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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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看著他的丑態(tài),端端坐著,那賈瑞一進來,臉上眉飛色舞的,心里卻酥倒的不行,心想著怕是自己的誠心感動了林meimei,不然為何之前一次兩次三次不讓進,這回反而讓進了,而且老祖宗不在外面兒,賈瑞還以為武曌是假正經(jīng)兒,專門撿這個時候找自己進來。 武曌看他那毛手毛腳的樣子,就知道想尋他的晦氣,滿身都是破洞,哪一個不能尋? 當下擺著好臉色,皮笑rou不笑的說:“紫鵑,去給瑞大爺,煮一壺茶來,要拿個好茶,再弄些點心來?!?/br> 只一會子功夫,武曌就把丫頭婆子全都遣散了,這個倒茶,那個拿點心,這個取小凳子等等,只留下一個看起來孩童一般,頗為弱氣沒主見的雪雁。 賈瑞心里更是揣了一只毛兔子一般,搓著掌心,笑著說:“茶就先別喝了?!?/br> 武曌巧笑倩兮的說:“怎么能別喝了?瑞大爺口不干么?” 賈瑞當即喜得跟什么似的,說:“是是是,好meimei說的對!好meimei,你這戴的什么香囊?” 他說的不過是借口,立刻湊過去,離得很近,還往武曌腰上摸,就是要把武曌摟在懷里。 武曌不著痕跡的躲開,說:“瑞大爺,可別這么著,這樣不妥,你寶大爺隨時會來,平日里這時候便來了?!?/br> 賈瑞已經(jīng)色迷心竅,又想在美人兒面前威風一把,立刻昂著脖子說:“呸,什么寶大爺,我怕他?不是我說,他就是個仗著祖上庇蔭的,平日里跟個人兒似的,若是沒了這祖上,根本屁一樣,只留一股臭味兒,能什么能耐?” 武曌幽幽一笑,用帕子掩著嘴,就這時候,突聽“哐啷??!”一聲,隨即是“噌!”一聲,竟然有人從內(nèi)間兒沖將出來,賈瑞嚇得一唬,不用仔細看都知道,沖出來氣勢洶洶,一臉氣憤的人,不正是那屁一樣,只留一股臭味兒的賈寶玉么?。?/br> 賈寶玉沖出來,賈瑞嚇得不行,臉色陡然蒼白,瞬間心里就敞亮了,怕是武曌坑害自己,寶大爺明明就在這里! 賈寶玉聽得有人這么罵自己,當即氣的不行,平日里又最厭惡別人說自己是祖上庇蔭的,指著賈瑞冷笑說:“好你瑞大爺,人前跟我親如兄弟一般,人后卻這樣放肆,好好好,咱們這也就去見太爺,評評理去!” 薛寶釵趕緊出來攔著,連忙說:“太爺忙著,寶玉……” 她說著,回頭去看武曌,給武曌連連打眼色,想要武曌化解,武曌則是坐好了等著看好戲。 屋里頭吵鬧,正好寶玉身邊兒的小廝幾個過來,外面突然下了秋雨,給賈寶玉送遮雨的披風來的,結(jié)果到了門口,還沒通傳,就聽到里面“雞飛狗跳”的聲音。 幾個小廝趕忙沖進來,那打頭的是賈寶玉最得力的小廝,名叫茗煙的,茗煙平日里頭就欺負人,性子也火爆,仗著是賈寶玉最得力的人,因此肆無忌憚的,如今看到家主被欺負,當即一個炮仗就點爆了。 尤其那賈瑞,不過是個旁支兒,擱府里頭,好聽的是個爺,不好聽什么也不是。 茗煙沖進來,一把揪住賈瑞,說:“好你個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連咱們寶爺都敢罵???” 賈瑞早就慫了,剛要扯謊,茗煙不由分說,“嘭!”一聲直接給了賈瑞鼻子一拳。 賈瑞“哎呦”一聲,頓時鼻血長流,看東西都是雙影兒的,大喊著:“茗煙你竟然敢跟我撒野?。俊?/br> 茗煙看了一眼賈寶玉,賈寶玉正在氣頭上,茗煙立刻會意,當即冷笑說:“我跟你撒野?我還跟你撒尿呢!不識好歹的狗東西,打死你!” “嘭!?。 庇质且蝗?,打得賈瑞頓時兩只眼睛都青了。 薛寶釵是大家閨秀,嚇得不行,連忙告饒武曌,說:“好meimei,你快勸一勸,寶玉平日里就聽你的!