省親就在次年,因此省親別院必須立刻著落下來,加緊動工才行。 賈璉一聽,當(dāng)即歡喜的什么似的,畢竟東府里有賈珍大爺,賈珍大爺是族長,這事兒肯定他來才行,而這面西府里頭,賈赦一貫是什么都不管的,畢竟賈母不愛見他,身為西府的老大,卻住在偏僻的角落,這樣地位可想而知了。 而賈政呢?一貫是“閑云野鶴”又正派的人物,所以不喜歡管這些事兒,肯定要把這些事兒,“丟給”小輩兒來做,再加上王熙鳳乃是王夫人的內(nèi)家侄女兒,這事兒定然落在賈璉頭上,沒跑兒了。 畢竟賈璉這一輩兒里面,除了他,就是什么賈寶玉、賈環(huán)、賈蘭等等了,那些個在賈母眼里,“還是孩子”,因此不能挑大梁。 賈璉這么想著,恨不得臉都飛起來了,真是給自己長臉面兒,說出去以后自己就是國舅老爺了,哪能不長臉面兒? 況且,這管理省親別院的事兒,可是有油水撈的肥差,王熙鳳平日里總是管著他,如今若是落了這樣的美差,就算是管著他,也夠到處揮霍的了。 武曌瞧著賈璉美滋滋的,渾然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的樣子,就跟著東府的那些人,大搖大擺的去了。 王夫人邢夫人也怕賈璉不成樣子,就讓王熙鳳跟著去,王熙鳳自然樂意,其實(shí)她早就心癢難耐了,如今王夫人邢夫人發(fā)話了,王熙鳳立刻說:“得了!還得是我,您瞧瞧,您瞧瞧,那邊兒缺了我都不行,我這就去了,不叫他瞎搞就是。” 王熙鳳說著,腰桿子挺的筆直,就意氣風(fēng)發(fā)的去了。 武曌只是坐在一邊兒,也不怎么著急,微微一笑,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 這么一天,直到黃昏,那邊兒爺們兒可算是商議出來了一貫事物,關(guān)于省親別院的計(jì)劃已經(jīng)著落下來,自然就在兩府劃出一片地兒來,也不令跑到別的地方,圖紙已經(jīng)在畫,分工也明確了。 果然是東府的珍大老爺坐纛旗,這邊西府賈政不管,賈赦管不著,于是落在了賈璉頭上。 武曌一聽說,頓時笑了,落在賈璉頭上,那就不怕了。 因著元春加封,又臨近年關(guān),這會子好了,賈府里熱鬧非凡,幾乎是通宵慶賀,第二天臨近中午,那面兒賈璉起了,并著王熙鳳,過來給老祖宗請安問好。 武曌聽說賈璉過來了,就整理了一下,準(zhǔn)備去會一會這個西府坐纛旗的二老爺。 武曌走出來,賈璉和王夫人正在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心情大好,見誰都是歡心的,拉著王熙鳳長啊短啊的,說些長篇大套的家務(wù)事兒。 王熙鳳就說:“嗨呀,要我說,老祖宗您就別管這些個閑事兒,安心想您的清福,如今大姑娘剛剛加封,您就cao這心,cao那心,改明兒,皇上一個歡心,加封咱們大姑娘為皇后,你說老太太,你要怎么辦?” 王熙鳳這么一說,嘴兒就跟蜜罐子似的,哄得老太太哈哈大笑,也不管什么禮度了,高興的不行,說:“全府上下,就屬你會說,可別這么說,若讓人聽見了,成什么?還以為咱們在自夸呢!” 把邊兒武曌默默聽著,心想還想做皇后,做個妃子已經(jīng)是恩典了。 賈璉眼見武曌出來,心里“咯噔”一下,也沒了欣喜,就怕武曌把自己的短處給揭了,心里惶惶的。 偏偏武曌還對他笑了笑,給璉二爺請了安。 賈璉連忙也對著武曌還禮,都結(jié)巴了,說:“妹、meimei快別這么拘束!” 