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第33章 第十章 出了城堡, 井秧一襲人才敢露出倦意,施常山最后竟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并將檀珠贈給他們。 井秧問施常山是否想聽完剩下幾世的故事,他則說,今日累了, 改日若想聽,希望井秧隨傳隨到。 井秧答應。 這一遭, 井穗差點丟了性命,齊桓元氣大傷, 肖誠無什么大事。肖南和白樺倒只是過去白白聽了個故事。 回到老洋房,井秧急匆匆上樓,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收拾起井穗的東西。 井穗跟在她身后,面色還有些蒼白, 失了之前那般吊兒郎當?shù)臉幼?,她央求沙啞? “姐……我不要走……” 井秧不理睬,只管收拾。 理好之后, 她就把東西往井穗身旁的肖誠懷里一塞, 不容拒絕道:“立刻帶她走?!?/br> 隨后井秧又扭頭看向井穗, 態(tài)度終是軟了下來, 她摸摸她的臉, “離開湶市,聽話?!?/br> “姐……jiejie……jiejie……”井穗抱著井秧哭了起來。 父母早逝, 井秧又早早繼承了井氏一脈,她這個meimei,她是疏于管教的。所以不管井穗現(xiàn)在長成什么樣,她都照單全收,縱容她,寵著她,掏心掏肺對她好。這都是她欠她的。 她不希望井穗同她一樣具有強大的能力,但是井穗似乎以她為目標,也成為了降鬼人,并且很優(yōu)秀。 如果問她有什么愿望,她只希望井穗一生無病無災無禍事,活得比任何人都長久。 井穗最終被肖誠拖拉帶走了,她淚眼婆娑,一步三回頭。 井秧不為所動。 井穗離開后,井秧去了書房,桌上擺著本鬼抄書,鬼抄書上面則是那十顆檀珠。 “想什么呢?”肖南從門口慢慢走到井秧身邊。 井秧站起,“你坐吧?!?/br> 肖南落座。 “這檀珠……”肖南拿了起來,“還真是個好東西?!?/br> “嗯?!本砟恳曁粗閱枺靶つ?,你說,給施常山檀珠的僧人,還會出現(xiàn)嗎?” “怎么?” 井秧不語,早一日超度了青黛,她就為夢中所見結局少憂慮一分。 肖南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眉眼間處處透著焦慮,想必是在夢中看到了什么。 “井秧,順其自然吧?!毙つ蠈捨克f。 井秧卻目光沉沉,清冷道:“如果注定了那樣的結局,那我偏要逆天而行?!?/br> 她堅定的樣子,讓肖南蹙眉,生怕她做些逾矩的行為。不過他最終無言。 小咪蜷在窗口忽閃著藍靜的貓眼,聽著這一切。金毛大石不在,小咪又變回了只獨行貓。 井秧望向窗外遠方,不知穗穗到了哪里了,離開湶市沒有。 井穗此時正目光呆滯,眼睛紅腫的靠在副駕駛座上。 車窗外,景物正在快速的倒退。 “還傷心?都不像以前的你了?!毙ふ\眼角余光掃著井穗。 井穗沒好氣,“你管我!” “誰稀罕管你?!毙ふ\從腳下的袋子里拿出個面包扔在井穗腿上,“吃了?!?/br> 井穗撅嘴,拿起面包,撕開包裝袋啃了起來,那副不認輸?shù)哪印?/br> 肖誠一笑,能吃能睡,看來沒事。 “肖誠,我們回去吧?!本豚止玖艘痪?。 “不行?!毙ふ\這回贊成井秧的做法,況且井秧讓井穗走,絕對是為了她好。 井穗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 “給口水喝呀!想噎死我呀!”井穗滿口面包。 “個小丫頭片子,給你面包就不錯了!”他邊說手邊從腳下的袋子里拿出瓶礦泉水遞給井穗。 “有沒有別的吃的?!本氤酝昝姘髥?。 “幾桶方便面。”肖誠開著車說。 “給我吧?!本肷焓?。 肖誠疑問:“你要冷水泡面?” 井穗白了他一眼,鼻子出氣:“你就這點志向。” 拿到了桶裝面,井穗邊拆邊說:“見過干脆面嗎?□□干脆面!” 肖誠:“………” 自從那日起,白樺就住在了井秧家中,當然,他睡得是沙發(fā)。 齊桓待遇好一些,睡在了井秧收拾過的客房。 