你快勸勸!寶玉若是打架,太爺還不氣壞了!” 武曌坐著,懷里抱著小手爐,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于是很沒誠意的輕飄飄的說:“寶玉,別打了,雖說老祖宗今兒去念佛去了不在外面兒,你也不好打成這樣,都是一家人,不過罵了你兩句屁一樣,你就吃點虧,也沒什么,倒顯得大度了?!?/br> 這哪里是勸架,分明是拱火,一來說老祖宗不在,可勁兒打,過這村兒沒這店兒了;二來強調(diào)賈瑞罵賈寶玉屁一樣。 賈寶玉一聽,頓時火氣噌噌往上沖,怒道:“什么一家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前人后不一的東西!枉我平日還和你同起同坐,錯看你了!你配么?!茗煙,打他,趁著老祖宗回來之前,給我狠狠打他!” “哎呦!哎呦!” “別打了!別打啦!寶大爺,求你了!” “哎呦,林姑娘!林姑娘!我錯了!我該死!我是癩蛤??!別打了……” 第7章 送行 賈瑞哭天搶地,已然打成了一個豬頭,而賈寶玉猶自不能咽下這口氣,令小廝茗煙狠狠的打他。 那邊薛寶釵嚇得怕了,雖然她是個見過世面兒的,大家族出來的大小姐,但是打人見了血這事兒,她還未曾見過,心里怕的緊,又怕生事兒,連忙替賈瑞求情。 武曌端端坐著,喝了幾口暖茶,眼看著賈瑞變成了豬頭,這才淡淡的說:“行了,別打了。” 那邊茗煙一聽這話,連忙住了手,也是怕給打死了,到時候不好收拾。 賈瑞倒在地上,連忙磕頭告饒,說:“別……別打了,別打了!” 武曌幽幽一笑,說:“改明兒,還往我這里來么?” 賈瑞一打疊的說:“不來了!不來了!林姑娘您大慈大悲,饒了我罷!饒了奴才罷!” 武曌心里冷笑一聲,她倒不是怕打死了,畢竟有這膽子往上湊,就要掂量著自己的后果,只是“林meimei”現(xiàn)如今乃是寄養(yǎng)在賈府上,若真是出了人命,恐不好收拾,為了這么一個癩蛤蟆還要費心思,不值得。 武曌就對賈寶玉說:“行了,打也打了,丟他出去便是,往后見著他就打他一次,看看他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賈寶玉說:“正是呢!” 那邊茗煙立刻抄著拳頭說:“還不快滾?!爺們兒姑娘慈悲,若是輪我,直接錘死你!” 賈瑞嚇得連忙從地上一打滾兒就爬起來,也來不及說話,直接往碧紗櫥外面沖,“咕咚!”一聲,撞在門檻兒上,直接絆倒了,差點磕掉兩顆大門牙,剛爬起來,“嘭!”一聲,又是用頭撞了垂簾,撞得天昏地暗的,踉踉蹌蹌就逃也的跑了出去,根本不敢回頭的。 賈寶玉見到賈瑞這個樣子,頓時笑起來,茗煙也跟著笑,那廂薛寶釵哪見過這場面?嚇得連忙沒說幾句話,就走了,也是恐怕這事兒被人知道,牽連到了自己。 賈瑞剛走不久,賈母老祖宗就回來了,真是剛巧兒了,賈寶玉趕緊找個機會就溜走了,畢竟心里有鬼,怕被老祖宗看出來。 武曌收拾了賈瑞這癩蛤蟆,心里舒坦多了,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又是優(yōu)哉游哉的,只是一出,賈寶玉又開始膩歪了事事順著他的寶jiejie,因此天天往這邊兒跑過來,好meimei好jiejie的亂叫,叫的武曌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很是膩煩。 武曌尋思著,怎么能把賈寶玉打發(fā)走,看了看日頭,越發(fā)的涼了起來,變向紫娟說:“這是什么日子了?” 紫鵑連忙說:“姑娘,過兩天就是八月十五了,這會子府里可熱鬧了,姑娘是想出去走走么?” 武曌這么一聽,腦海里頓時想到了一件事兒,而且還是非常打緊的事兒,那就是林meimei的生父林如海。 