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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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愨/綿懋:…… 做為哥哥的綿愨率先擠出個艱難的笑容:“皇額娘的東西,自然是一等一的好?!?/br> “臥槽!”弟弟綿懋發(fā)出驚呼,“大哥你居然真的用了?!” 綿愨額頭暴起一根青筋:他怎么可能用那種東西?!這個缺根筋的家伙…… 盈玥臉色一黑,瞪向綿懋這個人高馬大的兔崽子:“你居然沒用?!” “介個……”綿懋挫折手訕笑著道:“不小心被蕤寧給瞧見了,硬是給搶了去。兒子也是很無奈呀?!?/br> 盈玥“哦”了一聲,她豪爽地?fù)]了揮手:“沒事兒,我再給你一罐就是了?!?/br> 綿懋欲哭無淚。 綿愨幾欲笑噴。 哥倆今日此來,都是帶了禮物的,綿愨帶了些盛京的特產(chǎn),獻(xiàn)給皇額娘,還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送給四弟綿偲。而綿懋則帶回來海外的新鮮玩意兒,做工精良的毛呢面料以及兩盒璀璨奪目的紅藍(lán)寶石,簡直要晃瞎了盈玥的眼珠子。 她素手捻了一枚碩大的鴿血紅寶石,紅光瀲滟,當(dāng)真是美地奪目,“真是極品啊……” 小四在一旁撒嬌:“皇額娘給我一顆嘛!” 盈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一個男孩子,要紅寶石作甚!” 小四一呆,他歪頭想了一會兒,才終于想出個靠譜的用處:“鑲嵌在腰帶上?!?/br> 盈玥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一個俊俏可人的半大藍(lán)孩紙,腰間系著玉帶,玉帶上還鑲嵌著一顆鮮紅妖艷的寶石……她不由黑線了,好sao氣?。?/br> “一邊涼快去!”她啪嗒一聲,將裝滿了寶石的盒子蓋上鎖了起來。 小四嘴巴立刻撅了起來,撅得簡直都能掛醬油瓶了。 盈玥選擇了無視,他瞅了瞅綿愨和綿懋,“你們倆才剛回來,要多陪陪福晉?!?/br> 綿愨露出了苦笑,“皇額娘您是不知道,谷杭自打有孕,每個月都要去城外妙峰山的娘娘廟進(jìn)香!天寒地凍的,兒子讓她別去,她險(xiǎn)些都要哭出來了!” 娘娘廟?那可是求子的地方。 盈玥黑線了,“這回她不用求了呀?!眱鹤佣荚谒亲永锎е病?/br> 綿愨嘆了口氣:“我也跟她說,這回懷的肯定是兒子,可他不信,偏要去求?!?/br> 嗯……綿愨這么說的話,谷杭只怕是覺得綿愨是思子心切,反而給了谷杭更大的壓力。盈玥幽幽嘆了口氣,“那你就多陪陪她?!碑a(chǎn)前焦慮嘛,多關(guān)心多陪伴就好了。 綿愨苦笑連連:“兒子自打回來,去她那兒三次,至少兩次得被她給攆去別處!” 旁邊正大口吃著酥點(diǎn)多綿懋挑眉道:“喲,大嫂還真賢惠??!跟蕤寧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我要是哪天去姬妾院里,她能酸上半天!” 綿愨嘆著氣道:“我倒是希望你大嫂酸點(diǎn),也總比強(qiáng)顏賢惠要好得多?!?/br> 盈玥也覺得,大兒媳婦和二媳婦應(yīng)該中和一下,就完美了。不過這種事情,強(qiáng)求不得。盈玥笑著打量著這兩個兒子,忽的“咦”了一聲,“懋兒好像又長高了些,怕是有八尺了吧?” 綿懋立刻精神抖擻:“皇額娘您終于發(fā)現(xiàn)了!兒子現(xiàn)在比大哥都高了呢!”說著,他挑釁地看著坐在對面圈椅上的大哥綿愨。 綿愨的額頭不由爆起了一根青筋:這個欠揍的弟弟! 綿偲小小的人兒坐在無比寬大的圈椅上,一雙腿來回?cái)[動著,他手里正捧著一盞香噴噴的玫瑰奶茶,聲音稚氣未退:“二哥長得跟個拴馬樁似的!” “拴馬樁二貝勒”風(fēng)中繚亂。 “噗嗤!”綿愨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他撫摸著幼弟的小腦門:“四弟你也真是的,干嘛說得那么直白!” 