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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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冷血追殺 花蠻兒一直在屏息凝神靜聽,這時也不禁失聲顫問:“這孩子是誰?” “厲栩慶知道我與花軼煬竟然有了孩子,氣瘋了。我一直以為我所生的孩子是個美麗聰慧的女嬰,這個女嬰的降生,緩解了些許我對花軼煬的恨意。我疼她入骨,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她也粉雕玉琢,討人喜歡。這個女嬰,就是你,花蠻兒?!?/br> 慕容姣的美眸泛起煙霧,思緒深陷往事泥淖。傾訴一旦開始,就似暗涌決堤,再也阻閘不了。 “這二十年來,我疼你|寵|你,花在你身上的心血,你是知道的,就連澤昊得到的愛,都沒有你多。因為他只有七歲,而我疼了你整整二十年。直到厲栩慶攻破都城,紅袖打暈了我,送我回大昭,我才知道原來,你并非我的親生!” 花蠻兒鼻子忽然微微酸澀,淚珠莫名滾落,輕聲問道:“你親生的孩子其實是厲慕寒,對么?” “是的,蠻兒,你果然冰雪聰明!”慕容姣露出凄惻的笑臉,“我于戰(zhàn)亂之中,被厲栩慶派人與紅袖里應外合,將我?guī)磉@里。這才知道原來他對我懷孕的事情有多么憎恨。你本是他與良妃所生的孩子,良妃難產(chǎn)而死,他就不惜將你與慕寒對調(diào),讓花軼煬的親生兒子在他身邊長大。而將你,通過紅袖之手,送到了我身邊?!?/br>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花蠻兒并不覺得自己聰明,淚光朦朧中反而流露出一絲迷茫。 原以為厲慕寒心狠手辣,卻原來厲栩慶更加陰險殘忍。 而這個最為陰險殘忍的男人竟然才是自己的親生爹爹。 慕容姣苦笑:“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讓慕寒親手殺死花軼煬。據(jù)說,在花軼煬死前,厲栩慶曾經(jīng)讓人把這個真相告訴他?;ㄝW煬氣得快瘋了!厲栩慶恨透了花軼煬,恨透我與花軼煬生的每個孩子。直至今日,我都開始懷疑,他這么恨花軼煬,究竟是因為過于愛我,還是因為他的自尊與顏面?!?/br> 花蠻兒禁不住淚如雨下:“不是,你說謊。母后,厲栩慶不會是我的親生爹爹,他這個魔鬼,這么變|態(tài),這么殘忍,這么可怕,怎么可能是我的親生爹爹?” 慕容姣憐憫地抱緊花蠻兒,也哭得梨花帶雨:“我剛開始聽說這些,也無法置信。這個殘忍的人,竟會是你爹爹,竟會是我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原本,他費盡心思,安排暗樁,發(fā)動戰(zhàn)爭復仇,這些我都可以諒解??墒?,對調(diào)骨rou這件事情,我卻是怎么也無法徹底原諒他。他怎么就不想想我的感受呢?他怎么可以這么傷害我?” “蠻兒,我養(yǎng)了你二十年,為了你,我付出了二十年心血。我與你的母女情怎么可能說放就放?可同時知道厲慕寒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又怎么能夠不關(guān)心?厲栩慶這是將我置于兩難的境地??!手心手背都是rou。不管是養(yǎng)女,還是親兒,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可是,厲栩慶這個混帳東西,竟讓你們這樣互相傷害,我心痛啊——” “母后——”花蠻兒忍不住撲在慕容姣的懷里失聲痛哭,“蠻兒還可以喊你一聲‘母后’么?” “當然可以,蠻兒,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的親女兒。