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的都轉(zhuǎn)移,該賣的都賣了,直至終于能脫身離開時,竟也無一人察覺或是動疑,可不是天助她們嗎? 這也是許明忠最氣最恨的地方。 從那兩個賤人心生歹念至她們得手,再到她們離開,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她們也多少會露出幾分馬腳來吧,二房上下卻一個人都沒察覺,許明孝這個一家之主更是照樣花天酒地自己的,不是被人賣 了還給人數(shù)錢是什么,人不算計這樣的蠢貨,又算計誰去! 那如今他落得家產(chǎn)盡失,一家人眼見就要流落街頭,餐風(fēng)露宿的下場,也是他畜生不如,引狼入室后的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他也絕不會再管他和二房所有人的死活! 許明孝得知自己的財產(chǎn)是再無追回來的可能了后,心里最后的一分希望也破滅了。 眼見明日就是牙行給出的讓他們一家必須全部搬出去,否則決不客氣的最后期限后,再是不想去看李氏和許夷光的冷臉,也只能咬牙去了永安伯府。 這才會有了昨日那一出。 可惜卻忘了,但凡他真還要點臉,也無論如何都做不出登永安伯府門的事,更說不出那些個厚顏無恥的話來,當真的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光挨了李老太太一頓打,簡直就是便宜他了! 許夷光聽胡阿吉說完了,沉默片刻,方冷聲問道:“那如今許家二房是什么情況,已經(jīng)被牙行的人趕出去,流落街頭了嗎?” 若真是,那就太好了,許明孝很快就會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苦日子! 胡阿吉答道:“還沒有,許二老爺躺在床上直叫喚,根本下不了床,芳姨娘沒辦法,只得將自己所有的體己二十兩都拿了出去,請牙行的人寬限一個月,就說當這二十兩是宅子的租金,牙行的人說那么 大的宅子,一個月的租金何止二十兩,最后只同意租半個月,所以不出意外,半個月后,許家二房的人才會流落街頭了?!?/br> 真是萬幸那芳姨娘還有點體己,不然姓許的渣滓不要臉,他們縣主和伯爺還要臉呢,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攤上了這么個貨色! 這么幾年下來,芳姨娘的體己再怎么說,也該沒有上千,總有幾百了吧,怎么可能才只二十兩? 關(guān)鍵是,她怎么能早不拿出來,晚不拿出來,偏這個時候拿出來呢,不過也怪不得她,總不能讓許宴那么小的孩子,也跟著流落街頭吧……許夷光勾著唇慢慢搖頭,正要再說,門口一暗,傅御走了進來 ,臉色很是不好看,張口也是直接一句:“在京城流落街頭到底不雅,還是把人都弄到外地去,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流落街頭最好!” 顯然他已經(jīng)來了一會兒,將聽到的都聽到了,沒聽到的也推測出來了。 許夷光見傅御動了怒,自己反倒沒那么怒了,道:“我還說這種破事兒就別讓你知道,省得壞你的心情了,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薄 「涤疽夂⒓鋈ズ螅降溃骸斑@種事兒怎么可能不讓我知道,敏敏你就該昨兒就告訴我才是,你放心,我不為他們臟手,我只把人弄得遠遠兒的,讓他們體會一下流落街頭,餐風(fēng)露宿到底是什么滋 味兒而已?!?/br> 真是可惡至極,偏他還不能直接把人給宰了,就因為那一份生來便注定好,旁的都能設(shè)法改變,唯獨這個怎么都沒法改變的血脈關(guān)系,老天爺可真是會捉弄人! 許夷光想了想,道:“把人遠遠的弄走,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就是若他將來有機會又跑回了京城來,于你我,還有娘和師叔的名聲,只怕不好聽,他一個光腳的,自然不會怕我們穿鞋的,何況他還 不要臉無恥沒下限慣了……所以這事兒,最好還是得讓他的親人們來辦才好?!?