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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不二臣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對?!标扂Q飛在王寅臉上親了一口,“怎么你就這么搞特殊化呢?”

    王寅順口說:“因為你喜歡我?!?/br>
    陸鶴飛愣了一下,搖頭:“沒有?!?/br>
    王寅沒當(dāng)回事兒,勉強跟陸鶴飛在床上又膩歪了一會兒才起來。他的襯衣昨天被陸鶴飛撕碎了,“尸體”還在地上散落著,可憐的不行。罪魁禍?zhǔn)钻扂Q飛沒有一丁點懺悔,而是跟王寅說:“你要不要穿我的衣服?在衣柜里,你自己翻吧。”

    他們兩個身高差不多,王寅在柜子里翻了翻,勉強找了件他穿出去不太違和的套在了身上,他穿內(nèi)褲的時候,陸鶴飛光腳悄悄地走到了他后面,一把抱住了他說:“穿什么衣服,你在屋子里呆著不出去就好了?!?/br>
    “干嘛?你還想日日宣yin?”王寅笑著拍開了陸鶴飛的手,“小不要臉的?!?/br>
    陸鶴飛說:“那你就是老不要臉?!?/br>
    王寅說:“那咱倆還挺般配?!?/br>
    中午劇組吃飯,陸鶴飛先下去的,王寅去找了郭擎峰。郭擎峰抱怨王寅歹命,一來就下雨,天氣預(yù)報都不準(zhǔn)了。王寅就笑著說,貴人出門伴風(fēng)雨,差不多得了。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王寅打算開車回北京,叫郭擎峰攔下了,說:“現(xiàn)在路都沒干,天都快黑了,你開車回去我不放心,要不你明兒再走?!?/br>
    王寅說:“我在你這里住了一天本來就不合適,再待下去,你的投資方怕是要弄你了。出事跟天黑還是天亮哪兒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上次出車禍就是大白天,還不是高速,不著樣撞了?”

    “我都佩服你?!惫娣逭f,“出車禍自己受傷弟弟成了植物人,竟然還能開車?!?/br>
    王寅說:“不然呢?不還得活著么?!?/br>
    他不打算跟郭擎峰再廢話,隨便敷衍了幾句跑去跟陸鶴飛道別。陸鶴飛有殿驚訝,問:“我還以為你要待兩天才走呢?!?/br>
    “我又不是來度假的?!蓖跻f,“看兩眼不得了么?!?/br>
    “看兩眼,再睡一睡?!标扂Q飛說,“是你的作風(fēng)。”

    王寅聽出來陸鶴飛這是還記著仇呢,手指在陸鶴飛胸口上一戳:“大老遠(yuǎn)來就是為了睡一睡你?你怎么不說我是來千里送的?”

    陸鶴飛說:“王先生這樣自降身價了?”

    王寅說:“隨便你怎么想?!彼汛笠乱淮?,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鑰匙,“走了,你殺青回去了記得朝我要衣服?!?/br>
    “好,說定了?!?/br>
    借東西是個特別曖昧有趣的事情,有借就有還,這就是一次完整的社交,關(guān)系很容易就進行下去。王寅沒明著說叫陸鶴飛回去找他,這樣太生硬,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還衣服,陸鶴飛要是真的聰明,就應(yīng)該能懂他什么意思。

    王寅這個人行事作風(fēng)非常外放,但是于感情上卻小心謹(jǐn)慎。一些細(xì)微之處他是不習(xí)慣把話說明白的,他總覺得,如果對方都揣測不到他的意思的話,那么再多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他一個人從北京來,現(xiàn)在又一個人開回去。獨自開長途是很辛苦也很寂寞的,為此他抽了整整一包煙。到家之后自己的衣服上都是他的煙味兒,王寅把衣服丟到了床上,澡都沒洗便睡覺了。

