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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吾非良人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秦質(zhì)聞言微一揚眉,神情似含揶揄,“白兄扮相時男時女,我連性別都未分出……”說著,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眼白骨平平的胸口,又慢慢移向他的眉眼,“又如何分得清哪一張面皮是真,哪一張面皮是假?!?/br>
    白骨臉色徹底一黑,看著他的眼眸極為認真道:“需要我?guī)湍惆颜凶油诔鰜聿亮咙c嗎?”

    幽靜的林中里死氣沉沉,后頭跟著的楚復褚行手握劍柄,看著白骨神情警惕。

    秦質(zhì)見他如同炸了毛的犬兒一般惡聲惡氣,不由輕笑出聲,心情似極為愉悅,“白兄太客氣了?!?/br>
    遠處突然傳來人聲喧鬧,似有人群往這里移動,白骨看向人聲來處。

    秦質(zhì)看了一眼便往隱蔽處走去,白骨一道跟了過去,站定在他身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跟只犬兒一樣,他去哪兒自己便跟著往哪兒,心下越發(fā)不爽利。

    楚復褚行忙在不遠處樹后藏下。

    聲音越來越近,道上出現(xiàn)的一大群人,穿著打扮似山中寨民,前頭領(lǐng)路的人額間畫著一道紅痕,手中揮著木劍,嘴里念念有詞,似念咒語,一路四下亂跳而來。

    后頭跟著年長的幾位老者,車上一只只籠子皆裝著人,如同牲口一般,哭泣抽咽的有,撕心裂肺喊叫的也有,車旁守著人,后頭跟著滿目希冀的人群。

    車轱轆在泥土地上碾過一條長長的痕跡,在鬼林子前頭停下,前頭那人一會兒抽搐,一會兒揮著木劍,對著空氣搏斗,嘴上念著聽不懂的話。

    平靜的聲音低低傳來,話中的意思卻讓人平添恐懼。

    幾人抬下一個裝著人的籠子,籠子如同燈籠一般長圓,放在地上用力一滾,籠子裝著哭哭啼啼的人滾進了鬼林子。

    籠子一路滾進去,里頭的人越發(fā)尖利著嗓子的哭喊起來,在寂靜的林子里聽得人頭皮發(fā)麻,心頭又慌又難受,同行而來的人群竟無動于衷。

    白骨神情淡看前頭這人如同跳蚤一般礙眼,語調(diào)平平問道:“他們在做什么?”

    秦質(zhì)看著籠子快速往里面滾去,“用活人祭祀?!?/br>
    作者有話要說:  白骨:“我想要小山包,別人前面都有小山包,為什么我沒有?”

    丹青手:“要小山包干嘛,多余啊,多幾兩rou走路多累啊,你打戲這么多會累死噠?!?/br>
    白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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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籠中往深處滾去,車上的見狀哭喊越發(fā)歇斯底里,突然一籠中人猛地往地上撲去,其余的見著忙有樣學樣,紛紛學著從木車上撲了下來。

    看守皆守在林口,全然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面,一時間手忙腳亂,四處抓籠子。

    最先下來的籠中人滾得極快,片刻間滾入林中,好巧不巧撞上秦質(zhì)白骨躲著的樹前,一時六目相對,夜色朦朧,籠中人驟然見到兩個如同仙人一般的人,腦袋空白了一瞬,繼而忙大聲懇求,“大仙顯靈,求您們救救我們!”

    可她顯然求錯了人,秦質(zhì)轉(zhuǎn)頭看向白骨,一副文弱公子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而白骨權(quán)作沒看見,滿目事不關(guān)己的淡漠做派。

    好在有楚復褚行二人,見寨民成群追來,褚行快步而來一劍劈開籠子,將里頭的姑娘一把拉出,護在身后。

    楚復隨后揮劍擋開了手拿長矛的寨民。

    秦質(zhì)白骨二人才勉強意思意思站起來看。

    眾人見這處有外來人,也不多問一句,皆往這處攻來。

    剛剛救出的姑娘見狀躲在后頭極為慌亂驚恐,“他們需要用活人做祭品,外來人也不會放過,林子里頭有吃人的樹,要是被抓住就完了!”