武曌在混沌中看到了林黛玉的一生,幼年喪母,然后又沒了父親,最后自己也淚盡而逝,如今武曌一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進了賈府,林黛玉的母親早就沒了,這是沒辦法的事兒了。 但是幸好,林黛玉的父親林如海還健在,不過若是武曌沒想到這事兒,恐怕離沒有也就是那么一步之遙了。 武曌隱約記得,林黛玉的父親生病了,接林黛玉回去住幾天,結(jié)果林如海就沒了,自此林黛玉變成了個孤苦伶仃的。 武曌這么想著,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幼時,都說武則天出身怎么怎么高貴,是官宦之后,其實武曌的童年非常堪憂,因為她的母親是妾扶正的,上頭又有哥哥,又有jiejie,還有堂哥,一個個都是不省事兒的主,欺負她們母女倆兒,最后母親也是被逼無奈,才送她入宮謀生存。 武曌對于親情歷歷在目,可以說,他未曾體會過什么是父愛,畢竟在那種有哥哥在上頭的官宦人家里,父愛不可能會給一個女孩兒家。 但是在武曌的印象里,林如海是極為疼愛林黛玉的。 武曌有些出神,自己重活了一輩子,變成了嬌襲一身之病的林meimei,但總算是重活了,如今早知道林meimei的父親會生惡疾,絕沒有不伸手的道理。 武曌這么想著,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說:“是呢,該出去走走才是,咱們?nèi)タ纯蠢献孀??!?/br> 武曌去找賈母,為的不是別的,就是說林如海的事情,當然了,因著林如海病危的來信還沒有到,所以武曌也不會隨便跟人講自己知道什么事情,恐怕別人不信,還當她是個瘋子。 武曌很聰明,只是說自己夢到父親病重,家中又無人侍奉,自己心中十分難過,想要回去探望,盡盡孝心。 老祖宗可是剛剛禮佛回來的,正是心善的時候,聽到武曌這么梨花帶雨的一說,當下心軟的跟什么似的,立刻就同意了,不止如此,還叫人準備了很多禮物,又命人去找王熙鳳的丈夫,賈寶玉的堂哥賈璉來,讓賈璉護送他林meimei往揚州去一趟。 賈璉素來是個貪財好色的,只是家里頭王熙鳳巾幗不讓須眉,因此什么都束手束腳,如今找了個外派的差事兒,美得跟什么似的,而且還是下?lián)P州,那更是美得不行,一并應(yīng)承著。 又因著武曌歸心心切,因此不日就要啟程。 賈寶玉聽說林meimei要走,哭的跟淚人兒似的,恨不得抱著武曌不讓她走,武曌最看不得男人哭,因著自己這個女人都不哭,更別說個大老爺們兒了,不過她并非一哭就心軟的看不得,而是一哭就煩躁。 在賈寶玉如喪考妣一般的哭聲中,武曌被紫鵑并著雪雁兩個丫頭扶著,身邊跟著幾個老婆子,款款登上車去。 賈母心疼,因此這次去,排場可不小,賈璉完全是沾了光,也帶著自己素來可心的,好使喚的,不多嘴的小廝準備上來,值得一提的是,賈璉還帶來了一個姘頭,只是說林meimei身邊兒人手不夠,因此又遣了個低等下人過來,名喚多姑娘兒的。 這多姑娘兒可是有個有夫之婦,但是乃是賈府中有名的蕩婦,沒少和別人瞎搞,雖然是個低等的下人,但是混的如魚得水,賈璉早就想和她好,多姑娘經(jīng)常來招惹賈璉,只是賈璉一直不能得手,一來是多姑娘可是個中老手,知道怎么收服男人,二來也是因為王熙鳳是個有名的醋罐子,賈璉又懼內(nèi),不敢隨便招惹。 如今來了這大好的時機,賈璉自然不能浪費,也把多姑娘尋了個理由帶上了。 武曌登了車,聽著那驚天動地的哭聲兒,車轍聲咕嚕嚕響起,高大的榮府和寧府越發(fā)的遠了。 武曌打起簾子,回頭看了一眼,高大的榮寧兩府,透露著一股奢靡的衰敗。 紫鵑連忙說:“姑娘,外面兒寒,快放下簾子罷!稍微歇歇,等一等便登船了?!?/br> 武曌這才放下簾子,坐在車里頭閉目養(yǎng)神。 