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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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姑娘還是猶豫,賈璉卻哄著她,賈璉可是萬花叢中過的人,討好女人的法子也多的是,袁姑娘頓時被哄得心花怒放,兩個人差點就在假山旁邊茍且上,幸而有打更的過去,那兩個人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武曌這才從小亭子走出來,她身上凍得有些涼,不過面上的冷笑才更是滲人,看著賈璉和袁姑娘跑走的方向,心里冷冷一笑,還把算盤打到林家頭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 武曌其實心里早有了成算,面上幽幽一笑,就準(zhǔn)備時機(jī)成熟,讓他們窩里斗,不怕看不成好戲。 翌日武曌醒來,并沒有著急去找袁姑娘和賈璉的晦氣,讓紫鵑將北靜郡王的披風(fēng)拿過來,昨日里已經(jīng)漿洗過了,只是昨天陰雨連綿,因此沒有干,今兒倒是干了,便裝在錦盒里,先給郡王把披風(fēng)送過去才是正經(jīng)。 武曌帶著丫頭們出來,正好看見了在院子里活動筋骨的林如海,武曌還想早上去省林如海呢,不想就在這兒碰上了。 林如??匆娢鋾?,那叫一個高興,連忙迎上去,林如海的臉色越發(fā)的好轉(zhuǎn)了,也越發(fā)有氣力了,看起來精神也不錯,笑著說:“早上寒,該當(dāng)多穿些才是?!?/br> 武曌答應(yīng)了,看起來很懂事兒似的,林如海又說:“這是什么?一大早去哪里?” 武曌這是要去還披風(fēng),林如海一聽,臉上頓時變了好幾層色,又是歡心,又是憂愁,又是苦惱的,看的武曌眼皮一跳,總覺得林如海的表情十分復(fù)雜,可能是……想歪了。 果然就聽林如海幽幽的嘆口氣,說:“女兒,你老實跟爹爹講,你是不是……對那郡王十分中意?” 武曌一聽,心里果然一聲,果然林如海是想歪了,這什么事兒,八字沒一撇,根本不著邊際。 武曌還想讓林如海別瞎想,結(jié)果那瞎想的人物兒倒是自個兒來了。 就聽腳步聲而至,兩人一抬頭,只見北靜郡王今日穿了一身絳紫色,墜銀邊兒的寬袍,因著天氣冷,肩上披著一圈毛領(lǐng)的銀白色披風(fēng),腰束四指寬玉帶,頭戴絳紫色玉冠。 平日里北靜郡王穿的顏色十分樸素,不是白色,就是銀色,如今穿了一身絳紫,整個人出挑的仿佛是從畫中走出,高挑俊美的讓人屏氣。 林如海不由暗暗去打諒北靜郡王,心想,女兒的眼光是好的,只是……也太好了,郡王的門楣未免太高,女兒這性子,若是真的嫁過去,怕不是要受委屈? 武曌可不知林如海心里一下子打出老遠(yuǎn)的盤算,見郡王來了,便低垂著頭,因著武曌清楚,別看這張俊美無儔的王爺一臉隨和溫柔的模樣,其實心里的城府深著呢…… 第13章 自掘墳?zāi)?/br> 北靜郡王走過來,主動和林如海還有武曌打了招呼,林如海趕緊行禮,不過被北靜郡王給攔住了,笑著說:“林老爺不必多禮,身子好些了么?” 林如海趕緊回話,北靜郡王笑著說:“小王看林老爺臉色也是好些了,一定注意將養(yǎng)身子,怕不是很快就好了?!?