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所有人都在覬覦我、妾傾天下、紅樓之金鋼指、兩界倒賣商、嬌縱小娘子、渡劫老祖現(xiàn)代生活指南、我的儲備糧們發(fā)現(xiàn)了彼此的存在、女總裁的貼身保鏢、陸醫(yī)生的心上人、我的老公是大佬
謝如鶴點頭,重復了一遍:“給你?!?/br> “為什么給我?”書念茫然,但注意到那個袋子是透明的,他拿著似乎是挺尷尬,只好說,“那我把這個拿出來吧?!?/br> 袋子里除了那一包衛(wèi)生巾,還有五包芒果軟糖。 謝如鶴搖了搖頭:“都給你?!?/br> 這次他不再等書念的反應,直接把袋子塞進她的手里。指尖觸碰到她的掌心,微微一顫,又迅速收回,而后自顧自地走到前面。 書念在原地站了幾秒,神情依然遲鈍。 以前熟悉的時候,謝如鶴在想什么,書念都不懂?,F(xiàn)在過了這么多年了,感情變得生分,她更是因為他的舉動而感到不解。 書念沒再多想,跟了上去,問:“你要怎么回去?” 謝如鶴沒回答,反問道:“你怎么回?!?/br> “我坐地鐵?!?/br> “好。” 這話也沒說他到底怎么回。書念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 倒是謝如鶴看到她滿當當?shù)碾p手,沉默片刻后,主動道:“我?guī)湍隳??!?/br> 書念搖頭:“不用。” 聽到這個回答,謝如鶴的神情一頓,眸色加深,情緒明顯變差。他握緊手中的袋子,聲音很輕,帶著點涼意:“為什么。” 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就不開心了,書念小聲說:“什么為什么?!?/br> 他的神色暗沉:“你覺得我?guī)筒涣四銌??!?/br> 書念沒聽清:“什么?” 兩人恰好出了超市大門。 大風嘩嘩吹,融進夜色里,穿梭在人群之中。 謝如鶴沒再提起剛剛的話,黑眸像是摻了墨,深邃而沉。他抬起頭,頭一回露出低人一等的姿態(tài)。 “書念。” 這還是重新見面之后,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書念停下腳步,疑惑道:“怎么了。” 謝如鶴背著光,整張臉埋在暗色之中,那雙眼卻是亮澄的。他勾起唇,聲音晦澀:“你為什么不問我,我的腿為什么變成這樣。” “我覺得你不一定想說。”書念捏著袋子的手收緊,有點不知所措,心臟也仿若被人掐住,透不過氣,“而且,那也不會是好的回憶。能漸漸變好,就好了?!?/br> 如果是有人來問她,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書念也是不會愿意說的。 那是很不好的回憶。 她不會想再重溫一遍。 “漸漸變好……”謝如鶴的喉結(jié)滾了滾,眼神黯淡下來,像是認清了現(xiàn)實,聲音變得低沉又啞,“書念,我跟你不同路。” 書念也不介意:“有人來接你是嗎?” 謝如鶴沒肯定也沒否定。而后,終于說出了今天一直跟著她的原因:“你昨天打的那個電話是我的。以后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br> “……” 他還說了一句什么,聲音壓得很低,書念沒有聽清。 書念還想問。 謝如鶴卻轉(zhuǎn)了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連句道別都沒有。 書念提著一大袋東西,到旁邊借了輛共享單車,一路騎到地鐵站。從這個站坐到她家附近的地鐵站,大概十五分鐘。 再走回家,也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 時間尚早,街道上的店鋪都還開著。霓虹燈和路燈大亮,能聽到情侶的嬉笑聲,以及小販的吆喝聲,色彩斑駁的夜市格外熱鬧。 書念在附近買了個醬香餅,這才往自家小區(qū)的方向走。 一路上,她不斷想著謝如鶴的話。 覺得有些莫名,心情也因此覺得有些壓抑而不開心。書念不知道自己的不開心從何而來,明明他的話沒有帶任何的惡意。 雖然他在電話里騙了她,還那么理直氣壯。 她不再想這個。 開始回想謝如鶴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 那個口型…… 書念對口型對習慣了,記憶也不差。 此時這么一想,謝如鶴應該說了七個字。 但他說的真的太含糊了,唇齒張合很不明顯。書念不懂唇語,實在不知道他說的是個什么東西。 書念閑著沒事,一路上一直按著他那個口型說話。 