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殷絡(luò)縮在了最里面。 大紅色的中衣將她窈窕的身段顯露無疑,他目光落在她腰間,落在翹起的臀上,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想到那天在白河見到她,如果當(dāng)初自己不多事兒,肯定就不會有今日,弄得心神不定,假戲想真做。 一直沒有聲響,殷絡(luò)一顆心跳得似乎要蹦出來,她不知道阮直在干什么,盯著她看嗎?正疑惑間,男人的身影靠過來,兩只手臂分開撐在她身旁,慢慢壓了下來。 “阮直……”她大驚。 他捂住她的唇,低聲在耳邊道:“洞房之夜,有聽房的習(xí)俗,我娘著急抱孫子,這會兒找了丫環(huán)偷聽呢,我們總不能一點聲響都沒有就睡了。” 還有這種說法?殷絡(luò)擰眉:“你騙我吧?” “不信,往窗戶看?!?/br> 殷絡(luò)扭過頭,果然看見有個黑影,時不時的探出頭來。她咬唇,壓低聲音:“那要怎么做?” “弄些聲音啊,讓我娘放心?!彼?。 “什么聲音?”殷絡(luò)不明。 阮直見她竟聽不明白,附身下去抱住她。 殷絡(luò)啊的一聲,叫道:“放開我!” “就這聲音啊,叫大點兒聲?!比钪碧裘夹?,手一點不舍得松開,抱著殷絡(luò)比他想象的還要舒服,渾身軟軟的……也是奇怪,明明都是練武的,他的身體非常的堅硬,可殷絡(luò)的,不一樣。 男人的手牢牢的箍著她,壓得她動彈不得,殷絡(luò)竟是連打都不能打,只好動嘴,怒道:“阮直,你給我下來!” “叫得真好,”阮直咬她耳朵,“她們肯定相信了?!?/br> 唇滾熱,碰到她耳垂,殷絡(luò)腦中轟得聲,氣都透不過來,她已經(jīng)快二十歲了,可沒有跟男人這么親近過,臉頰好像火燒一樣,顫聲道:“阮直,你再這樣,看我不把你……” 紅唇微張,露出雪白的牙齒,粉色的丁香。 好像世上最誘人的東西,他一時什么都顧不得了,低頭便堵住她的唇。 在她驚愕時,將她紅潤的唇瓣狠狠吃了個遍。 此舉終于徹底惹惱殷絡(luò),她使出渾身的勁兒猛地把阮直推下來,一把掐住他脖子,喝道:“你是不是想死?” 阮直瞧著她:“不想死?!?/br> “那你還……”居然輕薄她。 “一時沒控制住。”阮直盯著她的眼睛,“誰叫你今日這樣好看……” 殷絡(luò)手一抖。 他握住她手腕,拉開去:“要不我給你親回來,讓你報復(fù)下?” 真是無賴,殷絡(luò)氣得都不知道怎么辦,看她肩頭都在發(fā)顫,阮直也知道自己過分了些,本應(yīng)該一步步來,抱了就算了,居然還親了她,不過真是控制不住,他柔聲道:“剛才是我不對,你說怎么辦吧,給你打兩拳?”他拿著她胳膊往自己胸口砸,“你看這樣行嗎,要還不解恨,再踢我兩腳?我保證不還手……你別氣了。” 非常的溫柔,小心翼翼,一點不像平時的樣子,殷絡(luò)瞥他一眼:“你以后還這樣嗎?” “不會。”阮直笑了笑,“除非你同意。” 她才不會同意呢,殷絡(luò)哼了聲:“既然你知錯,我原諒你這一回,但我告訴你,阮直,你倘若再敢如此,我才不管有沒有成親,我馬上就離開你們家?!?/br> “好。”他答應(yīng)。 殷絡(luò)側(cè)過身,躺了下來。 阮直道:“睡了啊,聲音還不夠大呢?!?/br> “阮直!”殷絡(luò)咬牙切齒。 阮直輕笑:“不叫就算了,反正剛才動靜也夠大的……不過有樣?xùn)|西真的不能少?!?/br> 這話叫殷絡(luò)有些好奇,回頭一看,見阮直手里拿著一樣?xùn)|西正往早前就鋪好的白羅布上面抹,她湊過去,發(fā)現(xiàn)是好像血一般的東西,登時就明白了,臉色由不得緋紅。 “我娘見到這個,定是高興極了。”阮直朝她笑,“你也好安安心心做我娘子?!?/br> 殷絡(luò)假裝沒聽見,背過身,閉起眼睛:“我睡了?!?/br> “早些睡也好,明兒還要去敬茶?!