/br> 林如海又謝過北靜郡王兩回,武曌讓丫頭紫鵑把披風(fēng)還給北靜郡王,并說:“多謝郡王的披風(fēng),昨日已經(jīng)漿洗干凈了?!?/br> 北靜郡王直接接過披風(fēng),都沒讓人幫忙拿,沒什么官架子,說:“有勞了?!?/br> 北靜郡王只是路過,今日他要去官府一趟,督查督查情況,免得戴權(quán)的勢力太大,把手伸過來,因著北靜郡王有事兒,所以說了兩回子話,就匆匆離開了。 武曌和林如海行禮送北靜郡王離開,林如??粗膘o郡王挺拔的背影,摸著自己的胡子,嘆氣了兩回,似乎意味深長。 武曌一看,怕是林如海還在誤會,連忙想解釋這個誤會,便說:“父親,女兒有事兒跟您說?!?/br> 林如海摸著胡子,嘆氣說:“為父清楚你要說什么?!?/br> 說著仍然一臉憂愁,武曌一聽,頓時更明白了,怕是林如海誤會的根深蒂固的。 武曌連忙搶著說:“父親,您誤會了,女兒對郡王只是感激和敬畏,并不曾有什么非分之想?!?/br> 林如海一愣,一臉不可置信的說:“怎么?你不是……” 武曌立刻說:“自然不是?!?/br> 林如海更是怔愣,有些不相信,武曌繼續(xù)說:“父親,女兒真的未曾有什么非分之想,郡王的確是難得的人中龍鳳,只是在女兒心中,敬畏郡王罷了,沒有旁的意思,郡王仁義送藥,女兒很是感激而已……再者說了,不是女兒妄自菲薄,難道父親想要女兒入那侯門深院么?” 林如海一聽,連忙搖頭說:“自古那里是非最多,別看郡王仁義,但是難保郡王府中是什么樣兒,女兒……你……真沒這心思?” 林如海其實信了一半,但是想一想那郡王,難得的俊美人物兒,而且為人仁義仗義,若沒有姑娘愛慕,那才奇怪呢。 不過武曌臉上倒是很坦然,笑著說:“父親,如今女兒在姥姥家,還在煩惱呢,怎么可能還巴巴的自籌煩惱?父親就把這個心放下來罷,再者說了,父親體弱多病,女兒還想在父親身邊,孝順父親呢?!?/br> 林如海聽他說要孝順自己,當(dāng)即非常歡心,以前的林meimei可不會把這些放在口頭上,因著林meimei要強(qiáng)又害羞,可是如今換了武曌,武曌知道林如海喜歡什么,想要什么,作為一個中年喪偶,身體虛弱的人來說,可不就想要親情么? 林如海果然非常高興,頓時病都要大好了似的,臉上非常神采,但是轉(zhuǎn)念一下又垮下臉來,他終歸是混跡官場的,聽得出來武曌的話語,就說:“怎么?在姥姥家,過得不好?有人欺負(fù)你了?” 武曌一笑,說:“父親放心,欺負(fù)倒不見得,也不知是誰欺負(fù)誰呢?!?/br> 林如海這樣一聽,倒是坐實了,頓時很心疼的說:“若不是為父多病,家里沒個主見,也不會把你狠心放在姥姥家,本以為你姥姥疼你……” 武曌怕他又抑郁生病,連忙說:“父親,沒有的事兒,只是榮府人多,難免有幾莊不歡心的事兒?!?/br> 武曌不讓林如海再提這個事兒,林如海倒是想到了另外的事兒,就說:“女兒,如今你也不小了,既然對郡王沒有那種心思,那也該為自己著想著想,物色物色,就算你現(xiàn)在不想,往后定然是要想的?!?/br> 武曌一聽,頭疼不已,連忙岔開話題,若要武曌委身一些蠢貨,還不如一輩子不嫁算了,反正武曌也沒想得到什么感情,有了上輩子的經(jīng)歷,武曌對于兒女之情很淡薄,反而權(quán)勢和錢財,才是最穩(wěn)固的靠山。 