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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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后,童言才氣喘吁吁地掏出手機停止了錄音,調(diào)出通訊錄中楊新的名字就要打過去。 連栩急忙伸手按住了她,“你干什么?” “給老楊匯報??!”童言大口喘著氣,突然說話時,空氣進入喉管帶出的粗糲感,讓她難受地干咳起來。 連栩嘆了口氣,從她手中抽出手機,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脊,“這事給老楊說沒用,我們也不能現(xiàn)在就暴露在暗中調(diào)查的事情?!?/br> 刑警隊和緝毒隊是同級別部門,這件事既然已經(jīng)交由了緝毒隊,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私自調(diào)查的立場。 “但我們有證據(jù),剛剛的對話都一字不漏的錄下來了,而且那個林鴻有槍!我們都是證人!”童言咳得眼里醞滿淚水,卻仍堅持道。 連栩搖了搖頭,“這只能證明遠城和毒品案的關聯(lián),但和緝毒隊沒有任何聯(lián)系,現(xiàn)在爆出來,只會打草驚蛇?!?/br> 他倒也并不擔心林鴻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畢竟說出去,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 只是……他們看到了林鴻的槍,也得到了林鴻的罪證,如果他是林鴻…… “林鴻一定會跑路,”連栩看向童言,“我們要在遠城高層發(fā)現(xiàn)林鴻消失之前,比緝毒隊先一步抓到他?!?/br> 童言卻垂下了眸子,久久沒有給出回應。 車內(nèi)的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只偶爾從車窗縫里傳來幾許喇叭聲。 良久,童言喃喃出聲,“這件事,只靠我們倆……” “真的能解決嗎?” 不管是遠城集團的內(nèi)部力量,還是緝毒隊和上面官員的勾結,就足夠讓他們焦頭爛額的了。 現(xiàn)在又加了個林鴻,他們還要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將林鴻抓捕。 這可能么? 抓捕之后呢?他們沒有權限調(diào)查,難道抓到林鴻之后將他非法拘禁嗎? 童言內(nèi)心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這種感覺,就和十年前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去卻無能為力時一樣。 不,可能比當時更甚。 她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哭的小女孩了,她會側寫,會推理,甚至能揣摩出罪犯的手法和接下來的行動;但在這件事上,她依然無能為力。 兩個人,怎么去對抗這一群擁有金錢權力地位的人? 第46章 046 雖然童言說得并不算清楚, 但也足夠讓連栩領悟到她的意思。 他盯了身旁失魂落魄的女人一眼, 緩聲道,“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明知道有人罔顧法律犯罪卻視而不見,這不是一個警察應有的作為,”連栩偏過頭, 眸色深不見底,“至少,我做不到?!?/br> 童言抿了抿唇,笑容不達眼底, “你剛剛也看到了他手上的槍了, 再晚一秒,剛剛只要你反應再晚一秒……” “可我躲開了?!边B栩也笑,笑得真誠隨意。 云淡風輕的模樣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童言大聲起來,“不是每一次你的運氣都能這么好的!就算知道那人有槍,我們也不能上報給隊里,就憑我們兩個人,能做些什么?” 車內(nèi)的女聲顯得有些激動,在安靜的車廂回蕩片刻, 卻讓司機捏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特別是說到“槍”時,還不受控地踩了一腳急剎,讓車后兩人同時向前倒去。 童言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一個不甚頭就撞到了前方的車椅靠背。 她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氣, 撫了撫額間被撞得微紅的地方, 疑惑地看了看前方空曠的街道,喃喃道,“也沒堵車啊……” 穩(wěn)住身子的連栩一把將童言擺正,又給她朝司機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他湊到她耳邊,“你說話注意點場合,嚇到師傅了?!?/br> 童言會意,尷尬地皺了皺鼻子,終于安靜下來,只是眉間的皺褶依然顯示出她極度憂慮的狀態(tài)。 連栩又拍了拍她的肩,對司機師傅笑道,“就在這邊停就行了?!?/br> 司機抹了把汗,忙不迭靠了邊,將兩人放下后又猛踩油門,一溜煙就沒了影。 顯然是把這兩個人當成了不法分子。 連栩看了看身邊雙臂環(huán)胸的女人,輕嘆了口氣,希望司機不會報警。 明明是兩個警務人員,卻做起了“偷雞摸狗”的舉動,想想也難怪童言會產(chǎn)生想要放棄的想法。 想著,他輕聲道,“如果你實在覺得累,就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吧?!?/br> 剩下的,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也要拼盡全力去做。 雖然他到現(xiàn)在也不能被稱為是一個合格? 