/br> 傅御一聽就明白了,眉頭也皺得不那么緊了,點頭道:“我回頭就見許大老爺去,由他做長兄的安排生病的弟弟去外地清修靜養(yǎng),再合適不過了?!?/br> 便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能將那只惡心人的癩蛤蟆弄走,不然等到他和敏敏大婚之日,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來,豈非得惡心他們一輩子? 許夷光點頭:“許大老爺做長兄的安排,他的兒子們和那芳姨娘,便是證人了,將來縱他僥幸回了京來,也不怕他胡說八道了,他一張嘴,難道還得敵得過這么多張嘴不成?只要芳姨娘他們愿意合作, 我可以每個月給他們十兩銀子,維持以往的日子當然不可能,也足夠他們租房子過日子了?!?/br> 就當破財消災(zāi)了,也好讓許明孝嘗一嘗眾叛親離的滋味兒?! ⌒值苤蹲觽冞€罷了,到底隔了一層,兒子們卻全是自己親生的,小妾也是靠著自己,才成了半個主子,有了好日子過,結(jié)果到頭來,為了他們能繼續(xù)過好日子,便齊齊把他賣了,換了別人,非得立馬 慪死過去吧? 當然,禍害遺千年,以許明孝的禍害程度,估計輕易死不了,但能慪得他半死,也足夠了! 第704章 現(xiàn)實 傅御雷厲風(fēng)行慣了的,辦事效率自也是極高。 不過兩日功夫,許明孝便被五花大綁著堵了嘴,塞進馬車里,趁夜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去了,至于目的地,西邊兒的黑煤窯可多著呢。 當然,這不是傅御的主意,他不過就淡淡的提了那么一句‘前兒恍惚聽說西邊兒的黑煤窯里不定期就要買人,因為太苦,人傷亡得太快,也不知道怎么個苦法兒,才能有那么大的傷亡?’而已。 許明忠便立時會意,說自己知道該怎么做了,讓傅將軍只管放心?! ∽匀桓涤苁菨M意,一口就應(yīng)承了許明忠的要求,后年春闈許誠光下場時,希望至少能得到與其他舉子們一樣,公平公正的待遇,不至于讓他本該高中兩榜進士的,最后卻淪落為了同進士,甚至直接 名落孫山。 那許家就真是沒什么希望,便是許誠光自己,只怕也會在一次又一次的落榜后,把斗志全部給消磨光了。 為此許明忠還婉拒了許夷光提出的每月由她出十兩銀子,給許宵許定和芳姨娘母子租房子過日子的條件,說這個銀子合該他做大伯的出,許家雖大不如前了,每月十兩銀子,一直到許宵許定能自立養(yǎng) 家了,還是出得起的,就不勞康寧縣主破費了。 并且許明忠不只是光說,還真說到做到了。 當天就讓人給許宵許定和芳姨娘母子找好了房子,就在許府隔街的一條小巷子里,一個院子,小小巧巧五六間房,一應(yīng)生活的必需品都齊全,過日子是沒問題的,還給撥了一對老實的半老夫婦做粗活 兒。 讓芳姨娘很是感激,自此便安心帶著許宵許定和許宴兄弟三個過起日子來。 也不穿粉著綠,梳妝打扮了,成日一身深色衣裳搭配三二支素釵,完全拿自己當寡婦看待,反正她心里早當自己的男人死了,如今便窮了,也比以前還得委屈自己與許明孝虛與委蛇的日子好過多了。 待許宵許定也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畢竟她的兒子還小,將來還要依靠兩個哥哥,不趁如今籠絡(luò)住兄弟兩個的心,與他們建立起感情來,更待何時? 當然,芳姨娘也不得不防著二人的心雖也是rou長的,卻終究是許明孝和郭姨娘的兒子,涼薄無情與自私生來便是天性,歹竹出好筍,知恩圖報的希望實在不容樂觀,所以她的體己,是不到萬不得已之 時,絕不會拿不出來,全部要將來留給自己兒子,給自己的兒子留一份保障的?! 『迷谠S宵許定經(jīng)此一役,越發(fā)的沉默寡言,也越發(fā)的刻苦用功,待芳姨娘也多了幾分由衷的尊敬,對許宴則多了幾分由衷的疼愛,想來假以時日,更多的不敢奢望,中個童生秀才,頂立起二房的門戶 來還是有望的。 