畢竟那種兒女情長,是有權(quán)利,有錢財,有靠山,也無法換來的東西,一輩子抓不住,武曌并不喜歡這種抓不住的東西…… 武曌省過了林如海,讓林如海休息,自己就去謀劃了,還準(zhǔn)備教訓(xùn)教訓(xùn)袁姑娘,當(dāng)然還有那個賈璉,賈璉平日里在王熙鳳和賈母面前沒個膽子,但是其實他心里是個賊大膽子,武曌知道,他一開始就賊著林家的錢呢,在他心里頭,個把人命也不算什么,畢竟這種深府大院兒出來的公子哥兒,誰身上不背著人命呢? 趁著北靜郡王這個外客不在,武曌今兒就要給賈璉點顏色看看,看看他還欺軟怕硬不了,竟然把那賊念頭,打在了林府頭上。 武曌回了房間,把紫鵑找過來,說:“紫鵑,我素來知道你是有成算的人,你去給我盯著多姑娘兒,若是有人去找多姑娘,你就回報與我?!?/br> 紫鵑一聽,果然是有成算的,因著她一瞬間就明白了,有人去找多姑娘,那不就是璉大爺么? 紫鵑當(dāng)下不問緣由,沒半點好奇,就說:“是,姑娘,紫鵑這就去?!?/br> 說著,趕緊小跑著就走了。 雪雁不知緣由,問了一回,但是武曌沒說,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很是瘆人,雪雁一看,當(dāng)即不敢再問了,只是小心的伏侍著,將小手爐拿來,給武曌抱在懷中取暖。 直到用過了晚膳,紫鵑匆匆跑回來,外面天氣冷,紫鵑卻跑的一頭熱汗,低聲說:“姑娘,有人去多姑娘兒那里了,剛剛過去的?!?/br> 武曌這樣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說:“那正好了,雪雁,你去后面兒端些點心過來。” 雪雁不明所以,趕緊去端些小點心過來,武曌讓雪雁把點心放在精美的食盒里,然后武曌起身,就帶著雪雁和紫鵑兩個小丫頭出門去了。 她們一出門,不是往多姑娘那邊去,也不是往林如海那邊去,武曌帶著丫頭們,竟然是往客房袁姑娘那里去了。 武曌令人敲門,袁姑娘的丫頭開門一看,是主人家,連忙請進(jìn)來,袁姑娘坐在里面兒,看到是武曌,因著嫉妒武曌那天和北靜郡王說話,所以也不站起來,只是說:“是林meimei?!?/br> 武曌款款走過來,一臉柔和軟弱的模樣,聲音也溫溫柔柔的說:“姊姊,今兒得空,我特意來看看姊姊,姊姊外來是客,也不知在這府上住的怎么樣?” 袁姑娘看她“軟弱”,立刻蹬鼻子上臉,還翻了半個白眼兒,說:“嗨,就住的那么著罷,你們這府上,哪能比的上京城?” 武曌心中冷笑,面上更是軟弱,說:“是呢,姊姊說得對,我?guī)Я诵┬↑c心,特意給姊姊送過來嘗嘗?!?/br> 袁姑娘看著食盒很嫌棄,并沒有吃點心,武曌又說:“姊姊若是無事,外面兒還有兩朵秋花,不如與meimei去賞賞夜景,看看秋花?!?/br> 袁姑娘本不愿意,但是架不住武曌給她臉子,讓袁姑娘頓時覺得高人一等,那感覺真是不能再好了。 袁姑娘于是梗著脖子,一臉大小姐的模樣,說:“這樣啊,你都說了這么多了,我若不去,真是不給臉面兒?!?/br> 袁姑娘伸出手來,武曌沒等小丫頭,直接扶著她的手,把她扶起來,袁姑娘一看林meimei如此“低三下四”,心里越發(fā)的得意了,便高高興興的跟著武曌去“賞花”了。 武曌帶著袁姑娘往園子走,就走到了多姑娘的房舍旁邊,那處果然有兩朵秋花,但是已經(jīng)要凋敗了,沒什么看頭兒。 袁姑娘也覺得沒很么看頭,一臉懶散的模樣,理了理自己的鬢發(fā),似乎是嫌棄自己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亂了,轉(zhuǎn)身要走,口里說著:“江南的女子就是沒見識,這有什么景兒?