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皇穿成林meimei的那些事、把他們變成老實人[娛樂圈]、下一座島嶼、萌寶駕到:爹地,媽咪要逃婚、步步逼孕:搶來的女人、小月光、白蓮的牧師之路[全息]、大貓總裁的婚后日常、神級風(fēng)水師、他黑化以后[穿書]
青年沒想到她這般直接,一時倒不知怎么答。 依依難得碰到上品,心里癢絲絲的,用最嬌媚的姿勢撩了撩頭發(fā),“女人很軟,比脂酪還滑,你可有嘗過?要不要摸一摸我的手?” 青年的視線避過她,落在華美的地毯上。 依依除下一只鞋襪,蓮足雪白如月,輕佻的在他眼下一勾,“我的腳美不美,想不想捏在手里把玩?” 青年轉(zhuǎn)開眼,一抬頭見依依的纖指撫過紅唇,吐氣如蘭,“女人的嘴很甜,比蜜還香濃,你要不要品一品?” 不知想到什么,青年有一瞬的出神,臉頰居然微微紅了。 依依大喜,正要貼近去,忽聽他道,“請姑娘端正些,不然也不必相陪了。” 依依一僵,玉足待收又不甘心,極想一腳踩上他的大腿根,看他還能不能裝正人君子。 隔席的洪邁也在觀察,他看不出青年的深淺,起初疑是朝暮閣的人,見他與女人相處時的自守,又懷疑是哪一派剛出江湖的雛兒,既然不是對頭,暫且放下了心。 夜?jié)u漸深了,青年真就是坐著,問什么也答,只不肯讓依依親近,氣得她欲哭無淚,又不愿放棄,無精打彩的坐在一旁,心底也在納悶,不知青年是不是在等人。 三更的梆子敲過,正是天香樓生意最好的時段,花堂內(nèi)酒令與歌樂不斷,一個穿碧色輕羅的美人突然在樓上現(xiàn)身,引起了滿堂嘩然。 “天哪,竟然是青梔!” “好運道,居然看到了天香樓的花魁!” 洛陽人盡皆知,天香樓最美的花魁有三名,尋常人千金也難得見一面,更不說在花堂現(xiàn)身,此次可謂稀罕,連依依也大為愕然。 碧衫美人容貌嬌嫩,雙眸瀲滟,輕盈如嫏嬛仙子,牽動所有人的心,眾多尋芳客無不翹首,看著她腳步輕伶,一步步婉轉(zhuǎn)下樓,來到一個青年面前相請。 “蘇公子嘉客遠(yuǎn)來,請移步至三樓廂房,有人華宴相請。” 依依一下坐直了身,一些熟客已經(jīng)嘩鬧起來。 “這小子是什么人,居然要青梔姑娘親身來請!” 飛鷹堡的幾人也禁不住看去。 美人當(dāng)前,青年卻毫不在意,“多謝,不必了。” 青梔當(dāng)然不肯就此被拒,細(xì)步前來扶挽,依依就知道不好,果然青梔在距青年三尺處就停住了,改為下拜又被一股無形的勁力托住,怎樣也拜不下去,青梔頓時陷入了尷尬,漲得嬌顏通紅。 幾名花魁平素極少現(xiàn)身,偶然見著也是高高在上,依依嫉妒已久,難免幸災(zāi)樂禍,暗中笑厥。 倒是眾多酒客看得心疼,代為憐香惜玉,有些甚至叫罵起來。 “好大的架子,連理都不理!” “臭小子在女人面前擺譜,算什么東西!” “我看就是欠收拾,青梔姑娘不必理會他!” 青梔進(jìn)退兩難,無助的嚶聲道,“公子——” 青年一語截斷,不讓她說下去,“姑娘請回,今夜我就在堂中,有什么話請人過來說。” 不管青梔如何勸說,青年唯此一句,最后美人無奈,重新回到了樓上。 滿堂酒客眼睜睜看美人鎩羽而歸,俱是嘆息,不料過了半柱香,又一位穿緋色衣衫的美人現(xiàn)身于樓欄邊,滿堂賓客無不驚異。 “是紅楹!” “我的天,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兩位花魁來請!” 紅楹較青梔年長,更為成熟艷美,斜墜的襟領(lǐng)露出大片香肩,慵懶而妖嬈,極是撩人心弦,姍姍來到青年面前,媚眼欲流,“紅楹請?zhí)K公子樓上寬坐,還望公子賞面?!?/br> 換了樓中任何一個男人,大概已色授魂銷,飄然欲仙,青年卻仍是搖了搖頭。 紅楹吸取教訓(xùn)并未近前,從侍女手中接過一方漆盤,妖媚的跪倒,盤上的紅紗輕飄飄的滑落,露出整盤澄亮的黃金。“愿以千金為謝,請公子上樓一敘。” 