讓芳姨娘不免生出了幾分希望來,也讓許明忠心里多了兩分安慰,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他何嘗想趕盡殺絕了? 可那個弟弟,都落到那個地步了,尚且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當真是渾身上下都爛透,徹底沒救了,還留著他做什么,把一大家子人全部害死,讓許氏一門徹底敗個干干凈凈,后繼無人么? 何況他也不算是趕盡殺絕,他好歹留了他性命的,只不過以后的日子得吃不飽穿不暖,還得日日做苦工了而已,就當是為他這些年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和他的無情無義,還有不孝不慈贖罪吧!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卻說傅御把事情辦妥后,第一時間便去見了許夷光,不過并沒說許明孝的真正去向,只說許明忠把人送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他這輩子應(yīng)當回不了京城了,“……總是親哥哥,就算他要吃些苦頭,性命 卻定是無虞的,敏敏你就放心吧。” 礙于天生的血脈關(guān)系,他不能殺了那個渣滓,但死罪能免,活罪他卻是定不會再饒他,也好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讓他悔青腸子,可惜再怎么后悔,也已于事無補了! 許夷光倒是沒想到傅御會對自己有所隱瞞,聽他說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心下一松,笑道:“本來還想著憑我自己來解決這事兒的,誰知道到頭來還是你出的力,用師叔的話來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金手指就 是你了吧?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你才好了?!?/br> 傅御笑道:“什么金手指?師叔嘴里總是有那么多聞所未聞的新詞兒,你既不知道該怎么感激我才好,就留著,下個月……再加倍的感激我便是,急什么,以后你可有的是機會?!?/br> 許夷光讓他黑沉幽邃的雙眸這么一看,不由臉熱起來,轉(zhuǎn)過頭去磕磕巴巴的小聲說了一句:“到、到時候再說吧……” 便催他回去了,“這幾日你都沒休息好,快回去歇了吧,太夫人處,也委屈你了,可師叔不在,春分谷雨也不在,連個可以挑大梁的人都沒有,我實在放心不下,也只好堅守到最后一刻了,我也知道, 此舉委實不妥,滿京城都再找不出第二個來……可我得對九芝堂負責,得對病人們負責……”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要出嫁了,尋常大戶人家的姑娘,早就足不出戶了,便是顏曦,那般跳脫,那般得鎮(zhèn)國公老夫人與夫人疼愛的,也足足被拘了近一年的時間,連院門都輕易出不得,無他,就 因為這才是一個新娘子的本分,也是女方對男方應(yīng)有的尊重。 可她卻一直到今時今日,還日日都拋頭露面,靖南侯太夫人心里能高興,才奇了怪了?! ∈聦嵣希改虾钐蛉艘汛虬l(fā)嬤嬤好幾次到永安伯府拐彎抹角的敲打李氏,讓李氏好歹管管她了,但也只是拐彎抹角的敲打,進一步表達她的不滿卻是沒有過,可見都是傅御在她面前周旋過,替她把 大半的氣都給受了,叫許夷光怎能不感激,不為難? 還是那句話,她可以不在乎靖南侯太夫人的感受,卻不能不在乎傅御的感受。 傅御卻是挑眉一笑,道:“敏敏,你堅守醫(yī)館是懸壺濟世的大好事,連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贊譽有加的,我母親處,你就別擔心了,我相信終有一日,她會跟我一樣以你為傲的。” 許夷光笑著點頭:“那就承你吉言了,快走吧?!