    陸鶴飛結(jié)束了這邊的拍攝之后去了次香港,又被郭擎峰一頓折磨之后才正式殺青。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電影殺青,跟同事們合影的時候,他手里捧了一把五顏六色的花。他撇了一眼,覺得王寅始終還是沒有把他放心上的,之前怕還真的是心血來潮。他心里覺得,王寅這種人他不能奢望太多,活在當(dāng)下及時行樂,想的太多,能得到的實在是太少了。

    陸鶴飛決定給自己一些喘息的余地。

    可是在他晚上回酒店的時候,衛(wèi)詩說公司寄禮物過來了。她拿給陸鶴飛看,是一大捧白玫瑰。王寅沒有留自己的名字,但是公司送的不就是他送的么?陸鶴飛看明白了,捧著花回了自己的房間里,發(fā)了張照片給王寅,告訴他收到了。

    不久,王寅回復(fù),收到就好。

    陸鶴飛安排的第二天就回北京,回去還有諸多活動和采訪,馬不停蹄的。原來總是王寅想見他時去見一見,現(xiàn)在也要看陸鶴飛的行程安排。

    吃這碗飯,表面光鮮亮麗,背地里也是諸多心酸更與何人說。

    陸鶴飛拍完封面已經(jīng)很晚了,他想了想,給王寅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他在家,就直接過去了。王寅給他開門的時候還在打電話,向他使了個眼色,陸鶴飛自己摸腰換了鞋就進來了。王寅這通電話打了很久,也沒避諱陸鶴飛,陸鶴飛聽了一陣也沒明白。

    王寅終于掛了電話,問陸鶴飛:“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今天才想起我來?”

    “你原來也不見得理我呀。”陸鶴飛說,“我來拿衣服的?!?/br>
    “得,我給你找去?!蓖跻ヅP室里拎出來個袋子給了陸鶴飛,陸鶴飛低頭翻看,那衣服帶著一股子煙味兒。

    “你都不給我洗啊?”

    “自己洗去?!?/br>
    陸鶴飛把袋子扔在一邊兒,隨口問:“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啊這么久?”

    王寅說:“老情人,你信不信?”

    “信?!标扂Q飛眼睛都不帶眨的。

    “逗你的,怎么可能是老情人?!蓖跻Φ?,“老同學(xué)而已,談?wù)劰ぷ骱献鞯氖虑?,不是擇棲的?!?/br>
    “那談的怎么樣?”陸鶴飛說,“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洽談愉快?!?/br>
    王寅嘆道:“談工作哪兒有什么愉快不愉快的,不都是那點事兒么。對了,你晚上吃東西了么?餓了么?”

    “不餓?!标扂Q飛說,“晚上哪兒能吃那么多?我要是胖了,變丑了,你一準(zhǔn)兒又要把我往外趕了?!?/br>
    王寅笑而不語。

    兩個人閑來無事坐在沙發(fā)上邊聊天邊看電視。王寅隨手瀏覽著最新的推送,陸鶴飛幾乎遠(yuǎn)離這樣的生活和訊息,看到其中一項,問道:“《云笈鑒》出預(yù)告了?”

    “出了啊?!?/br>
    “反響怎么樣?”

    王寅笑道:“還不錯,這算是一部半實驗性質(zhì)半砸錢性質(zhì)的電影,視覺效果在線的話觀眾是買賬的。你以為他們要求多高?”

    短短一分多鐘的預(yù)告很快就看完了,陸鶴飛拿著遙控器又重播了一遍,王寅問:“有那么好看么?”

    陸鶴飛說:“我就是覺得這個劇情有點眼熟。當(dāng)初看劇本的時候時候覺得奇怪,現(xiàn)在看預(yù)告,知道為什么奇怪了,感覺就是眼熟。”

    王寅不以為意地說:“這不是很正常么?這個世界上的題材和套路攏共就那么多,你還指望誰能推陳出新?”

