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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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她奶娘一頭撞上去,血花四濺的樣子,賈政正經(jīng)有許多天都不敢閉上眼睛。 不耐煩的將奶娘以及丫頭婆子都打發(fā)出去,賈政從椅子上起身,邪魅狷狂的對賈珠喝了一句,“孽帳,還不跟上來?!?/br> 說話間,賈政已經(jīng)走到了書案后面,在官帽椅后面的書架上拿了三百千出來。 他準(zhǔn)備親自教導(dǎo)兒子啟蒙。 當(dāng)年若不是他老子非要臨死前上遺折求什么恩典,說不定今年的春闈他也能考個探花榜眼回來。 之前與妹夫林如海一起品鑒文章時他就感覺到他們倆的文化水平差不多。 臉皮怕是兩個長城拐角都不能跟他比厚的賈政,不管是不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但他卻是真的沒有給人啟蒙的經(jīng)驗(yàn)。 賈珠才多大,一天能學(xué)幾句話,幾個字,賈政一骨腦的將三字經(jīng)念了三分之一后,就說要讓他背熟,明日他下了衙就考校他。 這個時代的三字經(jīng),做為啟蒙讀物,其實(shí)并沒有幾頁紙,全文字?jǐn)?shù)差不多有1068個字。 而三分之一差不多就是三百多字...... 雖然賈政只是讓賈珠背下來,并沒有讓他認(rèn)全這些字??蓪τ谝粋€三四歲的小孩來說,也特么是一項(xiàng)艱巨的任務(wù)。 賈家的親爹,真會玩。 一臉懵逼的被親爹打發(fā)出書房,賈珠晃悠了一下腦袋,被等在門口的奶娘和丫頭婆子又抱回了賈母的榮慶堂。 這會兒子花園里的花還沒落盡,蝴蝶也有那么幾只來回飛舞,小賈珠一路走來一路看。一路看來一路玩,等回到榮慶堂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用午膳了。 用過午膳又睡了午覺,等到賈珠去找小meimei玩耍的時候,早把他老子交待的事情忘到腦后了。 又因?yàn)楫?dāng)時書房只有他們父子倆人,也沒個下人提醒賈珠或是找賈母求救,等到賈珠在賈政下衙后再次被叫到小書房時,仍然沒想起來他老子的吩咐。 當(dāng)然,正常人也沒指望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能記多少事。 可惜賈政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他怒了,他火了,他覺得連個三歲的小屁孩都敢無視他了。 咋整呢? 打唄。 于是自元姐兒出生后的第一場男子單打獨(dú)揍就在榮禧堂的小書房里上演了。 三四歲的小豆丁直接被他那虎爹幾巴掌拍在屁股上,然后又被罰跪在廳堂中眼淚鼻涕的背三字經(jīng)。 背一句...忘一句...忘一句...背一句...... 一個時辰后,元姐兒仍然舒舒服服的呆在榮慶堂的碧紗櫥時,就聽到花廳那邊一陣喧嘩。 轉(zhuǎn)頭朝花廳望了一眼,元姐兒猶豫了一下,就朝她身邊嬤嬤伸出手,讓她抱。 待嬤嬤將她抱到在懷里,元姐兒又指著花廳的方向‘啊’‘啊’的叫喚著。 走,咱們瞧熱鬧去。 侍候元姐兒的嬤嬤并不喜歡湊熱鬧,一是害怕掃到臺風(fēng)尾,二一個便是心性如此。 可惜元姐兒還想著趁自己年紀(jì)小,多知道一些內(nèi)幕呢。 嬤嬤沒辦法,只得抱著元姐兒朝著花廳走去,然后又找了一個適合圍觀的遠(yuǎn)距離站住了。 元姐兒對于這個距離還是滿意的,于是不哭不鬧,睜著一雙大眼睛笑瞇瞇地看著臉紅脖子粗的賈母高聲訓(xùn)斥著她老子。 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在兒媳婦與兒子之間,老太太立場堅定的站在了兒子這邊。哪怕要拿親孫女做筏子也不后退半步。 但在兒子與孫子之間,老太太則是毫不猶豫的倒戈向了兒媳婦和大孫子。 