薄 〈妥吡烁涤綌苛诵?,皺眉陷入了沉思,隨著日子一日近似一日,現(xiàn)實已經(jīng)不容逃避,也不容她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若成親后,靖南侯太夫人真不讓她日日再來九芝堂了,她該如何是好? 第705章 嫁衣 四月底,汪思邈終于如愿回了京,且皇上體諒他新婚就要遠行,百般辛苦,如今又要嫁女,于是格外開恩,給了他一個月的假期,準他六月初再離京牽頭種痘。 永安伯府一時間有多歡喜與熱鬧,可想而知,收到的拜帖更是厚厚一摞,都知道如今永安伯是皇上跟前兒的紅人,當然都想趕著來燒這口熱灶了?! ⊥羲煎銋s是什么人什么事都先放一邊,先謝過了李老太太婆媳妯娌,又把李家眾人和孫太醫(yī)一家請到家里,好生吃了一頓團圓飯后,便與李氏關(guān)在房里,好生耳磨廝鬢了兩日,也對著李氏還看不到隆 起的肚子傻笑了兩日,才去九芝堂將許夷光給換了回來待嫁。 許夷光也終于有了時間一試自己的嫁衣了。 卻是京城最大的繡坊“彩繡坊”最好的繡娘們給她繡的,換了她自己,是既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本事,李氏無奈,只得讓她親手繡一對兒龍鳳呈祥的枕套應(yīng)個景兒算了。 “……這衣裳敏敏穿上身了可真好看,我再沒見過誰能穿得這般好看的了!” 許夷光剛換好嫁衣從內(nèi)室出來,李大太太便禁不住由衷的贊嘆起來。 鏡子里的人兒也的確好看,讓紅艷似火,流光溢彩的嫁衣襯得越發(fā)的嬌艷如花,明媚無儔,何止李大太太驚嘆,李老太太與李二太太,還有李氏也是一樣。 亦連許夷光自己都覺得好看,不由暗暗想起等大婚當日,傅御看到穿了這身衣裳的她時,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感受?她都有些等不及那一日的到來了! 許夷光的嫁妝也籌備得差不多了,李氏的意思,是要準備六十八抬,“就算比不上曦丫頭當初的一百二十臺,也不能差得太遠了才是?!薄 】上ьA(yù)算有限,不但花光了當初李老太太給許夷光的一萬兩,還有這幾年李氏給她攢的東西并汪思邈想方設(shè)法弄來的五千兩,并靖南侯府給的五千聘銀也都花光了,算來整份嫁妝也值近三萬兩,是一 份很可觀的嫁妝了,李氏卻依然覺得太委屈女兒了?! ≡S夷光少不得勸慰李氏:“娘,曦jiejie乃國公爺?shù)牡张?,?zhèn)國公府又世代累積,光公中的嫁妝,嫡女便是兩萬兩的例了,還不連國公夫人的體己和老夫人的體己,還有定北侯府下的聘禮,自然不是我能 比的,這滿京城也多的是人知道我比不了,所以我們又何必要打腫臉充胖子呢?就六十抬也很能看了。” 李氏如何不知道自家與鎮(zhèn)國公府的差距,可她當初吃過沒有嫁妝的虧,是斷不想女兒再吃那個虧,哪怕一絲一毫都不想了?! 《翌侁劁亰y當日,她雖沒出門瞧熱鬧,也自下人們口中得知了個大概,真真是十里紅妝,第一抬嫁妝都進定北侯府的門了,最后一抬嫁妝還沒出鎮(zhèn)國公府的門,那樣的風(fēng)光與體面,一輩子就一次的 ,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能切身感受一次。 因仍微皺眉頭道:“哪有六十抬的,要么就是三十六抬,四十八臺,或者六十四抬,六十八抬,我還是設(shè)法再弄至少四抬吧,娘是真的不想委屈了你,你明白嗎?” 許夷光聽得李氏只想再湊四抬,忙笑道:“四抬還不容易么,各家各府還沒來添妝,宮里皇后娘娘也還沒有表示呢,想來也該快了,到時候您別說再弄四抬了,指不定八抬都能弄出來呢,您就把心放回 肚子里去吧?!薄 ±钍现泵诺模缃裼性性谏砭裼侄?,倒把這一茬兒給忘了,如今經(jīng)許夷光提醒,也自失的笑起來,“看我,竟把這一茬兒給忘了,還急得什么似的,如今總算可以安心了。到時候皇后娘娘賜的一 抬,太后娘娘當初連我都賜了,你應(yīng)當也少不了,那就再一抬,已經(jīng)足夠體面了,還差六抬,更不是難事了,如此一共六十八抬,也算很能看了?!薄 ≡S夷光笑著點頭:“可不是,所以您啊,就安心養(yǎng)您的身子吧??