然后,又笑瞇瞇寬慰“拴馬樁貝勒”:“二弟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br> 綿懋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你們倆——”一唱一和的,當(dāng)爺是傻子??! 綿懋的個頭真的是相當(dāng)可觀了,何止是超過了哥哥綿愨,盈玥冷眼瞧著,根本已經(jīng)比他爹永瑆都要高些了。 就在這時候,太監(jiān)小樂子匆匆跑了進(jìn)來,“主子娘娘,豫王府出事兒了!老御史張珉彈劾世子孝期yin亂,皇上雷霆震怒?!?/br> 第五八七章、熱孝失節(jié) “什么?!”盈玥臉色陡然青了半邊兒。 綿愨霍然站了起來,“這不可能!裕豐不是這等糊涂之人!這必定是誣告!” 小樂子急忙道:“奴才不敢胡言亂語,世子的愛妾已經(jīng)有五個月的身孕了,身子著實(shí)掩藏不住,這才被告發(fā)了出來?!?/br> 綿愨臉色刷地難看了起來,“五個月的身孕……?!” 盈玥氣得胸口一震劇烈起伏,“寶容去世才剛剛半年!他的侍妾便有了五個月的身孕??!熱孝期內(nèi),這個混賬竟然——”明明小的時候,寶容的幾個孩子都是乖巧又孝順,沒成想長大后,卻是這般德性??! 一旁的綿懋趕忙上前為她順氣,“皇額娘息怒,為這等忤逆不孝之輩氣傷了身子不值得!你好歹要顧忌肚子里的五弟呢?!?/br> 盈玥:都說了懷的是女兒,乃們怎么一個個都不信呢? 只是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盈玥懶得計(jì)較這個了,她深吸了幾口氣,勉力平復(fù)下心緒。 小樂子又道:“聽說豫王爺也著實(shí)氣壞了,已經(jīng)將世子關(guān)在佛堂,動了家法?!?/br> 盈玥冷哼:“熱孝失節(jié),豈止是家法難容,國法更是容不得!” 綿愨蹙了蹙眉頭:“皇額娘,兒子覺得此事頗有蹊蹺!就算裕豐真的熱孝期內(nèi)作出了混賬事,也該加以掩蓋才是,豈會叫侍妾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懷到五個月?” 綿愨的意思是,為全孝節(jié),為保世子之位,打掉這個服內(nèi)子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盈玥眉心微顰,這的確有些不合常理。 綿懋露出不悅之色:“大哥怎的還替這個混賬狡辯起來?!” 綿愨瞪了一眼這個個頭已經(jīng)比他高出半個腦袋的弟弟,語氣很是不快:“這怎么能是狡辯?此事的確頗有疑竇!” 綿懋哼哼道:“再有疑竇,他愛妾的身孕總是實(shí)打?qū)?!就算再有隱情,他熱孝失節(jié)都是不爭的事實(shí)??!大哥可不要因?yàn)楹驮XS的交情,便不分青紅皂白袒護(hù)這個混賬!” “你——”難得的,綿愨竟也會被弟弟說得啞口無言。 綿懋撇嘴道:“裕豐素來風(fēng)流,他大大小小的姬妾有足足有十二房!這些大哥都是知道的!” 盈玥凝眉:不錯,裕豐這混小子可一點(diǎn)不像他阿瑪修齡那般專情,素日便貪愛美色,時常夜宿柳巷。修齡忙于宗人府事物,無暇管教,寶容這些年又身子不濟(jì),更是無力管教,這小子……越來越混賬了! 綿懋又道:“不過,他姬妾雖然甚多,卻至今無子。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愛妾懷上了,他下不了狠手,也是情理中的事兒?!?/br> 正在此時,又有新的消息傳來,“娘娘,豫王入宮,請求皇上廢黜世子!” 綿愨臉色一白,“皇額娘!裕豐應(yīng)該只是一時糊涂……” 盈玥臉色發(fā)寒,“他不是三歲小孩子了!犯了糊涂,也并不值得原諒??!”這可是熱孝期內(nèi)干出的混賬事兒,寶容尸骨未寒??!若有半分孝心,也不會這樣按捺不住! 綿愨喉嚨一噎,一時竟無言以對。綿愨黯然垂下頭,連豫親王都要“大義滅親”,裕豐這世子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傍晚的時候,永瑆自養(yǎng)心殿過來,瞧見盈玥眉宇之間仍有一抹怒意未散,便上前道:“朕已經(jīng)下旨,褫奪裕豐世子之位,改立修齡次子裕瑞為世子?!?