王熙鳳哄著老太太,回頭一看,就見賈璉對武曌磕巴,當(dāng)即會錯了意,偷偷擰了賈璉一下,暗地里小聲說:“你打什么花花腸子?你那林meimei也是能想的?還結(jié)巴上了?” 賈璉冤枉,冤枉死了,前不久,他是打主意來著,只是如今全然沒那個意思,因?yàn)椴桓野。o他二百五十個膽子,他也是萬萬不敢的! 王熙鳳哄著老太太,賈璉坐立不敢,就作禮說:“璉兒還有省親的事兒,就先退下了?!?/br> 賈母一聽,說:“是了,你有的忙,去罷,留下這個不省心的潑辣戶,已經(jīng)夠我煩的了!” 賈母這么說,卻仍十分愛見王熙鳳,拉著王熙鳳說家務(wù)情理,賈璉就一連串答應(yīng),逃竄一般去了。 賈璉一逃出去,武曌就找了個借口也離開了,賈璉還以為逃出了虎口,結(jié)果就聽一聲淺笑,說:“璉二爺,去哪里,這般匆忙?” 賈璉一聽,唬的不行,也不想駐足,干笑說:“是林meimei???我這忙著,就先走了?!?/br> 武曌笑著說:“忙什么?就算忙,也先把債還清了?” 賈璉一頭冷汗瞬間淌下來,汗涔涔的看著武曌,但是見武曌身邊兒沒有那怕人的焦大,于是稍微有點(diǎn)底氣,便挺直了腰板兒。 武曌見他這表情變化,幽幽一笑,說:“怎么?璉二爺忘了這債務(wù)了?” 她說著,一抖白嫩的手,“嘩啦!”一聲,那字據(jù)條子就展了開來,被風(fēng)一蕩一蕩的,飄在賈璉眼前。 賈璉嚇得要去搶,武曌怎么能讓他如意,說:“璉二爺如今在府中坐纛兒,怕是大忙人,貴人多忘事兒,把meimei這小小不言的銀錢,給忘了?!?/br> 賈璉怕她說話聲音太大,說:“這……這怎么可能忘呢?” 武曌干脆利索的說:“剩下的九萬七千兩,幾時還錢?” 賈璉冷汗涔涔的說:“這……這……” 武曌幽幽一笑,說:“這么著,我知道,璉二爺日子也不好過,旁人只知道璉二爺喜歡咔嗤,油鍋里的錢,還要伸手去撈呢,卻不知,璉二爺家里若沒有這油鍋,至于這么咔嗤?” 賈璉一聽,武曌這比喻太妙了,王熙鳳就是那油鍋! 但是武曌突然給賈璉說上好話,賈璉心里顫悠,沒個底兒,不知怎么回事兒。 就聽武曌話鋒一轉(zhuǎn),說:“既是沒錢,那就換個方法償了,也就是了……就比方說,璉二爺把那坐纛兒的事情,讓給旁人,不就得了?” 賈璉頓時一愣,坐纛兒,那不就是省親別院的事情么?這可是肥差,別說是十萬兩,太小小不言了,能從中撈多少油水,這樣讓給別人做,賈璉萬萬不甘心! 賈璉干笑說:“這個事兒,旁人決計(jì)是不行的,之前meimei你管理寧國府,也就是……也就是出殯的事兒,那都是女兒家的中饋,如今這是我們爺們兒的事,meimei還是別cao勞了?!?/br> 武曌一笑,反問說:“誰說讓你璉二爺讓給我了?” 賈璉納罕的說:“那是……?” 武曌淡淡的說:“是讓給你那侄兒,賈蕓?!?/br> 賈璉頓時心里更是咯噔一聲,說:“賈、賈蕓?!” 武曌笑說:“也沒什么不可?!?/br> 賈璉不想讓,武曌不給他這個機(jī)會,直接咄咄逼人的說:“欠債還錢,這也算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要么璉二爺現(xiàn)在拿出九萬七千兩,要么璉二爺把這勞神費(fèi)心的活計(jì)讓出去,要么嘛……” 武曌抿唇一笑,倒是有些小女兒的嬌羞神態(tài),賈璉看在眼里,的確是美,卻感覺心里一顫,嚇得直慌。 就聽武曌繼續(xù)說:“要么,咱們就去找老太太,評評這個理兒,把璉二爺親自畫押的字據(jù)拿出去,讓大家伙兒看看,璉二爺是怎么個歹毒的人?!?