上ш豭iejie去了大同,大jiejie如今在直隸,三meimei她們有孝在身又不方便登門,表姐們更是遠在千里之外,竟讓我連個陪伴的姐妹都沒有 了。” 李氏聞言,跟著嘆了一聲:“是啊,真是委屈你了?!?/br> 心里卻在計算著侄女兒們抵京的日子,算來就這兩日就該到了,到時候正好給女兒一個驚喜。 正如許夷光所說,打次日起,各家各府便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登門,給許夷光添妝了。 關(guān)系一般的人家還罷了,送的不過幾樣應(yīng)景的首飾布匹什么的,盡到禮數(shù)也就夠了,幾家與許夷光和永安伯府自來交好的人家,譬如鎮(zhèn)國公府、承恩侯府和新安王世子妃,還有陸府,卻都送了大禮。 鎮(zhèn)國公老夫人是藍寶紅寶頭面首飾各一套,并二十匹各色錦緞,鎮(zhèn)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則分別是南珠六顆赤金嵌寶手鐲兩對和珍珠一匣子。 新王安世子妃添了兩副前朝大家的名畫,真正有價無市的,陸夫人添的也是兩套有價無市的古書和一套翡翠首飾?! 〕鍪肿畲蠓降倪€要數(shù)承恩侯太夫人,直接給了許夷光一百畝地,還就在京郊,每年都能源源不斷有收益的,弄得許夷光很是不好意思,可“長者賜,不可辭”,又不能不收,只得滿心受之有愧的道了謝 ,接過了地契。 孫太太婆媳三個則親手給許夷光繡了整整四套全套的龍鳳被套,價值自然及不上上面眾人送的,難得的是那份拳拳的心意。 這樣六十八抬嫁妝便綽綽有余,不等宮里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賜下添妝來,也能出門了。 還不連李老太太母子婆媳給準備的以三百多兩黃金打造而成的五谷形狀的擺件錁子等,相當于是變相的給許夷光壓箱銀子了。 許夷光與李氏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收,說當初李老太太已經(jīng)給過她們母女一萬五千兩了,當時也說好了再不給許夷光添妝的,何況年前李氏成親,他們還破費了一筆,如何能讓他們再破費? 之后汪思邈也發(fā)了話,說自己還給許夷光準備了一份嫁妝,她的嫁妝本也已很能看了,所謂“好女不穿嫁時衣”,難道嫁妝越多,日子便能越好不成?關(guān)鍵還得看人,讓李老太太他們不必再錦上添花了 ?! ±罾咸叫Φ脻M臉無奈卻欣慰的讓兩個兒媳把金子都給收了。 第706章 表姐們 五月四日,許夷光的三個表姐李嵐、李岑和李岫,帶著各自的夫婿兒女,趕在端午節(jié)正節(jié)前一日,終于順利抵達了京城,為的便是參加許夷光的婚禮并一家團聚。 許夷光有多驚喜自不必說,怪道這幾日她總覺得娘和外祖母舅母們都怪怪的,一直都像是在焦急的等著什么似的,原來是在等三個表姐,偏她問還都不告訴她,敢情是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便是李老太太婆媳三個并李氏,知道就快要與孫女女兒們見面的,如今終于見了人,亦是歡欣無限,喜極而泣?! ±钍弦嗍怯直窒?,悲的是當年分開時,侄女兒都還小,李岫更是還沒出世呢,如今卻都已嫁了人當了娘了,怎能不叫人感嘆韶光易逝?喜的則是家里人丁興旺,如今又終于真正團聚了,女兒出閣也 能更熱鬧,真是以往想也不敢想的大好事。 見面禮自也給得厚厚的,又忙著著人收拾屋子準備宴席,打發(fā)人即刻去請汪思邈回來?! ∪齻€表姐里李嵐已經(jīng)有一雙兒女,李岑也是一樣,四個小家伙兒都生得玉雪可愛,讓人喜歡得不知道該怎么才好,與騏哥兒兄妹幾個一起,簡直就快要把永安伯府正院的房頂給掀翻了,那叫一個熱鬧 ?! ∥┆毴斫憷钺叮捎H都快整兩年了,還沒有懷上身孕,雖說公婆都沒說什么,丈夫也安慰她‘這種事得靠緣分,急不來的’,她心里又怎能不著急,公婆與丈夫越好,她只有越愧疚的,所以這次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