特別是在知道這一年來你的遭遇之后,母后更加覺得沒有白養(yǎng)你。你是一個孝順的勇敢的好孩子!這一切都是母后的錯!紅顏禍水,一切因我而起!” “不!母后,你別這么說,不要責怪自己,罪魁禍首根本就是厲栩慶與花軼煬,我們都是無辜的!”花蠻兒哭道。 她萬萬沒想到,慕容姣知道真相后,還能這么疼愛自己,一陣暖流淌過心田,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自從一年前國破家亡后,倔強冷傲的花蠻兒還未曾有過一次這么軟弱過。 厲慕寒打她辱她,蕭錦琰關(guān)鍵時刻背叛她,都沒有讓她這么脆弱過。 但現(xiàn)在,這個真相徹底擊垮了她。 她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爹? 這種痛苦,比當初韓楓告訴她,花軼煬施暴施以柔更讓她難以接受。 這么說來,竟是厲慕寒的親爹侵犯了厲慕寒的心上人。 呵,如果厲慕寒知道真相,該如何接受? 怪不得當初三皇子和齊大人在厲栩慶面前狀告厲慕寒與蠻夷公主在一起,厲栩慶并沒有問罪自己,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厲慕寒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是厲栩慶手里的一枚棋子! 厲栩慶利用他殺了仇人花軼煬,又利用他吞并天下,將蠻夷國和玄越國并入王朝版圖內(nèi)。 然后呢? 驀然,花蠻兒全身抖顫,腦海里丁靈一下。 倘若這一切屬實,那么今天的盛宴封賞是出于真心么? 厲栩慶在做完這一切之后,會留下厲慕寒么? 他不怕他與慕容姣相認,進而知道真相么? 花蠻兒思及此,急忙拭去淚水,憂心忡忡地拉住慕容姣的手。 “母后,你快把紅袖召回來。你讓她去求厲栩慶,求他讓你們母子相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在厲慕寒身邊這么久,對他的個性多少了解一些。如果他知道這一切真相,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厲栩慶這么算計他,利用他,還害得他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犯下天地不容的罪過,他怎么可能乖乖地繼續(xù)當厲栩慶的兒子?” 慕容姣越聽越是心驚膽顫,以她對厲栩慶的了解,如果厲慕寒不順從他,卻又擁有這么強的兵力,那…… “所以,如果相認,厲栩慶與厲慕寒之間勢必反目相向,那血洗宮廷,就是唯一的結(jié)果。以厲慕寒的偏激,厲栩慶的小心眼,他們之間怎么可能相安無事?甚至于……” 花蠻兒驀然心悸,她真的希望她的揣測不要成真。 “母后,我必須走了,我必須盡快到長禧殿去!”花蠻兒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慕容姣抓住了她的手:“不,蠻兒,你要做什么,你說清楚!” “不管做什么,反正我絕不會留在這兒,這樣的父皇讓我感到惡心!”花蠻兒回頭怒吼。 慕容姣怔了一下,花蠻兒已經(jīng)掙脫她的手,往外飛奔。 慕容姣緩過神思后,急忙奔出去緊追。 花蠻兒的分析已經(jīng)擊潰了她的內(nèi)心。 這一年,慕容姣身處皇宮之中,與厲栩慶在愛與恨的恩怨里糾葛,她總是盡力將一切都往好的方向想??墒?,花蠻兒的到來,無情揭穿了一切。這看似平靜的生活,終于掀起了狂濤巨浪。 花蠻兒不知道長禧殿在哪里,盲目尋找,這時侯,慕容姣趕了過來,花蠻兒立刻拉著她,讓她帶路。 在這危急時刻,她心里反而通透了,如果厲慕寒真的有危險,那么慕容姣反倒成為他活命的唯一機會。 