冷死人了?!?/br> 她說著要走,武曌則是瞇了瞇眼睛,餳眼一笑,“哎呀”一聲,說:“姊姊先不忙走,我的手鐲掉了?!?/br> 袁姑娘一聽,更是老大不愿意,武曌指著前面,說:“似乎是往那邊滾了,天太黑,麻煩姊姊照個亮?!?/br> 袁姑娘很是不樂意,擺了擺手,讓身邊的丫頭把燈籠提過去,武曌就順著往前走,似乎在低頭找手鐲,袁姑娘已經(jīng)冷的不行,不耐煩的說:“找到了沒有?不是什么值錢的頑意兒,別找了?!?/br> 她說著也走過來幾步,稍微靠近了一些多姑娘的房間,結(jié)果一瞬間,眾人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原來天色剛剛昏暗下來,多姑娘的房里就開始魚水之歡了,里面的聲音特別大,稍微靠近一點兒就聽見了,多姑娘的喊聲酥的人骨頭都要爛了,叫的一波高于一波。 袁姑娘一聽,啐了一聲,說:“哪來的不正經(jīng)的下賤貨!” 她說著,紅臉就要走,結(jié)果這個時候,突聽有男子的聲音,而且何其耳熟,說:“哎呦我的心肝兒,我恨不得死你身上!” 這分明就是賈璉的聲音! 當(dāng)然是賈璉的聲音,武曌讓紫鵑一直看著呢,自然是賈璉的聲音,就是因為賈璉和多姑娘鬼混,所以武曌才引著袁姑娘過來的。 袁姑娘一愣,還不太確定,就聽多姑娘說:“討厭,你這死人,璉大爺你輕點,你怎的不去找你的袁姑娘了?” 果然是賈璉,多姑娘喊他璉大爺。 那邊璉大爺不知袁姑娘就在外面兒,還肆無忌憚的說:“就那個死人一般的蠢貨?世上怎么會有那么蠢的女人?不是哭就是昂著臉盤子,她臉盤子本就大,還一臉清高的昂著,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漢武帝求長生的承露盤呢!” 多姑娘被逗得咯咯發(fā)笑,說:“你好壞,死人呀!” 賈璉還肆無忌憚的說:“我只是和她逢場作戲,你難不成還吃味兒了?那蠢貨沒個身段兒,也沒有臉子,做的時候還跟個死人似的,讓她叫兩聲,仿佛殺豬一般,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若是不因著……” 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的袁姑娘已經(jīng)氣的渾身發(fā)抖,面目慘白,“嘭?。。 币宦?,袁姑娘也不顧那些大家閨秀的事兒了,直接抬腳踹開了房門,“豁朗!”一聲,直接把里面的簾子拽了下來,大步走進(jìn)去。 多姑娘和賈璉還在廝混,聽到聲音嚇得一個激靈,多姑娘見有人進(jìn)來,當(dāng)即嚇得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子,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 袁姑娘殺將進(jìn)來,一臉兇神惡煞,賈璉臉色“唰!”的變得慘白,嚇得直接從榻上跳起來,說:“這……這是誤會,是……是那個蕩婦勾引我的!” 賈璉想要推給多姑娘,但是袁姑娘在外面兒已經(jīng)聽得清清楚楚,眼見賈璉當(dāng)著自己一面兒,背著自己一面兒,氣的直接用桌上的東西去砸賈璉,大喊著:“你這不要臉的骯臟貨,下流沒臉的東西!