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看來得回趟宗家……”齊國棟思索著說說。 肖南背著井秧走出齊家,齊桓跟在身后,剛才在室內(nèi),肖南沒看清齊桓那條“線”的長度,現(xiàn)在卻看的清晰,前后大概十米左右,而玻璃珠還在齊家。 “怎么做到的?”肖南問。 齊桓知道肖南所問,答:“天生怪異吧?!闭f的有些無力,有些……無助。 肖南也不深問。 “只能走著嗎?”不知還需走多久,肖南畢竟還背著井秧,體力也許跟不上。 齊桓認真的答:“對……只能跟著線走,你要是累的話,我可以跟你輪換?!?/br> 肖南腳步頓了頓,語氣中帶著警惕說:“不用?!?/br> “我不會傷害她,你放心,我與他們不同?!甭曇粽\懇。 “他們?” 齊桓:“嗯……齊家的人。” 肖南垂眸,他心底居然有些憐憫,齊桓將他與齊家的人,分得這么清楚,想來在齊家的日子并不愉快。也許就像他在肖家一樣。 “你是不是認識井秧?”肖南邊走著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這么一句話。 齊桓一愣,不管肖南看不看得見,他在他身后淡淡搖頭,溫和地說:“不認識?!?/br> “那你為何總是看著她,在齊家或是現(xiàn)在。”肖南說的沒錯,只要有時間,幾乎齊桓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井秧身上。 “我也不知道?!彼皇怯X得井秧有些不同,從本質(zhì)上與別人不同,他能看見她身上的光,別人所沒有的光,也許就是這一點吸引了他。 齊桓用手指朝著井秧指了一下,肖南突然覺得背上一輕。 齊桓提醒說:“沒事,我只是用了風的力量將她拖住,幫你分擔些重量?!?/br> “嗯,謝謝。”肖南說。 不知二人徒步走了多久,肖南腿有些軟,他們已走到天黑,算是萬里長征嗎?所幸他們走的道路偏僻,要不然,沒準被懷疑綁架了良家少女,何況齊桓還蒙面。不過,越走,肖南覺著這路愈發(fā)熟悉,他說:“齊桓,這條路是通向陽光孤兒院嗎?” 上次他和井秧是由南至北到達陽光孤兒院,這回繞著彎,最后還是歸于了北方。 齊桓寡淡的道:“不清楚,她在一個……暗暗的地方,有蠟燭?!边@是齊桓眼前閃過的景象。 “叮——?!本戆械男褖翕彴l(fā)出清脆的聲音。肖南半蹲下,挑了快水泥石塊,讓井秧坐在上面。他抬頭望向齊桓,齊桓的桃花眼盯著井秧的包:“這是什么……” 鈴聲不斷,急促更甚,戛然而止的一瞬,井秧轉(zhuǎn)醒。 “醒了?” “嗯……”井秧有氣無力的答。 井秧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扶著肖南的手臂站了起來,這是她才發(fā)現(xiàn),前方還有人。 “他是……” “我是齊桓?!饼R桓柔聲開口。 井秧頷首,聲音帶著些清冷:“齊家的人?” 齊桓眉間有了一瞬失落,“嗯?!?/br> 井秧看了眼四周,問:“肖南,我們不是在齊家嗎?” “已經(jīng)離開齊家,有可以找到仇天晴的方法了。”肖南說。 “我……”井秧扯了扯包的帶子,她剛才被醒夢鈴喚醒的事情,齊桓全部都看見了,她那一雙小山眉蹙起。 齊桓見她這樣的表情,心中自然理解了,眼中神情認真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br> 對于齊桓的反應(yīng),井秧有些疑惑。 齊桓蒙面,她猜不透他的年紀,那雙桃花眼,清澈如溪,與她印象中那樣殘忍決絕的齊家不同。 井秧垂眸,隨后扭頭問肖南:“方法是什么?” 肖南答:“齊桓。” 知道尋找仇天晴的方法后,三人一同上路,路上能聽見樹上知了的叫聲。 井秧用右手掌心不停摩挲著左手臂,動作雖細微,肖南和齊桓卻看在眼里。 “怎么了?”肖南問。 井秧輕嘆:“也許是越荒涼的地方慘死被埋尸越多,現(xiàn)在處在晚上,周圍鬼的氣息有些壓抑?!彼皖^瞥了眼手鏈,多虧了它,她才能少見到那樣的鬼。 肖南能感覺到游鬼的氣息,但沒井秧那樣的敏銳。 齊桓一直盯著井秧,隨后右手一擺,井秧周圍多了一圈懸浮在空中的符咒。 “這樣還能感覺到嗎?”齊桓溫潤如玉道。 井秧吃了一驚,他為什么要幫她,“嗯……比剛才好很多?!?/br> 三人繼續(xù)上路,井秧抿了抿嘴,隨口問:“齊桓,你幾歲了?” 井秧總覺得,齊桓還像個孩子。 “我……大概二十了吧?!饼R桓猶猶豫豫說。 “大概?” “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出生的。”齊桓平靜的說,仿佛已經(jīng)習慣別人這樣的語氣。 井秧低聲:“抱歉?!?/br> “沒事?!彼劢俏⑽澲?,看得出,他在友善的笑。 “井秧,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齊桓試探著問。 井秧點頭。 “那個鈴是做什么用的,為什么鈴聲停了,你醒了?!?/br> 井秧扭頭,奇怪的望著齊桓,“你連這個鈴都不識?” 齊桓點頭,眼光是孩童對新事物的好奇。 肖南見齊桓這反應(yīng),擰起眉頭,這樣的齊桓,空有強大能力的他,卻什么也不知,那不就成了家族斗陣之間的機器或是犧牲品嗎。 “齊桓,難道齊家沒跟你說過這些嗎?比如每個家族的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本淼膯?。 齊桓低頭,有些像個受訓的孩子,隨后搖頭。 井秧望著他,難得起了微笑,此刻,她覺得,他真的像個孩子,也許連二十歲也未到。雖然人長的有些高,但總感覺還需要被人照顧,被人疼愛。 “那個鈴就是用來喚醒熟睡的我的。”井秧語氣不似剛才那般冷冷的。 齊桓點頭。 “齊桓,你為什么掩面?” 問到這個齊桓垂眸,桃花眼中神情有些復(fù)雜,“因為我長的難看?!?/br> “不會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眼睛很美嗎?”井秧說。 齊桓開始喃喃道:“不是那種難看……因為我是怪物……” 井秧也不知說些什么。 “到了?!饼R桓盯著四散的螞蟻說。 肖南看了看目的地,與井秧對視一眼:“陽光孤兒院。” 呂麗說謊了。 他們?nèi)藖淼降氖顷柟夤聝涸旱暮箝T。 繞了一圈,來到正門,井秧扭頭,齊桓不見了。 “他在我們身旁,用什么方法隱藏起來了。”肖南說。 井秧點頭,她居然感覺不到齊桓的氣息,他真的很強。井秧身邊的符咒也隱藏了起來,但是并沒有消失。 看來齊桓是怕自己的樣子嚇到孩子。 井秧和肖南大步走向呂麗的辦公室,辦公室門打開,人卻不在里面。 會在哪里? “在花園?!饼R桓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井秧和肖南趕緊去了花園。 這個地方,他們上次來時,明明就呆過,根本沒發(fā)現(xiàn)異常。 肖南閉起眼睛,感受著花園空氣的流向。 “這里有陣法?!毙つ媳犻_眼說?!霸局獣猿鹛烨鐣╆囆g(shù),沒想到居然這么厲害?!?/br> 齊桓的聲音也響起:“啊……她真的很厲害呢……她將原本齊家的陣法全變了,還自創(chuàng)了些……果然天賦很高?!饼R桓帶著感慨。 “這陣法怎么打破……”,井秧低語,“陣眼……” 井秧想起了,再厲害的陣法,都有陣眼,打碎陣眼,他們就成功了一半。 肖南點頭贊同,但是陣眼肯定不好找,只能慢慢來。 尋找陣眼時,肖南問井秧:“井秧,你這回夢見了什么?” “兒時掉進河里的江雪……”井秧說。 “兒時?”肖南握住井秧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井秧點頭。 肖南:“怎么會是過去?” 井秧輕聲說:“我能看見過去……只是看見未來的頻率大于過去?!?/br> 肖南松開握住井秧的雙肩的手,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又出事了。 “井秧,陣眼在移動?!饼R桓的聲音再度傳來。 肖南:“移動?” “嗯,移動?!饼R桓確定的說。雖然這陣法改變過,但依舊是從齊家出來的,齊桓還是比旁人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