/br> 賈璉害怕的要死,按說,若只是還錢,他就求一求王熙鳳,頂多被罵的狗血噴頭,也就算了,但是這字據(jù)上還有自己要加害林如海的事兒,若是拿出去,還不墻倒眾人推?賈府里哪一個是省心的? 賈璉咕唧著,不敢出聲兒,武曌沒整閑工夫,作勢要走,那邊賈璉立刻說:“好!好!我讓……我讓,但我讓了,這事兒咱們一筆勾銷!” 哪知武曌一笑,說:“也就購銷個五六萬。” 賈璉瞪大了眼睛,說:“五六萬?!” 那不還剩下三四萬呢么?! 賈璉氣不過,咬牙切齒說:“你……你不要太貪心了!可知那句老話兒,貪心不足蛇吞象!” 武曌倒是淡定,說:“meimei臉皮兒薄,可不像璉二爺,監(jiān)個別院,能貪幾十萬白花花的現(xiàn)銀。若不成,咱們還是去找老太太,省心?!?/br> 賈璉全身發(fā)抖,臉色漲紅,一直在打飐兒,武曌卻氣定神閑,看他一臉發(fā)作不出來的模樣,真真兒順心,畢竟這模樣,她看得多了,想當(dāng)年她做女皇的時候,好些李唐老臣,就是這么看她不順心,但是萬不敢發(fā)作,那種鼓掌天下的感覺,明明知道對方不服你不忿你,卻要屈居忍下,聽從安排,是武曌最喜歡的。 簡單來說,便是掌控欲。 賈璉氣的胸口要爆烈,說:“好!好!行了罷!” 武曌笑著說:“差強(qiáng)人意?!?/br> 賈璉還有兩分掙扎,說:“雖這么著,咱們口頭說定了,但只恐我突然提出來,大家要有懷疑?!?/br> 武曌不以為意,淡淡一笑,十分篤定的說:“這便不勞璉二爺費(fèi)心了,只消你按我說的做……” 賈璉本該在西府坐纛兒的,結(jié)果沒過兩天,賈璉突然病了,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賈璉一會子這疼,一會子那疼,一會子心口疼,一會子頭疼不已。 因著賈璉生病,西府這邊省親別院的事兒,就亂了套了,賈政賈赦一行人親自過來探看賈璉,連帶著賈母,王夫人邢夫人等等,都過來探看賈璉。 武曌也混在人群里,那模樣,好像賈璉明日就不行了一樣。 就連賈蕓也過來了,府里頭“熱熱鬧鬧”的,賈璉臥病在床,狠狠的看了一眼賈蕓。 賈蕓本是好意來探看,結(jié)果莫名被瞪了一眼,也不知什么意思,而且眼神發(fā)狠,那叫一個深仇大恨。 賈蕓一臉莫名,思來想去,也就是那日賈政壽辰,他們有個什么交集,之后便沒見過面兒了,不至于這般瞪眼。 賈蕓正思忖著,就聽賈珍說:“你若是病了,西府怎么樣???誰來管,咱們明兒個還要踏看場地,改日動工,時候可不等人呢?!?/br> 雖說東西兩府,都是賈府,但是榮國府和寧國府,也是明爭暗斗的,幾股勢力凝在一起,雖然老太太住在西面榮國府,可族長賈珍是東面寧國府的,所以平日里兩府相安無事,一有個這么事兒,賈珍也是想要獨(dú)大的。 賈政不喜歡管理俗物,賈赦知道自己管不上,說話還沒有賈珍這個小輩有力度,那面王熙鳳心里清楚,賈珍想要把手伸到他們這兒來,王熙鳳剛要毛遂自薦,頂替丈夫的位置。 結(jié)果就聽賈璉說話了,都沒給她這么個機(jī)會,竟然說:“我雖病了,可我有個心腹,平日里是最有成算的,也是咱們賈家的親枝兒嫡派,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賈家人,日前珍大爺那面出殯,還是他幫忙料理的,雖然是個晚輩,卻早早鍛煉出來,也是難得?!?/br> 眾人起初還以為賈璉要推薦武曌,只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林meimei不是賈家的親支嫡派,算是旁支,后來漸漸聽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竟然是賈蕓! 