    陸鶴飛覺得王寅說的話有些道理,就拿他看過的拍過的影視劇來說,那些以感情為主線的劇集無非就是你愛我我愛你,中間經(jīng)過種種狗血波折之后最后在一起。金庸封筆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把所有能寫的套路都寫完了,但是現(xiàn)在人還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昨天的故事。

    他沒有想太多,換了個姿勢枕在王寅的肩膀上,隨口說:“這里面游聲看上去沒那么幼稚了?!?/br>
    王寅說:“你觀察的倒是仔細(xì),你那幾個隊友似乎對這個格外在意?”

    “你在意過的人,我當(dāng)然要在意一下?!?/br>
    “這個人啊……”王寅想了想,“你不提,我都快不記得是誰了?!?/br>
    陸鶴飛腹誹,嘴上卻劃到此處不再說了。王寅現(xiàn)在說的話,他都是半信半疑,更多時候甚至連疑慮都懶得疑慮。他跟王寅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就好了,可以親近,不會再莽撞的把氣氛弄的尷尬。陸鶴飛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心平氣和……說喪氣一點,他也有些自暴自棄得過且過。

    他和王寅睡在同一張大床上,剛要入睡,王寅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于渃涵打來的電話,她那邊有點吵,王寅皺眉問道:“你在干嘛?又在外面喝酒要給我表演倒車入庫?”

    “沒有?!庇跍c涵說,“我確實在外面,不過你猜我看見誰了?”

    王寅說:“這大半夜的能有誰?”

    “你猜猜呀?!?/br>
    “我不猜,你直接說。要是不想說別打擾我睡覺。”

    “好吧好吧?!庇跍c涵不滿地說,“我看見周瀾和小岳了?!?/br>
    小岳,也就是岳俊,湛林建業(yè)ceo,王寅手下的另一個打工仔,此時此刻跟名為商業(yè)對手的周瀾再一次,這也是太曖昧了。

    王寅想了想,對于渃涵說:“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睡覺吧?!?/br>
    “你放心?!庇跍c涵說,“我這敵后工作都做了多少年了,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我。”

    第45章

    王寅掛了電話,陸鶴飛一只手伸過來搭在他的胸口上,說道:“你怎么這么忙?”

    “不忙吃什么?”王寅胡扯,“怎么養(yǎng)著你?”

    陸鶴飛說:“我又不要你的東西?!?/br>
    “是么?”王寅開始翻舊賬,“那輛車就要割我一個腎了,你們于總差點罵死我。你看,養(yǎng)別人送點鮮花首飾得以,你呀,真是最燒錢的一個了?!?/br>
    陸鶴飛說:“我又沒叫你送?!?/br>
    王寅翻了個身,面對陸鶴飛,看似隨性地問:“我只能想到這些,那你還要什么?”

    這個問題他問過陸鶴飛很多次,每一次陸鶴飛都是無比真誠的跟他說,我要想要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蛘吒纱嘀苯又钢f,想要你。

    然而這一次,陸鶴飛眨了下眼睛,又打了個哈欠,說道:“困了,睡覺吧?!?/br>
    王寅愣了愣,慢慢躺平,“嗯”一聲,關(guān)燈閉眼。

    第二天陸鶴飛起的比王寅早,他現(xiàn)在可是個大忙人,能抽出一天來睡滿八個小時都算是奇跡。最開始的時候陸鶴飛特別不適應(yīng),久了也就麻木了。忙一點好,這樣就沒有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王寅到了公司跟于渃涵把昨兒晚上的事情對了一下,于渃涵覺得周瀾和岳俊看上去私交不錯,兩個人坐在吧臺上相談甚歡。她讓王寅仔細(xì)回憶一下這兩個人到底之前認(rèn)不認(rèn)識,王寅則是思考片刻之后告訴于渃涵,之前認(rèn)不認(rèn)識不重要,商場之上的人際關(guān)系是隨時可以建立的。

    對于岳俊,王寅當(dāng)他是一個比較信任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那么大一副家業(yè)交給他來搭理。