武曌這一行要下江南,自然要登船,不日到了渡口,賈府早就準備了風風光光的,好幾條大船,極為奢華,雖然只是“林meimei”回家省親,但是既然從賈府出來,就得讓人看到賈府的體面,雖然賈母不說,但是到底也是個喜歡賣弄體面的人,自然不能少了排場。 “姑娘——姑娘!登船嘍!” 武曌正看著,就有人從斜地里擠了過來,連忙握住自己的手,搶在紫鵑和雪雁前頭,扶著武曌登船。 武曌一看,穿的儼然是半個主子,頭上簪金戴銀,面目都是風流嫵媚,年紀雖然不是很小了,但是正是這種年紀才勾人心魄,不正是多姑娘兒么? 多姑娘扶著武曌,聲音婉轉(zhuǎn),賠笑說:“姑娘,我扶著你。” “等一等!” 武曌還沒登船,突聽馬蹄聲從遠而近,眾人看這派頭,還以為是賈府的人又來送什么東西呢,哪成想仔細一看,并不是賈府的人,唬的賈璉連忙“咕咚”一身就跪了下來。 那遙遙騎馬而來,被人群簇擁著的,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才見過的北靜郡王! 郡王騎在馬上,急匆匆而來,賈璉嚇得連忙下跪磕頭,心里想著,難道流言是真的,這寶釵meimei還沒飛上枝頭做鳳凰,林meimei倒是要變成北靜王妃了?不然林meimei南下省親,北靜郡王突然出來做什么? 北靜王騎馬而來,很快到了跟前,一個利索的翻身下馬,武曌也跟著賈璉行禮,垂著頭,很本分的樣子,不過旁人都又驚又嚇,武曌并沒什么多余的感覺。 北靜郡王走過來,笑著說:“不必多禮了?!?/br> 眾人都平身,北靜郡王才說:“小王聽說林姑娘要回揚州省親……” 他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從者,從者連忙捧上幾方錦盒,恭敬的呈了上去,武曌一看,錦盒大敞著,里面竟然都是名貴的藥材。 這北靜王顯然不只是聽說武曌要去省親,連為什么省親也打聽好了,北靜郡王笑了笑,說:“小王薄禮,還請林姑娘不要嫌棄。” 武曌連忙恭敬的說:“郡王厚愛,小女子實在受之有愧。” 那邊賈璉看出苗頭,笑著說:“meimei,郡王這般好意,你若是執(zhí)意推辭,就枉費了郡王的一番心思,還是收著罷!” 武曌本不想受這樣的恩惠,因著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這北靜郡王怎么想的,武曌仔細思索了兩回,明明在混沌中,并未發(fā)現(xiàn)北靜郡王與林黛玉有什么過多的交集。 只是武曌轉(zhuǎn)念一想,如今已經(jīng)是中秋,而林黛玉的父親九月就要去世,這趕回去,林如海定然是病得厲害,藥材自然是越多越好,越齊全越好,保不齊哪樣就是救命的東西。 武曌這么一想,便說:“小女子謝過郡王。” 北靜郡王很是謙和,說:“林姑娘言重了,日前林姑娘替小王拾得念珠,小王很是感激,因此才來相送,姑娘,時辰不早了,趕早上路,小王不耽誤姑娘的行程了?!?/br> 北靜郡王一臉謙和,而且身材高挑,俊美無儔,偏偏不是個娘娘架子,和賈府中那些一貫嬌生慣養(yǎng)的爺們兒根本不一樣,雖然溫和,卻有一身功夫似的,掌心指尖還有點薄薄的繭子,白色蟒袍下遮不住的肌rou。 武曌垂首沒看,那邊多姑娘兒卻看得心神搖動,多姑娘自己說過,她有個缺點,那就是只要男人一挨近她,就渾身酥軟不能自已。 如今見了這么一個北靜郡王,可比什么賈璉要俊逸的多,多姑娘兒怎么能不心動,恨不得軟倒在郡王懷里才好。 眾人都屏氣凝神,只有多姑娘那邊搔首弄姿,不過北靜郡王看起來端端是個君子,根本沒有看多姑娘一眼。 武曌辭過北靜郡王,被丫頭扶著,在賈璉一疊諂媚北靜郡王的聲音中,率先登船,她回頭看了一眼,北靜郡王還站在那里,看到武曌回頭,很是溫和的點頭笑了笑。 進了船艙,垂簾“嘩啦”一聲遮下來,北靜郡王那高挑挺拔的身姿頓時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