比钪卑寻琢_布放在案幾上,也躺了下來。 屋內(nèi)紅燭明亮,照耀著各懷心思的兩個人。 阮家大舉cao辦婚事,整個京都都知曉,然而陸煥揚并不曾送禮,倒是陸嶸私自使人去送了一份,晚上聽著外面的鞭炮聲,想到他的將來,實在有些坐不住,便是尋去了陸煥揚那里。 見到兒子,他不咸不淡。 因陸嶸委實也叫他失望,從小不出眾便罷了,長大之后也是沒什么長進,還與他,與陸靜英作對,將女兒的手都廢了,要不是看在這是唯一的親生兒子,陸煥揚都想將他趕出門去。 “有什么事情?”他問,也不管陸嶸的傷如何,問都不問。 陸嶸低聲道:“父親,兒子是有些話想勸勸您?!?/br> “你勸我?”陸嶸哂笑。 “都道家和萬事興,兒子是想,父親您是不是可以原諒弟弟。”陸嶸垂著頭,“二弟自小就比我聰慧,得您喜歡,您曾說過,二弟最像您,指望他光宗耀祖……” 話不曾說完,陸煥揚拿起茶盅就砸了過來:“你給我滾出去!” “父親!” “他以后都不是我兒子,你聽清楚了嗎?你再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連你也不認!”陸煥揚厲聲道,“出去!” 陸嶸絕沒有想到父親會如此無情。 他不由苦笑,心想,其實又怎么會想不到,幼時,便因為陸策比他好,帶出去長面子,父親就只喜歡陸策,自己這個嫡子,反倒是處處礙眼,何曾真正的疼愛過,放在心上?他記得有一次病了,父親得知,非但不關(guān)心,還痛罵了他一頓,說故意裝病好躲避練武,又挖苦他,說罷了,就算真的刻苦,也抵不上陸策的十分之一。 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刻薄。 陸嶸閉了閉眼睛,走出上房,想著以前的事兒,想到陸策,便是行到依云樓附近,與陸策,蘇沅碰個正著。 那兩人剛從阮家回來,陸策吃了酒,暈暈乎乎的,半搭在蘇沅的肩膀上,明明有小廝,非得要她扶著,蘇沅覺得討厭死了,壓得她出了一身汗,心想難怪陸策說,醉酒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他是喜歡折磨她呢! 見到陸嶸,蘇沅一愣:“大哥?” “啊,你們回來了。”陸嶸笑起來,看一眼陸策,“二弟醉了嗎?” 陸策當(dāng)然沒有完全的醉,就是想逗蘇沅玩,看到陸嶸,便是站直了身子:“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我沒事兒,我出來走走?!标憥V笑道,“你醉酒了,怕是要解酒罷?快些進屋罷,外面涼,喝酒了身體熱,小心凍著了?!?/br> 他告辭而去。 陸策低聲問陳新,陳新便去問了別的護衛(wèi),過得會兒稟告道:“大少爺剛剛?cè)ヒ娏死蠣?,被老爺?xùn)斥了?!?/br> 陸策眉頭擰了擰。 蘇沅道:“大哥應(yīng)該是好意,表哥,你真要同他談一談!”上一世,陸嶸被陸策所殺,今世,因為蘇錦,蘇沅不想蘇錦難過,自然要幫陸嶸一把了,且陸嶸這一世的表現(xiàn),也遠比前世來得好。 很多事情都變了。 陸策沉吟了聲:“我明兒就去?!?/br> 男人剛才還如爛泥一般趴在她身上,在轎子里做著糊涂事,這會兒卻是眼神清明,蘇沅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陸策根本沒醉,之前是借酒行兇,哼了聲道:“我看你醒酒茶也不用喝了!” “真明白我?!标懖邠ё∷难?,掐了掐,“醒酒茶在前面,自然不用吃別的茶了?!辈坏忍K沅反抗,將她橫抱起來,自言自語道,“解酒還是娘子最好使……” 這話被全屋下人都聽見了,蘇沅躁得慌,覺得陸策肯定還是有點醉的,低聲道:“快給我進去!” 看她比自己還急,陸策樂得如此,疾步而入,消失在了屏風(fēng)之后。 采薇吩咐一干丫環(huán)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此處必定馬上一片疾風(fēng)驟雨。 