整個花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震撼了,無法想象到底何人能驅(qū)動兩位花魁,不惜千金相請,只為讓青年上樓一敘。 依依驚得目瞪口呆,突然覺得青年異常神秘,不敢再隨意,下意識的挪后了少許。 青年的神情平靜如初,仿佛美人手捧的是一盤黃土,“不必了,姑娘請回吧?!?/br> 紅楹堅持跪著,將沉重的黃金舉過眉額,身子彎成一個媚人的姿勢,等對方心軟,不料青年抬手氣勁一涌,她再跪不住,被迫站起來,聽見對方清朗道,“姑娘徒跪無益,無論是誰要請,讓他自己下來說話。” 紅楹磨了許久,實在無法才恨恨的返了回去。 今夜的所見太過離奇,眾人連酒都無心飲了,全在駭異的望著青年,猜測是哪家的王孫公子,疑忌之下不敢再隨意嘲哄。即使飛鷹堡的幾人心事重重,也忍不住側(cè)目打量,暗中猜疑。 三樓的欄邊果然又出現(xiàn)了一抹纖影。 這次的美人籠著白色軟披,煙眉若蹙,明眸凝霧,身段風(fēng)流纖裊。雪似的臉龐有種似愁似泣的輕悒,再強(qiáng)橫的人見了也會生出憐意。 眾人靜了一瞬,嘩然而亂。 “白竺也出來了!” “三位花魁都來了,今天到底是什么運氣!” 白竺逐步下到花堂,在青年身前一丈外停下來,煙眉含愁,荏弱憐人,“奴家白竺,求蘇公子移步雅廂。” 不等青年回答,她攏著襟領(lǐng)的手一松,軟披倏然而墜,里面竟然什么也沒穿,亮晃晃的燭火映著她□□如羔羊的柔軀,動人心魄的線條,肌膚光潔如絲綢。 所有人呼吸都停了,一霎眼間,青年已經(jīng)抓起披風(fēng)將白竺裹起來,他首次變了顏色,清越的眼眸凌厲得可怕,一劍挑起案上的茶壺,咣啷砸中了三樓雅廂的門扉,震得碎瓷四濺。 “躲躲藏藏的逼迫女人算什么?司空堯,出來!” 一聲斷喝驚得洪邁幾人面色劇變,盡管早知今夜必不太平,哪想到索命的閻王就在咫尺。 這一砸蘊力驚人,兩扇門扉咚的一聲倒下去,廂內(nèi)終于有人踏出,果然是函谷客司空堯。 第46章 救急難 司空堯也是個人物,出來時還有些尷尬,縱下樓來已神氣如常,半句不提方才的場面,“蘇大俠既來,本欲設(shè)宴相迎,忘了閣下出于道門,不好女色,不如換個地方如何?!?/br> 洪邁腦中轟然一響,終于想到了青年是誰。這般年輕且道門出身,令朝暮閣如此避忌,除了單劍縱橫江湖,誅卻兇魔無數(shù)的蘇璇還有何人。 依依幾不能信,這樣出色的年輕人怎么可能竟是道士。 青年不理其他,對白竺揖了一禮,“抱歉牽連各位姑娘,是蘇某之過,還請回房歇息。” 縱然是青樓女子,當(dāng)眾裸身也是大辱,何況還是以清倌聞名的花魁,白竺凄然別過頭去,被侍女扶回了樓上。 堂內(nèi)眾多酒客目送美人的身影,無不憐恤萬分。 司空堯被當(dāng)面掃臉,宛如沒脾氣一般,“蘇大俠憐香惜玉,是在下行事失當(dāng)了,煙花之地糟污,不合蘇大俠的身份,我已令人在洛陽最好的酒樓備下席面,還請移步?!?/br> 青年毫不領(lǐng)情,淡淡道,“你費盡心思讓我離開,無非是要殺人,不必假做客套,今日我就守在此處,有本事你盡管動手?!?/br> 飛鷹堡的幾人齊齊怔住了,洪邁霎時明白過來,剎那間百感交集。 自從得罪了朝暮閣,飛鷹堡四面受冷,舉世皆避,姻親絕交,摯友陌路,多少人落井下石,其中的辛酸難以言表。做夢也沒想到在山窮水盡,窮途末路之際,居然有人悄沒聲息的在一旁守護(hù),自己卻懵然不覺。 縱然洪邁鋼硬如鐵,也禁不住胸口酸脹,險些落下淚來。他起身納頭便拜,聲音哽啞,“多謝蘇大俠援手,洪某無知,有眼無珠,實在是——” 蘇璇一步上前,不等躬身就將他扶住,“洪堡主客氣了,在下方至洛陽,還未尋著宿處,不知可否有幸,叨擾洪堡主幾位。” 洪邁一把握住蘇璇的手,熱淚雙垂,幾不成聲?!昂槟橙行遥笾坏?,愧謝!” 蘇璇的名字,在當(dāng)今武林如雷霆貫耳,更何況身后還有正陽宮,司空堯到底沒敢破臉動手,率眾悻悻退去。消息一出就如一陣風(fēng),迅速散遍了洛陽城。 