這就是原則。 “放你娘的屁,珠哥兒才多大,你就要他一天背會半本三字經(jīng),你這是要逼死他,再逼死我?” 賈政彎腰垂頭小聲的說了一句‘并沒有那么多,只有三分之一’。 不想賈母聽到這話,竟是更加的生氣。對著老兒子就是一番不講道理,不分立場的揭短扒皮,說得賈政面紅耳赤不說,也更加的無地自容。 這個孽畜,小小年紀(jì)就累得親父如此難堪...... 作者有話要說: 王夫人‘懷’賈珠的時候,正好趕上賈代善的病逝。 . 三歲多的小孩真的是忘性極大的。最近哄小外甥女,那丫頭把自己摔哭了,然后非要換衣服下樓出去溜達(dá)。等到換好衣服也不哭了,可穿鞋的時候,她就竟然問作者,‘干啥去呀’。作者當(dāng)時就有些懵。 第7章 賈政的第一次教學(xué)在賈珠的頑劣不化之下徹底敗北。 元姐兒靠坐在一旁,看著親哥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卻想到了多年后的賈寶玉。 想到當(dāng)初寶玉挨打時,王夫人說過的那句話。元姐兒也是真心希望賈珠能夠活下來的。 除非寶玉轉(zhuǎn)性,否則他是真的撐不起二房的門戶。 一同養(yǎng)在賈母院里,元姐兒與賈珠的接觸卻并不多。賈珠是什么樣的人,原著里的描寫實(shí)在有限。不過在元姐兒看來應(yīng)該是比寶玉更讓王夫人驕傲的存在。 說真的,來到紅樓的世界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但元姐兒一直沒有多少代入感。 這糟心的世界,糟心的身世,元姐兒排斥極了??山裉炜吹劫Z珠那更讓人糟心的遭遇,元姐兒突然覺得其實(shí)她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太糟心。 對比出來的幸福,讓元姐兒對未來一下子就少了許多的悲觀。 至少她比賈珠這個親哥要長壽。 (→_→) 話說回賈珠這里,在親祖母的幫助下,成功脫離鬼畜親爹后,賈珠正經(jīng)過了一段好日子。 不過賈珠也確實(shí)到了啟蒙的年紀(jì),賈母思考了一會兒后,便寫了封信給賈敏送去了。 賈母想要拜托林如海這個正經(jīng)科舉出身的探花郎介紹個脾氣好,有耐心的坐館先生。 真才實(shí)學(xué)那是必須的,但是有賈政的‘教導(dǎo)方針’在前,賈母更希望先生能夠真的懂得因才施教。 賈敏是賈珠的親姑姑,這點(diǎn)小事賈敏又怎么會推脫。洽巧她成親沒兩年,與林如海也是蜜里調(diào)油。晚膳的時候,賈敏便將親媽的事說了,林如海當(dāng)即便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科舉猶如過獨(dú)木橋,每一科錄取的人數(shù)都不及參考人數(shù)的十分之一。他一路考過來,同窗不知凡幾,想要給媳婦娘家的侄子找個坐館先生,忒輕松了。 不過數(shù)日林如海便找到了位同窗,然后又寫了封信給自已岳家。等過了中秋佳節(jié),賈珠幼兒園小朋友的生活也就正式開始了。 元姐兒本來還想著仗著自己年紀(jì)小,跟著賈珠去蹭課。不過只猶豫了一會兒的功夫,元姐兒便覺得她還是趁著自己現(xiàn)在年紀(jì)小,多聽聽這榮國府的八卦吧。 也許這些事情,于自己將來更有用也未可知呢。 這一日午膳后,元姐兒仍是按著往常的習(xí)慣靠著賈母撒嬌不肯離開,賈母見元姐兒這么親近自己,心里也是歡喜。再加上元姐兒年紀(jì)小,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哪怕是聽到了什么,估計也聽不懂。于是阻止了元姐兒的嬤嬤,只讓打著哈欠的元姐兒就睡在她身旁。 嬤嬤見此,只得讓小丫頭取了小錦被,蓋在元姐兒身上,然后才帶著人退了出去。 等到賈母的房間只有賈母和賴嬤嬤,以及‘睡著’的元姐兒時,賈母才沉著聲音對賴嬤嬤說道,“宮里傳來消息,太子...怕是不好了?!?/br> 聽說太子不好了,賴嬤嬤首先想到的是太子病重??赊D(zhuǎn)念一想,若太子真的病重,自家這位老太太也不會是這般凝重的神情。 “甄貴妃所出的皇子素有聰慧悌孝之名,只是年歲略輕了些?!鳖D了頓,賴嬤嬤看了一眼賈母,又小聲的說道,“好在當(dāng)今春秋鼎盛。” 賈母聽了,也是點(diǎn)頭。 甄家與賈家是老親,當(dāng)初若不是甄家那丫頭在宮里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了,他們家也不會將敏兒下嫁,然后傾闔族之力一起幫著甄家丫頭了。 當(dāng)然,當(dāng)初之所以不送賈敏進(jìn)宮。主要的原因還是因?yàn)檎缂已绢^已經(jīng)站宮中站穩(wěn)腳根,她們同為女人,自然知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若是賈敏進(jìn)宮,定是要受甄家丫頭的打壓,而賈家和甄家的關(guān)系也將走到盡頭。 若是賈家和甄家關(guān)系破裂,賈敏進(jìn)宮還沒得寵,那賈家就太得不償失了。 見賈母點(diǎn)頭,賴嬤嬤又覺得賈母找她說的可能不會是這么簡單的事。垂下眼眸,賴嬤嬤開始想著太子要是不好了,會跟什么人有牽扯。 想來想去,便想到了大太太張氏的身上。想到這里,賴嬤嬤心底打了上突。只是怕什么來什么,就是賴嬤嬤剛剛想到大太太張氏的時候,賈母開口說話了。 “老大家的快生了吧?” 賴嬤嬤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笑著點(diǎn)頭,“是呢,聽說也就這幾天了。前兒宮里的張?zhí)t(yī)還來把過脈,說大太太腹中是位小爺?!?/br> “可惜了...” 賴嬤嬤:“......”您老可能從未發(fā)想,您每次想要收拾人的時候,都是這么一句話。 賴嬤嬤是賈母的陪嫁丫頭,從小就侍候著賈母,跟著賈母一起長大。也正是因?yàn)槿绱?,賴嬤嬤比任何人都了解賈母是個什么樣的人。 因?yàn)榱私?,所以?dāng)年賈母想要給她開臉給賈代善做姨娘的時候,她才會耍盡心思推掉此事。 當(dāng)初旁人都說她沒福,可賴嬤嬤卻覺得‘沒?!偙葲]命強(qiáng)。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幾個‘有福’的,現(xiàn)在又在哪呢? “老大家的那里...不要做得太明顯。”回身拍了拍‘睡著’的元姐兒,賈母又說道,“老大這一胎,還叫你妹子接生吧?!?/br> “是,奴才回頭就去找她。只是張家那邊?” 賈母笑了笑,“不妨事,不是還有哥兒在。” 若是張家以后沒事,那她的孫子仍然是張家的親外孫,打斷骨頭連著筋,張家就永遠(yuǎn)是賈家的姻親。可若是張家出事了,一個沒娘的孩子,也牽連不到榮國府。 “等哥兒出生了,就抱到我這里來養(yǎng)活?!?/br> “...老太太憐愛?!?/br> 元春閉著眼睛不敢大呼吸,可心中對于賈母這位親祖母的狠絕已經(jīng)再不敢去估算她的下限了。 用午膳的時候,賈母還一臉慈愛的對張氏說著‘你懷著身子,月份也大了。很不必天天過來立規(guī)矩......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只管吩咐了人去弄了來。若是他們弄不來,你只管找我要,哪怕是龍肝鳳髓也給你弄來......’ ...當(dāng)時王夫人眼底的嫉妒都快要實(shí)質(zhì)化了。 哪成想,午膳剛剛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這位老太太就想著去母留子這種可怕的事了。 她咋就能這么狠呢? 然而讓元春沒有想到的卻是就在賈母和賴嬤嬤開始給張氏的生命做倒計時的下午開始,賈母又一天兩三遍的給張氏賞東西。 貴重的猶如細(xì)貴藥材,便宜的也是一碗上好的補(bǔ)身湯。 除此之外,賈母還逢人就說大兒媳婦這一胎多么多么重要,是大房目前唯一的嫡子,一定要慎重對待。 然后又說她多么多么得意這個兒媳婦。是她所有兒媳婦里最得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