賈蕓也懵了,剛剛璉二爺還瞪自己呢,現(xiàn)在竟然舉薦自己了,這么大的事兒? 賈蕓仔細(xì)一想,是了,定然是林姑娘的作為! 當(dāng)時他在賈政壽宴上,聽武曌說給自己某個差事,還以為只是撿一個不小也不大的差事,哪知道竟然是這種驚天動地的大差事兒,還是西府里面坐纛兒的! 賈蕓震驚不已,吃驚的看向武曌,武曌則是淡淡的。 何止是賈蕓吃驚,旁人也都吃驚,王熙鳳是最吃驚的了,賈璉有這樣的好事兒,竟然推出去,還推給一個賈家的窮小子,算什么親支嫡派? 武曌給賈蕓打了一個眼神,賈蕓是聰明人,立刻上前一步,誠懇的說:“蕓兒雖不才,又是晚輩,但是勝在愿意習(xí)學(xué),而且精力多,免得各位叔叔伯伯們勞心勞力,如有什么活計(jì),只管交給蕓兒便是了?!?/br> 賈璉都這么舉薦了,賈赦沒意見,反正不是自己坐纛兒,誰不一樣? 賈政呢,心里頭想著,自己是長輩,不能管的,讓孩子們?nèi)ス?,賈政只管驗(yàn)收就是了,若是讓東府里頭的賈珍一個人全都管了,未免丟了西府的面子,賈蕓不算是東府的人,差強(qiáng)人意罷了,也不算很是出格兒。 老太太王夫人心里頭也這么想的,賈蕓不是寧國府的人,兩弊相較取其輕,賈蕓也算是個可以的。 大家暗地里都是一思量,畫了畫小道道兒,就這么定下來。 賈蕓沒成想,竟然成了,自己變成了坐纛兒的,興奮的賈蕓這樣聰明絕頂?shù)娜?,險些喜形于色,連忙垂低了頭,裝作本分,挨個謝了。 那邊賈璉親自抬舉了賈蕓,悔得腸子都青了,而且還不是九萬七千兩全抵消,只抵消了五六萬,好像在剜賈璉的腸子一般,想想也是,這里外里,虧了總得有十幾萬兩! 賈蕓高興,那面兒賈珍就不高興了,好好兒的機(jī)會,就這么給攪和了,還親支嫡派,賈蕓算什么親支嫡派? 賈珍身后站著也來探看的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秦可卿的丈夫賈蓉了,這老二名喚賈薔,不過并非是賈珍的親兒子,自小父母早逝,跟著賈珍過活,賈珍很是寵愛,府上都當(dāng)他是親哥兒對待,不止如此,賈蓉也寵愛這個弟弟,兩個人非比尋常的親厚。 親厚到有許多流言蜚語,賈珍沒辦法,只好讓賈薔自立門戶,不讓住在寧國府,只是這般,也無法動搖賈薔的地位。 賈薔這般如魚得水,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一來是聰明,真真兒絕頂聰明,只是賈薔的聰明,與賈蕓的想必,總有些“過之”,不只是阿諛奉承,還隱約顯露出一些兒陰險。 第二點(diǎn)也十分重要,那便是俊俏。 賈薔姿容俊俏,瀟灑風(fēng)流,把他大哥賈蓉,比下不知多少,可以說,東西兩府,幾乎沒有丫頭不愛見賈薔那姿容的。 賈薔站在后面兒,偷看了兩眼,目光順著賈蕓一溜兒,就看到了武曌,不著痕跡的把武曌也轉(zhuǎn)了兩眼。 武曌哪能不知道賈薔在看自己,賈薔真可是個聰明的,可能有幾分看出是武曌插手。 探看散了之后,賈蕓特意過來,準(zhǔn)備答謝武曌,武曌還沒回賈母的院落,因著都過來了,所以去看了看薛寶釵,往寶jiejie那里走了一圈。 她出來的時候,正巧兒遇到了賈蕓,其實(shí)是賈蕓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