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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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距離商國的京城甚遠(yuǎn)策馬而來,也要整整三天的時間。 而就在這條去京城的路上,卻有一隊人馬,晝夜不停,急急趕路。 明珠熟知馬性,騎馬也甚是穩(wěn)當(dāng),他有點不放心,看著身邊這疾馳的男人,終是忍不住說到:“丞相,你不休息一會嗎?” 明珠已經(jīng)知道楊桓的身份了,昨日楊桓去找了巫族族長,主動挑明了身份,并借兵三千,明珠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究竟救了一個什么養(yǎng)大人物! 這人物太大了好嗎?大到他媽的拎不起來! 楊桓似乎是有急事,與巫族族長的談話也言簡意賅:“族長,此事若能成,從此之后,我大商不僅幫南疆驅(qū)逐衛(wèi)賊,且立誓百年之內(nèi),不干涉巫族內(nèi)政,許巫族兵馬自治,如此可行?” 這誘惑太大了,大到巫族族長立刻就撥了三千兵馬給楊桓,明珠哭喊撒嬌了半宿,終于如愿以償?shù)母诉^來。 其實心里是欽慕楊桓這樣氣概的男人罷?、明珠側(cè)首,看著楊桓的側(cè)顏,心中便莫名的滿足。 “不能休息?!睏罨负鋈换卮鹆怂膯栴}。 明珠嚇了一條,就問道:“為何不能休息?將士們已經(jīng)整整一天了,再不休息,人和馬都吃不消?!?/br> 楊桓仿佛輕輕嘆了一口氣,周圍的風(fēng)太大,明珠沒能聽清他嘆息的身影:“她還在等我?!?/br> 楊桓話說了半截,便停了下來,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明珠以為他專心趕路,無暇說話的當(dāng)口,楊桓忽然又說:“快要來不及了,我不能讓她失望了?!?/br> 明珠覺得自己或許知道楊桓口中的“她”是誰。 是一個名字叫“清璇”的姑娘嗎? 應(yīng)當(dāng)是了,楊桓在昏迷的那幾天,經(jīng)常在昏迷中呼喊她的名字呢。這次急匆匆的回京城,也是為了那個姑娘吧? 她可真是個幸福的姑娘呢。 明珠這么想著,心里不知怎么的,空落落的,還有些難受。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難受。 第85章 萬更2 房內(nèi)紅燭緩緩燃燒, 無聲地滴落蠟淚,身上那人的面色變得猙獰了起來, 清璇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和當(dāng)時一樣的絕望。 百里策仿佛是故意逗弄清璇一般,一只修長的食指慢慢抽動清璇腰間那繡紋繁復(fù)的腰帶, 這腰帶黑底紅緞, 是衛(wèi)國太子妃的禮制。 百里策故意放慢手中的動作,清璇能清晰的感受到腰帶與腰之間的摩擦, 這細(xì)微的觸感令她恐懼, 她忍著眼中的淚,做最后的掙扎:“百里策!你若要娶我為太子妃, 難道不是要在衛(wèi)國成禮么?你今日在我商國做這些,又有什么意思?” 百里策很是心上清璇這模樣, 小小的臉蛋上都是緊張, 一雙大眼睛里卻全是倔強,忍著將落未落的淚滴, 不知有多招人疼愛。 他頓時憐愛之心升上心頭, 百里策用另一只手輕撫清璇嬌嫩的臉蛋,笑著說道:“你我上次在京城的大婚, 被人打斷了, 你夫君我今日, 是要補你一個婚禮的, 既然是婚禮, 洞房花燭有何不妥?待到咱們回了衛(wèi)國, 自然要再給你一個大婚,算是給衛(wèi)國上下一個交代?!?/br>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百里策沒好意思說,他實在是太想娶清璇了,一刻的功夫也不想多浪費,這才急匆匆在商國辦了小婚禮。 ……早點娶到手,心里才能安定下來罷? 楊桓那廝……雖說找不到了,可……可到底是心里惴惴不安,說到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此事有頭無尾的,心里總是不踏實。 好了,總歸現(xiàn)在溫香暖玉在懷,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了下去。 他終于將那條細(xì)軟的腰帶抽了出來,壞笑著看著清璇驚慌失措的小臉,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阿璇,你說,咱們接下來,做什么呢?” 清璇急地淚水直流,手腳拼命掙扎,百里策便皺了眉頭,卻仍笑著說道:“你這樣可不好,不論是衛(wèi)國還是商國,妻子都不可這樣對她們的夫君的?!?