第102章 陸嶸的所作所為,陸策很清楚,故而蘇沅相幫,他可以接受,怎么說,都是未來連襟……這不是也得是,憑著蘇沅一貫cao心的喜好,定會促成蘇錦這樁婚事,那么,即便他不是陸煥揚的兒子,陸嶸這親戚早晚還得認下。 下午,他得空便去了陸嶸那里。 聽說陸策來,陸嶸心情頗是復(fù)雜,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猶豫間,陸策已經(jīng)行到門口。 “二弟?!彼呷ビ?。 “大哥坐下吧,省得牽扯到傷口……昨日醉酒,遇到大哥卻不曾招待,還望見諒。”陸策笑著道,“沅沅也很關(guān)心你,前陣子就總提起大哥,只我到現(xiàn)在才有空?!?/br> 這話叫陸嶸驚訝,蘇沅竟會提起他嗎,難道是因為蘇錦?是不是上次去送金葫蘆,叫蘇沅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關(guān)系?難怪蘇錦一直使眼色讓他走,陸嶸的臉有些發(fā)紅:“有勞你們惦記,我的傷已好得七七八八了?!?/br> “不止為此。”陸策道,“還有別的事情,我今日想與大哥單獨說說?!?/br> 瞧這神情頗是嚴肅,陸嶸便是讓小廝都退下去,請陸策一起走到內(nèi)室相談。 “聽聞昨日大哥去見父親,起了爭執(zhí),我想問一問,到底所謂何事?”陸策開門見山。 “這,”陸嶸撇開眼,并不想直視陸策的眼睛,低頭拿起茶壺,“父親與你反目成仇,我最近深覺不安,怕這樣下去家不成家,便是想去勸一勸父親,重歸于好,畢竟血脈情深,豈料父親……許是因為仕途不順罷,或者過陣子,等父親心情稍有好轉(zhuǎn)……” “大哥,你往后不必再想著這件事了,我今日便替你解答為何父親會如此待我,實則因為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當(dāng)年娘親與父親為妾時,早已懷有身孕?!?/br> 陸嶸聽得目瞪口呆,把茶壺的水灑了一桌,回過神連忙拿起桌上擱著的抹布擦。 怎么會這樣,他心直跳,卻又茅塞頓開,難怪父親會突然那么厭惡陸策了,定是在那一年發(fā)現(xiàn)了真相! “那你,你……”他一時都不知如何面對陸策。 “我親生父親是誰,于你來說并不重要,且也不會影響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陸策笑一笑,“我知道你喜歡二表妹,你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娶她?” “想?!标懖呒热绱颂拐\,他再遮掩就難看了,“不過此事而今有些困難,且不說父親母親必定反對,蘇家,姨祖母與表叔,怕也不會同意,我也正當(dāng)在想辦法?!?/br> “辦法不難,只要你愿意,眼前就有個機會?!标懖叨⒅憥V,“你對曹國公有何看法?” “胡作非為,寡情薄意,能有什么看法?一整個曹國公府皆是如此!”陸嶸難掩心中痛恨,雖然meimei也非良善之輩,咎由自取,可曹國公一家也是可惡透頂,尤其是那吳宗炎,喜歡meimei的時候百依百順,meimei的臉毀了,立時棄之如敝履。不過想到meimei再也好不起來的臉,也有陸策之故,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們家真是太多孽緣。 有時候真是想逃離,遠遠躲開這個家,躲開京都。 可是,京都有蘇錦在啊。 陸嶸深吸了口氣,問道:“二弟,你說的機會是什么機會?” 陸策不答反問:“你之前做過兵馬司副指揮使,與守城官兵相熟嗎?” “尚可?!北灸艿?,陸嶸突然有些緊張,眼皮子一陣跳。 “假若讓你傍晚打開城門,你有這個本事嗎?”陸策眼眸瞇了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