洪邁知道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絕不會輕易過去,然而有蘇璇為伴,就如有了護(hù)身金符。自第二日起,飛鷹堡的人到哪都有江湖客攀談結(jié)交,言辭熱切,迥異于之前避瘟神般的疏遠(yuǎn),炎涼如隔天地,邀聚的豪客亦絡(luò)繹不絕,均被蘇璇辭謝了。 送走幾位過來敬酒的武林人,蘇璇合上雅廂的門,回身致了一句歉。 一席菜才動就被打斷,飛鷹堡的人都停了筷等候,洪邁幾日下來已知蘇璇從不飲酒,飲食上簡單隨意,極好相處,越發(fā)敬佩?!氨娙硕寂沃K大俠在試劍大會上殺一殺朝暮閣的銳氣,一時了忘形,害得蘇大俠一頓飯也不得清凈?!?/br> 蘇璇少年時對試劍大會無限神往,如今會過無數(shù)高手,眼界已開,早不再有執(zhí)念,“門中也收到了試劍大會的邀帖,已經(jīng)派了人前來,上臺的未必是我?!?/br> 幾人均感失望,要是蘇璇不出手,還有誰敢挑戰(zhàn)朝暮閣的高手,豈不是眼睜睜看著兇徒得意。 洪家五弟道,“為何不讓蘇大俠上臺,正陽宮難道也懼了朝暮閣的氣焰?” 洪邁沉聲喝斥弟弟。“老五怎么說話,蘇大俠要是懼他們,你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兒?” 洪五頓生慚意,紅著臉致歉?!笆俏沂а?,請?zhí)K大俠恕罪。” 蘇璇不甚在意,平和的解釋道,“無妨,這是本門慣例,門人參與試劍大會重在歷練,不為爭鋒,哪一方勢力舉辦都是一樣。” 幾人縱是明白,但因受欺凌太狠,格外盼著有強(qiáng)人出頭對抗,失望之下難免意氣消沉,座中轉(zhuǎn)為了沉寂。 還是洪邁換了話題,“就算蘇大俠不上臺,武林也知誰是真正的第一人,不知多少人想與蘇大俠為友,連天香樓的白竺也被英姿所動,幾度遣人來請,足見風(fēng)采?!?/br> 蘇璇并不覺得此事有何夸耀,正色道,“當(dāng)日確是我疏忽,沒想到司空堯無所不用其極,平白牽連了無辜?!?/br> 三位花魁據(jù)說連洛陽本地人也極難得見,平日往來皆是達(dá)官顯貴,不料被歹人所脅,必是受驚不小,洪邁打趣道,“三位美人確是尤物,可惜司空堯打錯了主意,蘇大俠不好女色,不然換個人哪架得住她們的軟語媚姿,只怕要腦袋都心甘情愿的卸給她?!?/br> 座中的漢子都笑了,當(dāng)夜在場的酒客有許多人迷醉于美人風(fēng)姿,至今還在酒肆中吹噓。 屋內(nèi)的氣氛輕松起來,另一名漢子道,“對江湖人來說,美人再好,不如神兵。朝暮閣這次下了血本,將神匠鴉九所鑄的輕離劍拿來做了彩頭,號稱分金截玉,吹毫斷發(fā),當(dāng)世無雙,可謂至寶。” 蘇璇曾聽說神匠被朝暮閣所擄,而今證實,不禁生出了惜憫。 洪家五弟接道,“要我說輕離劍這等神兵就該配當(dāng)世英雄,蘇大俠正缺一把寶劍?!?/br> 這話有攛掇之意,也是幾人的心聲,畢竟誰都看得出蘇璇所攜是一把普通的門派長劍,全然與赫赫聲名不符。 蘇璇聽了一笑而過,正陽宮講究劍術(shù)在技不在器,練到他如今的境界,劍氣之威遠(yuǎn)勝利刃,遠(yuǎn)不必再倚仗武器。 洪邁見他不感興趣,嘆息道,“神匠所鑄四大神兵,其中的斬魄刀、天羅束、碎魂鐮早已有主,唯獨寶劍舍不得予人,白白便宜了惡賊?!?/br> 洪五不服氣道,“此劍引得不少高手覬覦,或許就有變化,未必如朝暮閣之意。” 洪邁看得較深,并不樂觀,“朝暮閣是要借盛會炫名立威,如今目的已成,神兵都是小事,何況就算是外人得了,朝暮閣必會出盡手段拉攏,到時候帳下又多一名高手為虎作倀。” 正說話間,門外又傳來了叩響。 洪五猜是前來敬酒的江湖客,打開雅廂的門扉,卻見兩名腰懸長劍的道衣青年,不由一愣。 來客也不理他,一眼掃過廂內(nèi)的幾人,定在了蘇璇身上,臉色拉下來,顯得十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