/br> 清璇便怒極,眼淚終于大把大把的掉了下來,她用手錘著百里策的肩,雖然百里策一點都不疼:“混賬東西,誰是你妻子,我早嫁與楊桓,四年前就嫁了,你難道不知道么?” 清璇說別的都行,唯獨這句話戳到了百里策的痛點,他終于冷下了臉色,低沉了聲音,扣著清璇的手也用了力氣,令清璇生疼。 “我今日是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你了?!?/br> 百里策看著清璇的眼睛,十分認(rèn)真的說道:“從前就是我太慣著你,對你有求必應(yīng),你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為你摘下來,長此以往。如今看來,倒是讓你養(yǎng)成了這一身的壞毛病,你先是謀殺親夫,后是對你的丈夫出言不遜,清璇,你膽子可真是大?!?、百里策說清璇膽大,倒是沒冤枉她,要是旁的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百里策說話,恐怕墳后院那些饑腸轆轆的狼狗們,又要開心了。 百里策不再管清璇的掙扎,下定了決心一般,徑自扯下了她的衣服,禮服繁復(fù),衣裳極是難解,清璇又一直在掙扎,百里策扯了半天,終于不耐煩了,他大手一揮,清璇便聽見“茲拉”一聲,他竟然將衣裳撕開了! 雪白的香肩終于暴露在了百里策的視線當(dāng)中,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遮掩的看見清璇,眼神都看的愣了。 “啊——” 清璇的尖叫令他回神,他看著清璇滿眼的惶恐,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清璇,他還沒有習(xí)慣清璇在他面前恐懼。 可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他從來都是個目的很明確的人,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 他的大掌觸摸著那塊暴露出來的肌膚,緩緩撫摸,感受那細(xì)膩溫滑的感覺,心中竟還有一絲的虔誠。他在清璇哀求的眼神中心生憐惜,百里策溫柔的說道:“你別害怕,我會小心的,我總不愿意看見你難過的。” 他開始伸手,慢慢除下自己的衣裳,眼睛卻是看著清璇,他笑意融融,單獨看著,竟像三月和煦的春風(fēng):“你待會若是疼了,就趕緊告訴我,我輕一些?!?/br> 這溫和的模樣,活生生的就是一個疼愛自己妻子的郎君,若不是此刻清璇一臉的淚水,就當(dāng)真是一副溫暖的場景了。 百里策衣裳除到了一半,門外忽然嘈雜了起來,他不悅的皺著眉頭,卻聽見有人在狠狠拍著他臥室的房門! 誰這么大膽! 誰竟然敢打擾本宮的新婚之夜!你是覺得你的骨頭,比狼狗的牙齒還要堅硬么? 百里策沉聲,怒意騰騰: “我勸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情,不然的話,我把你拖去喂狼狗!” 門外那人聲音焦急,百里策一下便停了出來,那是扶風(fēng)的聲音:“殿下!大事不好了,方才城門口守城的人跑來,說看見三十里外塵土飛揚,咱們派了人去看,那人回來,卻說看見了幾千人馬向城中涌過來!” 有人攻城? 什么人,會在這種時候攻城?、 清璇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心中隱秘的期待又慢慢的上升了起來。 幾千人馬,是……是他么? 百里策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他說道:“可有看清領(lǐng)頭的是誰/?” 扶風(fēng)猶豫了一會,繼而說的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回稟殿下,是,是……仿佛是楊桓?!?/br> 房間里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清璇微愣,卻幾乎是立刻就笑了出來,她方才沒有聽錯,是楊桓!是楊桓帶著兵馬過來了!他還活著,還能帶兵馬,多好。 百里策眼底劃過一抹陰鷙,低聲咒罵了一句,低眉看見了清璇還笑著,更是惱火,他冷笑道:“他就算來了又如何,清璇已經(jīng)是本宮的太子妃了,他還能‘不計前嫌’的討過去不成?”、清璇還沒理解他話中的‘不計前嫌’是什么意思,卻驚覺身上的百里策已經(jīng)開始動作了起來,他瘋了一般去扯自己剩下的衣裳,眼睛紅紅,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可怕極了! 清璇嚇的,又是一聲尖叫,她一邊低聲哭泣,一邊說道:“百里策,你瘋了么?你方才……沒有聽到么?楊桓……已經(jīng)到城門口了!他馬上……就要來救我了!