別看老洋房大,但是之前一年到頭,都是井秧住在這兒,自然除了肖南來之后。以前那么些房間,幾乎都被井秧當作了放書的書房,舊書堆積如山。 白樺看著面前的清粥和醬瓜,頓時開始想念上回肖南做的飯了。 “齊桓,我問你個問題。”白樺側過身,看向站在窗邊的齊桓。 “嗯?” 白樺對著自己比劃了下齊桓臉上的面紗:“你怎么吃東西?” 井秧替齊桓回答,“我們吃完后,我會再備一份送到他房間,他摘了面紗吃完了再出來?!?/br> 白樺點點頭,原來如此。 井秧身后傳來了腳步聲,肖南扶著墻壁,向著客廳和廚房走來。 井秧站起,想去扶他,白樺快她一步,去到肖南身邊了。 待肖南坐到飯桌上,井秧慢慢道:“給你去拿吃的?!?/br> 她去廚房搗鼓半天,端了碗排骨雞蛋青菜面出來。 白樺眉毛一挑,感情這傷病員的待遇還不一樣? 不過最先抗議的倒不是白樺,而是齊桓:“井秧jiejie,我怎么沒排骨雞蛋面面?” 井秧抿了抿嘴,“這個……最后一個雞蛋和最后一塊排骨?!?/br> 齊桓:“………” 井秧嗓音清恬道:“要不你們?nèi)ヌ顺??我畢竟不好出門?!?/br> 況且今日不是晴天,外面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齊桓瞥向白樺,白樺聳聳肩,“行吧,我就勉為其難當回司機?!?/br> 主要是齊桓不會開車。 齊桓與白樺走后,肖南看了眼面前這碗熱乎的面,又瞧了瞧井秧他們吃的清粥和榨菜,難怪齊桓會抗議了。 “哈……”他輕笑一下,拿起快起,吃了一口。 “咳——”肖南咳嗽起來。 井秧悄悄觀察著他的反應,思考著難道是鹽放多了? 肖南喝了口水,評價著面:“廚藝有待進步?!?/br> “我們現(xiàn)在是困苦人民。”井秧辯解,意思是讓他湊合著吃,畢竟最后一點稀罕物資都在他這碗面里了。 肖南笑而不語,繼續(xù)吃著那碗面。 待白樺和齊桓滿載而歸,白樺往沙發(fā)上一坐,一臉今天受了委屈的樣子。 齊桓則像個受訓的孩子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井秧問。 白樺看向齊桓,累倒在沙發(fā)上,慢慢說:“就齊桓這一身,活脫脫從舊時代穿越過來似的,還帶個面紗。剛逛了超市,先別說收銀員看他的眼神,就連人家路過的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然后呢?”井秧眼角帶笑問。齊桓他穿的是卦衣,的確跟片場跑出來一樣。 白樺繼續(xù):“然后人家小姑娘還有尖叫的,拍照的,說好帥好帥。后來我就跟他說,低調(diào)點,要不然明天我們就上明天的頭條新聞了。你猜他怎么著?” 井秧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 “他直接隱身了……”白樺一臉錯愕,驚訝,倒現(xiàn)在都沒緩過神,“你們怎么沒跟我說他會隱身?” 井秧這幾天難得笑了一回,她可以想象當時圍觀群眾的樣子,“然后你怎么跟大家解釋的?” “我就說他是變魔術的。”白樺覺得自己真機智。 白樺又惱:“進了超市后他還亂跑,我后來見哪里人多,就知道他在那里。” 簡直比帶個孩子還累啊。 齊桓那雙桃花眼睨著井秧,老實誠懇,又稚嫩道:“我以前沒去過超市……” 這話一出,白樺看向他,啞口無言。 肖南則靠在墻邊,神情復雜。 井秧走到齊桓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那超市好玩嗎?” 齊桓點點頭,語氣有些愉悅,“很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br> 井秧明白,這孩子,在齊家,是真的與世隔絕。 她隨后又想起什么,問:“不回齊家沒關系嗎?” 齊桓解釋道:“我托蟲子送信回去了,說會晚些回去?!?/br> 井秧收回手,提起購物袋,難得溫柔說:“jiejie給你做好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