    巫師全然不怕這等惡事被揭穿,盯著秦質(zhì)白骨二人,眼神幽深,“把他們?nèi)孔テ饋恚覀兊淖嫦纫欢ūS游覀儊砟觑L調(diào)雨順?!?/br>
    寨民聞言跟一窩蜂似的涌來,楚復褚行上前三下五除二,輕而易舉就把這群寨民打得落花流水。

    那巫師見勢頭不好也不急,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胸有成竹道了句,“暫且留他們幾日?!?/br>
    寨民聞言以極快的速度退散而去,而巫師胸有成竹地掃了他們一眼,在看守的圍護下離開了。

    片刻之間,人群如潮水退去,只剩下了祭祀的籠中人,褚行忙去把籠子一一劈開救人。

    劫后余生一時喜悅也掩蓋不了后頭無能為力的絕望,籠中人想到此皆泣不成聲。

    楚復褚行二人面面相覷,秦質(zhì)看了眼四周,白骨一臉漠不關(guān)心,只面無表情看著。

    褚行上前看向最近的姑娘,“既已脫離了威脅,你們何故哭泣?”

    低頭傷心落淚的少女,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因為我們根本出不去,這里唯一的出路便是這吃人的林子,可花落之時根本無法出林。

    這林中什么都沒有,他們只要等上幾日,待我們餓得精疲力盡,便可以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br>
    白骨聞言面色寡淡,“我們幾個時辰前才從這林子進來,你確定這是唯一的出路?”

    天色慢慢透亮,日頭漸漸升起,姑娘眼里的淚流出,視線越發(fā)清晰,眼前的公子玉質(zhì)金相,玉樹臨風站與人前如撥開重重云霧見得碧玉青天般舒心。

    葉間絲絲縷縷光線落在眉眼處,未語先帶三分笑,心莫名像是被擊了一下。

    不遠處站著的白衣公子眉眼如同精心雕畫,細長的眼睫微微垂下平添幾分韻味,一副生人勿近的距離感油然而生,眉心一點朱砂痣像是把整個人點活了一般。

    她的眼睛一時不知該看誰,似春日如花團錦簇時,目不暇接之感。

    見她遲遲不開口回話,遠處的白衣公子幾步行來,俯身看向她,玉面似無情無欲的仙人,聲音雌雄莫辯,卻如清冷玉質(zhì)般好聽,“聽不懂我的話嗎?”

    那話中的寒意莫名爬上來,少女忍不住微微后縮,帶著哭腔解釋道:“我沒騙公子,真的只有這條路可以走,我們都是在寨里長大的,這一月少了外來人當祭品,便拿了我們這些孤苦無依的做祭品。

    只有等花落之后,吃人的樹才會沉睡,我們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少女的話音剛落,四周低低沉沉的低泣聲越發(fā)壓抑,聽在耳里只覺心頭絕望至極。

    “看來只有把寨民全部殺了才能等到落花之時……”邱蟬子從林中步步走近,話里都帶著血腥殘暴味道。

    身后簡臻鬼十七一道而來,邱蟬子此話一出,林中忽起一陣倒吸涼氣聲。

    白骨直起身,看著林中滿目冷意,“全殺了也要等,落花要數(shù)十日,我們沒有這么多時間耗在這里。”

    林中抽咽哭泣的人聞言皆瞠目結(jié)舌,這些人竟還真這般考慮過,一時紛紛慌張懼怕起來,對視幾眼皆起身逃散而去。

    “急也沒用,這林中妖樹吃人,我可不愿意上趕子去投胎。 ”簡臻抱著手中的蜥蜴一臉不情愿。

    秦質(zhì)聞言一笑,慢聲開口道:“妖樹害人,留著終究是個禍害,等不到它自己落花,便只能想法子除根了?!?/br>
    白骨看向他,神情似在審視。

    少女見眼前這畫兒一般美好的人竟這般想不開,她心中急切忙揚聲阻止道:“不可能的,我們的祖先已經(jīng)嘗試過,沒有一個勇士能逃出來,便是遠善道觀的道長,也沒能活著從林中出來。”

    楚復褚行聞言忙抱劍跪下,開口言辭懇切勸道:“請公子三思,此事太過兇險,望公子顧念己身?!?/br>
    秦質(zhì)卻充耳不聞,看著白骨似含笑意,“不知白兄以為如何?”