/br> 盈玥長長嘆了一口氣,“先前寶容在世的時候,還跟我說裕豐這孩子孝順得緊……”一時間盈玥心頭悲憤交加,“這個孽障,便是如此‘孝順’的?!” “好了好了?!庇垃w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別生氣了,仔細(xì)氣傷了朕的兒子?!?/br> 盈玥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一臉無奈地道:“是女兒?。?!” “好好好!”永瑆也不跟她爭辯,連忙點(diǎn)頭,“月娘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盈玥那叫一個氣悶啊,永瑆這分明就是在掐著鼻子指鹿為馬??! 她陡然間頹然無力,罷了罷了,她現(xiàn)在計(jì)較這個作甚,等瓜熟蒂落之日,自可見分曉,她現(xiàn)在就算說破嘴皮子,永瑆也只當(dāng)她是任性呢。 已經(jīng)是嘉成十一年的年底,因豫王府出了這檔子事兒,這年底的“賜福”,自然便少了豫王府的份兒。所謂的“賜?!?,是皇帝永瑆親筆所寫的福字,賜予宗室勛貴和朝中重臣,往年豫王府從來都是賜福不斷,今年被孽子所累,豫親王也是顏面無光得緊。 翻過年來,豫王府世子更迭一事漸漸平靜下來。 然而,卻在大正月里,又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 這一日,盈玥與永瑆正在椒房中對弈,黑白子錯綜復(fù)雜,滿滿一大盤棋針鋒相對,然而白子明顯已經(jīng)被扼住了要害。 盈玥有些惱羞成怒,直接便聊下了手中的白玉棋子,“不下了!” 永瑆哈哈笑了:“不就是一盤棋么,輸了就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br> 盈玥咬牙切齒,說得倒是輕巧,這局棋的賭注可是…… 永瑆附耳道:“今晚,可要好生服侍朕?!?/br> 盈玥老臉紫漲,以她如今的月份,當(dāng)然不能那啥啥的,但是不還用雙手么……所以賭的就是這個。 “你個老不羞!”媽蛋,都四十歲的老大叔了,還整天這么不正經(jīng)! 永瑆的臉色突然凝滯,他冷冷問:“朕老了嗎?!” 盈玥:……這是戳中心頭痛處,所以炸毛了? 然而,下一秒,永瑆突然笑了,笑得邪媚異常,他修長的手指徐徐滑過盈玥的肚子,“誰說朕老了?朕若是老了,你怎么懷上的?!” 盈玥:果然是個老不羞! 永瑆一把攔住盈玥粗重的腰肢,笑得更加不軌,“朕到底老不老,月娘要不要試一下?!” 盈玥立刻把腦袋搖成了個撥浪鼓,尼瑪這大白天的…… 正在這時候,陶嬤嬤打了簾子進(jìn)來稟報(bào):“皇上、娘娘,慧郡王求見?!?/br> 盈玥一喜,來得太是時候了,否則永瑆這個老不羞還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兒來了呢,他連忙整肅衣冠,正色道:“快讓他進(jìn)來!” 綿愨今日穿了一襲深煙紅團(tuán)龍密紋的長袍,步履分明比素日急促了三分,他忙請了安,“汗阿瑪、皇額娘!裕豐孝期失節(jié)一事,兒子特意查過了,此事另有內(nèi)情!” 第五八八章、世子之爭、兄弟鬩墻 大過年的,別人都在家陪老婆孩子,慧郡王綿愨卻撇下了即將臨盆的福晉與一干望穿秋水的姬妾,跑去豫親王府徹查丑事兒。 綿愨與裕豐是自小一起長大,他深知裕豐雖好色風(fēng)流了些,但也不至于在母親去世后不久便作出這等不孝之事! 這一查,竟真的查出貓膩來了。 裕豐……是被下了藥了,是暖情的香料。 彼時裕豐只以為是愛妾為了爭寵,一時糊涂,所以便按下了此事,將愛妾發(fā)落去了莊子上。沒成想,一夜之后,卻珠胎暗結(jié)。那侍妾生恐被落了胎,所以一只死死瞞著,瞞到五個月肚子都大了起來,這才被人發(fā)現(xiàn)。 “在香爐中下了暖情香料的,不是別人,正是裕瑞?!闭莿倓偢牧⒌男率雷?。 一瞬間,永瑆和盈玥的臉色都相當(dāng)難看,給親哥哥房里下藥,無恥算計(jì)到如此地步,很明顯,圖謀的便是豫王府的世子之位!