還有你這浪蹄子,下賤鬼!我今兒跟你們沒完!我打娘胎出來,還沒人這么罵過我!我爹都沒這么罵過我!” 武曌眼見袁姑娘“豁朗”一聲沖進(jìn)去,便在外面淡淡一笑,挑了挑眉,也不動晃,根本沒想去拉架。 里面這喊得驚天動地,如今也只是晚膳之后,還沒睡覺,很多小廝丫頭都出來看看究竟,連林如海的侄兒也給驚動了。 屋子里面,袁姑娘氣的不行,抓起桌上多姑娘做針黹活計的小剪子就沖過來,要和賈璉拼命。 武曌一看,這才準(zhǔn)備去“充好人”,款款走進(jìn)來,連忙攔著,說:“袁姊姊,這是怎么了?千萬別動怒啊,快把剪子放下,若是傷到了璉大爺,那可有個好歹的?” 袁姑娘這么一聽,仿佛頂火,大罵著:“姓賈的,我今兒跟你拼命!你玷污與我,還用我做那骯臟事兒,如今卻反過頭來罵我!我跟你拼了,我今兒也什么都不怕了!” 林如海和林如海的侄子聞訊過來,就看到這驚奇的一幕,多姑娘衣衫不整,被袁姑娘扯得頭發(fā)亂飛,小衫丟了一地,被子也被剪了,那邊賈璉也是狼狽,披著一件中衣,偏偏那中衣不是他自己的,竟然是多姑娘的小衣衫,箍在身上狼狽又可笑。 袁姑娘瘋瘋癲癲,拿著剪子沖過去,林如海一見女兒在勸架,嚇得林如海趕忙把女兒拉過來,以免女兒被剪子誤傷。 林如海的侄兒怕袁姑娘丟人,連忙上去攔住,袁姑娘卻瘋狂的大叫著:“賈璉!你自己干的虧心事兒,你敢當(dāng)著人說出來么?你玷污了我的身子,還攛掇著我允了林家的婚事,嫁給林如海,翻過頭來要給林如海下毒,想要侵吞林家的家產(chǎn)!賈璉,好你個人面獸心!今兒我就把你的事兒都抖落出去!” 她這么一說,眾人都驚呆了,賈璉臉色鐵青,顫聲說:“你放屁!你誣陷我!” 袁姑娘當(dāng)即從自己的腰帶上解下一個玉佩,“啪嚓?。 币宦暼釉诘厣?,說:“我放屁?!你給我的東西,你還怎么狡辯,這是你貼身的玉佩,讓你的小廝丫頭過來認(rèn)認(rèn)!” 賈璉臉色更是不好看,這是和袁姑娘海誓山盟用的,哪知道就被打了臉子。 一時間亂七八糟的,袁姑娘大叫著,用剪子瘋狂的去扎賈璉和多姑娘,多姑娘哭叫著,賈璉躲避著解釋著,不過他那骯臟事情算是曝光了,眾人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賈璉。 賈璉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連中衣也沒穿,就這樣赤裸裸的被人看了,好像連肝心都被人看了。 一直鬧到很晚,袁姑娘才被拉走,屋子里一片狼藉,多姑娘在一旁嗚咽,賈璉則是臉上被刮了好幾下,林如海沒見過這場面,有些不知所措。 武曌則是幽幽的發(fā)話說:“璉大爺,今兒這事兒……若是傳到我鳳jiejie耳朵了,或者老祖宗的耳朵里,那就……” 賈璉一聽,頓時一頭冷汗,說:“好meimei,素日你我最為親厚,是那不要臉的下賤貨侮辱與我,你可不能信呢!我賈家那么多錢,絕不會貪圖林meimei你們家的,是不是?平日里我們賈家也待你不薄,林meimei你可要摸著良心講話??!” 武曌冷冷一笑,用眼斜著賈璉,說:“瞧璉大爺您說的,我說是璉大爺想要貪圖我林家家產(chǎn)這事兒了么?” 賈璉一聽,腸子都悔青了,仿佛此地?zé)o銀三百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