她們快步走過幾道回廊,正穿過一片廣場時,突然看見厲慕寒渾身鮮血的迎面飛奔,他的身后,一大群大內(nèi)侍衛(wèi)持刀緊追不舍。而為首的兩個男子,看他們的裝束,一位定是天子,一位定是皇子。 花蠻兒的心提到嗓子眼兒,她多么不愿意她的揣測成真。 “花蠻兒,走!” 厲慕寒像一陣龍卷風似的飛速從面前刮過,隨手就已經(jīng)將花蠻兒裹挾到腋下去。 他帶著她凌空飛往墻頭。 可是就在這快要出墻之際,宮墻四周突然竄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不由分說放出了支支利箭。 千萬支利箭呼嘯而來,帶著犀利的殺氣,根本不容厲慕寒有任何喘息機會。 厲栩慶果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攔住二皇子,格殺勿論!”厲振傲揚聲下令。 厲慕寒被這陣箭雨迫降落回地面,以玄袍裹緊花蠻兒拼命閃避,他的佩劍方才已經(jīng)上繳,故而只能赤手空拳躲閃。 “夏芊芊呢?她人呢?”花蠻兒急問。 “她死了!被亂箭射死了!”厲慕寒簡促地答道。 “什么?死了?” “她是為了保護本王死的!花蠻兒,本王護不了她,不信再護不了你!” 厲慕寒一咬牙,又裹挾著花蠻兒往宮墻飛去,妄圖沖破箭陣。 可是,箭陣太過于猛烈了,厲慕寒再次迫回了地面。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住自己和花蠻兒不受傷就不錯了,怎么能逃得出去? “住手!住手!厲栩慶,你快令人住手,你答應過我什么?”慕容姣流著淚疾呼。 厲栩慶快步走到慕容姣面前,柔聲道:“你怎么來了?這個孽子,他試圖造反,要行刺朕,所以朕才不得不……” “不要說了!我不要聽!你不必跟我解釋什么,你只要令他們住手!這么多支箭,他們隨時都會中箭的??!求求你,放過他吧。只要你放過他,我愿意留在你身邊侍侯你。”慕容姣撲通一下跪在了厲栩慶的腳前。 厲栩慶一驚,想要把她拉起來,她卻萬般不肯。 厲栩慶現(xiàn)出為難的臉色。 正時侯,處于亂箭中心的厲慕寒為了保護花蠻兒,突然后背中了一箭。 “慕寒——”慕容姣和花蠻兒皆大叫了一聲。 慕容姣再也沒耐心等厲栩慶做決定了。 她猛然從地面爬起來,果斷地沖向了箭陣。 “厲栩慶,如果慕寒非死不可,那就讓本宮陪他一起死吧!一切因本宮而起!本宮不要活了!是不是本宮死了,這天下就太平了?”慕容姣撕心裂肺地喊叫著,淚如雨下。 厲栩慶大駭,連忙下令:“停!” 霎時,箭雨驟歇,那地面上的箭已經(jīng)鋪滿厚厚一層,整片廣場上都無處落腳了。 “不要停!不要停!快射!”三皇子厲振傲恨不得厲慕寒立刻死掉,情急之下竟不顧厲栩慶的旨意,狂吼著下令。 厲栩慶沖過去,“啪”“啪”,當眾甩了厲振傲兩記耳光。 厲振傲撫住臉,錯愕之下頓悟,連忙順眉低目,不敢再吭半句。 身受重傷的厲慕寒顧不得其他,瞅空就帶著花蠻兒飛出了宮墻,逃命而去。 “厲慕寒,你怎么樣了?”眼見厲慕寒口中不停溢出鮮血,花蠻兒心魂俱散,憂心如焚。 她反過來扶著厲慕寒往前奔走。 宮墻之外,尚有宮墻。 厲慕寒拼了命帶著花蠻兒飛越了一道道宮墻,直到皇城外廓的大街上,他再也忍受不住,高大的身子幾乎全倚在了花蠻兒身上,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 花蠻兒咬著唇,費力地扶著厲慕寒貓在墻角的陰影里坐下。 “你等我一下,厲慕寒,一定要堅持??!” 花蠻兒扭頭跑到大街上,好不容易才拉到一輛馬車。那駕馬車的看到花蠻兒身上的血跡,嚇得搖了搖手,就要從花蠻兒眼前奔離。 花蠻兒凌身一躍,飛上了馬車,直接將一錠黃金晃到馬車主人面前,簡潔地說道:“買下這輛馬車,綽綽有余了吧?” 那馬車主人兩只眼睛霎時直了,閃著光,連連點頭:“夠了夠了!好,就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