走到家樓下的時候,書念往四周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她才一鼓作氣地跑上二樓,迅速打開門后反鎖。 她喘著氣,一直喃喃的低語在此刻發(fā)出聲來:“不要被別人欺負?!?/br> 書念愣了下,重復了一遍,依然不太敢相信。只覺得謝如鶴不會說這樣的話,但這話卻跟他的口型完完全全重合上。 書念發(fā)了會兒呆。 很快就按照平時的習慣做事,檢查門窗,煮速凍餃子,洗澡,洗衣服,對著電視練口型,看劇本……等書念折騰完了,已經(jīng)快到第二天凌晨了。 她開著大亮的燈,趴在床上玩手機。 想到今天在廁所聽到的名字,書念抓了抓臉,猶豫幾秒。她打開瀏覽器,在搜索欄里輸入“阿鶴”兩字。 書念不太關注這方面,歌也很少聽。 看百度上顯示的,她才知道阿鶴是近幾年很火的一個獨立音樂人。 從五年前開始在網(wǎng)絡平臺發(fā)表自己的作品。 出的第一張專輯名叫《吾念》,因為沒有推廣渠道,前期基本沒有任何粉絲??伤坪跻膊辉谝膺@些,就自顧自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二張專輯里的《難以自控》,被某個大火的游戲主播在直播時播放,而漸漸被人發(fā)現(xiàn),變得小有名氣。 隨著每張專輯的出版,他的名氣越來越大。 近兩年開始,自己基本不再唱歌。轉(zhuǎn)幕后,專心創(chuàng)作。名字大多出現(xiàn)在其他人的專輯里,是里邊的作曲人,編曲人,偶爾還會填詞。 書念抿了抿唇,播放了那首《難以自控》。 前奏不算漫長,風格抒情致郁,能聽到各種雜音,不知是由什么發(fā)出的。很快,一片喧囂瞬間靜謐下來。在此安靜中,阿鶴的聲音響了起來。 書念的眼睫動了動。 如她所想,是謝如鶴。 他的聲音順著節(jié)奏拉長,低沉空靈,一字一句帶來的都是幽暗而絕望的情感。氣息淺淺,曲如其人,利落干凈。唱歌時,聲音辨識度極高。 在這樣致郁的歌的環(huán)繞下,書念的心情卻好了起來。 書念在他的聲音中漸漸有了困意。 陷入深睡之前。 書念莫名又想起了謝如鶴說的那句話。 ——“我跟你不同路?!?/br> …… 距離李宏進醫(yī)院的事情過了好幾天。 因為自己那個主觀而莽撞的舉動和話語,書念反思了很多天。最后勉強得出一個結(jié)論,覺得自己是年紀太小,很多事情無法考慮周全,是值得原諒的。 她每天都在給自己強調(diào)好幾十遍這個結(jié)論。 但洗腦還沒成功,這話就被同班的陳翰正打破。 陳翰正跟李宏的兒子李超關系好,然后陳翰正又整天來纏著書念說話。就讓書念清楚了一件事情——在李宏進醫(yī)院之前,那輛單車的剎車就已經(jīng)失靈了。 時好時壞,李宏為了省錢,直接就沒去修。 陳翰正說這話的時候,嘴里還叼著支筆,帶了譏笑:“命運對他可真是不薄啊,省來的錢全花在醫(yī)院里,還他媽得倒貼。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有這種愛好,喜歡花錢受罪?!?/br> 書念沉默著。 陳翰正覺得反常,按往常來說,她一定會皺著臉,老成地教訓他不要說臟話。可此刻卻一句話都沒說。 陳翰正有了點危機感:“你怎么回事?” 書念抬頭:“?” “罵我啊大佬!”陳翰正大吼起來,“你怎么不罵我了!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他媽不聽!??!” “……” 書念心事重重,沒什么心情搭理他。但她還是認真地反駁了他的話:“我從來沒有罵過你,我都是在教育你。” “……” “還有,變心,情情愛愛這種話不要再說了?!睍畎櫭?,“才多大年紀,腦袋里怎么裝的全是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這次變成陳翰正沉默。 良久,他因為無言以對,扯著嘴角直樂:“果真是他們說的,十三歲女老頭。我真心長見識了。” 書念沒理他,趴在桌面上,看向窗外。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好半晌,書念突然注意到cao場上奔跑的一群少年,他們身上穿著的藍白色條紋校服。她突然抬眼看向陳翰正,神情若有所思。 陳翰正莫名有些虛:“行行行,我不說了成吧?別這樣看我?!?/br> 書念睜著圓眼,想著那個“最美初中生”的模樣,問他:“你知道我們學校長得最好看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嗎?不知道是哪個年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