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老余擺擺手:“早知道這墓這么簡單,就多拿點?!?/br> 大慶和小衡嗤之以鼻,“林哥說了,不能貪?!?/br> “你們兩個小破孩?!崩嫌嗪吆叱雎暋?/br> 離開時,林鴻轉身,這個墓,似乎千年,只為等他來盜。 第35章 第十二章 施常山挑眉問:“我盜了我自己的墓?” 井秧一笑, 還真說對了,“嗯?!?/br> “也是孽緣?!笔┏I嚼湫σ宦?。 是啊……就是孽緣…… 井秧心想。 白樺用指腹抵著唇,他這還是頭一遭聽到有人自己挖了自己的墳,還不帶一絲猶豫的,新奇啊新奇。 施常山抬了抬眼皮, 看向有些笑意的白樺,挑眉凝神:好笑? 白樺感受到他的目光, 身體坐正,眼神飄忽, 清了清嗓子,“井秧,繼續(xù)繼續(xù)講?!?/br> *** 回到四人的住處,也就是四間破舊不堪的茅草屋。 老余拍了拍林鴻的肩,不似之前那樣的玩笑話, 反而嚴肅道:“你去陰人那兒看一看,這么些年, 我還沒見你哭過?!?/br> 林鴻皺了皺眉應下,“好?!?/br> 深更半夜, 林鴻一人越過了亂葬崗, 來到了那個陰人的住處。 陰人就是在陽間給閻王爺辦事的人, 雖與普通人無異, 但卻能與一些“東西”對話。 通常他們睡覺的時候, 鞋放于床下,鞋尖朝內。 “篤篤篤, 篤篤篤。”他敲門。 “進來吧?!币粋€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一個佝僂的老人窩在木床上,整個身體都是皮包骨,一口爛牙,襯的面孔愈發(fā)恐怖。兇狠的目光落向林鴻身后,“坐吧?!?/br> 她抖抖索索說。 林鴻瞥了一眼她木床下的布鞋,鞋尖向內。 不等林鴻開口,她看向林鴻右側講:“你離他遠些,別靠近他了?!?/br> 青黛吃驚:“婆婆,你能看見我?” 陰人一臉嫌棄樣,“不然呢,你聽我一句勸,你不能留在他身邊。” 青黛垂眸,就這樣跟著也不行嗎。 林鴻見陰人瘋瘋癲癲,對著他身側說話,皺眉。 陰人看向他,訓斥道:“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能摸青鳴山的墓,你不聽勸,還帶出了東西。” 林鴻看向他左側,“有什么不干凈東西嗎?” 陰人輕哼一聲,“還不是你前世造的孽!” “剛才在那個墓里,那些箭……”林鴻提到那些箭,陰人打斷,伸出手指著林鴻右側說:“她救了你?!?/br> “誰……”林鴻頭緩緩轉向自己左側,空空如也。 “你說說你叫什么名字?!标幦藛栔?。 “林鴻。” “青黛?!?/br> 陰人婆婆瞪了林鴻一眼,“誰問你了?!?/br> 陰人婆婆復又指向青黛,嘮叨:“你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青黛。”清清爽爽的聲音。 隨后陰人朝眉頭深擰的林鴻道;“她說她叫青黛?!?/br> “誰?”林鴻一臉疑惑。 陰人煩悶說:“你不是問剛才誰救你的嗎,就是她,青黛?!?/br> 林鴻再一次幽幽扭頭向左,沒有什么東西啊。 陰人拿起木床頭的碎碗,喝了口水,不緊不慢說:“你看不到她的?!?/br> “為什么?”他問。 “自然是死了唄?!标幦似牌艤嫔R恍?。 她瞇著眼睛看向青黛,“好姑娘,你心地好,不該留在這里,改天我做場法事送你走?” 青黛猛搖頭:“我不要?!?/br> 陰人嘆氣,“你會后悔的?!?/br> “為什么?”青黛問。 陰人婆婆眼神瞥向林鴻,“你會薄了他的命?!?/br> *** “先生!”門外一名警衛(wèi)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他湊在施常山耳邊說些什么,施常山越聽越皺眉。 他站起,理了理衣衫:“請你們在這兒稍等,我有事處理?!?/br> “砰——” 是槍聲。 白樺速站起,警覺道:“怎么回事?” 施常山清冷道:“我剛剛是不是說了,不該問的別問。” 施常山擺擺手,一群警衛(wèi)跟在他身后出了大廳的門。 “咚——”一顆子彈有力地射在了大廳四周的一面防彈玻璃上,防彈玻璃有了細小的裂痕。 井秧跑去防彈玻璃那兒,謹慎向下看,樓下闖入了一群人,個個蒙面,手握槍支,來勢洶洶。 有些警衛(wèi)已然中彈受傷,所以他們的目標是…… 施常山! 不好! 井秧迅速向大廳門口跑。 “井秧!”白樺喊,追了上去。 肖南此時才深感自己無力,他一動,身后的傷口撕裂般疼痛。 齊桓顯出身形,“交給我吧。”他朝肖南說。 “等等。”肖南叫住齊桓。 他將自己耳朵上的黑色耳釘摘下,他示意齊桓伸出一只手。 齊桓照做。 肖南將黑色耳釘放于他掌心,“交給井秧?!?/br> “嗯?!饼R桓應,說完匿了身影。 肖南慢慢走去窗口,觀察著局勢。 如果混戰(zhàn),耳釘至少能不讓井秧受到物理攻擊,比如槍。 施常山站在無數(shù)槍口前,神情淡然。 一個舉槍的黑衣人怒道:“施常山,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哦?是嗎?”施常山挑眉,冷笑,“不應該是你們違背了條約嗎?” 黑衣人唾棄道:“我們?yōu)槟阗u命這么些年,只是留了幾顆鉆石,你用得著趕盡殺絕嗎!” 施常山看向他們,震懾道:“做生意講究什么?信譽。既然失了信譽,我又為何要留你們生路?!?/br> 這些人本是施常山的雇傭兵,幫他運送鉆石的。每一批鉆石在來的路上,總會收到別的勢力的攔截,也算是多虧了這批像死士一般的人,每回鉆石都能順利到他手上。 不過,他最見不得人貪。 第一次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再犯,他只能斷他們后路,將他們趕盡殺絕。 只不過他今日手軟了,最后放了他們一馬。讓他們離開國內。 沒想到,卻留給了自己更大的隱患。 “你有人性嗎!”黑衣人咆哮。 施常山冷笑:“人性?如果人性能讓我每次刀口舔血的活下來,我也許會嘗試擁有一下?!?/br> “你他媽!”黑衣人咒罵。 黑衣人扣動扳機,大吼一聲:“那就別怪我們不念舊情了!” 槍聲四起,施常山只是平靜的看著,仿佛自己根本未曾站在著槍口。 他也從西服內層掏出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冷血的射殺。 井秧跑到施常山身邊時已經(jīng)氣喘吁吁,她攤開手掌,是齊桓剛才給她的,肖南的耳釘。 她將耳釘攥在手心,借用玉鐲的力量,彈開了即將射向施常山的子彈。 “你趟了這渾水,可就洗不干凈了?!笔┏I竭呴_槍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