    幾年前王寅接手湛林的時候大刀闊斧的整改過一次,基本上把內(nèi)部比較老資歷的,屬于他爸那一輩兒的人都洗掉了。他要抽出精力去做擇棲娛樂,湛林這塊要交出去,老人他是不喜歡的,自認(rèn)為跟著他爹打過江山就可以對他頤指氣使,王寅這種記仇的性格自然是要趕盡殺絕,要不然新人走馬上任他們肯定要搞些小動作。

    他在把公司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整理的明明白白之后,便選中了岳俊來出任ceo,自己退居到了幕后。岳俊之前是在國企,有政府資源,打交道也熟門熟路,腦子很靈。在和周瀾競標(biāo)成功的那一次,岳俊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在王寅看來,自己是跟周瀾不對盤的,但周瀾跟岳俊才是直接的對抗關(guān)系,周瀾私下里跟岳俊關(guān)系如此不尋常的話,那么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周瀾想通過岳俊打通他王寅這一層。

    第二,周瀾在策反岳俊。

    無論是哪一種,對于王寅來說,岳俊都算是背叛,只不過前一種像是慢性死亡,后一種干凈利落而已。

    “渃渃?!蓖跻f,“下周開始我去湛林那邊看看,可能沒什么精力放在擇棲這里,年底了,你多費費心。”

    于渃涵笑道:“你別跟我假正經(jīng),哪年年底不是我一個人撐著你當(dāng)甩手掌柜?”

    “可是今年尤其爛攤子。”王寅跟著笑,只不過他第一次臉上露出了苦笑,“《云笈鑒》如果票房不理想的話,就真的難了。”

    于渃涵說:“一部電影幾部爛劇是虧不死人,虧的是給花枕流融的錢,已經(jīng)不是我們這種公司可以承擔(dān)的范圍了……還有額外的那一筆,過一段時間就該打款了,這錢要是平平安安地能回來,咱們也不至于緊緊巴巴的過年。

    王寅說:“花枕流這個人,我還是相信的?!?/br>
    于渃涵感嘆:“要不是我對你太了解了,依著你在花枕流身上撒的錢和信任程度來看,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花枕流才是你的真愛?!?/br>
    “他?算了吧?!蓖跻s緊解釋,“我這么信任他,從某種角度來說可能是因為我們倆挺像的,算是臭味相投吧?!?/br>
    “對?!庇跍c涵贊同,“你們兩個都人格不健全。不是我說,你們怎么一個個都背負(fù)著血海深仇啊?難道就我一個正常人?”

    “渃渃。”王寅說,“倒也不是這么嚴(yán)重吧,只不過每個人的生活之中都會或多或少的一些瑕疵,可能你的瑕疵比較小而別人的瑕疵比較大,就是這樣。好了,說說《云笈鑒》的事兒吧?!?/br>
    “《云笈鑒》……啊,頭疼?!庇跍c涵揉了揉額頭。她最近被這個電影纏身,聽著下面制作方、宣發(fā)方等等的匯報工作進度,她再跟王寅單獨匯報。王寅這個人懶,從來不聽前因,只聽結(jié)果。于渃涵總結(jié)地說:“現(xiàn)在進審核了,定檔在大年初一,下檔之后的全網(wǎng)上線也基本談妥了。按照您老人家的指示,密集宣傳時期肯定鋪天蓋地都是《云笈鑒》的消息?!?/br>
    王寅閉著眼睛聽著:“然后呢?”

    于渃涵說:“然后你的紙片人小偶像我們也量身做了推廣方案,有一首推廣曲,是他跟游聲的?!庇跍c涵的意思是,能帶著一起拉流量的就不要剩下。

    “游聲?”王寅說,“他最近是不是發(fā)展的還不錯?”

    “是啊?!庇跍c涵說,“聰明,努力,有眼力價兒。演戲唱歌都可以,算是流量一掛吧……不過沒你們家小飛逼格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