    白骨沒多余的表情,只言簡意賅問了句,“什么時候進林?”

    秦質(zhì)看了眼遠處林上慢慢升起的暖陽,“午間日頭最盛,妖樹懼光,最易對付?!?/br>
    邱蟬子聞言面上閃過一絲陰毒笑意,對此事顯然樂見其成。

    簡臻只做壁上觀,他絕對不可能再進林子送死,至于別人如何他不會管。

    林中死氣沉沉,便是初生的朝陽也帶不來一絲生氣,這林子連最常見的鳥鳴野草花都不曾見過。

    時候還未到午間,幾人皆在林外做準備,楚復和褚行并鬼十七去林中取秦質(zhì)布陣需要的木石。

    秦質(zhì)拿出幾張符紙,咬破了手指上之前受過傷的地方,在符紙龍飛鳳舞般畫下一道符紙,這般自然吸引了暗廠中最為好學的兩位“同窗”。

    簡臻和白骨由遠及近,不知不覺間靠近秦質(zhì),看著他指尖極為靈活地畫出一道道扭曲的亂麻,皆神情復雜。

    有些人就是比你高比你有文化,而且……有些人還有鈴鐺,白骨不自覺掃了眼他腰際的鏤空鈴鐺,玉帶束腰,衣著端正,這般坐著越顯修長身姿,看著看著便莫名其妙地讓人嘗到了低落的滋味。

    秦質(zhì)本還一本正經(jīng)地寫著,可見兩人木樁一般立在前頭,不由起了逗玩的心思,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張接一張,兩人雖默不作聲,腦袋卻不自覺隨著動作轉(zhuǎn)動得越發(fā)快,認真地匪夷所思。

    秦質(zhì)不由慢笑出聲,抬眼看向兩人,那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轍,似在詢問他怎么不寫了?

    秦質(zhì)往樹干上一靠,伸出手懶洋洋笑道:“手疼,寫不動了?!?/br>
    皙白的指腹原本干干凈凈,現(xiàn)下卻破了口子,傷口破了又破,口子極大都能看到里頭的rou。

    可還要接著用傷口去描繪符紙,這傷口一直不停的摩擦,顯然是一場難以忍受的酷刑。

    面對可以避免的痛感,尋常人都不會像秦質(zhì)這般接連不斷的繼續(xù)著,更不要說像他一樣面帶微笑的折磨自己。

    不過這在白骨眼里簡直比蚊子咬的傷口還要小,看秦質(zhì)時便越覺他嬌氣。

    離到正午的時間已經(jīng)所剩不多,花瓶寫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再嘮一會兒,這一天就差不多廢了。

    “只有你的血可以寫符?”

    秦質(zhì)眉梢微起,“不拘誰的血,只要是……”

    秦質(zhì)話還未完,白骨已經(jīng)手起刀落,抓住簡臻的手掌,在他手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了一道大口子,簡臻細皮嫩rou的,血一下猛地冒出來,更不用說那隨之而來的疼感了。

    簡臻:“!”

    死一樣的靜寂過后,白骨按簡臻的手腕如同一件死物一般遞到秦質(zhì)眼前,“寫罷。”

    秦質(zhì)微微一默,簡臻痛得直飆淚,瞪著眼猛地跳起,懷里的蜥蜴給嚇得竄到了草叢里。

    “死娘炮!信不信我要你的命!我@/?!$……”

    白骨寡淡著一張臉,“需要我?guī)湍惆涯X袋按在地上摩擦嗎?”

    作者有話要說:  白骨:“想要鈴鐺。”

    秦質(zhì):“只要鈴鐺?”

    白骨:“嗯!^w^”

    秦質(zhì):“那不給了?!?/br>
    白骨:“⊙_⊙”

    第18章

    簡臻神情一變,退后幾步,雙目如沾了毒的利箭,“我毒宗好心好意助你們一臂之力,如今竟是這般回報我,你今日要是不道歉,別怪我……!”

    話還未落,白骨便淡淡拋出一句,“對不起?!?/br>
    秦質(zhì):“……”

    邱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