第47章 047 雖然童言和連栩兩人的秘密調(diào)查不能道與他人之知, 但連栩這件事卻可以明目張膽地調(diào)查。 這也是她想摸清楚楊新想法的原因。 董任峰離職,楊新就是隊里權力最大的人,所有的手續(xù)和文書批準都要經(jīng)他的手。 只有在楊新信任連栩的情況下, 童言才能心無旁騖地替連栩收集證據(jù), 幫他平反。 當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楊新后也得到了他的支持。 就算她不說,楊新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連栩出事。 腦中的思緒整理清楚,童言詢問楊新,“除了警隊的中央系統(tǒng)之外,還有哪里可以看到臥底的信息?” “臥底信息屬于機密內(nèi)容,一般只有臥底單線聯(lián)系的上線和局長那邊可以看到?!睏钚滤尖馄? 謹慎答道,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連栩就算去了信息室,憑他的權限, 也不能夠查看這樣的高級信息?!?/br> 但是紀委的人給他們的信息上,甚至有連栩用自己的身份信息登入中央信息后臺的明確痕跡。 這本就不符合常理。 童言點點頭,“他也沒有做這些事的理由?!?/br> 連栩一個普通警員,沒有這樣的權限才算正常, 但僅憑這一點并不能打消他人對連栩的懷疑。 對方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一定會想好說辭。 想了想, 她又看向愁眉不展的楊新, “遠城的案子……緝毒那邊有消息了么?” 楊新一愣, 明顯不太理解童言突然的話題轉換, 片刻后回過神來才搖了搖頭, “沒,陳隊說這個案子有些復雜,等他們調(diào)查完有關毒品案的東西會重新移交給我們?!?/br> 呵,表面活做得倒是好,童言冷笑,“就算要還,到時候也應該是移交給交通大隊。” “董隊濫用職權的事情如果屬實,這個案件的確應該交還給交通大隊,”楊新頷首,卻沒有看出童言面上的不屑,“但緝毒隊的人這么突然接收這個案件,對這中間的細節(jié)應該也不太清楚?!?/br> “對了,”楊新說著,看向童言,“你突然問這個干嘛?” “就是想到了隨便問問?!蓖該P了揚下巴,“連栩這事兒,依你看該怎么辦?” 她畢竟入職時間短,謹慎起見,還是要問問楊新的意見。 但她沒想到的是,楊新雖然入職時間長,但也一直順風順水的,哪里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這樣一團亂麻的場面。 只見楊新眉心越皺越緊,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倒是一旁觀察兩人半天的鄧明凡踱步湊上前來,小心翼翼道,“這件事……其實不能從動機或者權限上做文章,因為這恰恰是紀委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童言和楊新同時看向他。 “如果想要幫連栩洗脫嫌疑,”鄧明凡看沒人打斷他,音量放大了些,“只要找到能夠反駁控訴的東西就行了?!?/br> “比如說?”楊新雙眸緊盯著鄧明凡不放,甚至沒有責怪他在一旁偷聽多時的行徑,就好像抓到了最后一顆救命稻草似的。 “比如說,”鄧明凡咽了口口水,“如果紀委說他有收受賄賂泄露信息的可能,那么我們就出示連栩所有的經(jīng)濟來源來證明他的清白。” “又或者,如果說連栩受到了威脅,我們就找出連栩最近的聯(lián)絡列表和所有社交軟件的聊天記錄??偠灾?,要讓對方對連栩的指控不成立,我們就能成功將連栩撈出來?!?/br> 他頓了頓,“用證據(jù)不足的理由?!?/br> 在鄧明凡說出第一種可能的時候,童言就準確領會到他的意圖。 的確,這是相對來說最好的方法。 對方想要給連栩定罪,就一定要找到連栩的犯罪動機和方式;而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不斷給出反證明,只要讓他的罪名不成立,連栩就可以出來。 最大程度上減少了風險和做無用功的可能。 但這只會讓他們越來越被動,一個不慎,就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種感覺,不得不說相當糟糕。 鄧明凡細細打量著童言兩人的表情,內(nèi)心也有些忐忑。 這個方法不是他想到的,他只是借鑒了之前一個為高官辯護的律師的方法,正巧,當時那個案子的問卷他昨晚才剛剛看完。 他不知道這個方法的可行度是多少,但這個方法的確是由成功的先例。 但在這同時,作為提出這個方法的人,鄧明凡比誰都清楚這個方法的缺點。 一旦陷入被動的境地,翻盤的可能性就會變得極其渺茫。 童言習慣性蹙了蹙眉,鄧明凡心里一個咯噔,果然不行么? 不料下一秒,平緩的女聲清晰地在耳邊響起,“就這么辦吧?!?/br> 這下不止鄧明凡,連楊新都略帶詫異地看向她。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童言從一個剛剛入職不久的新人,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隊里的主心骨,尤其在這種需要決策的地方,她的肯定顯得尤為重要。 他們并不理解童言這次怎么會這么快松口,當然他們也不會知道童言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童言會松口,當然也是深思熟慮過后的結果。 陷入被動并不可怕,但只要他們能成功提供出能證明連栩清白的證據(jù)一次,當對方再次亮劍之時,她就能將隱藏在事件背后的黑手連根拔起。 如此短的時間之內(nèi),要提出新的罪證,其中的手腳之多自不必說,倉促間出手,對方一定也會留下新的痕跡。 不怕對方不出招,就怕對方就此放手。 只要做出了子虛烏有的東西,一定就會留下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