你……還不住手!” 百里策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甚至還有閑工夫笑:“他到了城下,又如何?難道還能現(xiàn)在就來救你不成!你今晚,肯定是本宮的人!”、百里策眼中的偏執(zhí)驚嚇了清璇,聽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要搶在楊桓之前,將這事給“辦了”? 那自己該怎么辦?還有誰能阻止他? 偏偏在這緊張的時刻,門外的扶風(fēng)又喊道:“殿下,楊桓已經(jīng)帶著人沖進(jìn)城了,不多時就要到咱們王府了,殿下還是趕快逃走罷!現(xiàn)在外面一片混亂!城中百姓已經(jīng)暴動了!” 百里策怒道: “你方才不是說楊桓距城三十里么?” 扶風(fēng)便急忙說道: “殿下,楊桓騎的,仿佛是南疆的汗血寶馬,一日千里,再加上消息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殿下!楊桓帶著兵馬來勢洶洶,再加上城中禁軍、兵馬司皆聽他的調(diào)令,殿下!” 扶風(fēng)言辭懇切,百里策自然聽出了門外情況的危機。 他不甘心地暗罵了一句,終是放下了清璇,緩緩起身,飛快的為自己換上了一聲常服,又很是細(xì)心的給清璇扔了一件衣裳。 “穿上!” 他冷聲命令道。 清璇還在恍惚,聽方才扶風(fēng)的意思,似乎是楊桓帶著兵馬,已經(jīng)到了城中了?那自己是很快就要見到他了么? 真好,還能再看見他。 清璇愣神,手上自自然沒了動靜,百里策看在眼里,便冷哼道:“哼,你莫不是還等著楊桓來救你?我勸你別做這么個夢,趕緊穿上衣裳,跟我走!否則……” 他忽然又低身,靠近了清璇,緩緩說道:“否則咱們就在這里,把剛才沒辦完的事情給辦了,總歸逃跑,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br> 清璇還是有些害怕,果然安安靜靜的開始換百里策扔過來的那套衣裳。 一聽到楊桓的名字,心里頓時就不慌張了,她很是安心的跟著百里策從鎮(zhèn)南王府的后門悄悄逃了出去,因為心里,還有一個人啊。 這個人,他手握權(quán)勢,無所不能,他一定能把自己就出來的。 楊桓,這回,我信你啊。 ***** 楊桓領(lǐng)著從西南巫族借來的三千兵馬,晝夜不停,終于在黃昏到臨之前趕到了京城。 城門的守軍,早已經(jīng)被百里策換成了自己的人了,這時候守城十分傲慢的站在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兵馬,語氣十分的欠揍:“下立者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明珠是從小當(dāng)公主養(yǎng)大的,脾氣壞起來,可不是一點半點,他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對她說話,當(dāng)下便怒吼道: “庶子無禮!我乃西南巫族族長長女,這位乃是你們大商的丞相!你們竟敢如此放肆,竟然連命也不像要了么?” 那守城如何能不知道這是楊桓? 那眉眼模樣,分明就是楊桓,可是百里策如今是鐵了心的要除掉楊桓,這守城自然不會承認(rèn)他的身份。、于是這不識象的蠢貨便喊道: “大膽宵小,你這等亂臣賊子竟敢假冒丞相!這天下誰人不知,楊桓丞相已經(jīng)以身殉國,殞身西南,就算丞相當(dāng)真還活著,怎么會與西南巫女一同回京?你們兩個,都是騙子!” 明珠那個大怒啊,她小公主一樣的身份,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她上去就要上去理論,可楊桓卻按住了明珠的手,低聲說道:“明珠,我沒有時間了!” 明珠還未理解楊桓這句:“沒有時間了”是什么意思,卻見楊桓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弓搭箭,食指輕輕一松,那箭便如出鞘之劍一般,寒光一閃,直直向那守城飛去! “啪——” 那守城竟沒能看清向自己飛來的究竟是何物,便已經(jīng)被這箭羽刺中了額頭,鮮血橫流,不過瞬間,他便仰面倒了下去。 守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滿眼的血紅,所看的世界,仿佛被鮮血染上了銹紅色。 楊桓低沉著聲音說道: “還有那些人,膽敢質(zhì)疑本相的身份!” 這城門里面,本就是大商的士兵居多,眾人一看見那衛(wèi)太子派來的人,被楊桓一擊斃命,本就心中暢快,再一聽楊桓這么問,哪里還顧得上質(zhì)疑他的身份? 這肯定是丞相,沒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